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星汉灿烂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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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的荣耀全都来自程始一人，是以，程少商进宫后自然是不会被那些皇子和公子们看的起，其中以五公主最为明显。
在宴席上，程少商觉得那些个贵女们之间谈论的话题属实无聊，便偷偷将自己带在身上的饼子拿了出来，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可不知怎地就被五公主发现了。
她先是命令程少商去外面吃去，而后觉得不过瘾，便对着席间一女子使了眼色，让那个她在程少商出门后使劲儿的推了一把，那一推，不仅程少商人倒在了地上，就连她怀里的饼子都被摔出去了老远。
待她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这才发现原本白生生的饼子上已经多了个黑色的脚印，这让程少商也得万分难受，她先想要去将那饼子给捡起来，可却发现自己的鞋子少了一只。
不得已，她只能单脚蹦着朝前走去，就在程少商刚蹦跶去了那只丢失的鞋子面前，忽然她感觉到后背有一股大力朝前将她推去。
而在她的正前方，则是一堆碎瓷片，一旦程少商摔倒，等待她的就是轻则被划伤，重则是被毁容甚至有生命危险。
好在最后一刻，是赶来的凝不疑接住了她，一个公主抱将程少商搂住，对着五公主等人怒吼了一顿便将程少商给带走了。
这事儿还是后来程少商出宫参加楼家婚宴时和程易欢说的。
楼家大婚那日，放出来的消息是不打算大办，却已经派人送了请柬去了程家。
而这次程家只让程少商和程易欢出席，原本程易欢是不想去的，她现在被那些象形字折腾的一个脑袋两个大，可在听袁善见说只要陪着他一起去，那婚宴那日的大字就可以免除。
程易欢自然是乐意的，丝毫不带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婚宴当日，姐妹俩一个跟在了凝不疑的身边，一个则是跟在了袁善见的身边，可谓是吸足了仇恨。
看见程家姐妹，各家的小姑娘们没有一个不恨的牙痒痒的，这俩姐妹几乎是将京城里各家最希望结成姻亲的俩家给瓜分完了。
更有不少流言说是凝不疑和袁善见自己上赶着去程家提亲的。
席间，楼璃出言讽刺程少商，说其不该刚和楼家退婚转身就巴结上了凝不疑，那话明里暗里都在说程少商是卖弄风情，狐媚勾引凝不疑。
程少商自然是不乐意楼璃这么说自己的，甚至不顾颜面与其反驳了起来，可不论她怎么说，都没有办法改变什么，周围的人看程少商的眼神中带着猜疑，打量。
好似一切都是像楼璃说的那般，不仅是程少商，就连程易欢也被卷了进去。
那些不敢对程少商说的话全都被加在了程易欢的身上，说她粗俗的有，说她不清不白的也有，这是程易欢在除自家阿母之外，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强烈的恶意。
那些小女娘盯着她和程少商看的眼神就好似她们姐妹俩与在座的各位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女宾的席面一度变成了程家姐妹被批斗的场面。
看着那些高高在上的小姑娘们口若悬河的辱骂自己以及自己的妹妹程少商，程易欢觉得她不欠这些人的，没必要惯着她们。
“啊…救命啊，程易欢那个疯婆子打人了！”忽然，女宾席面所在的屋子里发出了一声惨叫。
很快，外面的人都被吸引进来，袁善见跑在了最前面。
待众人过来时，就看见程易欢拽着楼璃的头发将人从屋子里拖了出来，她的身后跟着的是程少商，俩人之间的距离很近，但是程少商却并未出手阻拦。
“易欢，怎么了？”袁善见见状立即跑去了程易欢的身边问道。
“程易欢！你居然敢跑到我家里来打我的女儿，我看你胆大包天。”楼夫人看见自己的女儿被人拽着头发，立即大吼大叫了起来。
周围已经围满了人，今日原本是楼家的大喜之日，可眼下被程易欢这么一闹，显然是有些喜不起来了。
“我的确是胆大包天，这点不需要楼夫人来提醒，不过您这女儿怕是比我的胆子还要大呢。”说着程易欢伸手改拽住了楼璃的后衣襟，问其道：“楼璃，不如，就由你来将你先前说的话再复述一遍，如何？”
楼璃已经被此时有些“疯癫”的程易欢给吓到了，哪里还会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哭。
