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可以叫我小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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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南季正纠结着，裴新元的电话视频打来了。
裴南季立马来了精神，将手机在桌子上摆了一个合适的位置，随后点了接听。
才十来天没见，裴新元陡然见到她那憔悴的模样，大惊道“裴如意，你怎么瘦成这个鬼样子了？”
裴新元说话的声音有点大，裴南季稍稍离远了一些，然后掏了掏耳朵，又凑近一些，“爹，你干嘛大惊小怪？我照镜子看了，还行吧，也没瘦很多。不过，你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爷爷的秘密……爹，这事等我回家再说。”
搞得神神秘秘，裴新元一头雾水，摸不着西北，“你这丫头，打什么岔？你是不是在学校又经常懒得起不来吃饭？爹跟你说，再苦也不能苦身体，知道吗？要是生活费不够了，你就去勤工俭学，不但能锻炼身体，还能吃饱饭，一举两得。”
裴南季：真真的亲爹。
她喝了一口矿泉水，头点得像拨浪鼓，“知道了，知道了，您老放心，我饿着谁都不会饿着自己的。最近赶论文，忙面试，有点吃不消……”
正说着，外卖电话打进来了。
她只能先挂了她爹的视频，“爹，我点的养生粥到了，我先挂掉，等会给你回过去。”
挂完视频，她一边接电话，一边下楼“对对对，放宿管阿姨门口的桌子上就行。”
拿到补气养生粥之后，一打开，味道并不好闻，除了颜色尚可。
裴南季关闭了味觉，拿着自己的大铁勺子，喝了两大口，随后艰难的咽下。
她从小就讨厌这种“养生”药的味道，也可能是她妈妈在怀她的时候喝太多了，导致她对这种寡淡略苦的味道极难接受。
裴南季都快喝吐了，才总算把那碗粥给消灭，再打电话过去，竟是没有人接了。
她就知道，她爹不靠谱。
整个宿舍都弥漫着一股养生粥的味道，她把阳台的窗户开大，又下楼扔了一趟垃圾，再回去，那不好闻的味道才消散的差不多了。
宿舍另外几人都准备考研，没有回来。
她换了一身睡衣，然后去卫生间洗了澡，洗完澡又顺便把沾了汗味的衣服给洗了。
都收拾完之后，她才借着直梯爬到上铺。
刚准备听歌，结果，有娱乐消息给她推送了，因为她之前因为谢氏关注了一个八卦账号。
果不其然，这次和谢氏没关系，倒是让她见到一个“熟人”。
图片是一个偷拍的角度，且大多是背影，虽然正面不太清晰，可是凭借着衣服和她过目不忘的眼力，这一定是她中午见过的那个学长。
不过也是，长这么好看，去闯荡娱乐圈才不奇怪，可她的心里竟然隐隐有一些怅然。
不过，裴南季也没再多想。以后本就是没有交集的人，她只是因为养生粥再加上这个消息叠加，有些许惆怅罢了。
谢家庄园。
谢晏还在熟悉公司的产业链条，他的手机响了。
谢晏手机声音调得有些小，响了好久才接起。
对面传来一道委屈巴巴的声音，“谢哥哥，这么晚不接我的电话，是不是忘了大明湖畔的“雨荷”了？”
谢晏把手机拿远了一些，顾千城许久没听到回应，又喊了两句“阿晏，人呢？”
谢晏开了免提，把手机扔远了一些，“讲人话。”
对面那人语气这才稍微正经了那么一些，“听老傅说，你回来了，这回不走了吧？你丫的要是再走，咱们兄弟情谊也就到头了。”
谢晏用电脑给顾千城的账户转了，对面终于安静了下来。
海上风刮得很大，顾千城的花衬衫在风中摇曳多姿，他数了两遍，然后清清嗓子，“谢哥，以后你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哥，咱们兄弟情谊比天高、比海深。”
谢晏手上的动作没停，顾千城只隐隐听见鼠标点击的声音，猜测道他可能是在忙，就主动结束了聊天，“谢哥，那你先忙，我过两天回去，咱们不醉不休。”
谢晏回了一句，“酒多伤身。”
顾千城朝轮船舱内走去，“行，你家开医药公司，你说啥都对。那咱们就出去喝咖啡。”
顾千城没等来回话，等来的是手机挂断音。
看在转账的面子上，他一点也不生气。
不过这小子总算正常了一点，都知道转账了，以前那是跟少了一根筋似的。
顾千城表示很欣慰。
谢晏忙了一阵子，停下来的时候没有听到电话里的声音。
他以为是顾千城挂了电话，结果发现是自己手机关机了。
他给手机充上电，就继续分析公司年报。
不过，手机刚一开机，就显示有几条未读消息。
