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温暖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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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锦程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到了冰城，又买了最近一班的机票回上海。
到家之后，要面对的是父母的质问。
张母看着在收拾各种手续和资料的张锦程，忍不住问：“你这一走半个月，怎么去了那么久啊？不是见一面，把话说了就行了吗？要我说，你都多余去找余苗苗，她心里都没有你，你还巴巴贴上去……”
话还没说完就被张锦程打断：“妈，我都要走了，去了美国就再也见不到苗苗了，我去见她，跟她道个别怎么了？你还真说对了，就是我巴巴地体贴去的，苗苗都没怎么搭理我。你知道为什么嘛？因为她知道我要去美国了，不想耽误我，连句挽留的话都没说，她还跟我说恭喜。你知道我听到这话，我多难受吗？！”
听儿子这么说，张母自知触到了儿子的禁区，也就不再提余苗苗了。
正在这时，敲门声响起，说是敲门，不如说是拍门，厚实的防盗门被拍的啪啪作响，感觉随时会被拍碎。
张母被拍门声吓得一个激灵，捂着心口直哎呦：“真是冤家，她怎么又来了！老张，快报警！”
张父也被拍门声吓得一哆嗦，赶紧拿起手机，熟练的拨通报警电话，报上地址，说明情况，等待警察来。
张锦程也被吓了一跳，有些心悸地问：“妈，怎么回事啊？”
还没等张母回答，门外的哭喊声给了张锦程答案：“张锦程！你凭什么跟我分手！你出来啊！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别不见我啊！锦程我错了！你出来见我啊！张锦程！！！”
越听越不对，这都不能算哭喊，已经算是癫狂嘶吼了，张锦程惊疑地看向母亲：“林瑶？怎么回事？我不是跟她说清楚了吗？我去看看。”说着起身就要往外走，被张母一把拉住：“你别去，一会儿警察来就好了。”
过了一会儿，门外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林瑶的叫喊变了：“不要抓我！我不走！我要找他问清楚！不要抓我啊！”
一个有力的声音响起：“赶紧拉走，这都几次了，真耽误时间。”
另一个喝道：“别喊了！人家不想见你，看不出来啊！”
门外杂乱的声音和林瑶的喊声越来越小，不一会儿，门外静得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张锦程都要怀疑刚刚的一切是自己的幻觉。
张母无力叹口气，说道：“自从你去找余苗苗，林瑶来家里找不到你，三天两头就来家里闹，实在没办法，只能报警，可这也不是办法啊。你赶紧去美国吧，你走了，我跟你爸就搬家，让她找不着。”
对于母亲说的，张锦程不赞同，逃避不是办法，事情早晚要解决，先把林瑶这边解决了，下一步才能没有顾忌去做。
张锦程把林瑶的电话从黑名单里拉出来，给林瑶打去电话，约林瑶见面。
张锦程没想到，这次见面给他带来这么大的冲击。
要是知道林瑶会当着他的面割腕自杀，说什么都不会见她。
在医院里，张锦程见到了林瑶的父母，了解到这已经不是林瑶第一次自杀。
张锦程明确表态：“我跟林瑶早就分手了，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她总是骚扰我和我家人，还不止一次自杀，这种情况……不太正常，带她去做个检查吧。”
张锦程顾忌林瑶父母的感受，没有明说，可林瑶父母听出来了，也知道女儿这种状态很不正常。
林瑶醒来之后，林父林母哄骗她，带她去做了一堆检查，最后确定，林瑶精神状况出了问题，患上了严重的精神疾病，已经无法正常生活。
忍着心痛，林瑶父母把林瑶送进了精神病院。
林瑶的事情算是彻底解决了，张锦程安心地定下去美国的日子。
去美国那天，张父张母送儿子到机场，依依不舍地嘱咐张锦程凡事小心，注意身体，张锦程一一答应。
广播提醒检票，张锦程跟父母告别，进了检票口，过了安检，进入候机大厅。
张父张母看儿子在候机，虽然不舍，但一想到孩子日后的前途，心里深感欣慰，放心地回去了。
张锦程眼看父母离开，直到看不见，拖着行李从安检口出来，飞奔着去将机票改签。
拿着最近一班去冰城的机票，张锦程再次过安检，上了飞机。
看着手机里余苗苗的照片，露出自从跟余苗苗分手后的第一个微笑。
张锦程辗转到了红星村，当他拖着行李站在余苗苗面前的时候，着实让余苗苗感到非常意外。
张锦程微笑看着余苗苗：“我不去美国了，我要留下来陪你，跟你一起支教。支教的手续，我回头会去办，让我留下吧。”
余苗苗拉过张锦程的箱子就往外走，伸手把张锦程往外推：“你赶紧走，不去美国，来这儿算怎么回事儿啊！我不用你可怜！你快走！留在这儿，你的大好前程就没了，不值得。”
“值得！”张锦程扒着门框不走，一嗓子把余苗苗的动作喊停了。
张锦程诚恳坚定地说：“值得，这儿有你，我愿意留在这儿，为了你，值得，为了那些孩子，值得。我不要去美国，不要别人眼里的大好前程。我要你，要和你一起完成你的梦想。”
