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0章 杂鱼杂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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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神。”
这两个字响起的瞬间，仿佛触动了人们内心的禁忌，辽阔的世界顿时陷入了寂静。
所有人都愣在原地，久久无法言语。
下一秒，无数人回过神来，耳边回荡着“邪神”二字，眼中满是混乱。
胸膛下的心脏因惊恐与畏惧而急促跳动。
至此，观众们陷入了一团混乱，
邪，邪神！？
在此之前，
那些被称为众神的存在也观众们被视为邪神，被世界所唾弃。
就连最初站在他们一方的宙斯，最终也被视作邪神。
毕竟，宙斯那能覆盖整个天空的疯狂模样实在太过恐怖，
加上那无差别的雷霆，使得人们难以不将他视为邪神。
然而，所有人都清楚，这只不过他们的是比喻。
他们从未真正见过所谓的‘邪神’。
然而现在，
当大法师面色严肃，仰望天空之上的维克托，缓缓说出这两个字时，
人们全都愣住了。
再然后……
众人看着周围的世界，仿佛经历了扭曲，变得混乱而迷离，崩裂而疯狂，
画面如同陷入了泥潭，却又在凝滞之间展现出令人眩晕的变化。
与此同时，这个世界原本纯粹的无色也随之发生了变化。
简单无色的轮廓在扭曲中被人们错误地填补上了异样的色彩，割裂的绚丽光芒让人瞳孔生疼。
一切都陷入了黑暗。
不，更确切地说，是属于过度绚丽的深沉中。
那混合的轮廓开始让人难以辨识周围景物的原始模样。
刺目的光芒使所有人的视线变得迷离而狂乱。
甚至他们眸中映照而出的色彩都开始浮动颤抖，极不稳定。
并且，那传入众人耳中的戏谑笑声也发生了变化。
高涨的音调突然下沉，化作了一缕缕细微而狰狞的哭泣，回荡在众人的耳边。
他们注视周围的世界硬生生的扭转，
观察着光景原本的色彩迷离的错乱，
充斥于耳中的嬉笑化作诡谲的哭喊，
任由尖锐的哭调回荡在众生的耳畔。
“你还知道我是邪神啊，老头。”
但，唯独由天然雀形成的那面屏幕未发生任何变化。
所有人都仰望着高空中的维克托，
观察着他双手插兜，站立于高空，
他夸张地咧开嘴角，露出一抹更为狂妄的笑意。
这一刻，世界似乎颠倒。
维克托仿佛站在云端之下，倒挂于天空之上。
此刻，就连他的额头上，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多出了第三只瞳孔，
暗色的血肉在他额头中央不停蠕动，从亵渎的裂缝中突显出一道狰狞的细缝。
紧接着，维克托的第三只眼睛突然绽放。
从那细小的裂缝中露出了一颗充满迷幻色彩的竖形瞳孔，
其中，充斥着游离的幻影和复杂的乱雾。
它就像是一只刚刚诞生于这个世界的婴儿，不断用视线探索这个新奇的世界。
“那你到底哪来的胆量？”
“敢对我的神使下手？”
“就凭你自称是魔法的缔造者？”
刺耳的话语掠过混乱的空间，穿越离奇的色彩，给整个世界带来了无上的压力和强烈的嘲讽。
整个世界的人类，都在这尖啸之声的影响下感到自己的灵魂颤抖，
感官变得混杂。
视线不再单纯，色彩中夹杂着刺痛；
听觉不再单一，尖锐中融入了混乱。
在这迷离的世界里，人们将大地误认为天空，将天空误认为大地。
整个世界都被扭转，每个人的视力都在承受极大的压力。
就连奥瑞丽安等人仿佛也被拖入了这片混沌的世界中，陷入了错乱的泥潭。
然而，唯有大法师一人，在这混乱交织中，却纹丝不动。
他身处其中，环视四周这层诡异的魔法。
单手抚须，发出一道轻松的呵呵笑声。
仿佛已完全洞察了这道魔法的奥秘一般。
“我们见过面的，邪神。”
“那你觉得，我担不担得起‘魔法之神’的称呼？”
见过面，他们当然见过面。
如果不是因为维克托偏要去法师议会寻找那位所谓的‘大法师’。
它也不会与这个喜欢装逼的老头见面。
然而，大法师居然反问它，他担不担得起‘魔法之神’的称号？
“我早就想骂你的脸皮得天独厚了，老登。”
维克托单手扶额，狰狞的笑容浮现。
沉下的眼眸充满鄙夷，位临天空，居高临下地看着站在地面之上的大法师。
