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多半是得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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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梵自己都记不清,他到底有多久,没用过如此肆无忌惮的眼神,看过另一个人了。
成为云梵之后,他一直都将情绪隐藏的很好。
直到遇见了她。
失神似乎成了习惯。
这个习惯对他而言,似乎有些危险。
“云梵,你在看什么?”
收回眸光的苏梨落,转身之际,就看到望着她发愣出神的云梵。
抬起手腕在脸颊上蹭了蹭,她垂眸看着自己洁白如初的手背。
她的脸上也没有脏啊!
“呃……请王妃恕罪,是云梵失礼了。”
“哦,无妨,你若是累了,就早些回去休息吧。”
苏梨落看了眼他那瘦弱的小身板,心中暗骂自己有点太不人道。
因为着急在太后寿宴这几日就将铺子的事处理好,所以,苏梨落就将压力给到他身上。
想来,他这几日也是太忙了,才会如此的疲累。
竟都恍神了。
窄袖举至身前,云梵如往常一样有礼:“云梵谢王妃体恤,但云梵不累。等工人们做完今日的事,云梵再同他们一起走。”
他的态度令苏梨落侧目。
想不到一个如此瘦弱的身体里,蕴藏着如此的能量,做事情还挺认真负责的!
“好,那就辛苦小云梵啦!”
苏梨落又在已经被拆的七零八落的铺子里,转了一圈,在一些细节处她又再次确认了一下,才离开。
离开铺子后,她没有上马车,而是一个人在街上走了走。
车夫怕她累,便远远的驱车跟在后面。
这不是苏梨落第一次单独逛东区的街市。
在决定翻新胭脂铺子前,她就已经把这边儿的铺子挨个逛了个遍。
看着这街市上热闹非凡的盛况,苏梨落就免不了热血沸腾。
超级可爱的小银子们仿佛堆成了山,在笑着向她招手!
都启城中经商之处分四区,东区主要经营首饰、胭脂,衣裙等买卖;西区基本全是镖局、工行、铁匠铺等行当。
南区皆是酒肆、赌坊、舞坊等寻欢作乐的营生;北区则包罗万象,除了客栈、茶楼、酒楼,还有点心铺子、书斋等等热闹的商铺。
除了西区内布局一目了然,其他三区内又各自分为东西南北中十六条街。
有的区里,东街多,东一,东二……
有的区内,则南街多,南一,南二……
店铺主方向各自不同,又各有重叠。
毕竟,城中百姓生活在各个地角,生活所需大同小异。
除了特别专业的西区,其他三区,都是为了百姓的日常生活服务。
苏梨落现在正让云梵翻新的那一处铺子,正是位于东区的东三街上。
之前它是个胭脂铺子,从在苏老太太名下的时候,这铺子进项就不多,常年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后来作为嫁妆到了苏梨落的手里,她从来都不闻不问店铺的经营,连像苏老太太那样经常让人来店里查问一下账目、更换一些新首饰的事,都未曾做过,那收益就更加的每况愈下。
店铺里只有一个老掌柜的,和两个半大孩子的小伙计。
苏老太太曾说过,他们也不太善于接待贵女,夫人,只是好在都老实本分,兢兢业业。
都是靠着这铺子养家糊口的人,她老人家便一直没有苛责于他们。
苏梨落那日将附近的铺子都仔细研究了一番,发现她这个胭脂铺子,其实占地面积不小,位置也属于极佳。
只可惜,内里布局不好,款式也都比较落后,没有东侧那家胭脂铺子款式新潮,更加没有人家的店铺敞亮引人。
最主要,那老少三人,何止是不太善于接待贵女,她第一次以陌生客人登门的时候,他们根本就连话都不敢跟她搭一句。
简直就是无人服务的惨况!
而它右侧比邻一处服装铺子,往来贵女也不少,那家店铺里的伙计嘴甜又勤快,直接哄的客人们喜笑颜开,乘兴而归,
她目测,那店铺的生意应该也比她的胭脂铺子要好上数十倍。
而胭脂铺子前面正对着的是一家茶铺,算是这东区里最火的茶铺了。
许多贵女、夫人逛得累了,就会去品茶歇脚,好不惬意。
所以,就连那茶铺的客人,都络绎不绝。
而胭脂铺子后面正对着的东四街正中间的铺子,就是全东区生意最好的首饰铺子。
据她调查,那间首饰铺子是裘万山名下的产业。
也就是骆国公家的产业。
所以,她才选择率先翻新这间胭脂铺子。
她看上的就是这铺子附近的客流量,以及绝佳的地理位置。
从前她的胭脂铺子,哪哪都不吸引人。
而重新装修之后,她却不打算只经营胭脂,而是要做一家集胭脂、服装、首饰,还有茶点于一体的旗舰店。
没错,她就是要把前后左右这几家旺铺的生意全都分一杯羹。
要么就不做,要做就做最好的那一个!
这是她苏梨落的做事原则。
不止这一间胭脂铺子,还有她名下剩下的几间铺子,她都要打造成风格独特的店铺。
在这条路上,她势必会和从前一家独大的商会正面对上。
所以,所谓的商会的规矩,就是她第一个要铲除的障碍。
否则,她规划好的铺子,怕是一个也开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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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启城联合商会
早晨出去时候还收拾的一丝不乱的主管事,不过半日功夫就狼狈不已的被人抬了回来。
这等大事,瞬间在商会中引起一片哗然。
正在聚事阁中密谈的几人,闻之脸色速变。
其中端坐主位之人玉冠华服,年纪不过三十上下,却看上去老成持重。
他抬首望向进来禀报的属下,眼角细纹处生出诧异之色。
“你说什么?睿王妃把总管事给打了?”
“她竟真的如此胆大妄为?”
“回厉大人,这一切都是小人亲眼所见。”
“此刻,主管事正在侧厅,由医师阁的费老为他诊治。”
“情况,不太乐观。”
其实,他没敢直说,方才费老只是摸了摸,那灰白的胡须就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按着老人家惯常的诊疗习惯,总管事多半是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