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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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这次的奖赏是一套上好的笔墨纸砚,宣州诸葛笔、李延珪墨、薛涛笺、歙州龙尾砚......似你这般穷迫潦倒、困顿无能的人焉能配得上如此上品?知趣的还是快些离去吧!”
朱亳安喧宾夺主的插言讽刺,文齐贤的脸顿时黑如锅底。
曹之汴皱了皱眉头,针锋相对道,“恕我眼拙,难道这笔墨纸砚的奖赏是您老人家出的不成?”
朱亳安一噎。
曹之汴继续说道,“我曹之汴也并非好利之辈,若是文三老爷觉得我配不上这奖赏,大可言明,小子绝不多言。”
陈年摇了摇头,心道这曹之汴自负才情,一身傲骨,竟连带着文齐贤的脸面都给削了,第一句话说的不错,可这第二句就有点得罪人了。
果然文齐贤脸色变了变,强颜欢笑道,“今天雅集诗会,两位火气未免大了些,老夫说到做到,奖赏自然便是曹公子的。”
说着,一挥手,早有下人捧了那所谓的上品笔墨纸砚递与曹之汴。
没想到曹之汴接过这些奖赏,转头便问,“这般名贵的笔墨纸砚确实与我无用,敢问何人想要,我可卖与阁下,只收百金!”
陈年又惊又愣,这位仁兄一直都这么莽的吗?!
围观众人也傻了,一时间不知作何行动,纷纷投目看向文齐贤,可想而知,今天被人连扫两次面子的文齐贤到底如何恚怒。
朱亳安一看机会来了,跳脚骂道,“竖子!你可知这笔墨纸砚何等名贵,岂能用金银俗物衡量?再者一说,这奖赏乃是文三老爷亲自赠与,怎可转手转卖?”
朱亳安一再拱火的行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再看文齐贤的一张脸阴沉如水,恨不能找块砖头砸死这个上下窜跳的老猴!
陈年眼见场面不可收拾,心想再这样下去,花笺集非要给这两个人毁了不成,念着文彦博的赐字之恩,陈年只能出手相助。
他移步人群中,双手一举,“好了诸位,我来说几句。”
陈年今天刚打出来的名声正盛,这一发话,所有人都将目光移向了他。
只见陈年笑眯眯的看向曹之汴,不急不慢的说道,“方才朱老说的对,这笔墨纸砚非同一般、价值连城,怕不是简单的金银可换,可阁下如今境遇,元贞感同身受,故愿以百金相赠,你看如何?”
曹之汴神色缓和,却坚定摇头道,“殿下的好意之汴心领了,只是大丈夫在世,该当风光霁月,之汴如今如此困窘,正是因为不肯受人施舍之故,岂不闻志士不饮盗泉之水,廉者不受嗟来之食!”
陈年抚掌笑道,“果然是异志之士。不过君子不夺人所好,阁下对这笔墨纸砚无有兴趣,我却喜爱的紧,莫如......我赠你一首律诗,以此相换如何?”
众人一听都来了兴趣,纷纷自觉靠前。
曹之汴也没料许到陈年会有这种说法,只是稍作一想,便点头同意。
陈年负手而立,抬头望天,佯作思考,这也就是陈年没蓄胡须,否则非要捋上两把,再走上几步才行。
“诗的题目就叫《赠曹之汴》,粗缯大布裹生涯,腹有诗书气自华......”
“啊!”
“好诗!”
“自愧不如啊!”
“首联两句已定佳作!”
......
后禅院的集会厅里鸦雀无声,只有小丫鬟尖细的嗓音一字一字的背诵着陈年方才的诗作:
“......厌伴老儒烹瓠叶,强随举子踏槐花;囊空不办寻春马,眼乱行看择婿车;得意犹堪夸世俗,诏黄新湿字如鸦!”
“哇!”
站在文颜玉身边听完整首诗的小素羽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文颜玉惊奇道,“怎么?你也觉得这首诗作不俗?”
小素羽摇了摇头,“这位妹妹好厉害,能记过这么些字。”
文颜玉:“......”
喻小妹:“......”
