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差一点流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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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苗苗怀孕的消息，很快在村子里很快传开了。
大家得知余苗苗怀孕了，都真心地感到开心，见面了还会说几句祝福语。
自从怀孕后，只要余苗苗课间一有时间，孩子们就会围过来，问余苗苗一堆奇怪的问题。
有的问题，余苗苗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天课间，余苗苗刚收拾好讲台，一个叫郭春颖的学生来到余苗苗身边，天真地问：“余老师，小宝宝是怎么进你肚子里的？”
“呃……”余苗苗尴尬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时，一个男生说道：“因为余老师和张老师结婚了，所以小宝宝才会进到余老师肚子里啊。”
另一个孩子问道：“余老师，小宝宝在肚子里咋吃饭啊？咋喘气儿啊？”
“余老师，小宝宝能听见我们说话吗？”
“余老师，小宝宝有名字吗？”
名字？
是啊，她和张锦程都还没想过给孩子取名字。
余苗苗摇摇头：“还没有名字呢，发挥你们的聪明才智，帮老师给小宝宝取个名字吧。”
一听给小宝宝取名字，孩子们纷纷摩拳擦掌。
“叫张红星。”
“不好，叫张望。”
“你那个不好，应该叫余晖。”
“为啥姓余？”
“因为是余老师生的，咋就不能姓余？”
“姓张！”
“姓余！”
“叫张余！”一个孩子说道。
话音未落，逗得所有人哄堂大笑。
余苗苗也被逗笑了，问道：“为啥叫章鱼啊？”
那个孩子答道：“因为是张老师和余老师的孩子啊。”
看着孩子们为了小宝宝叫什么，甚至姓什么，争得面红耳赤，余苗苗就觉得好幸福。
以前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孩子还未出生，就被这么多人喜欢着，关心着。
即使有一天自己会离开这里，但这些记忆，将会一直陪伴着自己。
中午，余苗苗给学生上完课回宿舍，远远就看见宿舍门口有一堆东西。
走近一看，有晾干的野菜、蘑菇，有新打上来的鱼，有收拾好的母鸡，还有各种粮食。
余苗苗心里明白，这些都是村民们送来的。
看着这些东西，余苗苗感动得眼眶湿了。
紧随其后的张锦程看到了门口的东西，搂着余苗苗的肩膀，柔声说：“这份情，拿什么还啊。”
随着孩子一天天长大，余苗苗的孕吐越发厉害，有时候一天都吃不进去什么东西。
余苗苗蹲在泔水桶前呕吐，吐得脸色都变了。
张锦程拍着余苗苗后背，看她吐得脸色青白，心疼不已：“苗苗，实在不行你先回冰城好好养胎。还有一个多月就放假了，我一个人能行。你现在这样，我看着心里难受。”
余苗苗总算停了呕吐，整个人虚弱地喘着气，倔强地摇摇头：“我不走，眼看就放假了，我不能这个时候走，再坚持坚持，放假我一定回去。”
张锦程知道，余苗苗是不会回去的。
可是看余苗苗的样子，也实在是心疼得不行。
现在的张锦程，一点办法都没有。
……
虽然是寒冬腊月了，关小荷上学的问题，还是经常不来。
没办法，余苗苗和张锦程还是会经常去家里补课。
毕竟，余苗苗不想任何一个孩子的学习落下。
这天，下了一夜的大雪，门都快推不开了，张锦程去村里帮忙清路。
在出发前，张锦程告诫余苗苗，哪儿都不准去。
不准串门儿，不准补课，只能在屋里待着。
余苗苗同意了，催促张锦程赶紧去村委会和村民一起清雪。
张锦程离开之后，余苗苗躺在炕上看书。
半个小时过去，余苗苗心里像长草了一样，坐卧不安的。
于是，余苗苗决定去给关小荷补课。
宿舍到学校门口的路，被张锦程清扫得干净。
可是，通往关晓荷家的路，又窄又滑。
余苗苗夹着课本，穿着臃肿的大棉袄，小心谨慎地朝前走着。
突然，脚下一打滑。
“啪叽”一声，整个人仰躺着摔在地上。
“哎呦……”
还没反应过来，一阵剧烈的腹痛袭来。
