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试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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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沈舒瑾便去了公司，排练室里武术指导已经在等了，周莉带着她和指导老师打招呼。
“沈老师好，听你经纪人说之前有过武术的基础？咱们来先比划两下。”
指导老师是个女的，此时穿着无袖运动背心，沈舒瑾都能看到她健美的肱二头肌，但不是很夸张的那种。
她双眼放光，“教练，能摸摸你的肌肉吗？”
这位教练显然没想到沈舒瑾会有这种要求，她之前也在剧组做过不少明星指导，不能说明星都是高高在上，但像沈舒瑾这么接地气，上来就要摸人还从来没有过。
教练微楞了一下，就伸出胳膊来，“你摸。”
沈舒瑾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戳了戳她的胳膊，语气十分羡慕“练成你这样要多久啊？”
“这个要看个人身体情况，至少要坚持半年。”
“好吧，我们先热身一下。不过教练，我只是小时候学过皮毛。”沈舒瑾不好意思道。
“没事，先拉伸热身一下。”
热身觉得差不多了，沈舒瑾问教练，“我们试的是武侠剧，到时候会拿着剑，我们练习的时候要拿道具吗？”
教练已经做好准备和她比划几下，“会的，先看看你们的基础，再拿道具练。”
沈舒瑾也摆出对练的姿势，“好，我们先试试。”
说完她便先出拳了，“出手要快，核心用力！不然你出手没劲，拍出来就没有气势。”
教练接住她的这一拳，反手就要把沈舒瑾的胳膊别到背后，沈舒瑾不知怎么转身的，挣脱了她的桎梏。
这次她开始用腿了，但显然速度不够快，教练出腿更快，沈舒瑾一个踉跄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去了。
教练显然没想到，走上前去扶她，说时迟那时快，沈舒瑾先一步跳起来，胳膊抵着她下巴把人怼在墙上了。
教练也很快反应过来，出手如电，刚开始，沈舒瑾还能和她接两招，很快就气力不支，教练就在这时伸手掐住它的脖子，背后就是墙。
沈舒瑾气喘吁吁的举手，“我输了，我输了。”
教练放下手，扶着她的胳膊，看沈舒瑾喘个不停，“没事吧。”
“啪啪啪！”沈舒瑾还没平复呼吸，就听见门口传来拍掌的声音。
是江白。
“没想到舒瑾这么厉害！还没拍过动作戏吧？”江白走过来给她们递了一瓶水。
沈舒瑾喝了水缓过气来，“江姐好！没拍过动作戏。”
“那你这身手不错啊，我还以为在剧组练过呢。”江白惊讶道。
“嗨，都是小时候学过一点，现在都忘得差不多了。”沈舒瑾摆摆手，“我去坐会儿，江姐，你们先试一下。”
江白不亏是拍仙侠剧出名的，这一招一式，动作优美干练。
“江姐，沈姐，我刚刚看了，你们都是有点动作基础，这些拍戏差不多就够用了，只是缺了些力气，武侠剧是要用武器了。”教练拿了个旁边的桃木剑挥了两下。
“而且武器一般都不轻，如果手臂力量太弱，用武器实拍出来，就会显得软趴趴的，没有力道。我们就主要拿着道具练，然后日常注意训练一下臂力。”
于是沈舒瑾这一个星期不是跟着武术教练一起练动作，就是跟着表演老师练声台形表，抽空还要每天健身一小时。
难得没工作还活得这么健康，沈舒瑾自己都不敢相信。
这天下午沈舒瑾正在健身房跑步机上挥汗如雨。
“嗨嗨，舒瑾，我回来了！你在哪呢，我去找你！”
来电是沈舒瑾的大学室友，蒙梦。
沈舒瑾是在北城上的大学，毕业之后，一个室友保研，一个室友进艺术剧团，还有这个蒙梦带着她妈妈毕业旅行去了。
毕业到现在只有沈舒瑾一个还在演戏。
“在健身房呢。你来申城了？”沈舒瑾从跑步机上下来拿着毛巾擦脸。
“对啊，我宣布我的毕业旅游到此结束了！”
沈舒瑾脸上染上笑意，“看了你的旅游vlog，七大洲都去了，怪牛的啊！”
“嗨，你别提了，我发现旅游也是件很累的事情，我必须要和你说道说道。”
“行啊，来我家吧，我一会儿把地址发你。”
“oK，马上到。外卖点好，等我！”
沈舒瑾坐电梯去二楼洗了澡，换了衣服。
“爷爷奶奶，我要回岸芷汀兰了，后天要试戏，我国庆再回来。”沈舒瑾刚下楼，汤圆就跑过来蹭蹭。
沈舒瑾揉拧着它的脸，“我们汤圆怎么这么可爱啊！”
