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变成植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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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的村民顺着哀号声，来到农家乐附近。
他们看到了躺在地上的王二赖，赶紧跑过去查看。
只见王二赖满脸是血，已经不省人事，随即被晃眼的火光吸引注意力。
“救火！快救火！！”
农家乐外墙木板装饰已经烧了起来，大家惊慌失措，赶紧打水救火。
另一边，李大明白拼命跑去韩四平家，边拍门边大喊：“韩书记！不好啦！农家乐着火啦！王二赖让人打了！韩书记！开门啊！！”
木门被拍得啪啪作响，发出惨痛的叫声，好像下一秒就要被拍碎了。
韩四平还没躺下，被拍门声吓了一跳，赶紧披上衣服去开门。
他打开门的瞬间，见李大明白一脸惊慌，紧张地问：“你说咋的了？”
李大明白边大口喘着气，边焦急地说：“农家乐着火了！”
“啊？”韩四平震惊不已。
李大明白接着说：“还有，王二赖不知道让谁打了！全身都是伤，人都昏死过去了！韩书记，快去看看吧！”
韩四平一听出了这么大的事，连连点头：“好！我这就给老乔打电话，让他开车去把王二赖送医院去！”
说完，韩四平拿出手机，给乔会计打电话。
一会儿，电话接通了，传来了乔会计言语不清的声音：“喂，谁呀？”
韩四平一听，感觉有些不对劲儿：“老乔，你喝酒了？”
电话中，乔会计这才听出来是谁：“啊？韩书记啊？啊，傍晚的时候喝了半斤小烧。咋的了？”
“你行了，没事儿了。”韩四平一寻思，都喝成这样了，肯定开不了车了，直接挂断了电话。
一旁的李大明白皱眉：“咋的了？”
“喝大了。”韩四平叹息。
“啊？那咋整啊？”李大明白一脸急色。
韩四平思忖片刻，说道：“面包车是张老师送给老乔的，他那里还有一把备用钥匙。本来不想麻烦他的，现在看来还真得麻烦了。”
于是，韩四平又急忙给张锦程打电话：“喂，张老师，面包车的钥匙，你那也有，是吧？”
“嗯，我这有一把。”电话中，张锦程睡得迷迷糊糊地说。
“农家乐着火了，王二赖被人打昏过去了，老乔喝多了，还得麻烦你过来一趟，开车把王二赖送到县医院去！”韩四平一声叹息，实话实说。
电话中，张锦程闻听此言，愕然不已：“啊？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好，我马上就来！”
韩四平打完电话，便骑着自行车前往了农家乐。
到的时候，火已经灭得差不多了。
为了不死灰复燃，有些人还在往冒烟的地方浇水。
好在烧着的地方不严重，大家虽然看起来狼狈，但没有人受伤，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只是看到躺在平地上的王二赖，一脸的血，不省人事。
二赖媳妇儿跪坐在王二赖身边，一脸的血污和泪水：“二赖啊！你醒醒啊！千万不能有事儿啊！你要是有事儿，我可咋活呀！”
韩四平担心地询问周围的村民：“这谁打的？咋回事儿啊？”
所有人都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第一个发现王二赖被打伤的是张大平，听到韩思平问起王二赖的伤情，他说道：“赖子今天晚上去我家串门儿，没说几句，我太困了，他就回家了。没多大一会儿，我就听见他喊，出来一看，他已经躺地上了。也不知道是谁把他打成这样，这咋还把房子都给点了？这人也太损了！这是不给咱们活路啊！”
韩四平听张大平这么说，心里犯嘀咕，到底是谁要阻止他们开农家乐？甚至还打伤了人。
想来想去，都不可能是村里的人。
大伙儿为了农家乐，不辞辛苦地忙碌，看着房子被一点点盖起来，都发自内心地高兴。
任凭韩四平怎么想，实在是想不出来是谁干的。
正在此时，张锦程开着面包车疾驰而来。
看到张锦程来了，韩四平马上指挥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把王二赖抬到车上。
还好面包车座位多，二赖媳妇儿和几人也坐了上去，一同前往医院。
这一夜，红星村注定无眠。
张锦程把油门踩到底，一路狂奔。
两个小时后，众人把王二赖送到了漠河人民医院，又被火速推进了抢救室。
过了很久，抢救室的门开了。
张锦程等人见状，赶紧上前询问王二赖的情况。
