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雄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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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福晋不仅和海枫长得像,想法也能同脑。
她没能对四贝勒施加的酷刑,八福晋正打算玩起来。
钟济海从紫禁城出发的时候,八福晋已经带着四贝勒,快马加鞭冲到古北口附近。每天凌晨,这里都有大量要出口外谋生存的农民,等着通关。八福晋计划混在其中出去,叫几个机灵的手下,找门路花重金,伪造通关文书。
中间略显无聊的等待时间,她就靠折磨四贝勒打发了。
队伍人多,只好散在几个相邻的院子里。他们带来的好马都不要了,作价贱卖给当地的马贩子,再加上八福晋私房钱带得不少,大手一挥,把要住的屋子,全都给盘下来了。十几户老小千恩万谢,连夜收拾家当搬了出去。
所以四贝勒的哀号,仿佛掉入大海里的一滴水,在打磨兵器、杀猪宰羊的噪音里,激不起任何涟漪。
刑具有限,束缚了八福晋的创造力,到目前为止,她还主要是用浸泡在盐水里的马鞭子,抽四贝勒。四贝勒昏过去两次,每次,都是被从头顶开始浇下来的盐水,再度疼醒。
八福晋对这个折磨方式有点腻烦了,叫人将四贝勒结实绑在椅子上,又把椅子钉死在地上,独自对他进行审讯。
“有句话,不是叫痛不欲生吗?挺有意思的,折腾了大半天,你也没说句,‘要杀便杀!’、‘士可杀不可辱!’之类的狠话。”
四贝勒被血污遮住了视线,看不清她说这话时的表情,仅仅下意识地,对声音反应了一下,头微微动了动,然后又恢复成死气沉沉,一言不发的挺尸状态。
“别不说话呀,多没意思。”
这里没有烙铁可以用来烫人,但八福晋还是命人生了个火盆,里面烧着几根木柴,顶上一口锈了的大锅,滚着满满当当的开水。
小屋里又黑又热,她只穿着件珍珠白的轻纱小衫,底下是大红撒金的裤子。裤腿、袖口全卷起来,露出大片大片的雪肤,不停用手绢子拭去香汗。
一勺热水,哗啦啦泼在四贝勒身上,他终于被烫得忍不住,破口大骂。
“狐媚淫妇,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要使这些下作手段折磨?”
“哎哟,真不错,四爷还知道我是淫妇呢。看来在爱新觉罗家,我的名声挺响。”
“哼,你跟老八在家里玩儿的那些,那些不入流的把戏……”
“我跟自己的丈夫,在自己的床上怎么睡觉,你们凭什么在背后说三道四?当我是聋子吗?宗室里就那么些人,传来传去,总有传到我耳朵里的时候。这就是咱俩的深仇大恨,听见了吗?我心眼小,就针尖儿那么大,可爱记仇了。”
又一勺热水泼下去,四贝勒这回却咬紧牙关,再不肯喊疼向她示弱。
八福晋也不着急,慢条斯理地,把子弹一颗一颗装进手枪里。
“之前你也看见了,这小玩意儿有多厉害。放心,我不杀你。好不容易钻个空子,借力打力,靠四公主的兵,把你捏在手里。我要多玩儿几天,再送你下地狱。咱俩虽然不熟,不过你们这些皇子,都一个样子,八爷怕什么,你约摸着也怕什么。譬如,当不了皇帝。”
八福晋砰地扣动扳机,一颗子弹打进四贝勒的左手臂。
这回,他真慌了。
疼痛并非不能忍耐,可是,他清楚地感觉到,骨头断了。
“住手!你,你究竟要干什么,说出来,都可以商量!”
“哈哈,终于知道怕了是不是?我就知道,你怕落个残疾。从古至今,哪儿有残疾当皇帝的?脸上有道疤都不行呢!八爷样样依我,身上多划几条口子放血都不怕,就怕我手里,指甲一歪,给他脸上添了伤痕。”
左手拎着枪,八福晋右手褪了护甲,把那磨过的指甲,贴着四贝勒的颧骨,蹭来蹭去。
“你自己选,在右脸上划好呢,还是左脸上划好?要不,我给你写个字?我看水浒传里,就有在脸上刺字的,总忍不住想试试。我书法可好了呢,保管写得又好看,又清楚!”
四贝勒知道她真的会下手,不是吓唬他而已,无奈地投了降。
“问吧,不管你问什么,我都照实答。”
他不反抗,八福晋反而觉得无趣了,放下手里的东西,拿起文房四宝,刷刷写口供。
“你在太子身边有人?”
