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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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锦儿……”
陆老夫人瞬间泪如雨下。
这跟当日她听闻锦瑟落水，数日不醒，命悬一线比起来，好像没有什么区别。
都有可能再也看不到宝贝孙女了。
她颤巍巍地后退了几步，被老嬷嬷扶住坐到了椅子上。
气氛沉默了许久，无一人开口，无一人敢开口。
锦瑟悄悄地观察了一下四周。最后鼓起勇气走到祖母身旁蹲下：
“祖母，虽然锦儿跟着道长去修行了，但是就像道长说的，也许过个几年或者十几年，我还能回来看你们。
而且等我去修仙界找到能让人延寿的灵药，一定给你们带回来，这样，咱们全家都能活得久久的。
锦儿这条命，原本在之前落水的时候，就没了。
如今也算上苍垂怜，又给了一次机会。
修仙呀，听起来就厉害！
将来人家来问，您就说，我孙女去当仙人了。别人指不定得多羡慕您呐。
祖母，您别伤心了，可千万不能哭坏了身子。”
陆老夫人抬起手，想摸摸锦瑟的脸。
锦瑟不知道她脸上有没有电，有点急，想躲。
老道士看到她的样子，忽然伸出手指朝她身上凌空一弹。
紧接着她便听到老道士的话：
“无妨，我把你体内的灵气暂时压制了。不会伤人。”
老道士这话似乎是从她脑海中直接响起来的，身边的祖母毫无反应。
不过还没等她想明白发生了啥，祖母的手已经摸了上来，果然什么也没发生。
锦瑟放心了，也对修仙更好奇了。
就……挺神奇的样子？
“锦儿，你想跟着道长去修仙吗？”
陆老夫人哭了一会后，终于冷静了一些，问道。
“锦儿想去。”
锦瑟知道此时的对话，就是决定她此生命运的关键性对话了。
无论如何，立场要表达清楚。
这可是在古代，一般的人家，在有父母的情况下，儿女压根没有发言权，有祖父母的情况下，连父母都没什么发言权。
如今，陆老夫人能先问她自己的意见，真是极为难得的事。
也就是在陆家这种开明的世家才有这种可能性。
“锦儿想去！锦儿如今这样的身体情况，凡界已经无法适应了。祖母您稍等，锦儿给你看一样东西。”
锦瑟想了想，决定把她昨晚藏起来的那个席子拿出来，这个刺激比较猛，但是能快速醒脑。
看完保证祖母压根不敢留她。
这要是让她留下来了，将来家里人时不时被她电死，可怎么得了。
她对着青瑶招了招手，低声交代了几句之后，青瑶跑了出去。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青瑶带着两个小丫鬟回来了。
手上抱着的正是锦瑟昨夜藏起来的草席。
“道长，请稍微回避一下。”
青瑶对着老道士欠了欠身，几位丫鬟搬来一道折屏挡在他前面。
老道士丝毫不介意，自顾自喝茶，由她们折腾。
他若是想看，神识一扫，一览无遗。
只不过，此时在凡界，还是忍忍吧，就当炼心的一环。
几个小丫鬟把席子铺开的一瞬间，锦瑟略有些害羞。
虽说不是尿床，也挺尴尬的。
谁家好人睡个觉会出这种灵异事件。
果然，这席子一摊开，现场鸦雀无声。
陆老夫人隔了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也罢，今夜，我便与你祖父和父亲聊一下。你母亲体弱，等我们商量好之后，再告诉她。”
她挥了挥手，示意丫头们将席子撤下去。又把折屏搬开。
“道长。”
陆老夫人面向老道士，开口道，
“请给我们三日时间，三日之后，你再来接我锦儿走。”
“好，那老道就先回了。”
老道士手一扬，原本被他搁置在一旁的黄幡即刻回到他手中。
紧接着，他身形闪现，瞬间出了大厅，好奇的小丫头急忙追出去一看，发现他在院中直接升空离开了。
“哇！”
小丫头赶紧跑进房间，把这一发现告知陆老夫人。
“知道了。”
如今，陆老夫人已经不会再对老道士的身份起疑了。
并且希望他能力越强越好，锦儿跟着他走，将来更有保障。
见祖母已经有了决断，锦瑟就放心了。
左右不过是三天的事，且安心等上三日再看吧。
而且，席子的事过了明路，也不用再心虚了。
果然，当晚，她的床上就铺上了玉席。
后面的三天，在经历了祖父祖母、父亲母亲、二叔姑母、两位兄长、五位堂兄、两位表兄的轮番关怀之后。
老道士终于来接她了。
原本，锦瑟以为老道士会选择月黑风高夜，偷偷摸摸带她走。
哪知道老道士大白天堂而皇之地来了，并且光明正大地在陆府大门口就带着她升天，啊呸，口误，是飞天。
看着脚底下越来越多的观望者们，锦瑟有些纳闷，道长难道不怕引起世人恐慌吗？
她不解，直接问道。
“世人皆想修行，然而修行却不是所有人都能做的事，仅灵根一物，就断绝了绝大多数凡人的仙途。
你家长辈皆在朝堂，皇家信道，此时知道你家出了一位修仙之人，即便你今后长年不回家，也会对你家人另眼相看。
我此番作为，是为了你，不是为了我。
保你全家一世平安，你将来也能安心修行。”
“多谢道长厚意。”
锦瑟恍然大悟。
哎呀妈呀，这老道士不仅修为高深，为人处世之道也很会啊。
高！实在是高！
道长带她乘坐的是一朵白云，据说，这叫飞行器。
厉不厉害她不清楚，但是噱头是做足了。
虽然上辈子也坐过飞机，但是这么直接坐在云朵上飘的，还是头一回。
关键不仅视野好，还宽阔，躺着随便翻滚，舒服得不得了。
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处理的，坐在里面也没有会被风刮跑的感觉。
“道长，我该称呼您为什么呢？师父吗？您是不是直接收我为徒呀？”
锦瑟玩够了，终于想起这个事了。
“不，我先送你回宗，之后自会有人收你为徒。”
“额，道长您是哪个宗门的长辈呀？”
“老道我出自天一宗。”
锦瑟点点头，看来还是跑不出剧本，仍旧要去天一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