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宁安如梦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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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临早在边关的时候就曾察觉到了易欢不是随意能被人拿捏的,眼下更是如此,原本他想要激一激易欢的,岂料易欢抢先他一步先下手了,堵的他后面的话根本就说不出来了。
“好吧,刚刚是我不对,不该对着你卖关子,其实,昨夜我同父亲说了要娶你为妻的话。”
这下易欢即便是想要逃避都不可能了。
“可我记得我与世子约定的是帮助您三年,三年之后便会离开镇国公府。”
燕临摇头:“我能说自己后悔了吗?”
易欢皱眉:“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世子该不会做出言而无信之事吧?”
“我说的话是真的。”
可易欢有些不相信,“世子是什么时候生了这种心思的?而且我来京城之后,便听闻世子在年少时有个喜欢了许久的人,那我对世子而言,算什么?求而不得的退而其次?”
易欢的话使得燕临当即变了脸,“所以,你不愿意答应我留下来,是因为觉得我此刻所做的一切都是退而求其次?”
易欢没有说话,她的确是有这方面的怀疑,而且她相信即便是换了个来面对眼前的情况,也定然是如此的。
见易欢不说话,燕临便知道他刚刚的那番话问的没错。
“我年少时的确是喜欢过一个人,那人是谁,想必你也是知晓的,我曾经天真的以为,自己日后的伴侣一定会是她,可现在你也看见了,有些事情不是我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她现在成了我的表嫂。”
一开始,易欢还听的津津有味,毕竟吃瓜吗,也伤害不到谁,可等等,燕临刚刚说什么?表嫂?
燕临喜欢的人不是姜雪宁吗?!
“你那是什么表情?”看着易欢脸上不可思议的表情,燕临皱眉问道。
易欢努力维持着自己面上的表情,可刚刚听到了消息已经将她震得七荤八素了,“你刚刚是不是说了你喜欢人是你表嫂?可我怎么听说,你年少时喜欢的人是现在首辅夫人?”
燕临点头:“没错啊,这俩是一个人。”
易欢的脑子更糊涂了,这俩是一个人,那岂不是在说谢危其实是燕临的表哥?
想通了这点儿,易欢的心拔凉拔凉的,她原本以为谢危会在意燕家只是因为想要拉拢燕家军,可现在看来她所想的并非是全部。
“谢危是你表哥这事儿,还有多少人知晓?”易欢小心翼翼的试探的问道。
这次轮到燕临嘴角上扬了,“不多,这事儿是个秘密,知道的人不是自己人,就是死人。”
听了燕临的话,易欢吞咽了一下口水,这话听着像是有两个选择,可她若是想继续活下去,就只能有一种选择。
“那这个自己人指的是?”
燕临道:“心腹或者枕边人,至于你,心腹怕是不行。”
见燕临居然如此快的拒绝了她成为心腹,易欢觉得这不公平,“你这根本就是刻板印象。”
燕临不慌不忙的解释道:“作为心腹,需要的是有危险的时候第一个冲出去,仅仅是这一点你就不符合。”
易欢泄气了,她的确是不符合,原因无他,她虽然是在边关军营里长大的,可手上也只是有把子力气,却并不会功夫!
“其实,你也可以换一个思路。”
易欢看了燕临一眼,有气无力道:“什么思路?”
燕临来了精神:“你可以把与我成婚这事儿看做是一场交易就成,我要的是你这个人,你需要的是一个尊重你,可以一直待你很好的男人,这样一想是不是就能想通了?”
易欢仔细思考了一下,觉得燕临说的其实也不无道理。
“可我要如何保障自己与你成婚之后,这婚前的约定还能作数?毕竟你现在不就是在毁掉我俩之前的约定吗?”
燕临顿了一下,解释道:“我这也不算是毁诺,只是觉得之前与你的约定完成的也很不错,你这人没有京城中那些娇小姐身上的乖张,与你在一起相处久了,我觉得很舒服,我想将这段关系继续延续下去,所以,对此你是怎么想的?”
易欢并未直接回答燕临的问题,而是盯着面前的男人看了许久,眼前这个男人说话的时候喜欢盯着你看,那双星眸之中仿佛盛满了深情,可易欢知道深情也是可以演出来的。
“我想知道,你是真的心悦于我,而不是仅仅为了让你的表哥放心所以才动了找人成婚的念头?”