“后来呢?”不知哪位夫人开口问了一句。
“那曹公子将文房四宝交给了二殿下,给二殿下深鞠了一躬,就离开蝉鸣寺了。”
喻小妹叹道,“这位曹公子的名声,想必也会随着这首诗传遍京华了。”
“他好厉害......”文颜玉呆呆的说道。
厅中的夫人小姐们议论声刚起,又有一个小丫鬟跑了进来,童音真真的说道,“夫人小姐们,二殿下又有诗作了?”
“什么?”
“快背来听听!”
“先别急,怎么回事?不是已经作过一首诗了吗?”
那小丫鬟说道,“曹公子走了之后,一位姓朱的老者忿忿不平,二殿下就给他也作了一首诗,说是恭贺喜事。”
房间中不少人都明白过来,小丫鬟不认识的这位朱姓老者正是朱亳安,也有不少人知道他前不久为老不尊的续了一房十八美妾,这种事也值得写诗?呵,男人!
“那你就背出来给大家听听吧?”
“嗯......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开始那老头还挺高兴的,等听完了这首诗,大家都笑了,他却脸红脖子粗的走掉了......”
扑哧!扑哧!
房间里的女人们都涨红了脸,有几个甚至憋不住笑了出来,又赶紧以手掩唇,回过脸去含羞忍臊。
文颜玉和喻小妹对视一眼,又尴尬的别过脸儿,染红的云霞从鬓边飘到了脖颈。
小素羽半知半解道,“这首诗不好,前面不都是在说人吗?怎么就梨花压海棠了?小姐你知道么?”
文颜玉恨不能拿根线把她的嘴给穿起来,没好气的说道,“不知道。”
“喻姐姐,你知道么?”
“啊?哦,我......可能......应该是知道一点......”
文颜玉赶紧掐了她一把,两个人红着脸儿靠在一起,喻小妹质问道,“玉娘,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呸,小蹄子,赶紧嫁人吧,也让你知道知道!”
“哎呀,你好坏啊!都怪那些不正经的话本!他也是的,干什么做这些歪诗!”
......
花笺集在一场闹剧后平静的结束了,陈年两首诗两首词可谓是煊赫一时,那曹之汴和朱亳安的字号也不出意外的响彻东京。
一句‘腹有诗书气自华’让无数贫困学子挺直了腰杆,成了日常的引语,而‘一树梨花压海棠’的威力也在扩大着,让一些老而弥色的人不敢再对年轻姑娘有什么切实的想法。
而陈年这个最大的功臣待回到家之后却觉得身心疲累。
男人身心疲累的时候,就想让女人也身心疲累,像是一种转移大法,只是这法子实在不好出口,只能进出口。
紫雪的身子大好,陈年好不享受,又把人家姑娘闹得哭唧唧了起来,难为陈年一晚上又要拱又要哄的。
第二天陈年神清气爽的到品兰居和秦家姐妹打了一天的太极,而紫雪则是趴窝了一个上午,直到晚上依旧是无精打采的。
陈年好不心疼,只是拥着她睡了。
这样的没有目标的日子,在陈年看来很没意思,所以他给自己找了事做,那就是去夺天坊办公。
为了使办公过程也充满乐趣,他便去临河小苑带了飞雪出来。
飞雪的性子很好,如果没有事的话,她能坐在金水河岸看上一天的河水,每当看见她那落寞的背影,陈年总会有些心疼。
当然,他也并没有想改变她的性情,但如果她那张清冷绝丽的脸庞上能多些笑容的话,他还是会为此努力的。
飞雪是个合格的倾听者,你说话的时候,她会一直含笑盯着你,不会问那些刨根究底的问题,但你如果问她怎么看,她会很自然的说‘你觉得好就好’,不过你一点也不会感觉到被敷衍。
如果陈年想使坏,她就会很配合,属于那种你亲她一下香颊,她就会把丹唇贴过去给你的主动,所以在马车上,两个人就差一点擦枪走火。
总之,和她在一起,很解压,也很开心,最重要的是很有面,当然,也很安全。
现在负责夺天坊的是上官谨培养出来的一个总管,名叫张长弓,是个十分精明伶俐的青年人,长相清秀,但说话办事很有一套,是个不错的坊主人选。