“行，你自己在外边注意安全，国庆不渝也回来。”沈奶奶正和一群老姐妹打麻将，嘱咐几句就让她走了。
家里司机送沈舒瑾回岸芷汀兰，小区门口就看见蒙梦冲她挥手，沈舒瑾便让司机先回去，自己下了车。
“舒瑾！”蒙梦一下跳过来，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沈舒瑾看她身后一个大登山包，还有个行李箱，就知道这人没回家直接过来的。
“行啊，姐妹，我不过就走了三个月，回来你就变成大明星了！”蒙梦拍了拍沈舒瑾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说说，有没有什么八卦，我听听！”
沈舒瑾看她这吃瓜的样子觉得好笑，帮她提着行李箱往家里走，“姐姐！有什么八卦，你不是应该比我先知道吗？”
“呵呵！先不说别的，先解决温饱，有吃的吗？饿死了饿死了。我要大吃特吃，你都不知道我在国外吃的都是啥，我这个中国胃根本吃不了一点！”
等她们走回家，外卖也到了。
“哎呦，我去，我好不容易来一次，你就让我吃沙拉啊，你有没有良心！沈舒瑾！”
沈舒瑾推着人进屋，“走了走了，那是我吃的，老铁！炸鸡汉堡地三鲜毛血旺一会儿就送到了。”
沈舒瑾把人送进客房，“你先洗洗，我等外卖！”
没一会儿外卖全都到了。
蒙梦一点没客气，从冰箱里拿着两瓶鸡尾酒，“我送你的酒都喝完了？”
沈舒瑾打开外卖盒，语气无奈，“姐姐！你送我那么多高浓度白酒干什么，我敢喝吗？送给我爷爷奶奶了。”
蒙梦是东北人，家里是做酒的，沈舒瑾的酒量就是上大学和这人一起喝出来的。
“啧！这地三鲜不地道！还没我做的好吃！”
沈舒瑾无奈，“说得好听，那你明天给我做！”
“行行行，快说说你最近怎么样！大明星感觉怎么样！”
沈舒瑾自己想了想这三个月真的很神奇，于是倒豆子一样把发生的事都说了。
“我靠，你说什么？那个刘导!他居然想潜你和傅见琛？！我去！不是吧，他不是一直号称人民老艺术家吗？！”
沈舒瑾和她碰杯，也颇为感慨，“哎，以前在学校还是我们太天真了。”
“他最近没又找事吧？”蒙梦没忍住国骂了一声。
“没吧？我也不清楚，反正听经纪人说之前找来的电影都不翼而飞了。”沈舒瑾摊手，表示无奈。
也是，这种大导演都是自己有资本的，背后的资本运作，她们这群荧幕前的新人演员哪里知道。
“行了，行了，不提了。现在说说你那个热搜回事？还直播了啊！真看不出来，你还是这么冲动的人？”
话题跳跃太快，沈舒瑾见她一脸八卦，一直没想起来她说的是哪个热搜。
“别装死，那个齐桉哥，你之前上学不也是总是和我们提他吗？热搜送你回家的也是他吧？啧啧啧！没想到啊，你也会有为男色冲昏头脑的一天。”
蒙梦自顾自说着，她这肯定的语气，沈舒瑾都怀疑是自己失忆了。
“不是，我什么时候和你提过齐桉哥了？我怎么不记得了？”
蒙梦一脸嫌弃，“当时大一暑假回来，你特别高兴和我说，齐桉哥要来北城工作。你和你弟弟还去他新家开锅，你忘了，那次还放了我鸽子！”
......
沈舒瑾沉默了，半响后点点头，是有这回事的。
随即又想到之前周莉也说她经常提起齐桉哥。
沈舒瑾喃喃道，“我经常提起齐桉哥吗？”
蒙梦见她这个茫然的表情，就知道有点事情，“对啊，怎么了？你们现在是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沈舒瑾吃着沙拉，味同嚼蜡。
“别装，你自己想想，你是那种冲动到会开直播回应绯闻的人吗？”
沈舒瑾想了想自己那时候开直播澄清的心态，“那不是因为齐桉哥是公务员吗?网友还曝光了他的脸，这不是暴露了他的隐私吗？”
“行吧，你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蒙梦嚼着炸鸡，“你明天有工作吗？”
沈舒瑾摇摇头，“最近都在为试戏做准备，没什么工作。”
“啥戏啊？什么时候试戏？”
“后天就去，一个武侠剧，还是网文改编的叫《一蓑烟雨任平生》。”
“诶？是那个一棵树老师的《一蓑烟雨任平生》吗？”蒙梦显然很激动，“姐妹！我是书粉啊！居然是这个小说要拍了！？”
沈舒瑾知道这人上大学的时候是个网瘾少女，“你还看过这本书？”
“当然啊，你不看小说不知道，这本书可牛掰了。至今还是网站的top1的武侠小说！”
紧接着沈舒瑾又听见她感慨，“没想到啊，没想到，我的好朋友还能去拍我追的小说，这感觉还挺奇妙的！”
