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城南游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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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馄饨店门口挂了一个幡，上面写着“刘记馄饨店”，李苏落眨巴了下眼睛，感觉这字有点眼熟。

“哥哥，这是你写的？”她有些好奇的凑到李苏恒边上低声问道。

她哥哥还会给人写招牌呢？为了挣钱？他很穷？

“想什么呢，我与这家的老板相熟的早，他们又俱是不认字的，当时铺子起的时候，他们就求我给他们写个招牌，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就给他们写了个。”

“哥哥真棒。”李苏落竖起大拇指夸夸道。

写一个招牌的确不是什么大事儿，可世家公子哥儿们，别说写招牌，便是起了这个念，怕也是被认为是大不敬。李苏落没有想到李苏恒似乎完全没有这种阶级观念，不会觉得自己是尚书府公子而高人一等。

还会经常来逛这样的市井小巷，吃街边的小吃。

他们没坐一会儿，老板娘已经端着两大碗馄饨上桌了。

进巷子前，李苏恒就给了阿画些银钱，打发他自己去寻吃的了，因此现在只他和李苏落两人。

李苏落忍不住舀了一勺，连汤带着馄饨一口包。

“小心烫！”李苏恒看她一口包进嘴里，忙提醒道。

刚出锅的馄饨自然是烫的，李苏落被烫的小脸皱起来了，倒引得李苏恒笑了起来。

“叫你小心点。”这边说着，那边已拿出帕子给李苏落擦了擦嘴角溢出的汤汁。

“哥哥，这个馄饨确实好吃！”李苏落第二口已经开始送进嘴里了。

“那是自然，要不然哥哥能特意带你过来尝，整个京都单说馄饨这一样，还是他家的最好，那些大酒楼都未必比得过。但酒楼有酒楼的特色，等会儿中午就带你去尝尝醉云轩的菜，他们家的荷花鱼、烧鹅、裴翠糕、酒酿子都是一绝。”

“哥哥说的我现在就想去尝尝了。”

“小馋猫，吃你的。”李苏恒失笑的摇摇头。

吃完了馄饨，李苏恒又带李苏落去买了他说的香煎酥饼，拿油纸包着，一边在巷子里逛，一边吃，别提多开心了。

逛完了城东早市，他们回了巷子口马车处，阿画早已经回来了，坐在那打着瞌睡。

李苏恒叫醒了他，几人又奔赴城南。

京都城南有一条运河，运河分流了几个支流，其中最大的就数南山湖，南山湖两岸有山环绕，支流进都城中，支流周边房屋临水而建，京都最有名的几大舞坊画舫都在这边。白日里一些文人雅士们也喜欢在这乘舟泛湖，几个友人临船作诗。

夜晚这里就更热闹了，张灯结彩，画舫上歌舞升平，几个舞坊也都是临水而建，总有姑娘弹琴赋歌，是京都风流才子们最爱来的地方。

李苏恒便带着李苏落来南山湖边，租了一条画舫，泛舟湖上。

“这里晚上比白日里更加热闹，我是想着你在家待着无趣，来湖上吹吹风，弹弹琴也有意趣。”

“我还以为像萧翊那样的人才会经常来画舫游玩呢，有漂亮姑娘相伴，喝酒谈天，没想到哥哥也喜欢。”

李苏落的话让李苏恒红了脸，尴尬的轻咳了一声：“你莫要误会，这南山湖边的画舫可不仅仅只是给公子哥儿们寻欢作乐的。常日里好友相聚，宴饮游湖也是常有的，有时谈生意和重要的事情也多是在画舫上。这里没有外人，私密性更好，也不容易被有心人听了去。”

李苏落点点头，表示明白。

“哥哥既说这里适合谈事情，正好我也有些事情想与哥哥说。”

“何事？”

李苏落站在画舫甲板处吹了好一阵风，仔细斟酌了一番，还是想要说与李苏恒听。这件事情并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李苏恒应该要知道。

“哥哥可知娘亲是如何过世的？”李苏落轻启朱唇，缓缓问道。

“父亲一直告诉我的是娘亲是生你的时候难产而亡。”李苏恒皱了皱眉头。

“那哥哥可曾见过娘亲的遗体？记不记得有何体征？”李苏落再问。

“不曾，娘亲过世时正是生你之际，我那时候小，只记得娘亲生你的时候很痛苦，我在门外听见她的痛哭的声音，我想进去看娘亲，但他们都不让我进去。

后来就听说娘亲难产大出血没救过来，再后来就是娘亲入了棺，我只在丧礼见到娘亲的棺木。你是有什么怀疑吗？”李苏恒问道，说起自己的娘亲，他心里是难过的。

落落出生起便未见过娘亲，但他对娘亲还是有些记忆的，虽模样记不太清，但总记得娘亲温柔的嗓音，每次他睡不着时都会唱歌哄他入睡，还会下厨给他做好吃的。

那时候家里还不曾像现在这般有权势，院子也未有这么大，但那时的日子是过得开心的。

后来娘亲过世，没过半年父亲便娶了蒋淑琴为续弦。蒋淑琴这个女人看似贤良淑德，实则心机城府很深。

表面上对他视如己出，实则在其他人看不见的时候，她就曾虐待他，她打他的时候都是用戒尺打他身上看不见的地方，足够痛却并不会见血留疤。

那时候照顾他的人也是蒋淑琴的人，他想告诉父亲知道，她便威胁他。

再到后来他长大一点，便开始反抗，故意惹怒她，让她失去理智打他，还故意将自己的脸凑到她手下。

次数多了，她便也瞒不住，奶奶知道后狠狠训斥了父亲和蒋淑琴，然后便将他带去了自己院中，身边的人也都换成了自己的人。

所以这些年虽然他嘴上称呼那个女人母亲，实则心里并不认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