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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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永兴侯府被皇帝金笔御提成为永兴府后,京都口口相传是为南府,陈年也都习惯了,现在基本上府里的众人都会口称南府。
但与南府对应的便是十大王爷之一火山王杨继业的府邸——天波府,人称北府。
想当年天波杨府盛极一时,七郎八虎,杨门女将,一口刀八杆枪威名赫赫,只可惜当年幽州救驾,老杨家的男丁几乎死绝,最后只剩了一个杨延昭,自此沉寂下来。
直到后来,萧天佐北境摆天门阵与大宋对峙,杨宗保和穆桂英横空出世,以降龙木破阵,大胜而归,天波杨府又起了势头。
只可惜后来西境作战,杨宗保中计战死,至此天波杨府元气大伤,只剩了满门的寡妇,幸而那时穆桂英已怀身孕,最后诞下一对龙凤双胞,男丁为兄,女儿为妹,一个叫文广,一个叫金花,算是终于有后。
可天波杨府再也不复之前盛势,如今杨门寡妇,各个有诰命在身,但从不参朝,也从不拜将,只是在天波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杨家也渐渐的淡出了朝廷和京都百姓的视野,空留下几篇爽口故事在民间传诵。
而站在陈年面前的这对兄妹,正是天波杨府的小主人,杨文广和杨金花。
杨文广倒背一杆乌木长枪,胸脯挺拔,神色高傲,张口便要与陈年对仗,高继昌笑眯眯的站在一旁看着,不时说两句拱火的话。
陈年一时间不明白他为何对自己抱有这么大的敌意,便问了个明白。
原来杨文广兄妹是不服气陈年寸功未立,却能成为南府之主,永兴陈府有何本事能与天波杨府齐头并立,真是岂有此理!
故此他们受了高继昌一激,便提枪跃马来挑战陈年。
陈年转念一想,若论枪法,赵罗杨岳,赵云的赵家枪、罗成的罗家枪、岳飞的岳家枪,再就是老杨家的枪,每家都有独到之处,这对兄妹来找自己挑战,这也不失为一个学习的机会,不如答应。
陈年想到这便答应了下来,杨文广让自己的妹妹杨金花在一旁掠阵,与陈年在昭应宫门口就摆开的阵仗。
陈年手中也是一杆长枪,只不过不是家中的那把暗麟,而是普通的军中用枪。
杨文广年轻气盛,首先发起了攻势,只见他剑眉一竖,双手一合把,便是一点寒芒先到。
陈年眼疾手快,用枪杆一撩,杨文广一枪走空,再见他左手压前把,右手送枪攥,搂头盖脸便砸了下来。
陈年缩颈藏脖躲过,再看杨文广枪出如龙,就是一招金鸡乱点头。
陈年被逼的步步倒退,心中暗赞果然是老杨家的种,这十五六岁的娃娃枪技竟神乎其神。
接下来,陈年认真招架,气走丹田,用上了控龙缠丝劲的力道,他的枪法多是江湖路线,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一时间倒也不落下风。
反观杨文广,枪法大开大合,走的是战阵气势,一招一式都攻敌必救、利落干脆。
两人这么一打,杨文广枪下多有章法,而陈年看着则有些胡搅蛮缠了,不过有一样,陈年毕竟已经成年,又因为上乘内功控龙缠丝劲的助阵,在气力上能压杨文广一头,杨文广虽然少欠力道,但小小年纪却经验老道,一看便是家学渊源,两人一时间却也说不好谁上谁下。
二人打的时间一长,便把昭应宫的道长道姑们都吸引了过来,甚至是大长公主和无缘师太也联袂来观战。
大长公主不懂武功,但见两人兜兜转转险招迭出,不由色变生寒,就要上前阻拦,不料被无缘师太给拉住。
无缘师太一摆拂尘,镇定说道,“无碍,他们手下并无杀意,只是切磋而已。”
大长公主口诵法号,“无量天尊,师父,这怎么说得好,刀剑无眼拳脚无情,这若是一时失手,岂不是伤了和气。”
大长公主话音刚落,就听咔吧一声,再看场上,杨文广跳起来三尺多高,一个力劈华山往下砸枪,而陈年则是双手托天式往上拦架。
正此时,枪刃碰枪杆,陈年的这杆长枪被杨文广砸成了两半。
出此状况,对战双方都是一惊,杨文广是收枪撤步,而陈年一时力散,身子一晃,便往后退了几步。
眼看是打不成了,陈年扔下断枪,抱拳当胸道,“小公爷枪技超神,陈元贞甘拜下风!”
