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激烈的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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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骤然警觉起来，纷纷侧耳细听。
又走了一段路，终于能听清前方传来的对话了。
很显然，是唐大能和孙海洋。
“能哥，咱们在这里儿到底啥时候是个头啊！实在不行，把孩子送回去吧！”
“放屁！你以为现在把孩子送回去就行了吗？咱们现在窝在这儿，还不是因为你！”
“能哥，我也不想这样的啊。我以为你只是吓唬吓唬那个余苗苗，谁承想你真要把孩子卖了啊！”
“那个余苗苗害了咱们俩进去那么多年，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了她！老子要让她生不如死！反正，等过去一些风头，我就准备把孩子卖到南方去！”
“能哥，如果咱俩真把孩子卖了，那咱俩如果被抓到，可是要挨枪子儿的啊！如果放了孩子，咱俩应该不至于枪毙，兴许还能留条命。”
“够了够了！你特么给我闭嘴！你要是再哔哔，我特么先崩了你！”
很快，孙海洋不说话了。
很显然，唐大能的手里有枪。
至于枪是从哪儿来的，目前还不得而知。
反正，手里有枪的信息，让大家骤然紧张了不少，一时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突然，“哗啦”一声！
不知道是谁，踢到了地上的一个废弃瓶子。
“谁！”很快，得了唐大能的怒喝。
此时，众人面面相觑，紧张到了极点，不知如何是好。
紧接着，前方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最终停在了通道的拐弯处。
此时，双方都安静了下来。
“谁？！”
不一会儿，唐大能率先开口了。
他的声音在地下要塞里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唐大能！赶紧放了我女儿！”余苗苗深吸了口气，朝唐大能喊道。
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深知此刻她不能慌，必须要为女儿争取到生存的机会。
张锦程也跟了一句：“唐大能！快把我女儿放了！”
“我们要是把你女儿放了，你能不报警，放了我们吗！”这时，传来了孙海洋的话。
“你特么闭嘴！”唐大能怒斥孙海洋，“你以为他们会饶了你？别被他们忽悠了，他们不会的！”
“小九呢？我要见小九！”余苗苗声音急促，提出了要求。
唐大能哈哈大笑：“死了！早就死了！”
余苗苗和张锦程一愣，顿时懵了，整个人一时恍惚了。
唐大能冷笑一声，继续嚣张地说：“你们不是把我送进了局子里吗？今天我要让你们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怎么样，心里是不是特舒服啊！哈哈哈。”
“唐大能！你个王八犊子！你特么不得好死你！”韩四平肺管子要气炸了。
“妈妈！妈妈！”
突然，对面传来了小九的哭喊声。
就在这时，所有人都不禁一愣，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大家都非常激动，这说明小九还活着，并没有死。
“是小九！是小九！”余苗苗激动不已，甚至有些语无伦次。
张锦程怒喝：“唐大能，你到底在搞什么！”
“哈哈哈哈。”拐角处，唐大能狂笑不已，甚至笑得有些变态，“刚才是不是特别伤心啊！哈哈，我就是想吓唬吓唬你们，让你们感受一下，什么叫做悲痛欲绝！刚刚感受到了吧！哈哈哈。”
“唐大能，你特么真是个疯子！”韩四平怒不可遏，气得直咳嗽。
“我是疯子？对，我是疯子！”唐大能继续骂骂咧咧，“我变成这样，都是你们逼出来的！尤其是你余苗苗！自从你来，我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唐大能！你就是个坏种，不要把屎盆子往我身上扣！”余苗苗怒视着拐角，反驳着，“你要是不作恶，我怎么可能把你送进去！”
“你闭嘴！你给我闭嘴！”唐大能再次歇斯底里，感觉整个人的喉咙都已经撕破了，“你要是再说话，我就真的把你姑娘杀了！我特么说到做到！”
“别！别！”张锦程慌了，急忙阻止，感觉整个人要窒息了。
此时，所有人都紧张起来了，生怕丧心病狂的唐大能真的对小九痛下杀手。
“妈妈！妈妈！”与此同时，拐角处也传来了小九的哭喊声。
这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让所有人的心都揪在了一起，但是又不知道如何是好。
“唐大能，我们知道我们错了，但是请你放过我们的女儿吧。”余苗苗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她还是个孩子，她没有做错什么，求求你了。”
“放过她？”唐大能冷笑道，“你们当初怎么不想想我的感受？你们把我送进局子，让我受尽了折磨，现在还想让我放过你们的女儿？”
余苗苗和张锦程无言以对，他们知道，此刻说什么都是徒劳的。
他们只能祈求上天保佑，让小九能够平安无事。
“哗啦哗啦！”
这时，身后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一队持枪的警察赶来了，将枪口都对准了拐角处。
其中，带头的警察，是公安局刑侦队的副队长李国军。
