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黑白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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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田小区703。
下午，青木望城在西京夜话论坛看到了加精的帖子，并根据帖子介绍的内容终于知道了自己都市传说中提到的论坛被平板系统选定了西京闲话。
不过此刻，他却发现西京闲话已经被屏蔽，无法直接进入。通过其他引擎网站点开也是粗暴的404页面。
不同的世界，同样的404。青木望城一直等到晚上饭点，昨天锻炼的酸痛感也没有出现，让他确认了这个诡异平板具有体能恢复的作用。
而此刻，传说App内显示的影响值为，而之前兑换寿命6天时还剩点，即传说发生的第二天白天，依然带来了将近1600点影响值。
青木望城心算一番后，顿时生出又白嫖一天生命的快感。
而现在，传说app的目录界面，第一行“黑白无常”的标题右侧新出现了一个灰色圆圈。青木望城伸手点击，平板屏幕四周浮现出暗金色的光，而圆形按钮又变成了黄色。
但随即他心中一动，似有所感的朝左右各看一眼。
此刻，青木望城的两边各有一股拳头大小的雾气团，一黑一白，两股雾气剧烈地翻涌，一个呼吸的时间便膨胀到篮球大小，再一个呼吸就看到雾气团如同气球超出自己的膨胀极限而爆开，飞散的雾气快速汇聚为两道身影。
青木望城站在原地，被这超出预料的景象镇住，一动不动。要是此时给他一个话筒问他感不感动，他百分百会咬定：不敢动。
左侧的白色雾气缩为一位身着白袍的瘦高男子，额前贴着一个复杂字符的黄纸，黑色长发从笼住头的白袍帽飘出，黄纸两边的眼睛一团漆黑，右手拿着一件70厘米左右的长勾。
右侧的黑色雾气则化为一位身着黑袍的壮硕男子，黑袍没有带帽，右手拿着一根1米长的人骨般的棍子。他的额前同样有一个绘制复杂符文的黄纸，双眼漆黑没有一点眼白，长发。
两道人影的肤色都偏白。
白袍人、黑袍人和青木望城，三人在森田小区的703房间，一动不动的站了近一分钟。
青木望城吞了口唾沫。毫无疑问，这白袍黑袍的两人就是自己创作的都市传说中的黑白无常，白无常可勾魂，黑无常则直接杀人。
青木望城望向白无常的漆黑的眼睛，似乎也感觉这个鬼也正看着他。
对视两秒，正当青木望城准备挪开眼睛时，他发现自己脑海中又出现了一些记忆片段。
其中一条记忆片段里，他看到了一个被周围人称为小泉的年轻男子被提问，回答自己没有早泄后，被白无常一手扶肩，另一只手举起长勾朝小泉的脑袋伸入。
整个长勾如同虚幻之物，在周围人尖叫逃窜的过程中，没有一点阻挡的探入小泉脑内。随即雾气分散，小泉闭着眼睛瘫倒在椅子上。
而其他的记忆里，同样是各个人在通过电话一问一答。
青木望城基本确认白无常完全遵守了自己写入的撒谎则勾魂的杀人指令。但他不确定，白无常或黑无常是否会对他有攻击性，也不知道这两位爷会不会把他给干掉。
这一瞬，他想起了一部讲述机器人起义的电影。
他试探着蹲下去，看两位依然没有反应，于是才坐在沙发上。平复片刻心情后，他望向黑无常的眼睛。
同样地，他又获得了一些记忆片段。这些片段中，有人没有把这个问答当做一回事，然后被黑无常一棍致命。
但其中一人在宿舍床上激昂地对着电话批评，20秒后依旧没有回答问题，黑无常按设定出现在拨号者身旁，但却一动不动，看着对方，直到对方发现并逃离后才消散。
青木望城根据多出的几段记忆，思考良久，意识到了自己创作的缺陷。
第一点，如果对方一直说话，黑无常不会杀人。更有可能是对方说得太激动，没有听到电话传来的第二个问题。
所以从拨号者的主观上看，他没有拒绝回答问题，更不能算撒谎。看似触发了黑无常，但他依然没有达到黑无常的行刑条件。
第二点，提问的问题难度很低，如果直接提问一道矩阵计算或者高等函数，应该会产生很强的判定成功的效果。