他本以为杨文广胜了自己会洋洋得意,谁知这小子眉头一皱,厉声道,“谁要你承让,你的枪忒也不中用,听说陈老侯爷有一把暗麟枪,当年北境扫群寇,十分的厉害,你快去取来再战!”
陈年有些无奈,正要搪塞,就听大长公主急急出声,“都别打了,好你个小文广,是不是又从天波府偷偷跑出来的,看我不去告诉你娘。”
杨文广一听大长公主的这话,顿时麻爪了,和杨金花站在一起像是两个被老师教训的小学生,委委屈屈的噘嘴不言语。
陈年乐了,看来还真是一物降一物,这对兄妹原来怕的就是那位女帅穆桂英啊。
高继昌过来拉着大长公主的手臂撒娇,“公主嫂嫂,继昌求你啦,别去给杨嫂嫂说,不然文广和金花就惨了。”
大长公主推了一下高继昌的脑门埋怨道,“你竟还来求情,我问你,你在这干什么呢?是不是你把文广和金花喊来的,我看你也是欠管教了,若让你大哥知道,我看你怎么办?”
高继昌又是一阵求情,杨文广和杨金花也可怜兮兮的看着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便道,“好,这次就算了,可不能有下次了,不然我饶不了你们。”
杨文广顿时急了,“那怎么行,我和他还没分出胜负呢!”
大长公主气的直瞪眼,刚要用穆桂英来威胁他们兄妹,陈年便走了过来说道,“皇姐,我与小公爷不过是切磋切磋罢了,不必如此,我们都有分寸,你也不必苛责他们。”
三小只一看陈年竟然与他们求情都气咻咻的扭过脸去,显然并不想承情。
大长公主无奈道,“御弟啊,这刀枪无眼,若是有了刮碰,这还了得?你们都是金尊玉贵的身子,如此险事还是不要再行才是。”
“皇姐说的是,那这样,我们以后以木枪对战,权当游戏,小公爷想与我分胜负论高低,我则想见识见识杨家枪法,皇姐便顺了我们意如何?”
大长公主咬着嘴唇考虑了一番,便颔首道,“如此也好。”
杨文广收了手中的长枪道,傲然道“木枪就木枪,我们杨家枪法岂是仅凭神器之利而取胜的。”
陈年微微含笑,“倒要领教。”
杨文广和杨金花果然是偷跑出来的,兄妹两人不敢多呆,便拨马回了天波杨府。
高继昌则缠着大长公主要莲子酥酪吃,无缘神尼一直站在台阶上看着这场闹剧,表情平淡。
陈年与无缘师太并无太多交集,本想请她回去,还未开口,就听她说道,“听殿下方才所言,殿下的字,是为元贞?”
陈年点头称是。
“可是元亨利贞的元贞?”
大长公主知道无缘师太不会无故提起陈年的字,便开口问道,“师父,可有不妥吗?”
无缘师太仔细的看了看陈年的面相,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这是谁给殿下取的?”
陈年也有些疑惑了,他虽然不懂《易》,但身为乾卦的卦辞,这‘元亨利贞’乃上上大吉的四个字,文彦博亲自选取‘元贞’二字,当时王延龄还给出了解释,怎么会有什么不妥?
“是文老太师给取的。”
无缘师太点了点头,陈年还待她给个解释,谁知她竟不再说话,转身欲走。
大长公主善解人意,赶紧拦住师父,“师父您倒是说清楚呀?”
无缘师太沉吟良久才道,“《易》之首卦为《乾》,乾,元亨利贞,实是大吉大利。”
大长公主和陈年都点头,等着无缘师太的后话。
“但过刚易折,月满则亏,所谓喜极而泣,多说无益。”无缘师太摇了摇头。
大长公主和陈年闻言恍然大悟,只是这是不是有些耸人听闻了?