余苗苗连求救的机会都没有，人很快就疼晕了过去。
村民董三吃完饭没事儿干，喜欢出来串串门。
走着走着，他看到前面地上一团黑影，走近一看，不禁大惊道。
“哎妈呀！这不是余老师嘛？这是咋的啦？！”
试着叫了几声，人没反应。
董三赶紧背起余苗苗，深一脚浅一脚地把人送回学校。
“张老师！有没有人啊？！张老师！快来人啊！”
董三一进校门就大喊，边喊边往宿舍踉跄跑过去。
张锦程正好刚清完雪回来，他听见喊声，赶紧跑出去查看情况。
董三一见到张锦程，赶紧大喊：“张老师快来啊！余老师昏过去了！”
张锦程一听，魂儿都吓没了。
他赶紧把余苗苗从董三背上接过去，抱回了屋。
一进屋，董三焦急地说明情况：“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儿啊，我正打算溜达溜达，谁知道就看见余老师躺道边儿了，咋叫也不醒，我就赶紧给她送回来了。”
张锦程急忙来到办公室，给乔会计打电话：“乔叔，苗苗晕过去了！现在得赶紧去医院，你快过来一趟吧！”
乔会计接到了张锦程的电话，把余苗苗晕过去的事儿跟韩四平说了。
俩人着急忙慌开车过来，带着余苗苗和张锦程去了医院。
董三见余苗苗去了医院，转身回了家。
一到医院，张锦程抱着余苗苗，在急诊大厅慌张无措喊着大夫。
大夫带着护士推着平车，把余苗苗带进了急诊室。
张锦程在急诊室外不断踱步，急得额头渗出汗珠。
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煎熬，焦虑慌张心疼。
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张锦程知道了什么叫六神无主。
大夫推开急救室的门出来，张锦程急忙上前询问：“大夫，我爱人怎么样了？孩子呢？孩子怎么样了？”
大夫语气平和地安抚道：“病人现在没有啥事儿，没有流产的迹象。放心吧，孩子还在。下次小心点儿，病人身上有摔伤，天冷路滑，这次没事儿，谁能保证下次啊，千万注意啊！”
张锦程又问道：“那我爱人什么时候能醒啊？”
大夫说道：“现在办理一下住院，办完就可以去普通病房观察，具体什么时候醒，要看病人体质。”
张锦程跟大夫道了谢，赶就去办了住院手续。
余苗苗进了妇产科病房，入院观察。
看到余苗苗没事了，韩四平和乔会计就先回去了。
余苗苗醒来之后，就看见医院天花板。
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就听有一道声音温柔地说：“醒啦？还好吗？还疼吗？”
顺着声音看去，看见张锦程憔悴的脸庞。
缓了一会儿，余苗苗想起来自己晕过去之前的事儿，手试探着摸着肚子。
张锦程安抚道：“放心吧，孩子还在。”
余苗苗看向张锦程，尽力扯出一个微笑：“吓着你了吧？”
张锦程握起余苗苗的手，委屈地说：“不是吓坏了，是你要把我吓死了。大夫说虽然孩子没事，但你要安心静养，不可以再劳累了。”
余苗苗自知理亏，这次要不是自己不听劝，也不会出事儿。
她老老实实点头说道：“嗯，我听你的，一定好好养着。”
张锦程神情严肃地说道：“苗苗，这次你一定不能再任性了，马上寒假了，你必须回冰城养胎。学校这边有我呢，听话。”
余苗苗想了想，寒假回去养胎，四个月之后，孩子月份也大了。
到时候再回来，应该就能安全一些了。
于是，她顺从地点点头：“嗯好，我听你的！”
趁着余苗苗吃完饭刚睡着，张锦程去楼梯间给韩四平打电话：“韩书记，我有件事儿想跟您说。”
就听韩四平问道：“张老师，啥事啊？”
张锦程直奔主题：“大夫说让苗苗好好调养身体，寒假的时候，我会带苗苗回冰城养胎，到时候学校这边，您看能不能跟上级申请一下，过渡一个老师过来，暂代苗苗。”
韩四平认真思考了一下，觉得事情也就只能先这样了。
总不能让余苗苗为了红星小学，大公无私到舍弃自己的孩子吧？
既然事情会有办法解决，能都做到两全其美，那何乐而不为呢？
韩四平说道：“那就这样，我跟上级打个申请，你照顾好余老师，学校这边有我呢。”
挂了电话，张锦程心里默念：“苗苗，别怪我，我不能让你和孩子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