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星汉灿烂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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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姊，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
程易欢想了一下，“难受，形容不出来的难受。”
程易欢没想到怀个孕而已，会如此难受，她现在是吃不得，就连喝水都会吐上两回。
这话听的程少商眉头紧锁，“这么难受？”
程易欢点头：“不过大夫也说了，这得分人，有些人就几乎没有任何症状，不说了，再说我又想恶心了，对了，你和凝不疑的婚事究竟是个什么打算？”
原本，程易欢以为自己会听到少商与她说婚期之类的，可却看见少商在听到自己的问题后，脸上的神色直接沉了下去。
“怎么了？”
少商看着自家阿姊道：“我和凝不疑的事情或许没当初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这话说的程易欢有些不明所以了，“为什么，是不是他家里的人不乐意？”
不怪程易欢会这么想，之前因为有了裕昌郡主一事，让她知晓其实城阳侯府是看不起程家的。
“阿姊有没有听说过彭坤这个人？”
程易欢皱眉想了一会儿，而后点头：“知道，不过这人不是在寿春吗？你为什么会提到他？”
少商道：“彭坤死了，死在了凝不疑的手上，并非是廷尉府的意思，而是他自己的意思。”
听程少商这么说，程易欢便知道事情大了去。
“他为什么要杀彭坤？”
程少商道：“我猜想大约是想要给他的舅舅一家报仇吧，当初屠城一案其实彭坤也参与了。”
程易欢有些不可思议，“所以，你的意思是其实凝不疑这些年来一直都在想方设法当年参与此事的人？”
“对，而且，我有预感，那背后的真凶此刻并未被抓住。”
这就麻烦了。
“少商，那你该怎么办？”
直到这一刻，程易欢有些后悔了，当初或许就不该劝少商与凝不疑走的很近，那凝不疑做起事情来本就带着一股子疯狂的意思，从他私下处死彭坤来看刚好能印证这一切。
此刻在凝不疑的心里，复仇比少商重要，这不是程易欢想要看到的。
“是不是现在我再劝你离开他会显得我不近人情？”
少商没有说话。
程易欢见状叹了口气，“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不论什么时候，你都要保护好自己。”
程少商点头。
可令两人没有想到的是凝不疑居然会选择在他与少商订婚的那日血洗城阳侯府，而城阳侯就是凝不疑的生父。
弑父，不管放在什么场合下都是不可饶恕的重罪。
凝不疑最终被逼掉下了悬崖。
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程易欢整个人都是震惊的，更让她感到震惊的是家里的父兄为了帮凝不疑拖住皇城守卫军，居然硬着头皮于死缠斗，最后全家人都被打入了大狱之中，唯独她和程少商幸免于难。
她会没有被牵连，是因为有孕的消息早就已经在京城里传遍了大街小巷，一个孕妇自然是不会参与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之中来。
而据说少商能逃脱，则是因为凝不疑最后是用剑挟持少商才能从城阳侯府逃离。
就在程易欢觉得事情的发展也不过如此时，却又被告知，少商站出来说凝不疑并非是凝不疑，而是霍家唯一的儿子。
事情翻转了几次，皇帝原本就对霍家有愧，在听见凝不疑居然就是霍家唯一的血脉后，自然也是想着先救人，至于罪名什么的就等着人清醒后再行定夺。
这些都不是程易欢关注的，在凝不疑出事儿之后，她最关心的便是程少商，听闻其在帮凝不疑翻案之后，便一直待在了冷宫里陪着前皇后，幽闭宫门不出。
即便是后来，程易欢的孩子出生时，程少商也并未出现，而是着人送了好些礼物过来。
“囡囡，赶紧的，收拾好了没？”屋子里，程易欢小声的对着五岁的女儿问道。
袁囡囡在听见自己阿母叫她的名字时，日常会翻白眼，救命啊，有哪个好人家会把自己的女儿大名在小名前冠个姓氏就完事儿了的。
也不知道她阿父是怎么想的，明明大家都说他学富五车，取名字这种事情对他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结果，那个男人却因为过度疼爱的自己的妻子，在孩子生下来之后根本就没有任何心思关注她这个刚出生的小豆丁，后来就连名字都不乐意取。
后来听家里的下人说，是因为自己出生时阿母几乎是损耗了半条命才将自己留下，所以，阿父便对这个刚出生就差点要了母亲性命的孩子有些不待见。