“说不上,其实,是隆科多。我从前就跟他关系很好。这回北巡,汗阿玛肯定会对索额图下手。可他偏心太子这么多年了。万一出点差错,索额图没死,他俩不会放过我的。我送给隆科多四个扬州瘦马,他就答应,危急关头,帮我在汗阿玛面前,说两句好话。”
“哼,这个色中饿鬼,迟早死在女人手里。献给皇上的丹药里,究竟有毒没毒?”
“我献的自然没有。不过,向汗阿玛献丹药的,可不止我一个人。大哥也献,似乎,三哥也献。”
“十三弟给你通风报信后,你跟皇上,都告了些什么密?”
四贝勒稍微迟疑一会儿,想了想该说多少,一大勺热水从天而降,顺着天灵盖往下淌,冲刷过红肿的鞭痕,疼痛成倍增长。他在绳索里拼命挣扎,然而全是徒劳,半分动弹不得。
“贱货!你日后若落到我手里,死无葬身之地!”
八福晋懒得跟他斗嘴,又添两大勺热水泼过去,四贝勒再度昏厥,瘫在椅子上不动了。八福晋心想再这么折腾下去,这人真死了多没意思,于是收了家伙,披上外头的褂子,出去问出关的文书,办得怎么样。
陪着她出来的,多是来自蒙古的糙汉,凑在篝火边上烤点干粮吃。他们不大懂宫廷里那套尊卑规矩,看她穿的风流,竟还有吹口哨调戏的。八福晋也不生气,索性把外头的衣服脱了扔在地上,任他们随意瞧,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喝彩声。
领头的一个土谢图汗部小台吉,两只眼睛跟缝在八福晋身上一般,紧盯着看,递上一大沓纸条,和一个小包裹。
“里头有套普通的布衣服,把这绸缎换下来吧,不然不好出关。其余的都办妥了。”
八福晋没接东西,上上下下,打量眼前这个高大的蒙古人。
“我没带侍女出来,自己不会穿衣服。你来服侍我。”
说完,竟不管他答应不答应,只管往院子里最大的一间屋里头走。
手下的兵又起哄,再加上这位陌生的福晋实在美丽,那小台吉如同被勾了魂一样,拿着文书和衣裳,跟去找她。
农户人家夏天没那么讲究,只有个破竹帘子充当门户,方便透点凉风出入。小台吉顺着那帘子上的漏缝一看,美人端端正正坐在张椅子上,连刚才卷起的衣裳都放下了,正眯着眼睛养神。他难免有点失望,把东西夹在腋下,挑帘子进了屋。
“福晋,这女人的衣服,我也不懂怎么穿。”
“不懂穿,还不懂脱吗?”
她这么一撩拨,又勾得人心痒痒的,拿不起也放不下。那小台吉实在不懂她到底什么心思,犹豫来犹豫去,既没有避嫌出去,也没有向前一步,表示回应。
八福晋发现自己的手段无效,多少有点扫兴,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她是懂很多,可这些大都是八阿哥拿了话本子和春宫回来,和她一起看的,也只在他一个男子身上试验过。连隆科多鼻子眼睛长什么样,她印象都不深,怎么才能在最短时间,抓住一个男子的喜好,把他迷惑到手,八福晋一点头绪都没有。
“算了,不逗你了。问你几句话。”
“哦,好!好!福晋问吧!”
“瞧你怕的。我是老虎吗?”
“不是。福晋长得像四公主,我,我一看你,不由得就想起她。”
“怎么,你怕她?”
“不怕,我怕我们大汗。平日里,谁要是敢看公主殿下第二眼,大汗那鞭子可就抽过来了。”
八福晋忍不住咯咯大笑起来,心情似乎也没方才那么沉重了。
“你几岁,可娶亲了?”
“我二十二,有三个老婆。”
“哦……三个老婆里,你最喜欢哪个啊?最年轻那个?”