第三点，根据提问难度，和执行惩罚规则，黑白无常两位鬼都不具备灵活判断的能力，但能通过某种途径获得了对方是否撒谎的结论，进而杀人。
不过青木望城的第一个都市传说一开始就是试水之作，并没有打算通过它实现樱花国的病毒式传播，更没想过要杀多少人。
更何况，设定的鬼能力越强，消耗的键力越多。
而自己的初始键力，通过多条规则限制，采用一个当地小论坛发帖，生效时间只有深夜十分钟，特殊号码拨号，提示错误后等待一分钟，拒绝回答问题或撒谎，才会触发最后的杀人规则。
这一层层的筛选下来，最终的危害性极低，来尝试的人几乎都属于好奇心害死猫。
“你好？”“怎么称呼？”“可以叫我青木望城。”“要不咱们都坐下？”“我先坐下了？”“我真坐了哦！”“你们可以说话吗？”“你们可以动一下吗？”
青木尝试了一下与黑白无常沟通，但发现对方没有给予任何反应。
青木望城一拍脑门，拿出平板，在app界面里点击刚刚才变成明黄色的圆圈按钮，圆圈在点击后变成了绿色，而他也立即感觉到两个影子动了。
两道瘦高的身影开始有了晃动，扭动脖子，活动手肩，脚也开始走动起来。青木望城看着黑白无常收起武器，两个身影在客厅活动，走到沙发时还会坐下。
但这个过程里，依旧不会对青木望城的任何动作和语言做出回应。
从一开始身边突然多出两个鬼，到现在发现怎么也不能回应自己，青木急速加快的心跳也平复下来。
现在两个身影都坐在沙发上，舒展开身体，不再动弹。青木望城大声说话，对方最多也只是扭头看一眼，便回过头去。这种感觉，让他觉得自己电视剧里的猫奴。
然后他又点击屏幕中的圆形绿色按钮，按钮的绿色如同雾气般，向中心收缩，过程中似乎凝成一个陌生文字的符号，随后快速坍塌消失。
如果青木没有极其认真看，恐怕无法发现这个细节。
按钮的绿光消失后，圆形的按钮图标又变为灰色，沙发上瘫坐着的两道瘦高身影也快速雾化，两秒内便消失不见。
青木望城重试了一遍，发现按钮的颜色会从灰色、金色、绿色三种状态下循环切换，对应的黑白无常则处在消失、出现但不动，和小范围活动的三种状态。
而三种状态的切换中，按钮的颜色转化的过程动画各形成了一个像文字般的符号。青木回到书房，记下来，准备有空去研究一下这三个符号有没有这个世界上的解释。
随即，青木望城开始今天的锻炼，原本今天只打算去周围公园跑跑步，但没想到身体肌肉没有出现异常状况。
只要练不死，就往死里练。青木根据昨天锻炼的摸底，定下今天的任务。目标包括六组，每组十二个俯卧撑。
不过青木望城做完后发现和昨天一口气最多十三个俯卧撑相比，这次自己一口气做了十三个，依然没有手臂发抖。直到第十六个，他才精疲力尽。
身体不会过了一天就有这么明显的进步，那么，就是这个传说app添加的寿命，不单单是恢复自己的身体疲劳，还会增强自己的体质？
有了这个判断，青木锻炼的欲望没有消散，反而更足了，甚至有一种时来天地皆同力的感觉。
西京西城区警局
宫本冲又被叫到了警局。
这一次，伊藤大空和桥本娜娜子对宫本冲进行了详细的询问。娜娜子很认真地记着对方说过的重点，然后再用自己的话复述，让宫本冲确认。
“所以，你只听到并回答了第一个问题，第二个问题你没有听到？”伊藤大空瞟了一眼桥本的记在本子上的要点，然后向宫本冲进行确认。
“是的，我完全不记得对方当时在说什么，我自己的情绪也比较激动，因为自己也快毕业了，这个论坛也会交给其他学弟维护。
没想到这个时间点网站被黑了，让外面的技术公司来处理也推推拉拉。所以昨天心情不太好。
当然，晚上被佐藤的电话吵醒，也是个原因。很想骂这个家伙。但我真没想到我确定自己房间不可能进外人，但就打个电话的功夫身边这么近的距离冒出一个人！
而且脸上还贴了一张纸。样貌我真没记住，当时光线也不好。”
桥本娜娜子合上笔记本，说：“您是遇到幻想了，半夜惊醒的精神状态不会很好，而当时在打电话时你的情绪很激动，这时大脑有可能做出一些异常反应。您回去好好休息。”
“不，不可能。昨天打电话的佐藤也跟我打电话确认过了，一定是真的，他也看到了不好的事。他今天一天的电话我都没有打通，他说不定也已经...”
