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赛猪与赛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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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天下父母心。
马场的工作刚刚走上正轨，自己家里的事又让秦星有点上火。
话说秦去病吃了千年人参以后，病情渐渐好转。卫子夫的专供吃不完，每次都匀出来份额给他续上。
免疫力上去了，跟着调皮捣蛋的劲头也上去了。
也许是人参的劲儿太大，秦去病产生了强烈的副作用。
一天不上房揭瓦，一天睡不踏实。一天不打哭几个玩伴，一天吃不安稳。
从早到晚，掏东家鸟窝，烧西家狗，拆南房鸡架，烫北房猫，只要他看上眼的活物，通通被他折腾一遍。
这还不算完，晚上睡觉前还要在卫青枕头底下放条蛇。
以至于长安城里的家长教训孩子，流行一句话。
“你比秦去病还害人。”
每天给左邻右舍赔礼道歉成了秦星和卫少儿两口子的家常便饭。
拿马鞭子追着满院打，也成了卫青每天的保留节目。
好在这小子很得刘娉宠爱，关键未央宫里还有个怀孕的姑母罩着，所以，谁家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就这样，长安城里的着名熊孩子，秦去病，比他爹秦星，天字一号马夫的名头还响。
小小年纪，秦去病已经在外面拉帮结派，张罗一帮野孩子，自封了孩子王。
这天，秦去病带着自己的小弟兄，按惯例在野地里捣蛋，不巧碰上了城里另一帮熊孩子。
对方孩子的头，正是李广家的嚣张公子，李敢。
不是冤家不聚头，不是熊孩子不拢堆，两人一见面，就开始叫板。
“李敢，听说你爹又揍你了。”
“呸！我爹让我骑马，你爹让吗？”
“马有什么好骑的。”
“我忘了，你家没马。”
“我要骑随时都可以，我家多的是。”
“哼！马监的马都归我爹管。”
“马监的马都是我爹养的。”
“你爹听我爹的。”
“你爹听我姑父的。”
“你姑父是谁？”
“我姑父是皇上。”
“少吹牛，皇上才不认识你个小屁崽子。”
“你才是小屁崽子。”
“你是。”
“你是。”
……
叫完板，两人直接开打。
别看秦去病调皮，但是在李敢面前，个头矮了一大截。李敢打他，完全不费力。
但他人小鬼大，打架下死手，在长安城的孩子堆里是出了名的“三板斧”。
插眼，掏裆，爆腚。
两人一趟下来，秦去病被打得鼻青脸肿，李敢也没讨着便宜，裤裆都被秦去病抓烂了。
“秦去病，你混蛋，你不讲规矩。”
“打架有个狗屁规矩，打赢算数，你服不服？”
“不服，有种别用猴子偷桃。”
“谁规定不许用的，怕了就认输。”
“谁输了，再打。”
“再打别怪我戳瞎你眼睛。”
李敢愣了半天，心里犯了嘀咕。
“不敢了吧，不敢以后不准来这儿玩，在城里见着我躲开点。”
“谁不敢，有种比骑马。”
“比就比，谁怕谁啊。”
说完，李敢就让小弟去牵马。
“等会儿！”秦去病叫道。
“认输啦？”
“我家马今天正好不在，比别的。”
“我就说你家没马吧。”
“我家有的是马，但我家马都干正事儿，不像你爹，给你走后门。”
“你——”
“你什么你？不敢比就给我磕个头。”
“比就比，你说，比什么？”
“骑猪。”
“猪？”
“骑马算什么本事，骑猪才叫厉害，你爹都不会。”
李敢一咬牙，心想骑猪应该比骑马难不到哪去。
“来，输了磕头。”
两人各自的小弟兄们不知道从哪顺来两头猪。秦去病揪着耳朵就爬了上去。