听着易欢再次确认自己的意思,燕临便知道她还是不放心,或许也有可能是因为他的一举一动都没有给足易欢安全感。
“你想多了,在我选择离开京城的时候,就已经选择放手了,我和姜雪宁之间便也只能是友情或者亲情,旁的都不会再有,至于为何选择你做我的妻子,你也可以理解为日久生情,和你相处的久了,了解了你,就会被你的一举一动吸引到。”
这话听的易欢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了,“你这说的还是我吗?”
燕临点头“自然是的,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喜欢上一个人总是会觉得她的一举一动都很好看。”
易欢被燕临看得多少有些不自然了,“可你父亲愿意你娶我这个毫无任何身家背景的穷人做正妻?”
要知道这里可是镇国公府啊,可是多少京中未婚女子想要挤破脑袋都要进来的地方。
燕临丝毫没有犹豫的点了头:“准的,父亲说了,我的婚娶大事儿,一定程度上允许我自己做主,而人选如果是你的话,他很放心。”
“而且,如果我的正妻是你的话,朝臣和当今陛下也会很放心。”
这倒是句实话,眼下的燕家已经能算的上是权势滔天了,如果行事再不低调一些,怕是会惹来有些人的眼红。
“给我一些时间考虑,如何?”易欢问道。
燕临自然是不会拒绝,“成,三日如何?”
易欢挑眉:“行吧。”
有句话燕临说的很对,两人朝夕相处两三年了,彼此对对方是有些了解的,眼下既然她已经“选择”了思考,也就没有必要在意时间的长短。
左右不过是三日罢了。
晚饭结束之后,燕临便被易欢给赶走了。
“这三日还请世子不要来打搅我才是。”
燕临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点头答应,而后在易欢的注视下走出了她的院子。
待燕临走后,易欢总算是能喘上一口气儿了,却被刚走进来的小陶误以为她受了委屈。
“姨娘,世子或许是真的有难言之隐。”
这话听的易欢一头雾水:“什么难言之隐?”
小陶犹犹豫豫道:“这里毕竟是京城,京城的世家子弟大多都是会选择门当户对之人作为正妻,所以,……”
易欢恍然大悟,然后冲着小陶道:“有件事儿我现在告诉你了,你可不要到处去说啊,世子刚刚在饭桌上提及要娶我做正妻,而且世子还说这事儿他已经同国公爷商量过了,国公爷同意了。”
小陶被这个消息给震惊到了,呆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而后整个人都很兴奋:“那岂不是奴婢日后都要称呼您为夫人了?”
“小陶是真的为姨娘您感到高兴啊!”
看着小陶高兴的眼睛笑成了月牙,易欢便知道她是真的在替自己开心,其实易欢觉得她挺幸运的,能认识燕临,来到国公府,被这里的人善意对待,眼下这也算是她在这个世界最好的归属了吧?
就是不知道算不算完成系统交代的任务呢?
张胡子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而且这消息还是小陶告诉他的,是以,为得就是劝易欢赶紧答应世子的提议。
“张老爹,您应该知道,这京城里想要嫁给我们世子的人很多,姨娘自然是足够好的,可这好事儿毕竟是不等人的,您要不要去劝劝姨娘,让她不要再考虑了,以免夜长梦多。”
张胡子听后连饭都没了心思去做,赶忙去找了易欢。
父女俩之间说话自然是不用拐弯抹角的,张胡子在见了易欢之后,便问道:“听闻世子属于你做他的正妻?”
闻言,易欢朝着一旁的小陶看了一眼,小陶吓的立即低下了头去,不敢再看向易欢。
“你看她做什么?”张胡子立即打断了易欢注视着小陶的举动,“这镇国公府世子妃的头衔可是有许多人家惦记着呢,我知道你想从这儿离开,可做过世子妾室的你离开这儿还能找到比此处更好的安身立命之所吗?”
