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引颈待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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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从没见过这么生猛的奴隶，还是感念救命之恩，平阳公主刘娉回府不久，就给公孙府发来了卫青的“转会邀请函”。
对于自己无法定性“幸与不幸”的遭遇，卫青除了一脸懵逼还是一脸懵逼。
至于箭无虚发的李广，做梦也不会想到，一片树叶让自己的箭关键时刻转了弯。
幸好这一箭事关皇上的鹿，所以，平阳公主再小气，也不敢把李广坐地下摩擦。
“肇事方”磕头作揖，给足面子，“事故方”就坡下驴，暂不追究。
整件事就一个意料之外。
刘娉的“转会邀请”中，有个附加条件——秦星一起转会平阳公主府。
当然，这个疑问很快就有了答案。
卫青和秦星刚过完户，平阳公主府的管家便把两人送进了刘娉的专属马场。
原来，大汉朝从上至下都关心国家的马事，皇亲国戚更是不遗余力，为皇上分忧。
刘娉在自家林子被奴隶生扑，无缘无故被全天下最厉害的箭手射了一回，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当她得知扑自己的是个着名的马奴，而且这个马奴还有个“大汉朝天字一号马夫”的兄弟，于是，她决定，吃了骁骑将军的亏，找公孙家找补回来。
就这样，卫青一家子，加上整个“碰瓷”事件的“幕后黑手”秦星，稀里糊涂，不出意外地进了平阳公主府。
一切步入历史正轨。
这个对于卫家属于划时代的事情，有一个人很不高兴。
卫子夫。
眼看着东家儿子已经成了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小凯子”，一切只差一个夜黑风高，烛光暧昧的晚上，突然有人把她脱了半截的裤子提了上去。
东家小媳妇的梦戛然而止。
卫子夫的“坎坷”，秦星一句宽慰话没有。不是作为备胎的他幸灾乐祸，而是他知道，这个插曲只不过是她伟大人生的前戏。
波涛汹涌的在后边。
办完大事的秦星稍微松了口气，开始琢磨自己的小事。
山花丛中的花边事，特别是差点成“虎狼”的卫少儿的虎狼之词，让秦星意识到一件必须马上去做的特别重要，特别紧急的事情。
那个叫霍仲孺的平阳小吏，现在，必须立刻和卫少儿勾搭上。
要不然，封狼居胥赶不上趟了。
尽管卫青不知道霍仲孺和秦星是什么关系，但对秦星言听计从惯了的他，还是拖着肩上的箭伤，发动自己的底层社会关系，满长安城打听。
打听的结果差点把秦星吓瘫痪。
姓霍的小子这会儿正躺在净事房的手术台上，引颈待戮。
得知霍仲孺即将成为太监，秦星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脚下像是装了风火轮，在长安城开始了一场史无前例的“跑酷”。
顾不上身后的鸡飞狗叫，秦星一路上蹿下跳。就在净事房的操刀师傅刚给霍仲孺完成“落发”的时候，他暴汗如雨地站在了净事房门口。
“排队去！”
一个很猥琐的小吏一把将秦星从队伍里扒了出来。
“刀——下——留——人！”
“滚一边去，劫法场到菜市口去。”
小吏给了秦星一垫炮。
排队落“根”的预备太监们窃窃私笑。
“听说过劫法场的，还没听说劫净事房的。”
时不我待，“机”不等人。秦星一咬牙，踹开两个守卫，冲进了净事房。
一边跑，他还一边喊。
“谁是霍仲孺？给我出来！”
操刀师傅刚擦亮小镰刀，突然听见有人叫板，手上一抖，差点造成“事故”。
“切肤重地，谁在聒噪？”
操刀师傅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整个净事房像是有个男的冲进了女厕所。
