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再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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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哥起身,小手抓着身上的红疙瘩说道,“小叔叔,蚊子好烦人!”
陈年微微一笑,看着桌上的灯台却突然眼光一亮,对英哥和冬妹道,“英哥冬妹,你们想不想抓蚊子?”
“抓蚊子?”两个小家伙的兴趣被提了起来。
“叔叔,你能抓住蚊子吗?”冬妹天真的问道。
陈年挺起胸脯说道,“当然能!你们跟我来。”
说着,陈年拿火石点了灯台,然后又找了个和灯台一样高的瓦盆,将灯台放在里面,又加上了半盆水,在水里添上了一些过年才能用到的蔗糖,然后便将那瓦盆放在院中,他则和英哥冬妹蹲在一边看着。
三人刚蹲下,便听咯吱门响,北屋的门开了,里面出来一道纤细的身影,陈年知道是自己和英哥冬妹的行动惊动了秦香莲。
果然,秦香莲好奇的看了看那院中亮堂堂的瓦盆,寻到了陈年三人的位置,走了过去,问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英哥拉着娘亲的手嘘声说道,“嘘,娘亲,别说话,你把蚊子都吓跑了,小叔叔带我们抓蚊子呢!”
“抓蚊子?!”秦香莲也是一愣。
“快看,有一个蚊子掉进去了!”冬妹拍手说道。
英哥赶紧拉着秦香莲蹲下,秦香莲定睛一瞧,果然见一只蚊子掉在了水中,正扑闪翅膀,显然是困住了。她看了一眼陈年,转头又看向那瓦盆,一刻钟不到的时间里,竟然有五六十只蚊子上钩,前赴后继扑到瓦盆的水中,困在里面。
这下就算是秦香莲也惊奇了起来,陈年解释道,“蚊子喜欢光和糖,那盆里是蔗糖水,又有灯台的光芒,蚊子会源源不断的掉进去。”
秦香莲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说法,而且眼前的景象也证明,这种说法是可取的,她不禁对陈年的手段产生了新奇感。
黑夜里,陈年发现秦香莲的一双眼眸亮晶晶的比天上的星星还好看,星星装饰了星空,而眼前的人儿却装饰了自己穿越后的人生。陈年能觉察到秦香莲在自己身上逡巡的目光,他不禁飘飘然的卖弄起来,“而且我告诉你们,吸人血的只是雌蚊子,而不是雄蚊子,雄蚊子和蜜蜂一样,只吃花蜜。”
“为什么?”
陈年惊讶回头,提出问题的不是英哥和冬妹,竟然是秦香莲,看来她童心未泯,竟然还会这般好奇。
“额……”陈年组织着语言,脑子突然一灵光说道,“因为雌蚊子要生儿育女,所以它必须吸血才能保证自己有体力养育儿女,而雄蚊子就不需要。”
“啊!娘亲,那你有我们的时候,也会吸人血吗?”冬妹突然问道。
陈年闻言差一点摔了一个四脚朝天,这还真是童言无忌啊!秦香莲脸色一红,对英哥和冬妹说道,“人和蚊子怎么能一样呢!”
不过她心中却觉得陈年说的对,自己身怀六甲的时候,爹娘也是杀鸡煮汤,想来和蚊子吸血也是一样的道理了。
英哥看了看瓦盆说道,“小叔叔,那雄蚊子都去哪了?”
陈年看了看秦香莲,突然想到《铡美案》,不禁对陈世美产生了一种厌恶情绪,便道,“雄蚊子都去科举去了!”
扑哧!
秦香莲乍一听便是忍俊不禁,后来察觉陈年是在讽刺自己的官人,不禁白了他一眼。英哥和冬妹不知道什么是科举,四只小眼睛在身边两个大人身上来回的转着,想来现在是满脑子的问号吧!
陈年成了本家兄弟的事情,陈克让和康氏已经告诉了秦香莲,秦香莲只是觉得不妥,毕竟自己是一个妇道人家,陈年虽然比自己的年岁小了不少,可也成年了,生活在一起恐遭闲话,但是二老执着于此,秦香莲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答应下来。
如此平静的过了五天的时间,这一天门口突然堵了一群人,七八个游手好闲之辈,打头的正是那个叫吴二苟的家伙。
吴二苟那天被陈年重重的踹了两脚之后,直躺了三天才下床,身上好了之后则又去京门鬼混,趁机将此事告诉了一些狐朋狗友,他本不想多寻事端,但是无奈被这一群狐朋狗友撺掇,再加上对秦香莲的垂涎,色令智昏之下,便带了七八人,来寻陈年和秦香莲。
他并不知道陈年是谁,想着先找秦香莲,等乐呵过后再打听陈年的行踪报仇,至于陈康二老和英哥冬妹他则是完全没有放在眼里。没有想到的是,刚到了老陈家,还没进门,他便是一眼看见了陈年和秦香莲正在一起说话!