现在的夺天坊,按照陈年的理念下设四社,分别是鲁班社、食神社、岐黄社和格物社,其中以鲁班社一家独大,人最多,产出也最多;其次是食神社,专研各地美食,推陈出新;岐黄社专研医药,现如今形同虚设,因为陈家本来就有浅月居的生意,按陈年的意思是想钻研一下西医,所以暂时搁置;至于格物社,虽然至今为止一直在投钱,却一直没什么产出,但陈年最注重的就是它,因为它所钻研的内容是物理和化学。
除了夺天坊之外,上官谨还创造性的打造了销售端,命名为‘济世阁’,有‘夺天济世’之意,名字大气,但现在主要在售的还是麻将。
陈年近来事多,只能当个甩手掌柜,不过现下有时间,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过来一趟,按照公司战略的角度来说,那就是要宣讲一下企业文化,制定一下公司战略。
他第一站便来到了鲁班社,鲁班社的社长是个木匠,但肥胖的像个屠夫,腰上系着常年不解的皮质围裙,一脸的络腮胡须,名叫靳东河。
陈年带着飞雪参观了麻将的生产线,看了看别的诸如农具、灌具的创新,参观过程中,他以现代人的角度解决了不少难题,让鲁班社的匠人十分叹服。
让陈年感到意外的是,他在鲁班社遇到了一个熟人,毕昇。就是发明活字印刷术的那哥们儿,现在正琢磨着如何以陶泥来代替木板刻,来提高雕版效率,陈年当即就提出了活字印刷术,毕昇醍醐灌顶,赶紧再次投入到研发工作中。
食神社的情况一般,陈年主要是让他们去搜罗各地的美食,特别是调料的种类,还有研发新品,提到了缩水蔬菜、方便面、压缩饼干、蛋糕等后世才会出现的食品,剩下的就是让这些厨子自己去琢磨。只可惜辣椒明朝才传入中国,否则陈年非要让淄博烧烤提前火起来不成!
在食神社享受了一顿美食,陈年和飞雪又到了格物社,至于岐黄社,现在还是个空屋子,陈年原本打算让郭岐过来做主,结果听了一耳朵他和孟秋黄的前尘情事,现在人家老哥就守着这位送子医姑,说什么也不走,陈年打算哪一天去给他讲讲初中生物学,震碎他的三观。
格物社最是凄惨,只有一个中年道人,整天研究火药,时不时的就会爆炸,听说现在人就有点失聪了。陈年像打吵子一样给他又说了一遍火药的意义到底有多大,特别是提到了战场武器,地雷、炮弹、手榴弹什么的,来回画饼,这老哥早就被成功洗脑,如今只想赶紧把威力大的火药做出来,应用于战场。
最后,陈年特地将张长弓转了正,正式任命他为夺天坊坊主,然后开始清查账目。
这期间,飞雪一直默默的跟着,基本上没有什么话,陈年走她就走,陈年停她就停,有感兴趣的玩意就多看两眼,没感兴趣的就一直盯着陈年讲话。
待陈年到了专门预留给他的房间查账,飞雪就给他端茶递水,看着他查账。
陈年笑着对她说道,“你若是烦了,就去到处转转,有什么看上的小玩意就让张长弓拿给你。”
飞雪摇了摇头,“和你在一起不烦。”
陈年心神摇晃,张开手臂,飞雪便顺势依偎过去,陈年揽着她,一边轻嗅她脖颈间的幽香,一边翻看着账本。
谁知飞雪却忽然出手按住了账本,随口说道,“这儿错了。”
陈年愣了愣,先是用朱笔勾了一下,然后放下账本环住了飞雪的身子,“有你个大美人在这,我怎么看得下去啊!”
飞雪扭头看他,男人目色中涌动着再熟悉不过的情感,“你想了?”
陈年点点头。
飞雪看向一边的简易床铺。
陈年道,“不行,这地方我不常来,那床铺我也没睡过,不知道干不干净呢!”
飞雪蹙眉。
陈年贴着她的耳边轻声呢喃,“凤宝宝,我们试试别的好不好?”
飞雪会意,低头靠近他的胸口,清冷的音色没有一点杂念,“你觉得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