可能是不会有了。
“既然你日后都是要嫁人的,那何不答应了世子,这镇国公府的人至少对我们父女俩挺和善的,日后等你嫁给了世子,你爹我的任务也算是完成,我打算出去开个小饭馆,赚点儿,到时候一定不会给你丢脸的,虽说镇国公府眼下不缺钱,可那些钱也不都是你的,等爹赚着钱了,都留给你,也不至于让别人说你身无分文。”
易欢没想到张胡子都已经想到那个份上了。
“爹,你想的是不是有些太长久了?眼下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眼瞅着易欢的态度软了下来,张胡子冲着她摆手,“不远了,不远了。”
“你爹我虽然一直是在军营里混,也没读过多少书,可有个道理却是很明白,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太过依赖别人,当然了,如果可以借势,也一定不要放过就是了。”
“这就是我们小人物的生存之道。”
易欢听后,发现她虽然与张胡子以父女相称,可却似乎并不是很了解她的这位父亲。
“既然父亲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那就按照自己的打算去做好了,女儿这儿自有打算,父亲放心好了,女儿定会仔细思虑,不会犯傻的。”
见易欢在说这番话的时候面上神色很是严肃,张胡子便知道自己的话她定是听了进去。
“成,你一向都是有自己的主意,而且主意都很正,希望这次也能选对。”
张胡子离开后,易欢想了很多,其实即便他不过来,她也没想拒绝这次燕临递过来的机会。
诚然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她也听过不少有关婚姻就是爱情的坟墓,很多人婚前有多甜蜜,婚后就有可能过的又多凄惨,可眼下她人在古时,这里生存的规则就是如此,并不能像那些个穿越的小说里的主角一般,成为鹤立鸡群的存在。
三日后,易欢让小陶给燕临送了一份书笺,上面只有一个字“可”。
看见那个字后,燕临嘴角上扬,刚好这一幕落在了其父老国公的眼中。
“怎么?她答应了?”
燕临点头:“嗯。”
老国公还是有些不是很能理解,“按理说,你现在的权势和地位想要一个女子嫁给你很容易,你为什么要选择一种威逼利诱的方式让她开口答应?”
燕临将那只有一个字的信笺给烧掉了,“自然是因为我了解她,她自幼在边关长大,如果不是实在进入困境,这一方后宅是没有办法困住她的,可我又不想放她离开,于是便也只能如此了。”
听完燕临的回答,老国公叹了口气,“既然人是你自己选择的,日后还希望你能记住今日自己说的话,莫要因为一时的兴起扰了别人的一生。”
燕临有些意外:“为什么父亲总觉得我会后悔今日的决定?”
老国公摇头:“并非如此,你是我的儿子,我自然是知道你的秉性,可这里是京城,诱惑太多,你们之后的日子还很漫长,到时候要面对的诱惑指不定会有多少,这京城虽然繁华,可却也是许多事情的葬身地,我只是不想日后你因为后悔今日的决定,与人闹翻甚至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毕竟这样的例子在京城中可不少见。”
听完父亲说的话,燕临沉默了,倒不是因为被吓着了,而是回想起这些年在京城中见着那些恩爱的情侣有些的确如父亲说的那般走到最后成了不死不休的怨侣。
而他也知道,普天之下最不可相信的就是说出口的承诺。
能证明一切的唯有时间。
既然得了易欢的答应,燕临便开始筹备了起来,想要将一个妾室抬成正室,走正常流程怕是不可能,不仅如此,但凡燕临敢如此做,定是会引来朝堂上那些文臣的口诛笔伐。
这样就与他的初衷有违,燕家不能再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了,不管是因为什么样的缘故。
唯有一个法子,那就是让易欢假死,然后换一个身份,然后他再以正妻之礼将她娶进门。
如此,这个身份就显得很重要。
燕临第一个想起的就是自己的表哥谢危,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不过这个法子需要找自己的表哥谢危商议一番,看看给易欢弄个什么身份比较恰当。
谢危在得知了燕临的想法之后,便派了身边的剑书给燕临送了封信笺,上面写了易欢新的身份,同时随着书信一起送到的还有一颗假死药。
万事俱诶,很快,镇国公府就有小道消息传出,说是燕世子唯一的妾室忽然染了重病,药石无医。
再过两日,药石无医的妾室直接没了,因为是妾,所以连个像样的丧礼都没有。
很快,京城中有关燕临妾室所有的消息都消失在了她“死”的那一日。
这个新年,镇国公府并没有很热闹,对外,燕临是死了妾室的人,所以整日里摆着一张脸身边的人也能理解,而私下里,他要做的事情还很多。
阳春三月,京中开始有流言起,燕世子相中的了一女子,听闻那女子还和谢首辅有些关系,这事儿引得刚登基没多久的女皇都注意到了,她很直接,将两人召进了皇宫询问。
“朕听闻燕世子你看中了谢首辅的远房表妹?”
