第77章 攻城拔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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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卫青赶到郭家庄，秦星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听到卫青的叫声，他立刻藏好黑刃剑，朝着城门跑了过去。
“你跑这来干什么？还不快想办法。”
“到这不就是来想办法的嘛。”
“想到了吗？”
“想到了，演习就在郭家庄举行。”
“这儿？怎么演。”
“攻城，巷战。”
“真刀真枪？”
“他们的命随便一条都比我俩金贵。”
“那怎么弄？”
“木头刀剑，箭簇拔了，换上布头，上面粘上石灰。”
“有你的！”
卫青如获至宝，拉着秦星上了马，两人一路并行，往军营奔去。
秦星回头看了看，感觉此时的郭家庄就像茫茫宇宙中的黑洞，而那个黑衣刺客就像星际航行中的幽灵战舰。
秦星知道，在地球上，他真正的对手出现了。
这一次，虎贲营里的气氛比上次运动会还热烈。为了最高限度地调动这帮玩性十足的孩子，卫青上表，把升级的演习方案和奖惩措施报给了刘彻。
刘彻拿到卫青的方案，比上一回赛马还激动。特别下旨，四个营，最终的胜者直接进入期门军，官阶校尉。输的，当一年伙夫。
一边直接晋级升官，一边当伙夫，这么刺激的奖惩措施，别说这帮半大小子，就是他们家里都跟着兴奋起来。各路诸侯，各显神通，纷纷往虎贲营里送各种补给。逢探亲日，来的不再是亲娘，而是老子和军师。
北军执金吾卫青一下子升格成了军事院校的校长。按照秦星的方案，卫青让虎贲营日夜操练。
有了家长做外援，又有了极具诱惑的条件，这帮孩子格外卖力。尤其是烈属子弟，训练的强度几乎超过北军的常备军。
由于四营都是混编，里面只要出现极个别混事的，都会被群殴，所以这比卫青平时安排的督查还管用。
恰逢上林苑主殿上梁封顶，刘彻和皇太后王娡带着群臣在上林苑举行了隆重的典礼，而典礼的压轴戏便是虎贲营的对抗演习。
大汉朝的文武百官，各路诸侯齐聚上林苑。与前面所有的典礼不同，这一次，都是为了来看自家的子孙如何表现。
魏其侯窦婴宣读完祭文，刘彻率百官祭祀祖先。接着，北军在卫青的指挥下接受了刘彻的检阅。
威武汉军给虎贲营的实战对抗演习做足了“前戏”。既定程序完成，刘彻陪着王娡上了事先准备好的观礼台，文武百官紧随其后。
由于未央宫卫尉李广和郭家庄有一段传奇过往，他担任了实战演习的裁判组长，兼上林苑临时护卫长。
李广一声令下，朱雀玄武，青龙白虎四营虎贲郎，戴盔束甲，手持长短兵器，喊着响亮的口号，开进了演习场。
秦星按照特种作战的配置，把每个营中的人分成了不同的作战单元，配备不同的武器。
每个营选出一名指挥。李敢和秦去病自然各领一营，但这一次与运动会不同，他们两个人必须合作担任攻城方。
朱雀和玄武两个营担任守城方。
这一下就让李敢正大光明地做了弊。李广把攻打郭家庄的方法，以及城墙的薄弱点，全告诉了儿子。
同样带了“小抄”的秦去病一开始甚至对他老子提供的情报不屑一顾。但看到李广给李敢面授机宜，绝不吃亏的他也把秦星的“嘱咐”拿了出来。
演习开始，李敢率先冲了出去，指挥步兵，托着云梯就往上冲。城墙上，守方在两个头目的指挥下，箭矢如雨般往城下倾泻。李敢还没到城墙根就被打了回去。
李广看着垂头丧气的儿子有点着急。他手中捏着令旗，死死盯着城墙，憋着朱雀玄武只要犯规就摇旗子。
好在城墙上面的小子们没几个他敢得罪，所以他不能明目张胆地“吹黑哨”。
就在李敢准备发起第二次冲锋的时候，秦去病却把手伸进裤裆，挠起了屁股，一脸悠闲地冲李敢嘟嘴，示意他快上。
他身后的虎贲郎也跟着给李敢的队伍鼓劲加油。李敢懒得理会，整理队形，抱起云梯准备再来一次冲锋。
三通鼓响，李敢率领攻城队伍再次发起进攻。这一次，城墙上的人摸准了他的进攻方向，墙头的防御人员更加集中，箭雨也更加密集。
