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张思淼的日常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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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沈兰柯沿着走廊又陆续搜寻了七八个房间。
遗憾的是，他没有再发现其它有用的东西。
不能这么继续浪费时间了。
沈兰柯向前走着，边问身旁的银球。
“这些研究员中谁的等级最高？”
几秒钟后，一个人名从银球中传来。
“一号实验室总负责人——杨问玉。”
知道沈兰柯想干嘛，它紧接着又补了一句话。
“但是她的房间除了本人之外禁止任何生物踏入。”
杨问玉？
九元生物的杨？
沈兰柯明悟，跳过了这个问题。
但不等他再次开口，银球就先一步回答了他的问题
“我明白你的意思，走廊尽头的那间卧室应该符合你的要求。”
沈兰柯听从了它的建议，直接加快脚步来到通道尽头。
门已经被春秋提前打开。
进房间前，他留意了一下门外黑牌上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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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思淼，二号实验室负责人
编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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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宽敞的一个空间。
进门后第一眼，沈兰柯就看出这个房间和前几个很不一样。
正门对着一个绣着巨幅水墨画的屏风。
左转绕过屏风，就是一个颜色偏珠母灰的客厅。
客厅风格古色古香，和门外的极简白形成强烈对比，不禁让人怀疑是不是走错了地。
古朴大气的家具摆放的极有韵味，角落的植物早已经死去。
这些东西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看着那些珍贵木质家具的第一时间，沈兰柯的心中就浮现出了这个想法。
他自嘲的笑了笑，觉得自己果然是个俗人。
移开打量客厅的目光，他又看向其他房间。
这个第二负责人待遇真不错，有独立的客厅和厨房，甚至还有一个书房。
沈兰柯走进书房。
空荡荡的书架摆满了大半个书房，沈兰柯能想象到这十几个书架被书本填满看起来会有多震撼。
在这个数字化时代，很少有人会在家摆放这么多书了。
房内正中央靠内侧摆放了一张宽阔的书桌，桌上有很多东西。
他走上前查看。
堆叠在一起的卷宗占据了半个桌面，其他地方也被凌乱铺散的纸张覆盖，还有一部分文件洒落在桌角附近。
沈兰柯对这些文件的内容大致一扫，发现都是一些关于这个空间动植物的研究分析。
九元生物对这里的奇异物种很感兴趣？
他抬手从那堆卷宗中抽出了一个文件夹，正准备打开封页时，一张照片忽的从中滑出，转着圈飘落在地面上。
沈兰柯捡起这个照片，翻到正面查看拍摄的内容。
照片的内容赫然是一片灰色的草地，生长在其中的草他都很陌生。
……照片的内容有点眼熟。
稍一思索，他就想起了之前遇到的灰色植物。
从拍照角度看，这张照片是在远处拍摄的。
他继续观察，发现画面中的右下角有很小一片阴影，他凑近仔细辨认，觉得那就个没有具体形态的灰影。
这是什么？
带着这个疑问沈兰柯去看照片背面。
背面只有一个日期。
2617年5月18日。
52年前？
沈兰柯心底一惊。
他没想到这个研究所竟然是52年前的。
也就是说，52年前九元生物就已经在研究狭间之隙了！
那么其他公司呢？
那些站在金字塔顶端的身影应该也知道狭间之隙吧。
他生活在一个信息爆炸的时代。
但即便如此，在那个世界的铺天盖地的各种消息中，他没有留意到任何有关狭间之隙的消息。
甚至是旁枝末节，关于其他空间的消息。
对于神秘空间的描述，只存于文学幻想中。
他们竟然封锁了所有信息！
恶寒悄然间爬进沈兰柯的心头。
很显然，上层的统治者对下面的人隐瞒了许多。
也许是触景生情，还可能精神中一时激起的波动太过剧烈。
大量的记忆在这一刻回归。
那不是一个美好的世界，
灾厄，疫病，战争，剥削，压迫，垄断……
很多可怕的事在没看到的地方发生。
但沈兰柯以为就只是这样了。
而今天看到的东西让他意识到，并不美好的现状下可能还隐藏着更深的绝望。
那些人还藏了什么？
在这个空间经历至此，沈兰柯已经见识了不少超出他认知的事情。
那么对这一切深入研究的统治者，手里又捏了什么？
沈兰柯的心有些颤抖。
他们可能活在别人给他们设置的虚假世界中。
但现在，一个新的世界在他面前打开了一丝缝隙。
世界的真相会是什么？
心潮澎湃都不能形容沈兰柯现在的心情，
如果用一个词大致概括的话，
他想，只能是——怦然心动！
对，就是怦然心动。
他为隐藏在现代社会之下的阴影感到迷醉，
他不喜欢活在谎言中，哪怕真相不是他能应对的。
未知总是深深的吸引着沈兰柯。
——
真是太有趣了！
沈兰柯想离开这里的迫切心情，一瞬间就到达了顶峰。
不管心中如何激荡，思绪里掀起了何等惊涛骇浪，沈兰依旧面上依旧如常。
只是眼神中流露出隐隐锋芒，让人不敢直视。
飘在他脸边的银球对此一无所知。
它也注意到了这个日期。
“2617年的5月18日，我对这个日期印象很深刻，这是撤退命令传达到这里的第二天，也是撤离前的一周。”
它对沈兰柯解释道，“这张照片应该是拍摄于最后一次外出探索。”
沈兰柯带着这个日期仔细翻查刚刚打开的文件夹。
找到了！
这是一篇手写的日常记录。
【5月18日
撤离前最后一次采集样本的过程中，我们发现了一个虚幻的灰影。
灰影是突然出现的，随行的防卫人员首先发现了它。
我当时注意到，凡是灰影飘过的地方，一切都变成了灰色，包括土地。
那一片区域失去了除了灰之外所有的色彩，与周围环境极其割裂。
在我对着灰影观望时，毫无缘由的惊悚在头皮炸开。
从心中升起颤栗一瞬间就席卷了我的全身。
事后回想，我甚至拿不出准确的语言去形容当时的感觉。
我惊颤着移开了视线，竟生不起出一丝试探的念头，惶然转身喝令全队急速撤离。
回到基地，我查阅了大量资料，终于在第五研究所某篇的观察记录中发现了疑似灰影的存在。
他们称其为虚鬼。
虚鬼最主要的特征就是灰色的虚影。
与灰灵的存在形式很像，但形态相差很多。
至于灰灵？
应该就是那些灰色的人影吧。
狭间之隙的确是研究者的天堂，我在这里见到了前所未有的物种和生命形态。
幸得杨教授赏识，邀请我来到这个神秘的狭间之隙，我才能接触这个隐含无数可能的新天地。
杨教授告诉过我灰灵是什么，没想有一天我能遇到比灰灵更高级的虚影！
……
溯源五的资料中对虚鬼的描述极少。
不排除我的权限不够，无法阅读更深入的资料。
记录中对虚鬼的描述与我所见还有出入，
但我有预感，我所见的灰影与记录中的虚鬼一定存在某种联系！】
意犹未尽地看完这些，沈兰柯又继续去翻找其它相关资料。
没有……
什么也没找到。
他看着手里仅有的、关于相片内容的描述，面上有些失望。
一种生硬的违和感始终萦绕在心头。
沈兰柯像陷入了难解的死题中，表情纠结而困惑，手指捏着当前页的页脚无意识地反复揉搓着。
他总觉得少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