“你想多了，佐藤在里面的房间。他深夜来报案后，又听到小泉失去意识，一晚上没睡，也不想回学校，刚刚才睡过去。”伊藤大空整个人后仰靠在椅子上，说：“不要自己吓自己，就当这个是幻想。嗯就是这样。”
“不，一定是真的，真的有鬼！”宫本冲脸上出现了被怀疑的恼怒，下意识想证明自己，“我今晚再打过去，请务必相信我，你们可以就呆在我旁边看。”
桥本娜娜子板着脸，道：“不管是什么原因，既然知道电话打过去不会发生好的事情，为什么还做呢？你也说了，觉得是鬼，要是一个不好，会死人的。”
宫本冲正要说话，但马上听出对方这句话的含义不同，睁大眼睛说：“这么说，你其实也是信我的对不对？
你是警察你知道的多，你胸前挂的胸徽我也没见过，不是警局的牌子。是不是特殊机构所以知道什么？求求你了，告诉我好不好！”
伊藤大空的呵斥立刻憋回了肚子，旁边这位美女和那个令人讨厌的霸占办公室的年轻人挂着一样的胸徽，他也同样对这个机构一无所知充满好奇，于是选择性的无视对方的无礼。
桥本娜娜子回想到入职培训时的要求，想了想里面保密体系的约定。
一些知识按照绝密、限内部沟通、不得对外泄露和不得正式公布 几个等级划分，她略一思考，筛选了一些不得正式公布的知识。
“这个社会上，还有一些科学知识体系无法覆盖的物品、事件，我们樱花国称为特殊事务，暂时还不方便对全社会公开。
其中有些发生的事件，影响力比较大，形成都市传说。大体上遇到的事件可以分为两类。
第一种，我们称之为鬼。它们强大，但却没有意识，按某种规则，对符合特定规则要求的人，会成为它的袭击对象。
大部分的后果是死亡，也会有其他的形式，但都是不会让你感到友好的经历。鬼的产生情况未知，也被称呼为怪诞。
第二种，为怨灵。和鬼近似，但不同点在于，通常是惨死者的冤魂通过我们不知道的途径变得强大起来，并且能局部影响现实。
她们会根据自己的喜好杀害周边人。但它们不具备必杀的能力，受害人也存在一定的逃生几率。
根据你的说法，我无法判断这个黑袍人是什么类型，但结合其他人员的反馈，应该是属于第一种。
而你看到了它却没有被杀死，说明你的行为和它的规则之间有交叉但不完全重复。”
宫本冲和伊藤大空都是一副你甜t蜜m在骗我的表情。
伊藤大空先反应过来，一脸震惊得看着桥本娜娜子，不再保持对她的客气，整个人后仰抵住椅背，皱眉说：“你知道你现在在警局跟当事人在讲什么吗？
现场编小说吗？这种辣鸡小说谁会信啊！要是因为你的不当言辞引起我们的新工作问题，我可是会跟上级反应的。嗯就是这样。”
桥本整理了自己的西装，用平静的语气回复：
“根据我们部门的数据统计，特殊事务出现的频率逐年提升，这些内容迟早会公开。至于更多的内容，需要保密，除非你们能加入ccU成为我们的一员。”
“怎么加入？”伊藤大空急忙问，面带殷勤地询问桥本。旁边的宫本冲也露出兴奋的目光。
“两个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