李敢学着他的样子，蹦到猪背上。
“哎哟！”
一坐上去，李敢才想起来，自己的“桃”受伤了。
猪不比马，不需要人抽鞭子。两头猪受了惊吓，撅着屁股就跑了出去。
关键猪的方向感太差，两人一路跌跌撞撞，路线互相穿梭，远看去不知道是人骑猪，还是猪骑人。
好不容易到了终点线，两人撞到一起，李敢的脑袋开了瓢。
有人见血，两帮孩子一哄而散。秦去病揉着头上的包，偷摸溜进了家门。
这种小伤，秦星和卫少儿已经见怪不怪，所以也没怎么在意。
李广见儿子脑袋开瓢，没上去安慰，而是直接给了一巴掌。
“和谁打架啦？”
“秦去病。”
“为什么打架？”
“骑猪。”
“骑猪！”
“嗯！”
“你小子真他妈出息，好好的马不骑，和别人比骑猪。”
李广气不打一处来，操起鞭子又把李敢教训了一顿。
晚上到了小妾房里，他的气还没消，又在心里给秦星记了一笔。
“什么儿子，歪点子比他老子还多，赛猪？”
想着想着，李广眼珠子开始打转。
话说为了对付秦星和卫青，也为了给皇上干点正经事儿，李广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匈奴人。
萨兰乌。
这个匈奴人不会打家劫舍，也不会奸淫掳掠，就会养马。在匈奴的大家庭里，属于普通老百姓的级别。
李广把萨兰乌弄进马场，许了些马奶羊肉，还有媳妇，让他给大汉朝好好育马。
萨兰乌来了以后，天天和卫青、秦星作对。
说他们俩只会养猪，不会养马。
气不过的秦星骂他，长得没猪高，拉屎比猪臭。
在技术方面，伺候惯匈奴马的萨兰乌的确比卫青和秦星老到，而且自从他来了以后，马监育种的工作的确有了进展。
就这样，马监里分成了两派。李广为了排挤卫青和秦星，让他们各自带领一个技术团队，看谁养的马厉害。
儿子脑袋开了瓢，李广的脑袋开了窍。
他直接上报刘彻，为了促进大汉的育马进程，他建议举办一次赛马会，为朝廷选拔优质良种马。
刘彻一听，觉得这事新鲜又刺激，立马批准李广去办。李广为了给自己捞政治资本，大张旗鼓地做了宣传。
没几天，整个长安城里已经街知巷闻，大家都对这次赛马充满了期待。
一开始就是马监的内部测试，到了后来成了国家级的盛大体育赛事。
难得有一件汇聚全民目光的重大事件，刘彻也越来越重视。
这种树立自己皇帝威望的事情，其影响力不亚于霸上祭祖。所以，他干脆颁布诏书，要亲自担任赛事的总裁判长。
皇上上心了，达官贵族，豪门宗亲就不淡定了，纷纷削尖脑袋要在赛事上露个脸。
在“挺肚”比赛中败下阵来的馆陶公主刘嫖更是亲自到马监拜会太仆李广，重金赞助比赛，而且还选定一匹良种马，作为赛事种子选手。
皇后那边出手了，卫美人娘家也当仁不让。平阳公主刘娉近水楼台先得月，让卫青和秦星开了后门，选了一匹潜力十足的赛马。
两人前戏做足，又到两宫太后面前立了军令状，全力支持皇上为国选马。
一切准备妥当，李广私下让萨兰乌选了一匹占绝对优势的马，还告诫他，必须把卫青和秦星比下去。
为此，他还给萨兰乌画了大饼。
赢了让他当圉官。
刘娉本来是个重在参与的态度，但是刘嫖一搅和，勾起了她的虚荣心。
“房事”赢了，“马事”也不能输。
这个难题，她丢给了长安城里的头牌马夫，秦星。
从未央宫到马监，从后宫到赛马场，秦星一眼就看出了里边的门道。
刘彻要亲自担任裁判，这是让卫青出头的大好机会。
萨兰乌培育的是纯种匈奴马，他和卫青手上的是杂交品种，所以，单论马种，他一点把握都没有。
关键，这会儿，他也不可能到大宛国去偷一匹汗血宝马回来。
思来想去，他决定在比赛的时候，开个外挂，加点超前的小科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