“老子认识魔法的时候，可从未听说过有你这么一个‘魔法之神’。”
“连我都未曾自称‘魔法之神’，你一个区区活得久些的老头……”
大法师站在地面之上，轻轻一拄拐杖。
从他身后，一棵无比庞大的世界之树拔地而起。
庞大的魔力虚影升入天际，竟然穿透那纷乱诡奇的色彩，深入崩裂的环境中。
这棵巨树升起的刹那，满目绚丽的树冠摇曳生姿，向四周的混沌泼洒出一波异色的浪潮。
浮光掠过高空，盖过色彩，如同涟漪一般向四周扩散而出，破碎开来。
而在那光芒覆盖之处，混沌扭曲的模样随之消散。
色彩重归秩序，天地空间也重新稳定下来。
巨树的虚影则依旧伫立于大地之上，不断摇动身躯，散发出一层层净化的流光。
伴随着这道破除疯狂的澄澈光芒掠过四周，全世界的人们们很快便感受到他们眼中的景色重归和谐。
他们的视线安定下来，耳畔不再充斥着混杂的低语与繁乱的呢喃。
连带着大脑释放了沉重的压力，变得清明舒适。
这便是大法师。
没有法阵，没有吟唱。
仅仅只是一拄拐杖，魔法已瞬间成功。
随后，大法师满意地抚着胡须，轻轻地‘嗯’了一声。
“所以，有何不可？”
这一手，自然是赢得了无数观众的认可。
他们一边在心中赞扬着大法师在魔法领域的高超技艺，一边问自己心中的疑惑。
虽然他们不太明白，那邪神和大法师突然扯上什么魔法创造者，又是怎么回事，
但大法师不是一直都是公认的魔法创始人吗？
难道这还能有假？
尤其是刚才那道精妙的魔法，梦幻而神秘，一气呵成。
在场的许多法师都无法透析其中奥秘，
甚至，还轻而易举地就破解了那位邪神污染世界的力量。
众人自然是支持大法师的，
闲话少说，这种争论根本没有意义。
如果世界上非要有一个魔法之神的话，
那么全世界的人都只会公认一个，那便是创造了法师议会的大法师。
然而……
嘻嘻嘻嘻，哈哈哈哈！
锋锐的嬉笑声再度从天空之上响起。
声音中充斥着诡异的涌动与回响的低语，让这道笑声变得更为扎耳，
仿佛在嘲笑众人的无知。
“你也配？”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在‘维克托’话音落下的刹那，天空之上便涌现出了十二道分离的光芒，
无数观众透过屏幕望向那未被澄澈浪潮所淹没的天空，注视着那片被混乱与狰狞充斥的绝对苍穹……
不，那里更像是被疯狂与狰狞统治的帝国，是被色彩和崩裂占据的首都。
而在那片混沌的领土之上，显现出十二道炫目的阵式。
它们的纹路各异，符文相错，每一个缠绕在阵式周围的图腾，都显得尤为神秘而高远。
刹那之间，这十二道阵式仿佛被一阵极为浓郁的魔力所填满，
它们原本的模样如同幻影一般，闪烁跳动，试图在这片空间中划分出各自的领域。
但很快，这些阵式变得破碎不堪。
它们两两拆解，自中间绽裂，
就连那些图腾、纹路和符文也未能逃脱，从中尽数裂开，化为了残破的迷雾。
下一秒，这些分裂出来的元素相互交错，再度融合，又再度分离。
幻影越来越多，而相互结合，相互缠绕的组合也变得越来越眼花缭乱。
二十四，四十八，九十六。
直到最后，它们也并未停止下来。
如同不断繁殖般飞速扩张，让人再也数不清他们的数量。
那座混沌的王庭，如今只能被无尽的阵式缓缓覆盖。
它们成型后，似乎每一个法阵都无形中被连接起来。
逐渐融入到了高空的混沌云层中，隐匿了身影。
在那暗色的疯狂之下，‘维克托’一人静静地坐在天空之上，单腿翘起。
他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仅仅简单地挥了挥手。
于是，那片杂乱到模糊的天空，便宛若人类的眼皮一般，自那中间切割，睁开。
狂乱的云层从中间被撕开一条裂隙，向两侧逐渐退去。
而后，它扯开了一条椭圆状，越来越大的虚空深渊。
从那黑暗的深渊中，又逐渐露出了一颗无比庞大且狰狞的瞳孔。
它的本体好似蠢动的黑暗，又宛若超越光芒的迷幻，
在瞳孔的深处，迷离的夹缝中，充斥着难以言表的疯狂。
它直面世界，试图以疯狂与丑陋污染无边的空间，侵扰生灵的意志。
状若幽灵一般，彰显着彰显着令人厌恶的空虚。
“那就试图超越我吧，杂鱼。”
【顿惧大命迷惘·太古遗忘的诞生之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