大夫摘掉口罩，有些惋惜地说道：“人是抢救回来了，只不过伤得太重，脑袋里有瘀血，压迫神经，现在人还是处于昏迷状态，身体多处骨折。具体什么时候能醒，这个不确定，如果两天之后还不醒，大概率就是植物人了。”
“植物人？！”闻听此言，众人震惊不已。
王二赖妻子紧张地抓着大夫，呼吸急促，带着哀求：“真的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吗？大夫，你救救他，家里还有个孩子，还在上小学呢！他不能出事儿啊！”
大夫摇摇头，无能为力地说道：“我们已经尽力了，一切都要看自己。过一会儿护士会把他送到监护室去，你们谁去交一下住院费和抢救费？再去通知他家属，做好长期护理的准备。”
说完，大夫离开了。
二赖媳妇像抽空了灵魂一般，跌坐在地失声痛哭：“我好好的一个人，咋就成植物人了？！老天爷呀！让不让人活呀！”
这哭声带着无法安慰的破碎和痛苦，二赖媳妇儿这个样子，让在场的人心里都不是滋味儿。
送王二赖来的村民们，不敢相信王二赖居然会变成植物人。
前几天干活的时候，大家还在闲聊，说孩子长大了要做什么工作。
王二赖那时还说，等儿子长大了，一定要去城里工作，要挣大钱，买大房子。
还说要给儿子娶一个漂亮的媳妇儿，生一个大胖孙子。
当时大伙儿还在调侃他，说自己都挣不来钱，怎么净想着花儿子的钱？
王二赖还理直气壮地说道：“我儿子，那肯定得孝顺我！我现在不也挣钱给他花吗？”
对于王二赖的转变，大家有目共睹，都相信他是真的在改变，也愿意帮他过上好日子
没想到人现在却躺在抢救室里，随时都有可能变成植物人。
很快，王二赖从抢救室里出来了，被推进了监护室。
张锦程看着身上布满各种管子的王二赖，心里也不是滋味。
虽然他平时有些无赖，甚至有时会犯浑，也许算不上是一个好父亲，一个好丈夫，但这个家有她这么一个人，好歹是完整的，孩子回家叫爸爸，也有人答应。
如今躺在监护室里，不省人事，毫无知觉，若真成了植物人，这一家子就真的要散了。
张锦程叹了一口气，对一起来的几人说道：“你们去歇会儿吧，这有我呢。等天亮了去吃点儿饭，吃完饭我就去打车，大家就先回去吧。”
几人点点头同意了，留在这儿也没什么用，家里也有一堆的事儿。
更何况农家乐被烧，现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那可是寄托着全村的希望，不能就这么毁了。
吃过早饭，张锦程给几人打了出租车，送几人回红星村。
几人走后，张锦程给韩四平打电话，说明王二赖的情况：“韩书记，大夫说王二赖的情况不太好，弄不好可能会成植物人。”
韩四平此时的反应，和张锦程刚听大夫说的时候反应一样，很是不敢置信。
于是，他担忧地问道：“大夫咋说的？”
张锦程把大夫说的话，一五一十都告诉了韩四平。
韩四平听完之后，重重地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这一家人，以后可咋整啊？”
听韩四平这么说，张锦程心里也不是滋味儿。
王二赖最近的改变大家有目共睹，他是真心想要过好日子，也在为过好日子努力着。
谁承想好日子还没到来，原本刚刚有起色的生活，瞬间跌入谷底。
挂了电话，张锦程又给余苗苗打去电话，说了王二赖的情况，而后对说：“苗苗，你把王路先接到学校吧，好好照顾他。他爸爸现在这个情况，他妈妈一定是不能回去的，孩子也是可怜，费点儿心照顾一下吧。”
余苗苗答应道：“你放心吧，我已经把小路接到学校了，孩子担心他爸爸的伤，这一夜也没睡好。你放心，我会好好和他讲，尽量安抚他的情绪。”
张锦程又嘱咐了余苗苗照顾好自己和孩子，便挂了电话。
二赖媳妇儿坐在监护室外的椅子上，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一夜之间，仿佛憔悴了许多。
以前王二赖游手好闲，还欠了一屁股债，都是这个瘦弱的女人一肩扛起这个贫瘠的家。
虽然二人会吵会闹，好歹还是个活蹦乱跳的人，再不好，也是心里的寄托。
如今眼见着他在慢慢变好，家里的生活负担也能分担一些了，两人吵架的次数越来越少。
本以为生活终于有了希望，每天满心欢喜地看着干活，好像身上有使不完的劲儿。
突然的意外，让这个原本瘦小的女人，仿佛一片枯叶，禁不起一丝微风。
张锦程不知要怎么去安慰她，只好去买了一份早饭，想劝她吃一点。
“嫂子，多少吃一口，现在什么情况还说不准，你再把身子拖垮了，小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