“八字还没一撇呢，听完经纪人说这部剧竞争特别激烈，据我知道的，江白和许颜都去。”
蒙梦一听变脸了，“不是吧，你这竞争对手有点厉害啊，这两位可都是带着腥风血雨的流量诶。”
听了她这话，沈舒瑾也没谱，看着食之无味的沙拉，决定先奖励自己一块炸鸡。
“尽力吧，反正这一个星期我在恶补动作戏，试戏的那段剧本也练了不少遍。”
蒙梦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没事，反正在我眼里你就是最贴合小说的女主角！”
沈舒瑾淡淡道，“盲目了。”
“嘿！你这人，我安慰你呢？”
沈舒瑾又和她插科打诨，天南海北的聊了一会儿。
这人吃多了，躺在沙发上消食，“最近不是流行citywalk吗？我还没怎么待过申城呢？你明天带我逛逛去呗。”
“行啊，明天去。”
带着蒙梦在申城逛了一天，第二天一大早，经纪人周莉就带着助理来家里了。
周莉看着沈舒瑾又是体恤长裤的打扮，推着人上楼，“赶紧，去换个长裙！”
“啊？怎么了？”沈舒瑾还在打着哈欠。
“试的是古装剧啊，姐姐！咱们至少讲究一下吧。”
沈舒瑾换了她精挑细选的白色半袖长款连衣裙。见她素面朝天的脸，狠狠叹了口气。
“不是，你又不化妆？”
“我不会化啊。”沈舒瑾理所应当的说，“而且试戏肯定不只导演给出来的那段剧本，说不定现场又让我们表演什么，还是别搞乱七八糟的妆容了吧。”
周莉想了想也是，这武侠剧很考验妆容，这导演肯定见惯了各种各样的脸，素一点说不定能多个印象。
一个小时后，她们到达了试戏现场申城影视中心。
到现场了，沈舒瑾才更震惊，休息室里差不多十个叫得出名字的女演员，甚至还有刚出道的c位爱豆，现场哪个不是手里有几个剧本的，现在竟然又都愿意来一关关的试戏，她在心里再次感叹了一下这个导演的实力。
怎么说都是圈里人，即使再不熟，表面上也要过得去，有人来搭讪，沈舒瑾也礼貌的点头微笑和人聊几句。
这个大休息室应该就是为了让演员做准备的，经纪人都等在外边。
没一会儿，选角导演便拿着一堆A4纸过来，沈舒瑾知道那是她们这些演员的“简历”，大概选角导演也是第一次见这么多已经成名的演员来试戏，语气颇为谨慎，
“各位老师，徐导来了，一会儿会按照姓名首字母顺序一个个来试戏，结束了就可以直接回去等消息了。辛苦各位老师了。”
徐导今年已经六十了，都退出幕前好多年了，这次竟然能亲自出山导戏，足可见对这个剧本的满意程度。
沈舒瑾看着他白花花的长胡子，难得生出了些紧张感。
“各位好，来之前听说各位都是有名有姓的演员，我的工作人员让我说话客气点，但你们应该知道的，我这个老家伙年轻的时候就不会说好话，现在对你们这些后生晚辈，自然是爱之深责之切，希望一会儿各位都别让我失望啊。”
说完他就施施然放下拐杖，坐在一边。
这个休息室很想当时艺考时的摆设，前面摆了一个长方形桌子，五个座位像五个监考老师一样看着人，休息室中心是凸起的一块圆形舞台，就是给表演者试戏的地方。
副导演连忙打圆场，“辛苦各位老师了，咱们现在开始，第一位，方莫老师，您请。”
沈舒瑾倒是认识，这位就是今年选秀新女团的超人气选手。
她们试戏的这个片段是女男主角在回门派路上被一群蒙面反派伏击，一番打斗之后，她们发现这群蒙面人不是想置她们于死地，只是想拖住她们的时间。
女主让男主先行离开，自己挟持了一位黑衣人做人质后脱身，但临走前发现这位黑衣人竟是昔日的同门师兄。
迫于形势不方便继续追查，女主便带着怀疑和不解离去。
剧组果然准备了试戏的道具，因为并没有其他人助演，只能自己想象旁边有男主角，有蒙面人。
但这位方莫刚刚打完一场戏，那位徐导就叫停了。
点了点拐杖，“我们这是武侠剧，你不知道吗？化这么花哨的妆，我怎么拍你的表情呢？还有我们现场收音，你这个台词你自己听得清吗？一把桃木剑都刷不起来，现场用那么重的道具，你还怎么演？”
这位新出道的爱豆显然没见过这种场面，大庭广众下，这么多同行，还被这么不留情面的骂了一通，只结结巴巴的道歉。
这位年过半百的徐导叹了口气，“你们这些年轻人不要太急于求成。”说完他挥了挥手。
选角导演赶紧起身把人送出去了。
沈舒瑾她们剩下的人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
江白测过头来和她咬耳朵，“真没想到徐导这么严格。”
沈舒瑾十分同意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