“不是,我最喜欢第一个老婆。她给我生的儿子最多。”
八福晋觉得这是对牛弹琴,再问下去也问不出来什么有用的话,从腕上撸了一个玉镯子下来。
“这几间屋里我都看了,没铺没盖的,还没有马车上舒服。我晚上就睡那儿,你给我看着点。咱们这是在办大事呢,出半点差错,你家大汗不好惹。这镯子送你大老婆吧,以后对她好点。”
“多谢福晋。”
那小台吉上前接赏,八福晋忽然又想起个事,猛地把镯子往回一收。
“先别急着拿。我问你,你敢不敢偷别人的老婆?放心,我不告诉人,这是正经的话,我没跟你开玩笑。”
这问题虽然奇怪,可八福晋脸上十分严肃,那小台吉认真端详了一会儿,小声回答道:
“要,要是她自己愿意,那家男人又不知道,又有什么不敢的?福晋,我听了半天……你,你是不是,看上别人家的男人了啊?”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哎呀,怎么说呢。福晋,你这样美丽,只要是个男的,都得多看两眼。至于敢不敢偷,那无非就是,怕家里自己的老婆知道,或是怕你的男人知道,两个中一个罢了。”
八福晋把这两句话牢牢记脑子里,赏了他玉镯子。外头不比贝勒府样样齐整,连个能洗脸的干净家伙都找不到。八福晋耐着性子,只用井水漱了漱口,勉强吃些烤羊肉充饥,然后上马车休息。
即便有人站岗,她还是没敢在一大堆男人中间睡死,马车外头稍微有点动静,立刻就把眼睛睁开。装银子的袋子,和上满膛的手枪,都搁在枕头底下,手指扣在扳机上一整夜。
好不容易熬到天蒙蒙亮,八福晋头一个起来,打点好自己,随后立刻命人把马车烧了,把四贝勒塞在一辆运稻草的大车上藏好。三百人全换上农家的装束,分批次混出古北口。
出关不到五里,便有散户在路边出售大牲口。八福晋买了十几匹马,先带一批人押送四贝勒星夜赶路,直奔张家口去。
拖一个人累赘,所以八福晋虽然比钟济海早半天出发,进张家口的时间,竟然没差多少,两人几乎是同时,进了城里最大的一家当铺。
掌柜的早接飞鸽传书,提前为二位女贵客,备好了一应要用的东西。八福晋看见钟济海来,几天里风餐露宿的委屈,一齐涌上来,差点失声痛哭。顾不上别的,先由丫头们服侍着,痛快洗了个热水澡。
钟济海反倒是先去看了四贝勒,发现他满身的烫伤、鞭痕,还发着高热,稀里糊涂说胡话,转身就去沐浴的房间里,找八福晋算账。
八福晋本来舒服地,都要在浴桶里睡着了,看见她来,又打起精神。
“好妹子,我竟从不知道你这么爱我。来,不嫌这桶小,咱俩一块儿?”
“少耍嘴上功夫了!”
钟济海要骂她,碍着边上有服侍的人,不好开口,先随便找借口打发了几个丫鬟出去,作势拎起热水壶,装着要烫八福晋的样子,吓唬她。
“我没看出你这么厉害,这算什么?公报私仇?我也烫一烫你试试?”
八福晋在水里笑个不停,躲着那滚烫的铜壶,左右摇摆,溅起的水花,把铺在地上的防水的油纸都给打湿了。
“哎哟哟,你心疼他做什么。我就公报私仇了,怎么样?谁让他骂我来着?再说,敦多布若知道他干了什么勾当,怕不是比我还狠十倍百倍,使劲儿折磨四贝勒,给四公主报仇。我若不先下手,岂不总也出不了这口恶气?我就这样了,你能拿我怎么着?”
钟济海到底也不能把她怎么着,嘟囔了几句‘下手未免太狠’之类的话,气呼呼地把壶放下了。
“好嘛,你倒是得意了,可四贝勒那个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怎么去归化行宫?他不去,你怎么向八阿哥撒谎?”
八福晋奢侈地往洗澡水里,又加了小半瓶玫瑰香水,慢条斯理地跟钟济海解释。
“我呀,就不打算带他去。这人心机太深,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背叛咱们了。我刚叫掌柜的,给敦多布送信儿了,没有三四天,他准来。到时候呢,咱们问他怎么办吧。”
“什么意思?”
“妹子,我的傻妹子!你懂男人吗?”
钟济海臊得满脸通红,这回真生气了,又把那壶拎起来,八福晋赶紧求饶。
“你看你还急了,我可不是奚落你。你不懂,我也不懂呀。我长这么大,前前后后就相好过八阿哥一个男子,小时候规规矩矩的,一年见面的次数,两只手数得过来;长大了嫁给他,成天就是内院里一堆丫鬟老婆子,他看我跟看牢里的犯人一样,我哪儿跟男人多说过三句话呢!咱们都是女子,互相懂得;男的也一样,他们有自己那一套。”
八福晋请钟济海帮忙,递一把剪子过来,将变钝了的指甲,重新修剪锋利。
在归化行宫,她只管打扮得花枝招展,坐在房里,等着隆科多上钩即可。
剩下的,让九阿哥和敦多布,自己去烦恼吧!
男人之间互相对付,才是最冷血无情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