燕临很是恭敬的对着女皇道:“回陛下,确有此事。”
闻言,女皇挑眉朝着燕临看去,“可朕怎么记得你不久之前才没了唯一的妾室,居然这么快就再次动了心?”
燕临顿了一下,然后跪了下去,“在陛下面前,臣不敢有所隐瞒,臣愿意娶那女子,其实是和我那妾室脱不开关系的。”
这个回答让女皇更加好奇了,“说说看。”
燕临:“那女子和臣之前的妾室长的有七分相像。”
这话一出,御书房里变的很安静,过了许久,两人只听闻女皇深深的叹了口气。
“那女子可愿意嫁给你?”
这话是女皇问燕临的。
“自是愿意的,其实,我已经同谢首辅商议好了迎娶对方的事宜。”
这速度快的有些让女皇措手不及,她看向了谢危,“谢爱卿,这人虽说与你是远房亲戚,可说到底还是与你有些关系的,你当真愿意将她嫁入燕家去做别人的替身?”
谢危不慌不忙的回道:“陛下,臣与那所谓的表妹并没有的沾亲带故,只不过是臣上京前受了那家人的一碗饭之恩,当时臣许下诺言,日后那家人若是有需要,臣会帮他们完成一件心愿,眼下那家人的女儿便是凭借此事让臣将她送进燕家,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臣早就已经同那人讲清楚了,剩下的臣干涉不了。”
女皇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的确如此”说完这句,她看向了燕临,年少时这人就已经爱而不得了,如今好不容易身边有了人陪伴,没想到却再次没了。
女皇回想着之前燕临的遭遇,不得不感慨一句,“罢了,这本就是你的私事,你自己看着办。”
两人听完这句话之后,互相看了彼此一眼。
离开御书房之后,一直到出了宫门,燕临和谢危之间都没有任何交流,燕临知晓女皇也并非是真的关心他娶谁,不过是在听问自己看中的女子是谢危的“表妹”而已。
好在他反应的够快,自圆其说,即便日后有人察觉到了那两张脸长得相似,也不会有什么可以说得了吧?
两人的婚事定在了新的一年的年底,而在这期间,易欢便“被”借住在了首辅府中。
燕临与谢危表妹订婚的事情在京城之中传的沸沸扬扬,这让那些想要嫁入燕家的京中贵女们无疑恨得牙痒痒,这期间许多人费了许多的功夫想要打听这位“表妹”究竟是何等模样,居然能入得了燕临的眼,可惜,首辅府一直以来守卫都很森严,外面的人想要打探里面的消息,那困难的不是一点点。
住在首辅府的这段时间,易欢也没有闲着,整日里顶着谢危表妹的身份却没有办法出门,能与之交谈的也就是那么三三两两,没事的时候,她就练习书写,认字,当然了,还有让她感觉头疼不已的女红。
其实,她原本不想去碰女红的,可某日在与姜雪宁闲聊的时候无意间瞥见她正在踮脚且生硬的在一块布上用刺绣的针戳着,处于好奇,她便随意问了一句。
“夫人这是打算学习女红?”
姜雪宁点头,随后将自己的手放在了小腹处,脸上露出为人母的自豪,“我打算等学会了,就给我的孩子做一些小衣服和小鞋子,都说母亲亲手做的衣服和鞋子,可以替孩子抵挡灾祸,带来平安。”
“对了,你会不会女红?”
易欢赶忙摇头:“我自小连饭都吃不饱,这东西更是碰都没有碰过。”
于是,自那日开始,姜雪宁便多了个“同窗”。
而她们的授课老师就是尤芳吟。
面对两个对于女红一窍不通的“学生”,尤芳吟表示压力很大,一个是自己的恩人一般的存在,一个即将成为自己救命恩人的夫人,这两个不论是哪个话都不能说重了。
可很快,尤芳吟发现自己的这俩“学生”在女红上可以说是七窍通了六窍,还有一窍未通。
她给两人布置了最简单的任务,那就是按照她授课的方法绣一朵小花出来,结果那成品没一个能正眼看的,针脚密密麻麻好似都戳在了同一个地方,看上去就好是乱绣一通,可尤芳吟却是知道这已经是两人努力之后的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