袁囡囡：“……”
就挺突然的，刚出生就成了自己爹的眼中刺。
不过阿父对她也不算太“差”，阿母看不得书，他就将读书给阿母听这事儿交给了年仅五岁的自己。
没了解阿母的问题之前，袁囡囡还觉得自己被阿父给欺负了，于是愣是想要拿阿母席字的重任与之交换，可仅仅是一个上午过去了，袁囡囡就明白阿父的用心良苦了。
那字，真就是看一眼，有点辣眼睛，再看一眼就直接能被丑瞎了的程度。
后来，她还是老老实实的给自家阿母读书听。
这不，阿母告诉她小姨要回来了，她们要去接小姨。
看着面前一堆的好东西，袁囡囡有些不理解据说她的小姨是待在宫里的，可皇宫不是天底下最富贵的地方吗？为什么阿母还要给小姨带一堆的金银首饰，还有一个荷包，上面绣着一只鸡，哦，不对，是一只孔雀。
那个荷包可是她家阿母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才弄出来的，就连她阿父都没有份儿。
虽然，袁囡囡也不是很想要，但是一想到她有（边角料缝制且没有刺绣），阿父没有就乐了，一高兴就答应帮阿母拿着东西去接小姨了。
“阿母，我们找个丫鬟帮忙吧，这些东西很珍贵，我怕我待会儿一不小心弄脏了，到时候小姨看见都是脏的会不会觉得阿母不重视她？”
程易欢嘴角抽搐，她这个女儿，长的的确是有几分像她，可这腹黑的性子却和她爹几乎是一个模子复刻出来的。
明明是自己懒，却非要找些理由来掩盖。
程易欢原本就是想带着女儿去接少商出宫，可却没想到她躲开了袁善见，却没能躲开在外征战忽然返回的凝不疑。
对于凝不疑，程易欢自然是没什么好脸色的。
再看向少商，虽然她一脸的冷漠，可程易欢还是察觉到了异样。
这俩人毕竟是经历过那般刻骨铭心的经历，又如何能做到再见面真的一丝感情都没有的。
“少商，你……”
“这就是囡囡吧，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一句话让程易欢快速感觉到了面前这人似乎已经去了垂暮之年，可怎么会呢，明明她不过是年约二十几岁的年纪，还很年轻。
“要回去吗？”程易欢问道。
程少商顿了一下，“方便吗？”
当初，少商为了陪在已故的前皇后身边，愣是在宫里待了这么些年，早她进宫的那一刻，她们的阿母便与之断绝了关系，这也就是为什么程少商会问出是否方便这句话了。
“当然方便了，小姨，你可是不知道，自从知道您要来，我阿母可是整日里琢磨该如何给您收拾房子了，好家伙，那劲头都快要将我阿父给醋翻了。”
袁囡囡一句话直接将马车旁站着的俩人给逗笑了。
“走吧，回去了。”
自那日凝不疑回来之后，袁见周围就有些不太“安宁”了。
这日袁善见下了早朝刚准备赶回去，今日他与易欢说好了要早些回去的，可家里人一直等到天黑也没能见着人，这倒是有些出乎程易欢的意料之外。
“是不是朝中有事儿，他们做臣子的被耽搁了？”程少商猜测着。
程易欢皱眉：“可即便如此，善见也应该会派人回来通知一声的。”
话音刚落，家里的下人便送了封信过来。
程易欢原本以为那信是给她的，结果在看见信封上那少商亲启这四个字的时候，她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儿。
“是给你的。”
程少商接过那信件拆开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很简单，且字迹她也很熟悉，是凝不疑的。
“上面写了什么？”程易欢随意问了一句。
少商并未说，只是说要去见一个老朋友。
程易欢脸色当即不对了，“是不是凝不疑？”
程少商没想到自家阿姊居然这么快就猜想出来了。
“我与他也算得上是老朋友了。”
程易欢却不是那么好打发的，“能给我看看吗？”
程少商顿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将自己手里的信笺给递了过去。
程易欢接过去便看见那上面写着想要与少商见上一面，同时还提了一句，袁善见被他请去了府上参加宴席。
程易欢被气笑了，“这个凝不疑，也忒不要脸了，为了想见你一面连这么损的招数都想出来了。”
少商道：“阿姊，不好意思，牵连到你们了。”
程易欢摆手，“这和你没什么关系，要怪就怪凝不疑，哦不对，人家现在改名字了，叫霍不疑了。”
“那你是什么打算，真的要去见？其实，你要是不去，他拿袁善见也不会怎么样。”
程少商摇头：“迟早是要见的，什么时候见没有区别。”
送程少商出去的时候，程易欢终于是没能忍住问出了那句话。
“少商，你当真心里是没有了霍不疑吗？”
程少商站在了原地，看着自家阿姊，“阿姊为什么这么问？”
“只是觉得如果你想要以后有个伴，凝不疑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程少商沉思：“我知道了。”