无缘师太又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殿下福缘未报,且行且看吧。”
陈年无语,这无缘师太什么毛病,把话挑起来,最后来个且行且看,可不得且行且看吗?还能自我了断咋地。
再抬头的时候,无缘神尼已经转身回了昭应宫,大长公主心事重重的看了陈年一眼,然后跟了上去。
高继昌对着陈年‘哼’了一声,然后慢悠悠的往昭应宫里去了。
陈年耸了耸肩,拣起地上的断枪琢磨着要不以后就把暗麟背在身上得了,那把枪真的老帅了......
大长公主没有跟上无缘师太的脚步,本来以为她会回到无缘祠,可到了无缘祠却扑空了,问了缺月才知道,无缘师太在自己的房间内室。
她让缺月拿了莲子酥酪给高继昌吃,这才进内室去寻无缘师太。
大长公主的内闺里极为素净,一张床,一张梳妆台,一张靠墙的矮几,矮几前面是一张麻编的蒲团。
但最让人不能理解的是,矮几上摆的并非三清祖师牌位,而是一把黑漆漆的宝剑。
黑沉色的剑柄,黑沉色的剑鞘,剑鞘上隐有龙形,剑柄以龙尾为环,以龙首为吞口,遍身龙鳞,长约一尺,剑身三尺三。
此时,无缘神尼正站在这把宝剑前细细端详。
大长公主放轻了脚步近前,“师父,您怎么来我房间了?”
“看看这把志冲剑。”无缘回答的很平淡。
大长公主也看了一眼这把黑漆漆的长剑,眼神落寞道,“九年了,它就一直躺在这,有什么好看的,师父,你说它真是天外来物吗?”
“不知道。”
师徒两个沉默了一会儿。
大长公主又问,“师父方才和御弟说的话,是不是还没有说完?”
“你听?”
“嗯?听什么?”
“志冲剑的声音。”
大长公主仔细听了听,苦笑道,“师父说笑了,长剑如何能自鸣?”
“乾主西北!”无缘突然说了一句。
大长公主顿时脸色煞白,乾主西北,过刚易折......
“长剑如何自鸣?”无缘并未在意大长公主的脸色遽变,她喃喃有声,伸出二指轻轻叩了叩剑柄。
叮当!
大长公主被这声音惊醒,再找无缘师太,已不见其踪迹。
她呆呆的看着志冲剑,摊在了地下的蒲团上,顿时泪流满面。
第二日,高继昌和杨文广兄妹果然又来了,只不过这次他们统都是两手空空。
陈年却准备了两把木枪,和杨文广又在昭应宫门前打了起来。
一群道士和道姑在门前观战,大长公主目无焦点的驻足看着,时不时咬咬嘴唇,捏捏手中的串珠。
这一天,杨文广以杨家枪的成名绝技回马枪,将陈年给捅退了几步,若是真刀真枪,陈年便已经交代当场了。
陈年表示不服气,接下来的几天里,杨文广和杨金花每天都会过来昭应宫和陈年对打,面对老杨家的回马枪,陈年吃了好几回亏,但仍然是不服气的喊着‘再来’。
杨文广似乎和陈年摽上了,两个人互不相让,每次都打的尽兴而回。
有时候杨金花也会上场与陈年斗上几圈,别看她是个女子,武艺着实让陈年吃了一惊,果然是杨门女将的风范。
当然,他们见了面也总不能一直打架,一来二去的便也有说有笑,特别是陈年知道很多新鲜的事情是杨文广兄妹一直在天波杨府不能接触到的,这让两兄妹很是崇拜陈年。
如此过了几天,这一天夜里,两个黑色的身影跳进了昭应宫,找到梨花庵的所在,两人目的明确的直奔大长公主的香闺而去。
“两位,我可等你们好几天了!”
突然,陈年自一颗梨树上闪身出现。
那两个黑衣人吓了一跳,转身便要逃走。
谁知身后的路也被人给堵上了,正是展昭展雄飞。
“贤弟料事如神,为兄佩服!”
“侥幸罢了!”
陈年略显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