“哦哦哦,我怎么说!原来你小子是陈小娘子的姘头!”吴二苟点指陈年和秦香莲便大骂出声。
“你,你血口喷人!”秦香莲见此恼羞成怒。
陈父闻声赶来怒道,“二狗子,你要干什么?前几天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你竟然还敢来?”说着就要找东西将吴二苟等人砸出门去。
“老不死的你给我一边呆着去,我今天就是来找这小子算账的,至于陈小娘子的事情,我们一会再谈!”吴二苟阴恻恻的说道。
陈克让正抄起锄头,却是被陈年给拦住。他想陈父年纪大了,对方又是这么多人,让他上前去肯定会吃亏。
陈年对陈克让和秦香莲说道,“舅父,嫂子,你们都先回屋吧,这事情交给我,放心吧!”
陈克让急道,“孩儿啊,你能有什么办法?舅父和你一起。”
陈年苦笑说道,“舅父,这里交给我,放心吧,我有办法,嫂子,你和舅父都进去吧!”
秦香莲见陈年不断给自己打眼色,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秦香莲也只好帮着陈年说话,将二老和两个孩子拉进屋里去。
吴二苟一看挑着眼眉便道,“哎呦,小子很识趣嘛!”
陈年知道陈克让和秦香莲一定还在屋里看着自己,转回身来冷冷的看着八人说道,“各位,我是老陈家的远房外甥,我叫陈年,那老头是我的舅父,那小娘子是我嫂子,我逃难过来,可没想惹事,不过有人要是想欺负我们,我自然也不会低头,各位,划个道儿吧,怎么来?”
陈年这句话先将自己与老陈家的关系说明白,事关秦香莲的清白,陈年不得不慎重。
吴二苟也没想在陈年和秦香莲的关系上纠缠,他狐假虎威,这么多人在场自然不怕。
“不错,挺上道啊,小子,当日你踹我两脚,让我躺了三天,今天我非要你一条腿不可。兄弟们,都别站着了,给我招呼他!”吴二苟一声令下,拎着一根婴儿臂粗细的木棍就搂了上来!
陈年侧身避过,转身飞起来就是一脚,这一脚正蹬在吴二苟的胯骨上,吴二苟哎呦一声往前闯了几步,摔了个狗啃食!
英哥和冬妹在门缝里看得清清楚楚,纷纷拍手叫好。
余下七人一看陈年有两下子,都不敢大意,纷纷抄起家伙闯了上去,陈年在部队学过武术,自认为对付这些人还是有把握的。再看陈年手脚连动,几招下来就趴下了四五个,剩下几人一看都是心中发狠,上前围攻陈年。
陈年没想到的是其中有个细高挑儿还真有两下子,窜高蹦低,看来练过几下五把超儿,陈年轻敌之下竟然中招,被这人楔了一棍子,正打在肩头上!陈年顿觉后背火辣辣的一阵疼痛,他将牙咬的咯吱作响,转手抓住了因为得手而欣喜之下忘记有所闪避的那人,抬脚便是一记窝心腿!
这一脚气力大及,又是陈年含怒而起,顿时把那人胃里的东西都踹了出来,吐了一地,其中还有些红丝,想来是内脏出血了。之后,陈年又是一记手刀将那人打昏过去,再之后,陈年如入无人之境,将八人全部打倒在地,有人骨折,有人脱臼,有人晕厥,有人吓得哆哆嗦嗦。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还是吴二苟,他惊慌失措,没有想到八个人就这样全军覆没,结果只是打了陈年一记闷棍,而且看起来还没有什么效果!
“跑,跑啊!”
吴二苟喊道,然后八人互相搀扶着一瘸一拐的跑远了。陈年没有去追,但眼中早有了杀机闪动。
吴二苟八人趔趄着还没走远,陈克让夫妻二人和秦香莲母子三个一起奔了出来。英哥跑在前面,小脸激动的通红,拍手叫好,稚气的说道,“叔叔好棒,我以后也要像叔叔一样,把坏人都打跑。”
陈年咧嘴笑了笑,转身的时候牵动了背上的伤势,不禁闷哼一声。陈克让拉住陈年的手说道,“孩儿啊,你没事吧?”