说着从背包里掏出户口本，举在余苗苗眼前：“我趁我爸妈不注意，把户口本偷出来了。我不光要来这儿支教，我还要跟你领证，我要跟你结婚！苗苗，我说的都是真心的。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你不留我，我就没地方可去了。”
听完张锦程的话，余苗苗眉头紧皱：“张锦程，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么死皮赖脸的一面呢？”
张锦程粲然一笑：“苗苗，我只跟你死皮赖脸，你要不要收留我？”
余苗苗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转身回屋，留了一句：“随你。”
张锦程还是住在余苗苗以前的宿舍，韩四平组织村委会和学生们，为张锦程举行了欢迎仪式。
张锦程接过了徐佳佳以前教的班级，开始了支教工作。
张叔叔变成张老师，所有学生都非常高兴。
不止学生高兴，韩四平和村民们也很高兴。
不高兴的只有余苗苗。
余苗苗觉得张锦程就是一时兴起，凭着冲动做出的决定。
张锦程从来都是养尊处优，哪里吃过苦，怕是过不了几天就受不了离开了。
只是余苗苗没想到，张锦程的适应能力那么好。
对于张锦程，有了新的认识。
天气渐渐回暖，张锦程趁着周末去找余苗苗，约她散步，不知不觉走到余苗苗当时溺水的河边。
“苗苗，你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咱俩回冰城，把证领了呗？领完证，咱俩去见我爸妈，到时候他们再也不会反对咱俩在一起了。”张锦程随手摘了一朵野花，在手里把玩。
鸟雀轻啼，嫩柳抽芽，身处大自然中，身心都感觉很惬意。
要是没有张锦程刚才的话，余苗苗感觉会更好。
余苗苗轻叹了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一点：“过两天你就走吧，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至于你说领证，咱俩已经分手了，你要跟谁领证结婚都可以，但那个人不应该，也不可能是我。”
对于余苗苗拒绝的话，张锦程已经免疫了，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跟她在一起，就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张锦程把手里的野花递到余苗苗面前，脸上笑容温暖：“我不走，我都说过很多遍了，你在这儿，我哪儿都不去。”
余苗苗看看花，又看看张锦程，无奈地说：“我跟你已经分手了，你能不能别这样。”
张锦程收起笑脸，认真地问：“苗苗，你还爱我吗？”
余苗苗顿感无语，张锦程这话问的，她怎么回答都不对。
说真话，如果说自己还在意他，张锦程会拿这个当理由，死赖着不走。
回答不爱，这话违心又伤人，她说不出口。
见余苗苗不说话，张锦程扬起嘴角，把花塞进余苗苗手里：“能跟你在一起，哪怕你不跟我复合，我也愿意守着你。”
余苗苗垂眸看着手里的花，又抬眼看着河面悠悠开口：“当时我被卷进河底，我以为自己要死了，你知道当时我在想什么吗？”
没等张锦程回答，继续说着：“我当时在想，我要是死了，怎么跟佳佳交代？我死了，孩子们怎么办？佳佳的父母怎么办？爸爸妈妈怎么办？后来等我醒了，我感谢老天爷没把我带走，我还能回学校继续教书。从始至终，我都没有想过，我死了，你怎么办。你还要留在这儿吗？”
张锦程沉默良久，坚定地点点头：“要！”
余苗苗心里一阵泛酸，感动又无奈，轻叹口气说道：“回去吧，要吃饭了。”
对于张锦程，余苗苗没有办法了。
好话歹话都说遍了，张锦程油盐不进，只能随着他去。
余苗苗能追随张锦程去，张锦程的父母可做不到。
张父张母等了好几天，没等来张锦程的电话。
本以为是张锦程到了美国，需要适应适应，一时忘了给家里打电话也正常，可等了快一个星期，完全没有消息。
给张锦程打电话，打不通，再打，显示手机是空号。
彻底联系不上了，张父张母慌了，赶紧联系上美国的学校。
得到的消息是，学校的入学登记里，根本没有张锦程这个人。
明明嘱咐了张锦程，安顿好了给家里报平安，可等了好几天，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不说，学校那边根本查无此人。
张父张母生怕张锦程遭遇不测，赶紧报了警。
警方通过张父张母给的线索，去机场查张锦程的行程。
一查才知道，张锦程根本没上飞往美国的航班，而是坐飞机去了冰城。
张母得到警察的消息时，气得一阵阵头晕：“这孩子，这是要活活把我气死啊！”
得知孩子去了冰城，张母像是想到了什么，赶紧去家里放各种证件的抽屉里翻找，果然……
“这孩子是不把我气死不罢休啊！”张母指着跟在身后等我丈夫，怒不可遏的说：“你的好儿子！把户口带走了！他一定去找那个余苗苗了！”
张父试图安抚妻子：“知道孩子去哪儿就好了，你先消消气。”
张母此时已经没法冷静了，抓起电话就要报警：“我拿他没办法，就让警察来办！我就不信了，没人治得了他！”
张父无奈拉着妻子劝道：“要是拦得住，他就不会偷偷去冰城了，你报警有什么用？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儿，让他去吧。”
张母狠狠瞪了丈夫一眼，极不悦地说道：“你儿子偷了户口本，瞒着我们去找余苗苗，他要干什么你看不出来啊？！别管我！我非得把他找回来，送美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