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宿舍惊魂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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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厉刺耳的声音，惊醒了熟睡的余苗苗，猛地坐了起来。
她一脸懵逼地看着满脸恐惧的徐佳佳和王莹，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出啥事儿了？”余苗苗皱眉问。
王莹裹着被子，不敢将头露出来，指着窗户，声音颤抖，“鬼！长发女鬼！”
“女鬼？”余苗苗下意识看向了窗户，并没有看见什么女鬼。
能看见的，只有破旧的窗花，以及微微摇曳的枝条。
“女鬼在哪儿呢？”余苗苗问。
“啊？没有吗？”王莹探出头来，缓缓掀开被子，战战兢兢扭头看向窗户，见什么都没有，也有点懵了，“哎，怎么不见了？刚刚明明看见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就在窗外。对了，佳佳还听见女人的哭声了呢！”
“哭声？”余苗苗将目光移向了徐佳佳，认真问道，“佳佳，你听见了吗？确定不是在做梦？”
徐佳佳摇了摇头，“不是在做梦，听得很清楚，确实是女人的哭声。”
就在这时，窗外确实响起了阵阵哭声，凄惨无比。
在这淅淅沥沥的雨夜，搭配上窗外晃动的枝丫，显得格外瘆人。
“听，听见了吧？”徐佳佳面露惊色，慌张起来。
余苗苗也顿时紧张起来，咽了口吐沫。
虽然她是个党员，标准的无神论者，但是听见这恐怖的声音，也不由得害怕起来。
尤其是在大学宿舍的时候，看过的那些恐怖电影，一个个惊悚片段频繁地在脑海中闪现。
紧接着，一道披头散发的鬼影，从窗前缓缓飘了过去。
这一幕，余苗苗、徐佳佳和王莹都看得真真切切，这情景特别像电视剧《聊斋》中的画皮。
“啊——”徐佳佳和王莹都是一声惊呼，急忙缩进了被窝里，浑身瑟缩。
余苗苗急忙闭上眼睛，将脸扭到了一旁，心脏扑腾扑腾地狂跳。
“这回相信真的有鬼了吧？”被窝中，颤抖的王莹说
余苗苗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神的，缓和了一下紧张情绪后，再次缓缓将目光移向了窗户。
这一次，窗户上的长发鬼影消失了。
余苗苗深吸了口气，掀开被子，迅速穿好了衣服，穿鞋下地。
徐佳佳和王莹见状，愕然不已，几乎异口同声问，“苗苗，你要干啥？”
“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鬼，我去看看到底是啥东西。”余苗苗穿好鞋，抄起墙角早已备好的木棍。
徐佳佳和王莹看着余苗苗那瘦小的身子，不知道她哪来的勇气，此时就像是一个面对千军万马的独行侠客。
余苗苗一手拿着手电筒，一个紧攥着木棍，小心翼翼地来到了门口。
虽然她不信鬼神，但是并不敢贸然出去，一旦有什么坏人可就麻烦了。
徐佳佳和王莹也看出了余苗苗的恐惧，面面相觑片刻，有余苗苗壮胆儿，也钻出了被窝。
二人分别随手拿着趁手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来到了余苗苗身后。
余苗苗见徐佳佳和王莹也跟来了，胆子也随之大了起来，轻轻推开门来到了外面。
外面一片漆黑，雨已经停了，只有房檐上的水还在有节奏地滴着。
余苗苗等人开着手电筒，战战兢兢地绕到了窗前，除了那棵小沙果树，什么都没有。
徐佳佳用手电朝地上照了照，声音颤抖，“苗苗，这地上没有脚印。林正英的电影里说，鬼是没有脚印的。”
“这么说，刚才咱们看见的，真的是女鬼？”王莹都快吓哭了，下意识往余苗苗身后躲。
余苗苗心里也没底了，地上确实没有脚印。
如果是人为的，那么窗前应该有脚印才对，难道真是闹鬼了？
“不行，我要回家！我要回家！”王莹有些崩溃了，泪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
徐佳佳缩着脖子，恐慌地扫视着漆黑的四周，似乎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诡异地盯着它们仨。
这时，四周又响起了瘆人的叫声，又泛起了刚才的哭声。
王莹像一只炸毛的山鸡，疯了一样朝宿舍跑。
徐佳佳拉上余苗苗，也紧随其后。
三人回到宿舍，咣当一下关上了门，并迅速闩好，大口地喘着粗气。
好一会儿，他们才回到炕上，拆下了被罩，遮挡在了窗户上，这才钻进了被窝里。
这一夜，三人谁都没有睡好。
清晨，村支书韩四平和乔会计来了，带来了一些早饭，以及米面粮油等生活用品。
“三位老师，这些都是村民给你们准备的。”韩四平指了指生活物资，叹了口气，有些歉意地说，“咱们这儿就这些东西，远没有你们城里物资那么丰富。”
“没事儿，这就挺好。”余苗苗微笑回应，但是说得有气无力。