全都是顾千城发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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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哥，行啊，未出道就红了，这要出道不就直接巅峰？】
【不过，兄弟我很是好奇，老傅到底是怎么威逼利诱让你签下此等不平等条约？】
【老傅，也是不够意思。我谢哥，怎么能出道当一个练习生？怎么也得是个当红流量小生啊！】
……
谢晏回他一长串的省略号。
顾千城：【？？？？？？？？】
然后，就没回应了。
顾千城丢掉手机，换了一身稍正式的休闲衣服，去了隔壁房间。
他也不知道，怎么合作人喜欢大半夜谈合作。
不过，鉴于安全起见，他还是换掉了自己那一身张扬中透露着不靠谱的花衬衫和短裤。
已经五月底了，过两天谢晏准备正式进入谢氏医药。
他刚收到助理的联系电话，直接一通电话过去，“陈时，关于我的娱乐新闻处理一下。”
陈时刚进入谢氏一年，眼下陡然被委以重任，他有些受宠若惊，语气有一丢丢的结巴，“好的，谢副总。”
谢晏本不想直接任职管理层，可惜谢老爷子护孙心切，不想让他受委屈，所以直接让他做了副总经理，这还是谢晏力争来的结果。
还好，这个职位相当于一个半闲差，也不用和过多的人打交道，因为之前这个岗位的人是被架空了权力才离开的，所以又安插一个人过来，另外两个副总和总经理并没有什么意见。
不过，也好，谢晏还正想摸清摸清底层职员的实际状态。
入职的前一天，谢晏在陈时的带领下，去了一家小型的商场，买了几身普通的衣服。
家里的阿姨帮着把衣服洗好，谢晏第二天穿的时候正好。
第二天，陈时来接他的时候，还被拉去车库临时换了一台不起眼的车出来。
正式到达谢氏的时间是九点半，谢晏鼻梁上架了一副黑色的眼镜框，再配上齐整温顺的头发，看起来像是刚入职的新人。
谢晏跟着陈时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门头上的牌匾还没换，里面的味道有些刺鼻。
他和陈时一番简单的收拾，再一看表已经十点半了。
他的上级还没来，谢晏百无聊赖地坐着等。
快到十一点半，那两位副总才姗姗来迟。
谢晏起身拍了拍衣服，直接去敲了他们的门。
张副总和李副总在一起吃早餐，见有人进来也不慌不忙，问道“哪个部门的，这么没礼貌？”
谢晏找了远处的沙发坐下，翘了个二郎腿，浑身懒散，“隔壁屋的。”
两位副总对视了一眼，然后男的先开了口，“顶替老刘的人来了？”
谢晏点了点头，“对了，我姓周，你们可以叫我小周。”
旁边的女人沉思道，“老张，董事会好像没有姓周的董事。”
张副总略一思索，“有的，你忘了，谢氏原始股有姓周的董事，而且董事长的上门女婿也姓周，就娱乐圈那短命小白脸。”
李副总客套道，“小周啊，家里最近都还好吗？以后来了谢氏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谢晏一直在看手机，猛一回神，“你在叫我？还有事吗？没有事我要回去补觉了。”
说着说着，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谢晏离开后，那两位一合计，“得，来的就是个草包，不足挂齿。”
门口的谢晏眼神逐渐冷了起来，回到自己办公室，他看向陈时，“陈助理，以后我叫周晏，知道吗？”
陈时看着这演技爆天的影帝儿子，心里默默为早逝的周影帝哀悼了三分钟。
他有预感，跟着新来的副总，将是他人生做过最对的选择。
因为大家一听说来的人是顶替刘副总的位置，没有一个人愿意来给他当助理，所以陈时不费吹灰之力就成了谢副总，不，是周副总的助理。
不过，他还是嘴瓢了一下，“谢……周副总，接下来您有什么安排吗？工作方面我暂时没有收到任何通知。”
谢晏也不习惯这个姓氏，不过做戏得做全套，“以后没人的时候不用叫我副总，我比你大不了几岁，叫我周哥就行。”
陈时点了点头，“行，周……哥。”
他还是第一次叫上级“哥”，感觉有些奇怪。
以前，他最讨厌那种趋炎附势，刚见面就哥姐的叫。
如今，面对的人是谢晏，他到不觉得了，大概是因为副总的眼里还有着学生时代那纯澈的目光。
就有一种，梦回学校的恍惚感。
借着梦感，他问，“周哥，中午去哪里吃饭，我知道一家面馆，还不错，我去吃过好多次了，要不要尝尝？”
谢晏看了他一眼，陈时回过神来，“谢…周周总，我胡说的，您别当真。”
谢晏却站了起来，拿起外套，“走，去尝尝。”
陈时立马跟上，狗腿道，“周哥，往这边走。”
出了公司，路上话也多了起来，“周哥，你不知道，看见你我就有种看见我研究生导师的感觉。”
谢晏拍了拍他的肩膀，“放松，记住，你已经毕业一年了，不用再受他人制衡了。”
陈时点了点头，“是是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