陈年笑笑说道,“没事,只是背上挨了一棍。”
“快看看,快看看,可不敢大意。”陈克让帮着陈年脱了上衣。
陈年无奈,只好脱下衣衫,袒胸露背,那胸前背上也有几处伤痕,都是在部队里的时候训练、演习、执行任务的时候受的伤。秦香莲只看了一眼便是脸红着别过脸去。
陈克让眯着眼摸了摸陈年的后背,陈年嘶嘶的倒吸了几口冷气。秦香莲不禁回头看去,但见陈年背后肩膀部分有一条红色的红肿高大之处,长约一尺宽约二指,看起来那人的一棍子是打实在了。
秦香莲心下感动,暗想若不是为了自己这些老弱妇孺,他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
“哎呦,孩子,这肿的也太厉害了!”陈克让担心的说道。
康氏也很着急,说道,“前几天香莲不是在地里挖了些婆婆丁吗,快给小年敷上。”
“对对对!”陈克让急忙点头,“香莲,那些婆婆丁在哪?”
陈年知道,所谓婆婆丁就是蒲公英的叶片,把茎叶捣碎出汁,敷在红肿之处,对消肿祛瘀有奇效。此方直到近代还在乡村十分普及。
秦香莲道,“爹,娘,那前几天挖来的婆婆丁现在敷上也没用,我现在去挖吧。”
“我陪你去!”陈年立时说道,“吴二苟刚走,现在外边不知道什么情况,万一……”
陈克让和康氏纷纷点头称是,秦香莲也不禁怀疑的说道,“应该不会吧……”
陈年笑道,“我就陪嫂子去一趟吧,我这伤只是肿胀,不是什么骨断筋折,走一趟没事。”
秦香莲见爹娘无异议,便是点头同意了。两个小家伙自然也不甘落后,咋咋呼呼的要跟着。秦香莲拿起镰刀和背篓,陈年想接过来,秦香莲说什么也不给,两大两小前前后后的出门去了。
路上,秦香莲一直走在前面,还是由陈年负责逗着两个小家伙,英哥显得很是兴奋,扒着陈年的腿要学武功当大侠,陈年自然痛快的答应着。英哥的未来《铡美案》上并没有交代,不过在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兵荒马乱的年代,学点武功还是有大用处的。
秦香莲听着陈年和英哥的对话,眉头微皱,回头道,“陈年,你来!”
陈年见她脸色不对,不禁好奇,走上前去问道,“怎么了嫂子?”
秦香莲没有看陈年的眼睛,自顾自的说道,“我没读过几卷书,不过听说过一句‘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打打杀杀的毕竟不是我们百姓的生活,不如读书科举来的安稳,以后英哥也要科举,还是不要教他武功了,我想让他成为像他爹一样的人。”
陈年没有想到秦香莲竟然说出这么一通话来,抬头见她眸光醉人,眼中骄傲自豪之情更无掩饰,似乎在她心中,陈世美便是这世间最优秀的男子了。
陈年没由来的一阵气恼,又想到之后陈世美杀妻灭子的禽兽行径,不由皱眉说道,“那我也听说过‘宁为百夫长,不做一书生’,布衣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如何保得家中老小平安无事,难道靠那些虚无缥缈的王法吗?恕个罪说,陈世美大哥进京赶考,舅父舅母,英哥冬妹却是这般生活,孤苦无依,犹如鳏寡孤独,是何人过错?”
“住口!”
秦香莲俏脸通红,鼻息粗重,怒目瞪着陈年。想来陈年这一通话若是侮辱了她,以她贤淑大方的性子必然不会计较,但陈年将矛头直指陈世美,秦香莲就受不得了。这个年代,家中丈夫若是个读书人,哪个妻子不是奉若神明,更何况秦香莲出身于落魄的书香门第,自小便是男人出仕的观念极重,再加上陈世美的确争气,年纪轻轻便中了秀才举人,如今又进京赶考殿试,更有望及第,秦香莲如何能不维护。
陈年这还是第一次见秦香莲生气,虽然她生气的模样更显迷人,但陈年还是像惹祸了一样,直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秦香莲喘了几口气粗气,说道,“世美是我官人,我不许你这么说他,大宋朝凡是有本事的男人,哪一个不是抛家弃子不远万里进京赶考,难道就世美没有良心?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若是真有心从武,那就西北从军去吧!”
说完,秦香莲拉住不敢说话的英哥和冬妹的手远远的去了。陈年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嘴上,深恨自己的一时冲动,口无遮拦,然后又叹息一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