“阿母，救我，这个女人她疯了。”
见楼璃死不承认，程易欢嘴角上扬，“看来，你是不想说，没关系，我来，我替你将你刚刚在屋子里是如何辱骂我和少商的话说出来。”
而后，众人只听程易欢站在原地，一脸冷漠的说着一些就连男人听起来都觉得有些过分了的话。
楼璃没想到程易欢是真的敢当众将那些话复述一遍，眼瞅着周围人看她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轻视，便开始想方设法为自己争辩。
“不，不是我，这些不是我说的，都是你为了诬陷我。”
“呸，你也太高看自己了，我们这之中谁会脑子坏了来诬陷你，”万萋萋从身后的人群之中站了出来，指着楼璃道：“你不仅辱骂易欢妹妹，就连少商妹妹你也不放过。”
“说什么她使用了狐媚的手段勾引了凝将军，我看你就是分明觉得凝不疑没有看上你，你嫉妒少商妹妹，才出此恶言重伤与她的。”
这下好了，怒火中烧的人不只是程易欢一人了，万萋萋的那番话直接将凝不疑给点着了。
“楼璃，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整日里在人群之中讨论别人的男人如何，当真是一点礼义廉耻都没有了，我今日将话放在这儿，日后谁在敢重伤少商及其家人，我定不会放过她。”
一旁的程易欢摇头：“我觉得凝将军的话说的太轻了，今日楼家和何家之所以能成这姻缘，一多半还是我妹妹少商大度，顾全大局，念着何家一门忠烈，所以，即便是与楼家退婚，那也觉得是一种荣光。”
“陛下为了嘉奖我们程家，这次愿意答应妹妹与凝将军之间的婚约，可这事儿为何从楼璃口中讲出全然变了性子，先不说凝将军会不会被你口中的那些所谓的狐媚手段勾引到，他们之间可是陛下促成的，凝将军可以看错，可陛下会吗？”
“就凭你刚刚大放厥词，我就可以说你是在编排陛下，”说到这儿，程易欢朝着凝不疑看去，“凝将军，背地里质疑陛下，可是重罪？”
凝不疑点头：“算是。”
程易欢很满意凝不疑的上道，“我与少商的确是少有学识，这点儿在场的各位都知晓，可你楼璃不应该啊，出身也算得上是书香门第了，你的父亲，楼太傅更是太子太傅，可你浑身上下却是一丝一毫教养都没有。”
楼夫人刚想反驳，却被程易欢觉察，直接抢先在了她的前面，“楼夫人想说什么？说楼璃只是无心之失，可您的女儿如此口无遮拦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自我回到京城第一次见令千金之日，她就是这副德行了。”
“算下来，前前后后也有个几次了，之前，我以为您和楼太傅定会对其严加看管，可现在看来，根本就是我想的太多了。”
“既然你的父母并不打算教导你，我也虚长你一两岁，那就有资格教教你，什么叫做教养，免得你日后祸从口出。”
说完，程易欢当着众人的面，“啪”的一声给了楼璃一巴掌。
程易欢的力气很大，即便她在打楼璃的时候收敛了力气，可却还是一巴掌将楼璃的嘴角打的流了鲜血。
“你不是说我是个疯女人吗？没错，我的确是疯了，都是被你这个没教养的人所说的话给逼疯的。”
这话一出，程易欢感觉自己胸口一直堵着的那口恶气是真的出了，她现在根本就不在乎别人如何看她了，反正这样闹下去，她和楼家的颜面尽失。
她程易欢不过是籍籍无名之辈，可楼家却不同，如果说她的名声在京城里算是彻底完了，那这楼璃也好不到哪里去。
而让程易欢之所以没能“忍住”的缘故，其实很简单。
因为她发现这些人贯会欺软怕硬，只要她比他们更疯一些，更放肆一些，将事情闹的更大一些，这些人也不见得就会与她纠缠到底，而有了这一次之后，程易欢相信，日后这些喜欢嚼舌根的人定是不敢舞到她的面前来。
至于背后的那些，程易欢懒得去关心那么多。
“不好意思，将你的婚宴闹成眼下这副样子了，”这话是程易欢对着楼垚说的。
其实，这句话她说的也没几分真心，楼璃是他们楼家宠出来的，有这么个结果，他们楼家任何一个人都得受着，不过是看在楼垚与少商之间还有些交情，不想因为她的缘故，让这两人之间产生隔阂。
“我看你也并未有几分真心。”一旁的何昭君冷着张脸直接指出了程易欢的“虚伪”。
“眼神儿不错，楼璃是你们楼家人宠出来的，有眼下这个结果，你们楼家任何一个人都要受着，你们应该庆幸，今日站在这儿的不是陛下本人而是我这个籍籍无名之人，否则今日你们楼家就要大难临头了。”
“至于你说我没什么真心，这话倒是不假，我与她非亲非故，她上来就对我一同乱指责，我给她一巴掌是她活该，向楼垚说一声道歉，完全是因为他曾经也算是与我妹妹少商有朋友的情谊在，至于其他人，与我何干。”
说完，程易欢便抬脚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