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玄龙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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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龙圣体？便是我重塑之体的名称吗？”陆铭问道。
“是啊，虽是后天再生，却为夺天造化，这苍龙之体究竟是先天还是后天，难以考究，不过却能从名字知晓，此体与上古苍龙息息相关——这上古苍龙并非珑苍界神话中对于天地敬畏而杜撰的神兽，而是此方世界真正曾经存在过的……”
老人应声而道。
“真正存在……”
陆铭沉声低语，想到了刚刚祭天之举中，曾降下的苍龙虚影。
既然作为此方世界最重要的仪式，再结合老人和那些人的所述，加上此界名为苍龙残界，这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
“对，传说此界上古修行无比昌盛，此界中人，为苍龙圣祖的追随者，那是的此方世界比之整个珑苍界还要强大万倍以上，哪怕珑苍上三域在上古的此方世界眼中，也是弹指可灭……
这一切，都得益于苍龙圣祖，那一条真正的神兽苍龙，对于追随者所降下的恩泽。”
老人诉说传说，语境唏嘘。
珑苍界分为上三域和下十域，其中两个大域境有着界之尊主布下的万里天堑壁垒所完全隔开。
要知道，陆铭原来所在的万剑王朝，也不过是为珑苍界下十域中，剑域内的一个势力。
哪怕如此，万剑王朝也是拥有多位第三修行阶段的天人存在，每一尊天人都是可以裁决亿万生灵的生死……
话说，那上三域拥有完全凌驾于天人之上的生灵，那是修为位居第四个生命层次的界之尊主……
上三域的综合实力具典籍中的少量记载，差不多为数十倍乃至百倍于下十域，如此强大的珑苍界上三域，竟然比之这片灵气贫瘠到极点的土地的上古时期要弱小万倍……
这倒是令人难以想象。
陆铭不禁发出疑问：“那祭天大典中苍龙虚影就是那真正的苍龙圣祖的虚影显像？”
“嗯，此方世界，都是那苍龙所创造，世界天道都是苍龙圣祖所铸，所以此方天地会有苍龙的虚影显现，那既是天意，也是苍龙的遗志——那是令其赤诚的追随者桎梏万古的遗志……”
“遗志？难道苍龙已死？”陆铭发出疑问。
一个能够创世的龙神，光追随者所在之界便比之整个珑苍界强大万倍的神兽，强大至此，居然也会陨落……
“苍龙已死，在这方世界最神秘的祖记中，曾有关于那一场上古之战的只言片语——世界崩碎，天道成空，苍龙圣祖追随者中，数以万记的上位天尊，血魂以祭……
那战之后，追随者强者断层，苍龙战死，此方天地所创立的天道自当残缺，天地精气骤降，世界板块不断缩小，化为残界，却依旧以苍龙为名，你脚下所踩的苍龙城，也因此为名。
那所谓的祭天之术，便是随着世界衰败后的追随者后人所创，以人愿业力延续世界，减缓着世界的消逝速度……
这也是苍龙的遗志，它要这些人族追随者的祖祖辈辈都活在这里，此界中人就此像是等待着某种未知使命的笼中之鸟，不得离去，否则降下天道神罚，诅咒加身，老夫曾也是此界中人……”
老人说到这，停顿了……
“那岂不是，前辈也为应天罚之人。”陆铭听后，心中波涛汹涌。
“是啊，两百年了，老夫离开这已经两百年了，离开时候三十岁，呵呵，用了和你一样的夺天之术，姑且算是二十岁吧……
不重要了，老夫要说的是，夺天之术创立于衰落后的追随者们，虽然那时巅峰强者损失殆尽，但是仍有巅峰时期的遗威，他们不甘于与此方世界一样衰落等死，想重新拥有苍龙还在世时的荣光，便有惊才绝艳之人创出了此夺天之术。
