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心机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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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柔的话说的模棱两可，黎婉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
江怀武真的不是越柔动的手吗？
离开之后她一直在想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可怎么都串联不起来，总感觉中间像是缺了什么东西。
两天后，青云庙那边传来了新的消息，说是找到了一具尸体，但无头。
方丈因此一病不起，随时都有可能撒手人寰的样子。
因为这尸体是在他院子里的墙壁里面找到的。
因着这尸体找到的地方是在方丈的院子里，那么自然有人怀疑这凶手就是方丈。
可庙里的小和尚都说不是。
方丈之所以病重是因为这个尸体的身份。
封元青问话的时候黎婉就在旁边，她听到方丈虚弱的开口道：“两个月前，慧言给我送过晚膳之后就失踪了，我找了很久都没找到。”
慧言是方丈最喜欢的弟子，今年八岁。古灵精怪，十分有佛缘。
方丈手把手的教他，庙里的其他小和尚都说慧言以后会继承方丈的位置。
只可惜他莫名其妙的就失踪了。
官府的人也来过，可惜什么都没找到。最后也不了了之。
黎婉不禁有些好奇：“那你们是怎么找到这尸体的？又是怎么认出他就是慧言？”
封元青开口回答道：“方丈院子里有一处墙缝到处都是蚂蚁，于是让人挖开看了看，没想到是一具无头尸。至于身份……方丈认出了尸体上的胎记。”
“原来是这样，那这和孙勤文的死有什么关联吗？”
封元青摇头：“孙勤文和慧言的死相隔很长时间，许是没什么关系。”
“孙勤文毕竟是钟丞相的外甥，动他麻烦会比好处多。我问过钟倾了，这段时日孙勤文很听话，没惹事，应该不会有人特意去杀她。”黎婉道。
封元青听出了她话外的意思，沉思了一会道：“你是觉得孙勤文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也许吧。”
“方七，去查查江怀武在青云庙都做了什么？”
方七立刻领命。
黎婉则找了一处地方，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将所有的线索都写了出来。
江怀武在大婚的前三天马上风，死在了自己的府中，而在前一天来过青云庙。
紧接着孙勤文的尸体在青云庙的树下被发现。
而青云庙前几年有小僧失踪，中间又平安无事了一段时间，直到两个月前慧言失踪。
他们这几日在方丈的院子里找到了被砌在墙里的慧言的尸体，头被砍掉了。
这些事情看上去似乎窜连不到一起，但黎婉就是觉得它们之间有关系。
慧言只是一个八岁的小和尚，古灵精怪，与人为善，前来庙里的香客很多人都喜欢他，偶尔还会逗一逗他。
就算有人失手杀了他，也不应该会砍下脑袋。
除非这个脑袋对他们有用。
要一个八岁小和尚的脑袋干什么？
还有前几年失踪的那些小和尚，他们的尸体又都去了哪里？
是和慧言一样被砍掉了脑袋，还是和孙勤文一样埋骨于地？亦或者是别的方法。
黎婉并不觉得那些失踪了好几年的孩子还存活于世。
这么大的事情，官府半点线索都没找到，还都是草草了事，说中间没点猫腻都没人信。
黎婉想的有些头疼。
就在这时，方七回来了，还带着一个小孩，他开口道：“将军，王妃……这个小孩鬼鬼祟祟的，我问了，他说要见到王妃才肯说。”
黎婉看着他，认出他就是在松柏树下的那个小孩。
“是你啊，小孩。”黎婉道。
小孩默默的点了点头说：“我上次说谎了。”
“什么？”黎婉茫然。
紧接着就听到小孩说：“我上次说谎了，不是闹鬼。”
“那是什么？”
“我看到有个人将死掉的那个小孩拖进了房间里。”
小孩说的很慢，但因为太小，表达的并不清楚。
黎婉想了一会才问：“你是说你看到了有人将孙勤文拖进了房间里？是谁？”
小孩犹豫道：“是世子。”
在场的人均顿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
小孩接着道：“世子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青云庙。”
“每隔一段时间？”
黎婉诧异，她还以为这次是江怀武第一次来青云庙。
根据小孩所说，世子很喜欢青云庙的一个小僧，是个哑巴。每次来都会过夜而且是带着小哑巴的。
小哑巴不会说话，在庙里也没什么朋友。
小孩还是看到小哑巴瘸着腿躲起来，好奇他为什么会弄成这个样子才偷偷的跟着他。这才发现了端倪。
“那天晚上我又看到了小哑巴，他往世子的房间去了，但中途似乎是闹肚子，就又走了。再然后就是那个孙……孙勤文他出现了，天黑，世子许是没看清，就把人拖进去了。”小孩说道。
黎婉正想开口问什么，小孩又道：“你们会惩罚坏人的，对吗？”
“会。”
小孩也不知道信没信，但能看出来是带着几分期待的。
之后封元青又找到了小孩口中的那个小哑巴。
小哑巴看上去十三四岁的样子，长的很是好看。这要是换身衣裳，说是哪家出来的小公子也不会有人怀疑。
小哑巴听到了江怀武的名字，但并未露出什么恐惧的神色，只是点了点头。
他冲着小孩比划着，十分冷静。
小孩对着黎婉等人说：“小哑巴说江世子对他挺好。”
“好？”黎婉略有些惊讶。
江怀武挺不做人的，她还以为只是欺凌小哑巴，没想到竟然能让小哑巴说好。
“他死了，你知道吗？”黎婉道。
小哑巴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茫然，像是没听懂什么意思似的，僵在原地半天。
好半晌之后才反应过来，比划着的手都在微微的颤抖。
他求助似的看着小孩，小孩则看着黎婉开口道：“小哑巴问他是怎么死的？”
如果是之前，黎婉可能毫不犹豫就告诉他了，但现在，她却怎么都开不了口。
沉默许久，她道：“他杀了人。”
小哑巴顿时就哭了出来，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小孩是小哑巴的好朋友，这会笨拙的安慰他。
谁知小哑巴匆忙的又开始比划，小孩却怎么都不愿意告诉黎婉是什么意思了。
黎婉忍不住出声问：“他说什么？”
小孩犹豫了半天，磕磕绊绊道：“他说他什么都不知道。”
“你说谎！”黎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