此起彼伏的叫喊声响成一片。
“谁是霍仲孺？”
“小的是。”
手术台上这位，怯生生地应了一句。
操刀师傅感觉自己的职业生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于是揪起霍仲孺，冲了出来。
“谁找霍仲孺？”
“我！”
秦星面对手拿小镰刀的操刀师傅，刹住了脚。
“干啥？”
“他不能切！”
“为啥？”
“他不干净。”
“不打紧。”
“他有媳妇。”
“不关我事。”
“他欠我钱。”
“切了能还。”
“他长痔疮。”
“不费事。”
秦星无奈地笑了笑，叉着腰，像个卡壳的骂街泼妇，一时没了下句。
“官人，我不认识这莽汉，您别听他胡说。”
霍仲孺从操刀师傅身后探出脑袋。
秦星一见霍仲孺面相，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
面前提着裤裆这位，简直就是耗子成精。秦星看着他，还以为看到了“基因突变”的新人种。
“小子，我不管你们有什么私人恩怨，他已经落了太监籍册，算是宫里人，你要在这胡来，当以刺客论处。”
操刀师傅晃着手里的小镰刀，说道。
秦星突然眼前一亮。
“对，这小子想刺杀皇上。”
一语既出，四座皆惊。
守卫端着长短兵器把两人围了起来。操刀师傅抬起小镰刀，在霍仲孺脖子的高度比划了一下。
“天慧”系统启动，一秒钟为秦星制定了逃生路线，但秦星没有立即行动。
“带上霍仲孺。”
秦星重新下达了指令。
惊魂不定的霍仲孺正准备放下裤子，抱起脑袋跪下，秦星一把抓住他，使尽全身力气抓住他，甩了出去。
一个光屁股刚刚落在净事房门口，秦星正好夺门而出。
秦星拉起霍仲孺的裤腰，左突右闪，从宫廷卫队中穿了出去。
已经将长安城地形路况存储进数据库的“天慧”系统，为二人制定了逃跑路线。
在系统的导航下，两人找了个僻静地方躲了起来。
“结婚没有？”秦星迫不及待地问道。
“没有。”霍仲孺两眼泪汪汪地答道。
“有儿子没有？”
“没有。”
“有私生子没有？”
“没有。”
秦星看着霍仲孺瑟瑟发抖的裤裆。
“切了没有。”
“没有。”霍仲孺哭着央求道，“大侠，我一个小人物，当太监还债，何苦为难于我呀？”
“跟我走。”
“去哪？”
“去生儿子。”
“我连媳妇都娶不起，怎么生啊？”霍仲孺急得直跳脚，“大侠你自己生呗。”
“我要能生，还用得着你啊！”
霍仲孺愣了愣。
“既然大侠是太监，为何不让我当太监呢？”
“滚，你才是太监。”
“我这不就是去当太监嘛。”
外面传来追兵的声音，霍仲孺跳起来正要喊，秦星给了他一老拳。
霍仲孺晕了过去。
长安城里闹刺客，目标还是皇上，一下子惊动了羽林卫。未央宫卫尉，羽林卫的领军骁骑将军李广开出了戒严令，开始满城大搜捕。
到了晚上，霍仲孺摸着后脑勺，晕晕乎乎地醒了过来。
他几次尝试开口求饶，都被秦星拿巴掌扇了回去，他只能跟着秦星走上了黑漆麻乌，空无一人的长安大街。
羽林卫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
两人沿着一处高大的围墙踅行，马蹄声还有人声越来越密集。
“给我仔细搜！”
秦星听出发令的正是李广。
“将军，我们在这。”
霍仲孺突然跳出来，喊了一句。
羽林卫循声赶到，秦星想给霍仲孺一拳头，但已经来不及。
“好小子，自己送上门来了，给我拿下。”李广拔剑对二人道。
羽林卫一拥而上，眼看两人插翅难飞。
关键时刻，“天慧”系统沿着墙根一通扫描，最后给秦星指了一个洞。
一个臭气熏天的洞。
秦星顾不上许多，拉着霍仲孺跑到洞口，抬脚把霍仲孺踹了进去。
随后，秦星捏着鼻子，硬着头皮钻了进去。
“完蛋了！”
李广在洞前大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