乔会计见余苗苗等人眼圈发黑，一脸倦相，皱眉道，“咋的了，昨晚上没睡好？”
徐佳佳说了实情，“这学校是不是闹鬼啊？”
闻听此言，韩四平和乔会计不禁一愣，面面相觑。
“闹鬼？”韩四平皱眉，“没听说啊！咋的，昨晚上这儿闹鬼了？”
王莹接过话茬，用力点头，“嗯，闹鬼了，是一个女鬼，披头散发的，老吓人了！”
“不是，这也没听说闹鬼呀。”乔会计一脸懵逼，看了看韩四平，“韩书记，我估计有两种可能。要么这三位老师看花眼了，要么就是这山上的山猫啥的，误当成了女鬼。”
“不对，我们都看得真真的，不可能看错，你们说是不是！”王莹情绪有些激动，一边说着一边看着余苗苗和徐佳佳。
徐佳佳点头，“嗯，肯定是鬼，看得很清楚。我们壮着胆儿出去看了，窗前连脚印都没有。”
“嗯，确实没发现脚印。”余苗苗虽然不相信有鬼，但是在事实面前，也不得不承认。
听三位支教老师这么一说，韩四平和乔会计不淡定了。
人家三个姑娘好不容易来支教，总不能天天让人家生活在“鬼屋”里吧？
时间长了，人精神还不得出问题。
“闹鬼，真是新鲜了。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鬼，不可能。”韩四平深吸了两口烟，显然也不相信，“你们先吃饭，我和老乔过去瞅瞅，看看到底是咋回事儿。”
“我不吃了，我要回家。”王莹面如土色，说着便将自己的东西，往皮箱里面塞。
“不是，这……”韩四平想要说点什么，但是没说出口。
收拾完毕后，王莹看了眼余苗苗和徐佳佳，见二人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只留下了一句，“我先走了。”
说完，王莹拉着大皮箱，出了学校宿舍。
余苗苗和徐佳佳出门相送，韩四平让乔会计开车将王莹送到漠河站。
谁也没有想到，昨天刚来的支教老师，隔夜就离开了，甚至连学生的面都没见到。
乔会计驱车送走王莹，韩四平打量了一下余苗苗和徐佳佳，似乎是在问“你们两个为啥不走”。
余苗苗自然看出了韩四平的眼神，但是并没有说不走的理由，而是对韩四平说，“徐书记，之前这里没闹鬼，我们来了第一天就闹鬼，这鬼好像有点针对我们啊。”
徐佳佳听出了余苗苗的意思，诧然道，“确实啊，也太蹊跷了吧？”
韩四平也明白余苗苗的意思，沉默片刻后，对余苗苗和徐佳佳说，“走，去看看到底是什么鬼！”
余苗苗、韩四平和徐佳佳三人刚来到宿舍窗前，一个老妇人便疾步走了过来。
这老妇人韩四平自然认识，是红星村有名的大仙儿，人称“马婆子”。
马婆子个子不高，体型微胖，小眼睛，厚嘴唇，走路有些跛脚，晃晃悠悠得像个帝企鹅。
“韩书记！韩书记！”很快，马婆子便来到了韩四平跟前。
韩四平一愣，“马婆子，你咋来了？”
马婆子站稳脚跟，并没有回应韩四平，而是掐算了一番。
余苗苗和韩四平愣愣地看着马婆子，不知道这“女神棍”要搞啥幺蛾子。
少顷，马婆子面露惊色，“哎呀，有煞气！煞气很重啊！”
韩四平登时急了，“滚犊子！马婆子，我告诉你，别在这儿搞封建迷信活动，妖言惑众！”
“韩书记，昨晚这儿是不是闹鬼了？”马婆子问。
韩四平皱眉问，“你听谁说的？”
“我昨晚夜观天象，发现这里煞气冲天！而且还是女阴之煞！”马婆子瞪着俩牛卵子一样的大眼珠子，语气异常之严肃。
徐佳佳咽了口吐沫，听得嘴巴直咧。
余苗苗则面无表情，静静地看着马婆子唾沫星子横飞。
“马婆子，你别扯犊子行不行！”韩四平翻了一眼马婆子，大手一挥，“赶紧走！整天神神叨叨的，小心我打电话给派出所，把你抓起来！”
“韩书记，我没撒谎，我说的都是真的！”马婆子一脸认真，仿佛不听她的话，就要大祸临头一般。
余苗苗打量着马婆子，迟迟没有说话，觉得这马婆子不简单。
昨天晚上阴雨绵绵，怎么夜观天象，明显就是在说谎嘛，马婆子的眼睛总不能会透视吧？
所以，马婆子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十有八九是有人把闹鬼的消息告诉了她。
除了新来的三个支教老师，再就是韩四平和乔会计了，另一个知道闹鬼的，只能是那个“鬼”了。
“马大婶儿，您说说这煞气是哪儿来的呢？”余苗苗想要通过和马婆子套话，找出相关“闹鬼”的线索来。
“余老师，你还真信啊？”韩四平诧然地看着余苗苗，叹了口气。
余苗苗没回应，而是看着马婆子，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马婆子睁着大眼睛，惶恐地扫视了一眼整个小学院落，极具渲染地说，“你们都年轻，应该不知道吧，在解放前的时候，这老宅子的主人齐家，有个三丫头就吊死在了这厢房的房檐子上！”
听马婆子这么一说，徐佳佳浑身起鸡皮疙瘩。
“昨天晚上那煞气，那女鬼，就是老齐家的三丫头回来了！”马婆子说着说着，自己也打了个寒战。
余苗苗故意问，“大婶儿，既然你是大仙儿，那给破破呗？”
“不行，怨气太重，死局！破不了啊孩子！”马婆子摆了摆手，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