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帝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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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恒在等黑袍人继续说。
拍卖台上。
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本应掌控局面的主持人镜一，这时候什么也没做。
他看着前方两人旁若无人的架势，甚是无所谓地耸耸肩，后退几步，脚跟轻点地板，整个人向后飞身而起，然后落坐在了水晶巨树的一条枝干上。
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斜靠着树干，一条腿随意曲起，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敲着覆盖在脸上的硬质面具，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位你来我往，一点也不担心会发生什么事。
伸完懒腰，放下胳膊，黑袍人转向卫恒的方向，继续说道:“还记得我刚才说过的话吗？我有一个朋友，他实力还挺强，性格和你很像，不过不像你这种闷葫芦，他起码还会在我说话时插上几句。”
说到这里，他语气含笑，“——虽然每次都是为了拆我的台。”
卫恒盯着他眼中的笑看了一会儿，对他的态度出现转变，他认真问道:
“你是谁？”
黑袍人身形一顿，声音不知道是失望还是高兴，“你终于想问这个问题了吗，我还以为得再费点口舌才能引起你的注意呢。”
没听到答案，卫恒脸上的表情又淡了下来，似乎又恢复成了之前只会“嗯”的状态，对他的身份也没兴趣了。
他这毫不迟疑的转变让黑袍人心情一梗。
“帝鸣！”
他没好气的开口，“——你可以叫我帝鸣！”
“你这人，怎么老是这样，听不得别人一点拐弯抹角，没一点耐心。”黑袍人帝鸣浅哼一声，吐槽道。
“……帝鸣么？”
卫恒琢磨着这个名字，在记忆里搜寻相应的蛛丝马迹，可惜，依旧是空白一片。
搜寻无果，卫恒把这个名字记下，看向帝鸣，嘴唇动了动，“卫恒。”
作为回礼，他也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嗯，虽然有变化，但我知道你是卫恒。”帝鸣满意地点点头，等着看他的反应。
可是卫恒不说话了。
“嗯？”
没得到该有的反应，帝鸣是真的诧异了，同时心后知后觉地终于感觉什么东西不对。
既然有问题，他当即就决定弄个清楚。
没人看到他是什么时候动的，等人们注意到时，他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卫恒几步之外，而卫恒也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
观众席各处出现饱含忌惮的抽气声。
能无视弧光拍卖场的禁制，随意闯入其他星环中，这样的人出现在这里对所有人都是潜在威胁。有人开始考虑海该不该继续待在这里，而最外围的极个别星环甚至直接选择上浮开溜。
此地不宜久留。
黑袍人前一秒还在原地，下一刻就毫无征兆出现在二号星环里的情景让沈兰柯的心也是一紧，暗自警惕。
帝鸣很可能是卫恒没被无形影响前有交集的人，实力不会弱，此时是敌是友现在还不可知，而卫恒现在境界下跌，还在两天前为他和春秋强行开门受了伤，他不得不考虑最坏的结果。
余光中，他看到蹲在星环边缘的图灵也站起了身。
“你要小心，这此人有古怪，实力深不可测，给我的感觉不是很好。”沈兰柯背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正常的血凰突然开口说道。
沈兰柯没动，全神贯注盯着二号星环里的状况，随时做好应急准备。
血凰知道他听到了，也就没再重复，只是又靠近了沈兰柯几分，以便真出什么意外她能第一时间照顾到他。
血凰知道自己的行为只是在做无用功，因为自从她变成这个状态后，就再也无法干涉现实的一切了。
她本已经绝望甚至麻木，可沈兰柯的出现让早就坠入深渊的她看到了一丝希望，也让她意识到，她的未来或许就在这个孩子的手上，她没法无动于衷，也没法忍受自己只等着什么都不做，任由命运摆弄。
无论如何，这个孩子不能有失！
水晶巨树上，见此一幕，看戏的镜一终于皱起了眉。
他凝视着帝鸣的身影，眼神逐渐有些凝重，思虑再三，他还是打开终端，发出一条消息，然后才稍稍放下了心，继续围观事态发展。
二号星环中。
“只是嗯？”
帝鸣一步一步，缓缓逼近卫恒，语气低轻，但透着危险信号。
“卫恒，你是在羞辱我吗？”他眼神微暗，慢吞吞地说。
眼看对方先是行为无礼侵犯私人领域，又强势挑衅于他，卫恒表情也冷了下来。
他上前一步踏出，看不见的波纹从脚下扩散，瞬间覆盖了整个二号星环。
同时，一道道时隐时现的细长裂缝包围了帝鸣周身。
从环境传来的微弱撕扯力让帝鸣停下了脚步。
他看到了卫恒的变化。
感受到来自对方的真切杀意，帝鸣终于确认对方不是在和他开玩笑，也察觉到卫恒对他的态度不不像是在演戏。
是的，他以为对方是故意装作不认识他，因为曾经他就这么耍过卫恒。再加上最后一次分别前，他开玩笑玩脱惹恼了卫恒，所以他对卫恒这次见面不想理他的态度很理解。
帝鸣是这么以为的，但事实好像和他想的不一样啊！
他右脚一动还想上前，但陡然感觉各处皮肤上传来的细密针刺感，对他来说不痛不痒，但他还是识趣地停下了抬脚的动作，站在原地，没有继续撩拨卫恒的神经。
“听到了名字，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帝鸣不死心的问，实在无法相信这才过了几百年，卫恒就把他给忘了！
丝毫不惧扑面而来的可怕压迫感，卫恒毫不让步，语气冷冽，开口警告:
“——止步。”
平淡而没有起伏的声音丝毫掩盖不了其中几乎快要凝成墨的森然杀意。
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杀意的积累唯有杀，而越纯粹的杀意越需要从大量的杀戮中蜕变，很难想象，一个人究竟要经历什么，才会拥有如此精纯、恐怖的杀意。
说话间，一股丝毫不弱于对方的气势从卫恒身上升起，带着凌冽杀意直直迎上了帝鸣的威压。
两股气息纠缠在一起，互不相让，但都被两个人刻意约束在二号星环的范围内，没有泄露半分。余波卷起的气流像一道道锋利的刀刃，在地板和透明墙壁上留下可怖的刮痕。
这不妙的一幕让观众席出现一阵骚动，最外围，更多的星环选择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