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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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庄荀，领封。”
沉稳，庄严的声音，响彻三界。
这一刻，沧溟万千黎民，有从庄荀那个时代活到现在的，也有没经历过那个至暗时代的年轻人，无不恭敬虔诚的躬身下拜，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山呼道：
“参拜昊天大帝。”
“参拜昊天大帝。”
......
在神界法则以及这两百年来众生信仰的汇聚之下，一尊神人逐渐于神界中央神宫诞生。
七彩光华之中，走出一位头戴帝王冕旒，身穿映照有诸天星宿、日月阴阳、三界众生帝袍的青年。
青年刚一出现，大殿中的众人都不禁泪湿眼眶。
洛纤纤更是泪如雨下，她不由自主的挪动脚步，只为离得更近一些。
“师兄...师兄...”
两百年，数万个日夜，她无数次再梦中惊醒，庄荀的那张脸，在她脑海中经过两百年的沉淀，非但没有模糊丝毫，反而是愈发清晰。
如今，终于再次看到这张让她魂牵梦绕的脸庞了，洛纤纤除了流泪，除了一遍一遍的呼唤着“师兄”二字，竟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庄荀，现在应该叫昊天大帝，从神光中走了出来，一步步来到秦昊面前，手掐神诀，立于胸前，向秦昊躬身参拜道：
“参见神主。”
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青年，秦昊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只不过此时还有诸多英灵需要他继续封神，无暇顾问。
昊天大帝向秦昊参拜之后，便回到神台之上，仿佛化身一尊神像，目视天下苍生，散发着神性的光辉。
这一幕，让观礼的众人都有些诧异，按理说，庄荀见到他们，必定会前来向他们问候，可是看这个样子，庄荀仿佛就像是没看见他们一般。
只不过此时秦昊还在继续封神，他们就算是心中有疑问，也不敢在此时打断。
神卷第二行，记载的是陆溟的神位。
秦昊依照宣读。一番对陆溟一生功绩和成就的宣读之后，便开始封神。
“天地有感，神道昭昭，册封陆溟为，中天北极紫薇大帝，统御诸星万法，诸天星宿，坐镇北极紫微神宫。”
“天地有感，神道昭昭，册封云央为，中天南极长生大帝，统御诸天福寿，人间万仙，坐镇南极长生神宫。”
“天地有感，神道昭昭，册封项子仲为，中天西极后土大帝，统御人间地只，阴冥轮回，坐镇西极后土神宫。”
“天地有感，神道昭昭，册封司徒君豪为，中天东极青华大帝，统御飞升仙台，解救人间苦难，坐镇东极长乐神宫。”
“天地有感，神道昭昭，册封叶无渊为，真武神剑荡魔天尊，统御三十六天罡，十万神将，涤荡妖魔，护持天道。坐镇西方真武神宫。”
一道道册封从秦昊口中传遍三界，一尊尊天神地只在神界显化真身，立于中央神殿神台之上。
当年与指骨魔神战死的那些高手，全都无例外被封为天神，从大帝、天尊，到天罡、地煞以及诸天星宿，四值功曹。
秦昊借鉴了地球世界的神灵体系，将一位位战死的英灵封神复活。
除此之外，还有两百多年前与皇族大战而战死的凌霄军，也都被封为神兵，神将。
并且确定了天、地、人三皇共治沧溟的秩序。
昊天大帝治理神界，大宇皇朝天子治理人间，阴冥天子王都灵治理阴冥，这三皇地位上没有高下之分，乃是沧溟之祖，秦昊之下，最高掌权者。
人间的山川、江河、湖海、土地，也都有地只之神，不过这一类神灵乃是附庸于皇朝之下，受人间人皇册封，塑金身，享人间供奉。
至此，封神已毕，人、神、诡三界同为沧溟，沧溟世界的本源，逐渐发生改变。
这种变化自然是好的，代表着沧溟世界更加圆满无缺，其位格也在一点点的提升。
待诸神归位，封神结束，秦昊便再也无法支撑，他已经耗尽所有神力，即将陷入休眠。
但休眠之前，秦昊看着那漫天神灵，眼神中却透着一抹悲凉。
终了，他转过身，看向纤纤以及其他众人，带着歉意的说了声：
“对不起。”
说罢，秦昊划开身前的虚空，走了进去。
“我将沉睡千年，诸位，千年后再见。”
说罢，虚空闭合，秦昊的身影消失在众人面前。
虽然对于秦昊的离去不舍，但他们此时更关心的，则是那些神灵的状态。
纤纤抬头仰望着大殿中央神台之上，那位威严无比的昊天大帝。
带着一丝丝恐惧和忐忑问道：
“师...师兄，是你吗？”
昊天大帝收回那俯视天地的眼神，低头看向纤纤。
仅仅这一个眼神，纤纤便忍不住泪流满面。
不，这绝不是师兄看自己的眼睛，这双眼睛，就像是那无情的苍天，威严、光明，但对于纤纤来说，却冰冷彻骨。
昊天大帝淡淡道：
“是，也不是。”
纤纤一愣，不解的看着祂。
昊天大帝看向众人，这一刻，祂的眼神有了些许变化，但也不过是一瞬而逝。
“吾乃昊天上帝，无前世亦无来生，只存在于现在。吾依靠庄荀所积累的功德和愿力诞生于神道法则之中，吾记得庄荀之生平，可吾，并不是庄荀，吾自诞生起，便只是中天无极穹高昊天大帝，为万神之尊，诸天之主。这漫天神灵，皆如此。”
纤纤不敢置信的捂着自己的嘴，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秦泽安、秦舒宁也是满眼不愿相信，云苓和钟无双眼中悲痛无比，默默流泪。
他们都明白，这位万神之尊说的是什么意思。
但他们不愿相信，那些人，真的就这么消失不见了。
秦昊耗尽一切力量，最后竟然还是失败了。
也不能说是失败，只是，这个结局，他们难以接受。
纤纤几乎失去理智，她心如刀绞，抬头看向那位昊天大帝，撕心裂肺的嘶吼道：
“不，你把我师兄还给我，还给我...”
面对纤纤这般无礼的举动，昊天大帝并未有任何动怒，那立于神台上的漫天神灵也都没有任何震怒，眼神中反而带着一丝怜悯。
昊天大帝眼神里终于有了些许波动，他抬起手，一指点在自己眉心，一缕光华被牵扯而出，飘飘荡荡，落在纤纤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