“李队长，你可来了！”韩四平松了口气，对李国军打了个招呼，“李队长，他们手里有孩子当人质，现在可咋整啊？”
“李队长，一定要救救我的女儿！”余苗苗紧紧地攥着李国军的袖口，乞求着。
“稍安勿躁，放心，我们一定会安全救出你的女儿的。”李国军安抚着余苗苗，然后开始朝拐角处的唐大能喊话，““唐大能，你已经被包围了，放了你手中的人质，投降吧！”
可是，喊了一阵之后，似乎更加刺激了唐大能。
唐大能喊道：“余苗苗，你可真行啊，竟然还把警察带来了！你要是想救你女儿，也不是没有办法，那你们都退出去，并且给我找一辆车！快点儿！”
既然劫匪提出了条件，其他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李国军身上。
李国军是三十年的老刑警了，从警经验丰富。
只见他眉头紧锁，思忖了片刻，似乎一时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但是，他还是朗声对唐大能说：“唐大能，你的条件我可以接受！但是，你也要像我们保证人质的安全！她还是个孩子！”
“放心吧，只要你们能满足我的要求，我保证不会伤害孩子的！”唐大能高声回应。
“唐大能，我的女儿本身就有病，如果你们真的需要人质的话，那你看看我能不能把我女儿替换过来！算我求求你了！”突然，余苗苗喊道。
这么一喊，让张锦程顿时紧张了起来。
就算余苗苗能替换出来女儿小九，但是唐大能最恨得就是余苗苗。
余苗苗如果落在了唐大能手里，那比女儿小九还危险。
“余苗苗，你不能去！”张锦程拉住了妻子的衣角，急忙制止。
余苗苗看了眼丈夫，目光坚定地说：“锦程，只有我能换出来小九，没有别的办法了。不能给他车，不能让他跑了！”
“可是，你要是落在了他的手里，他真的可能会杀了你！”张锦程眉头紧锁，摇了摇头，他不希望女儿和妻子任何一个人有生命危险。
“李队长，你觉得我的办法行吗？”余苗苗将目光移向了李国军，征求权威人士的意见。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李国军身上，期待着李国军如何定夺。
不一会儿，李国军注视着余苗苗，皱眉点了点头。
余苗苗长舒了口气，继续对拐角处高喊：“唐大能，你说句话啊，你不是痛恨我吗，我来给你当人质，你怎么处置我都行，只要不伤害我女儿！”
唐大能一直都没有说话，因为他也在纠结是否同意余苗苗的请求。
拐角处，唐大能背靠着墙壁，点燃了一根香烟，用力地吸了一口，被烟雾呛得眯缝着眼睛，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孙海洋一手劫持着小九，一边焦急地等待着唐大能定夺。
小九的双手被缠着胶带，嘴巴也被一块胶带封住了，想要挣扎着，可是却根本就挣扎不动。
“能哥，你倒是说句话呀。”孙海洋战战兢兢，小声地对唐大能说，“实在不行的话，我觉得用小孩儿换余苗苗，也不是不可以。毕竟，咱们想要整的是余苗苗，不是她的姑娘……”
“你闭嘴行不行？”唐大能又嘬了一口香烟，怒视着孙海洋，明显有限心烦意乱。
孙海洋并没有和之前一样，听唐大能的话，而是继续说着：“能哥，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了，你不让我说，我也得说两句。如果拿捏不好，咱俩都得被枪毙！你没听见吗，这个孩子有病，一旦死在咱们手里，咱们就真没有退路了！”
唐大能又深吸了一口香烟，将烟屁股扔在了地上。
从他的眼神来看，似乎是被孙海洋给说动了，然后高声朝余苗苗的方向喊道：“余苗苗！你说的建议，也不是不可以！冤有头债有主！我和你之间的恩怨，和孩子确实没有什么关系！那这样，你自己主动走过来，我就把孩子放了！”
唐大能这么一说，余苗苗欣喜不已。
在她心里，只要女儿没有事，怎么都可以，就算是自己丢了性命。
“好，唐大能，你要说话算话！”余苗苗很爽快地回应着。
“算话，我说话肯定算话！”唐大能信誓旦旦，并且还发了毒誓，“如果我要说谎的话，我马上就天打五雷轰，劈死我！”
“苗苗，别听他胡说，他是不可能放过你的！”张锦程急忙拉住了妻子，十分焦急地说。
余苗苗看了一眼丈夫，抬手轻轻拍了拍张锦程的手：“锦程，你放心，我没事儿的。就算出事儿的话，只要能换回来小九，也值了。”
“苗苗……”张锦程顿时哽咽了，似乎也找不出来更好的替代方案。
余苗苗继续说道：“锦程，如果我真的遭遇了不测，我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女儿，好好照顾咱爸咱妈。和我爸我妈说，女儿没办法给他们养老送终了。锦程，谢谢你，谢谢你将近十年来对我的包容。我爱你……”
说完，挣脱开了张锦程的手，双手举过了头顶，一脸正气地朝唐大能的方向走去，同时泪水顺着眼角流到了脸颊上。
“苗苗！”张锦程此时也已经泪崩了，下意识伸手去抓。
但是，也就只能这样了。
包括韩四平在内的其他人，也都被余苗苗这一幕感动了。
李果军紧攥着拳头，似乎也在琢磨着下一步如何应对。
“唐大能，我已经来了，放了我的女儿。”余苗苗哀求道。
唐大能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看见了余苗苗朝自己走来，心中一阵得意，冷哼了一句：“呵，还真是个合格的母亲，竟然真的来了……”
“孩子，妈妈来换你了。”孙海洋低头对小九说，想以此来安抚一下小九的紧张恐惧的情绪。
“放人？你傻呀？”唐大能冷哼，坏笑了一下，低声对孙海洋说。
孙海洋一愣，愕然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