李敢加强了盾牌防御，虽然推进得慢，但伤亡比第一次下降了很多。
李广看着攻守有度的儿子，心中很是欣慰。
攻守双方进入相持阶段，场面渐渐变得无聊起来。王娡的脸上明显有了不屑的表情。
刘彻虎目圆瞪，也对双方的表现极度不满意。
就在这时，攻方营中的战鼓再次擂响。秦去病率领一群小子换了个方向，在观礼台和城墙之间，城墙最高的地方，发起了进攻。
这一下，守方的节奏瞬间被打乱，急忙分散兵力防守。然而，等守城的弓箭手就位以后，个个张开弓就是不敢放箭。
天子和皇太后就在下面的观礼台上，对着这个方向放箭，他们有点不敢。尽管箭头包了软布，但对天子放箭，这群虎贲还是心里发怵。
就这个犹豫的空，秦去病抓住时机，一鼓作气，攻上了城墙。
李敢拼尽全力，云梯刚刚搭上墙垛子，秦去病已经摘下城头的大旗。
李广无奈地判定秦去病所在的青龙营获胜。
“这是谁家的孩子，好大胆子？”
刘彻正看得高兴，王娡却站起来，开始发飙。
“回皇太后，是北军执金吾卫青侄子，秦去病。”
李广生怕别人抢了他的话。
“敢陷皇上于险境之中，我看这孩子长大就是个祸害，万不可成为期门军。执金吾何在？”
演习的场面引起了轰动，看热闹的文武百官个个都啧啧称奇，王娡的突然变脸，一下子让现场的气氛凝重起来。
“末将教导失责，请皇太后责罚。”卫青显然也没料到秦去病会使这么损的招，他心里憋着回去找秦星算账。
“执金吾执掌北军，寸功未建，又教导无方，如此下去，我大汉朝的京畿重地交给你，让哀家如何安心？”
“没有卫青，哪来现在的上林苑啦？母后可能忘了，郭家庄一役，卫青不仅救了朕的性命，还助李广破了郭家庄。”还沉浸在刚才的戏剧性场面中的刘彻发声道，“李广，朕说的可是事实？”
“嗯……是！”
李广尴尬地答道。
“打仗用的是脑子，不拘一格，敢于打破常规，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条件，要是我大汉朝的将军们都敢如此用兵，匈奴的王庭早被扫平。”
刘彻一席话，身后的武将们个个低下了头。
“短短时日，就能让一群半大孩子成了能攻能守的将士，执金吾调教有方，皇上英明。”
窦婴晃动肥臀，下位插上了话。
“皇上，我大汉北军执金吾可不是个教官，北军乃高祖立国之本，历任主官都是有军功者居之，卫青是有功，但恐怕难以服众，更何况这群虎贲只不过演了场戏罢了，战斗力如何，在座的各位将军恐怕心里有数。”
王娡慢条斯理地说道。
“母后说得在理啊，卫青确实无战功傍身。”刘彻捏紧拳头，“卫青，朕给你一年时间，必须让虎贲营形成战斗力，我大汉边疆常年战火不断，你随时准备出击。”
“诺！”
“既然陛下深明大义，为娘也想助陛下一臂之力，让虎贲营早日成军如何？”
王娡道。
“母后请讲。”
“武安侯田蚡之子田恬，天生将才，让他到北军辅佐卫青。”
王娡拿出了早就想好的剧本。
“就依母后的意思。”刘彻似笑非笑地点头同意。
上林苑的戏收场，王娡心有不甘地回了未央宫。田蚡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出营门时，看谁都横着眼睛。
刘彻的猎兴大发，决定在上林苑留些日子。
一天下来，刘彻带着白天打的猎物，选在郭家庄内宿营烧烤。卫青按照吩咐，叫来秦星。
“知道朕为何在此召见你吗？”
“草民秦星愚钝，请陛下训示。”
“朕差点就被你刺杀，你又躲在这游侠聚集的地方，你作何解释？”
“草民有罪，未能驯服马匹，让陛下受惊，一切都是郭解胁迫，请陛下明察。”
“好你个秦星，你明知道郭解下落不明，朕如何明察？”
“草民不敢，要真是草民有意为之，郭家庄城破之时，草民已经逃之夭夭。”
“我谅你也不敢，不过秦星你记住，郭解一日不死，你就一日脱不了干系。”刘彻撕下一块烤肉，挑在刀尖上。“知道朕为何同意不拆郭家庄吗？”
“草民不知。”
“朕等着他回来。”
刘彻说完，秦星顿时感觉后脊梁发冷。
郭家庄里虽然站满了羽林卫，李广也在篝火旁寸步不离，但他感觉漆黑的郭家庄里处处都是黑影子在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