见她这么说，程易欢也不打算再再说些什么，“马车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我亲自送你过去。”
闻言，少商笑了：\好。\
马车从袁家到霍府，没用多少时间，俩人刚下车，就看见霍不疑和袁善见俩人朝着门外走来。
看见程易欢，袁善见自然是加快脚下的步伐朝着她走了过去，“夫人怎么来了？囡囡呢？”
程易欢似笑非笑，没有搭理他而是看向了后面走过来的霍不疑。
待霍不疑走过来，程易欢自然是没给他好脸色。
“霍将军好大的威风啊。”
霍不疑走上前来，对着程易欢道：“还请袁夫人见谅，我与袁大人有些话要说，所以才会将人请回府上。”
程易欢听到这话简直想笑，“既然你是找袁善见的，为何要给少商写信？”
霍不疑顿了一下，“只是希望能见上五娘子一面，其他的别无想法。”
程易欢很想怼他一句，可在看见少商面色不愉的时候选择了住嘴。
“阿姊，你和姐夫先回去吧，我稍后就回了。”程少商自见了霍不疑后，人一直都是淡淡，也没什么表情变化。
“不如我们就在门外等着如何？”程易欢有些不放心，眼下霍不疑在她看来，就是个纯粹的疯子，她实在是有些不放心让少商一个人进去。
“袁夫人放心好了，霍某不会强迫少商做任何她不乐意的事情。”
“哦？霍将军这么说话，自己的脸就不觉得疼吗？ 你不强迫，少商此刻根本就不会出现在这儿。”程易欢真就是见缝插针，一点儿都不想放过霍不疑。
一旁的袁善见见局面僵持不下，便立即扯了扯自家娘子的衣袖，“易欢，不如让少商和霍将军将话讲开，这样，她也能快些回去。在耽搁下去，天怕是要黑了。”
程易欢瞪了袁善见一眼，他便立即闭上了嘴。
“少商，我们就在门外等着你，你有什么就赶紧和霍将军说，说完了，我们一道回去。”说完这句话，程易欢便转身上了马车。
其他人见状，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袁善见看了马车外的两人一眼，转身也跟着上了马车，刚刚可是看见了，自家娘子生气了！
见俩人上了马车，霍不疑这才朝着少商站着的地方挪了两步，“外面人多眼杂，不如程娘子随我进府一叙？”
程少商看了霍不疑一眼，而后点头：“可以。”
两人进了府邸，大门口倒是安静了不少，可马车里却不是很安静。
“袁善见，本事见长啊，敢和外人联合起来算计我妹妹。”程易欢冷着张脸冲着袁善见说道。
“天地良心，我断然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你看重的，我自然会尊重，其实，这两日，陛下正在给霍不疑准备亲事。”
程易欢瞪了他一眼，“那和你有什么关系？”
袁善见点头：“和我是没有关系，但是却和你有关，我知道你眼下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少商，所以，我想试试少商和霍不疑之间究竟还有没有可能。”
“怎么试？”程易欢的注意力瞬间就被转移走了。
袁善见道：“我直接问了霍不疑他是否还想要娶少商。”
程易欢气结，“你这样一说，岂不是显得我们少商上赶着要嫁给他！”
袁善见摇头：“我自然是不会那么傻，总是要曲折迂回一下的嘛。”
“我同他说，你已经给少商相看了一个不错的男子，对方虽然家世不怎么样，可胜在人品不错，还有我们这些亲人帮衬，以后的日子定不会过的很惨。”
闻言，程易欢嘴角抽搐了一下，“所以，那霍不疑是什么态度？”
袁善见笑了一下，“他反应自然是很不乐意，特别是在听到你给少商相看的那户人家有攀附权贵的意思，那脸色顿时就变的难看了起来。”
“这能说明什么？”
袁善见道：“能说明的问题大了去，他定会觉得我们是在苛待少商，如果霍不疑心里还有少商，定会觉得少商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娘，配的上这天底最好的男子，又怎么会同意少商随意找个人嫁了。”
这话倒是有些道理。
“所以，最后你试探出什什么了？”程易欢似笑非笑的盯着袁善见看着。
袁善见坐去了程易欢的身边，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试探出来霍不疑非少商不娶。”
“当真？”
这下轮到袁善见不乐意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程易欢点头：“的确，你很少会骗我，可却不代表你不会骗人。”
“如果少商真的和霍不疑有缘分，我自然也不会阻拦，可也不能便宜了他。”
袁善见在一旁点头附和：“是，谁叫他之前那般伤人，想要娶少商的确是要多付出点代价，不如，到时候他若是真的来求取了，我们可以让他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交付给少商，你觉得这个要求如何？”