夺取天地之精，取苍龙精髓，重塑为苍龙圣躯，比肩上古最古老一批苍龙追随者的体质。
不过，却会加速此方世界的衰亡，不为天地所容，此躯下限就凌驾天人之上，只要拥有此体，资源足够的情况下，便可完全超越星源天人，未来可成一界之尊，这还只是这体质的下限……
此体之名更是自比苍龙圣祖，其中渎神之志，却当真是傲气凌云，让许多上古人杰为之痴狂！
可是苍龙圣祖之后手，又岂会任由生后棋子胡来？哪怕已经身死道消，拥有的手段也不是这群追随者的后人能够相提并论的……
首先，此界中人离开此界便会受到龙怨侵蚀，发作起来身心犹如身处炼狱极刑。
且命途已经算是诡厄，那些豪气万丈的夺天之人，更在这命中加重的诡厄里无一善终，虽然获得了短暂的力量，压制住实体的龙怨侵蚀，可是更为恐怖的是命数的曲折啊——
自己和身边有关之人恶运缠身，衍至子孙万代，皆是此等命途，横死的横死，生不如死更不在少数……
在一系列惨剧之后，有人将之此术封禁起来，连带这方世界所有的天阶地阶之物。
为的，便是这个世界的人修为渐渐降低，对于此方天地负荷减小，从而更好延续，也避免野心者再用此术，夺天害人……
不过凡事无绝对，历经数万年，这片世界苟延残喘至今，板块缩小到如今的只有方圆一万多里，终有人找到了藏有这些东西的祖地，而那个人，便是两百年前的我……”
老人又做停顿了，声音似是有些微微颤抖……
陆铭若有所思，道：“所以，前辈已经不得善终，我也已行夺天之为，亦将如此……”
“你怕了……”
陆铭呼出一口气，淡然笑道：
“不，命数使然，我只是有些恍惚——浮生若梦，昔年虚伪的荣光和今日的城破家亡，再到重塑躯体，不过须臾之间，只感觉荒谬而虚幻，却又真实发生在身上，让人感慨……”
“呵……我在你这年纪，可是没经历你这么多……”
“还有呢？”
“还有就是与之夺天之术相辅相成的上古功法，此术与苍龙圣体同宗同源，与苍龙圣体相得益彰，皆是那位惊才绝艳之人所创，可为你圣体筑完美根基，远胜从前……”
“好，我还担心这具身躯潜力不够，灭不了万剑王朝，如此，我便放心了……”
陆铭轻松的笑意依旧，丝毫没有被所谓天道命数之言所影响。
“真好……”老人似是有所触动，发出一言。
“嗯？”
“老夫是说，年轻真好，血勇任在，有着吞吐天下之志，于绝境低谷也能保持热血之心，真好……”
“是啊，真好……”
“不说别的了，此术名为《玄龙一气》，非苍龙圣体不可修习，需要少量龙气做引，苍龙残界开采的灵石所含灵气中，自带些苍龙遗留下的龙气，所以这一点无需担心。”
“这引道术是什么等级的？”陆铭有些好奇。
天下万法，皆可称术法，功法乃是修士修炼根本，也可称为术法中的引道术。
像是类似于《万剑曲》之类的攻击术法，便称为攻伐之术，也有人叫做战法。
《万剑曲》为万剑王朝最具代表性的术法，天地玄黄四阶中，品级为地阶初级。
在万剑王朝，品质仅次于只供皇室修习的地阶中级的《斩仙术》，也就是徐剑秋用的那一招。
当然，万剑王朝最宝贵的还是地阶中级引道术《沧桎剑诀》。
毕竟，修士修行的根本，乃是功法。
徐剑秋所修，乃至斩杀过多名天人的剑皇所修的，都是这部地阶中级引道术。
传闻，珑苍界的下十域中，也仅有一部地阶高级的引导术……
而陆铭原来修习的功法，则是他父亲在一个叫明川门的开明势力中买来的。
品质为玄阶高级，哪怕只是如此，都用了父亲多年积累的身家……
至于地阶引道术，按理说，不出意外，这辈子都与他这些边荒之处的子弟无缘，这是阶级底蕴的局限性……
老人沉吟片刻后，声音还是悠悠传来：“天阶高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