程易欢嘴角上扬，“当然好啊，到时候即便他有了别的心思，少商也有退路可走。”
霍府里，程少商和霍不疑面对面坐着，俩人面前分别放了一杯茶水，直到那茶水变冷了，俩人之间还是相顾无言。
“少商，听闻你阿姊已经帮你相看了一门婚事？”
程少商虽然不知道霍不疑在说什么，可却也知道自家阿姊是不会坑她的。
“前些年，我一直陪在先皇后身边，眼下出了宫，也到了婚嫁的年纪，有人上门提亲也是正常，难不成在霍将军的眼里，我这样的女子就得孤老终生不成？”
霍不疑面上立即紧张了起来，“不是，我不是那么想的，少商你是这天底下最好的女娘，自然是配的天底下最好的男儿，何必如此着急。”
程少商面上表情倒是平淡：“霍将军谬赞了，我也算不得什么好女娘，要不也不会被家里人赶出去了。至于婚嫁之事，我相信阿姊，她不会害我的。”
见程少商颇有些油盐不进的架势，霍不疑心里有些着急了。
“所以，你当真是想要嫁给那男男子？”
程少商：“这与霍将军无关，你我之间也没其他话可说，既然如此，阿姊还在门外等着我，我想先告辞了。”说着，程少商站起了身来，对着霍不疑行了礼，而后便转身朝着大门走去。
身后的霍不疑站在原地，就那么看着程少商一步一步走出了霍府，他的眼里满满的不甘心和强烈的占有欲程少商并未看见，否则定会被吓的拔腿就跑，哪里还能慢吞吞的走出去。
出了门后，程少商便走去了马车旁，先是伸手在车辕上敲了一下，很快，车窗的帘子就被掀开了，程易欢的脸露了出来。
“少商？你谈完了？”
少商点头。
“那还等什么，赶紧进来。”
程少商点头，随后便上了马车，好在袁家的马车很大，坐三个人也不拥挤。
路上，程少商似乎是反应了过来，问道：“阿姊，之前霍不疑说你给我相看了一门婚事？”
程易欢摆手，“假的，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我是不会随意给你相看人家的，会那么说，只不过是你姐夫想要试探霍不疑的对你的态度。”
程少商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见她如此，程易欢和袁善见也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马车里变的很安静，一直到马车停在了袁家大门口。
三人鱼贯而下。
“你们可算是回来了，再不回来，我都要冲去了那什么霍府去救你们了。”
三人朝着袁囡囡身边看去，只见她的身边放了一大堆的兵器，那些兵器袁善见很眼熟。
“囡囡，你是不是动了你阿母的东西？”袁善见皱眉朝着她走了过去。
见自家阿父好像是生气了，袁囡囡顿时慌神儿了，迈着小短腿立即朝着自家娘亲身边跑去，“阿母，救命，我也是为了想要救小姨啊，你可要保住我啊。”
“噗”
一旁的程少商忍俊不禁，引得一家三口齐齐朝着她看去，袁囡囡更是快步跑去了她的身边，伸出短短的胳膊抱住了程少商的腰。
“小姨，你笑来可真好看，我们进去吧，自从阿母和我说小姨以后要和囡囡生活在一起，囡囡可盼望着这一天到来了，还特意给小姨准备了好多好玩的，小姨要不要和囡囡一起去看看？”
程少商很上道的点头：“好啊，那囡囡就带着小姨去瞧瞧。”
袁囡囡没想到自己只是随口一说，自己的小姨竟然当真了，面上的表情顿时不好了，“好……好啊，我们这就去。”
待两人走后，程易欢可算是不用在憋着了，立即笑出了声来，“这小妮子，估计也没想到她小姨会当真吧？”
袁善见走去了程易欢的身边，伸手拉着她的手，俩人一起走进了府邸里，一边走，一边道：“谁让她信口开河的，这次就算作惩罚。”
程少商料到霍不疑会不安分，但是她没想到霍不疑会“买通”袁囡囡这个“小奸细”。
在她住到袁家的第三天，她的房间里就会莫名其妙多出来一些东西，那些东西往往都会附带一张纸上面是霍不疑写的信笺。
起初，程少商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谁料到第三天袁囡囡就坚持不住了。
跑到了自家小姨身边，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
“怎么了？谁欺负我们囡囡了？”程少商问道。
袁囡囡看了一眼自家小姨，叹了口气：“小姨，你到底喜不喜欢那个霍不疑啊？”
程少商摇头：“小姨也不知道，不如你替小姨仔细想想？”
袁囡囡点头：“依我看，小姨你是喜欢的，要不然，在看见那些信笺的时候怕是早就将它们扔掉了，而小姨之所以没有扔，定然是觉得想要考验一下那姓霍的。”
“可小姨，你能不能不要考验的太久了，万一那霍不疑跑了该怎么办？”
程少商笑了出来：“跑了，就不要他了。”
袁囡囡摇头：“不行，如果这样的话，我就没有弟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