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传说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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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示：创作过程中，不同的都市传说将消耗数量不等的键力。用户构造的都市传说将在一日后呈现。当传说被人们传播和相信，会为用户增加影响值。传说对听众的情绪调动越高，带来的影响值越多。”
“用户需构思都市传说的运作规则，合理设置触发条件和受众。用户不得对所创作的都市传说进行任何形式宣传。”
“用户可选择消耗一千点影响值，增加一点寿命值或两点键力。寿命值减少至0后，用户将被抹杀。”
“备注：痛苦吧，绝望吧，鬼来了！”
青木望城一脸紧张地喘着气，看着这一些文字，直到文字消失在屏幕上。
此时平板呈现出一个常规的文本编辑页面。
他稍作犹豫，又点击一下屏幕，平板浮现出常见的输入界面，手指微动，打出“西京”两个字，屏幕上方立刻浮现出红色的字体提示“剩余键力198”。
“所以，这是让我当恐怖故事写手？”青木望城站起身，脑海里的念头一个接着一个浮现。
“要传播的越多，才能带来足够的影响值。用这个所谓的影响值，才能兑换寿命，让我能活下去。”
“怎么传播？最快的传播是通过媒体，而门槛最低的媒体就是互联网。”
“用电脑在网上发帖？可记得刚刚说的是传播和相信，两个都得有。”
“所以，这个传说是不是需要真真正正地发生杀人事件？”
“我创造出一个都市传说，并写出它杀人描述，也就对应着鬼的杀人规律。依刚刚的提示信息，第二天故事就会发生。”
“先写，如果是骗人的最好，那正好说明我的寿命倒计时也是假的”
青木望城的脑海有点乱。
附身在青木望城身上，多出一段记忆，又得到诡异的平板，上面提醒要去创作一个会在第二天实现的都市传说来给自己续命。
他站起身，走到卧室的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不停地深呼吸平复着自己的焦躁。
镜中的他身高约莫1米7出头，头发略长，刘海堪堪遮住眉毛，五官柔和，面目有点白皙，整个人看着略有偏瘦，文文静静。
这和他记忆中这个身份的父亲青木秀俊朗而充满雄性魅力的外形相比，差别很大。
青木望城慎重地回顾了这个身份的经历。青木望城的家很开明，其父母也是和青木商量后根据青木望城的要求，完全且充分尊重自己儿子的意见，哪怕在母亲出国时他还只是高中一年级生。
想到这句身体的父母，青木望城心里不受控地浮现出一股亲情，随即也想到了林阳的脑海中的父母形象。
正是他们拿着微薄的工资，供自己读书上学，毕业后还想着让自己能留在大城市，在毕业两年后打电话告诉他家里存了五万块，让林阳在城市里早点买套房子，才好接着给家里讨媳妇。
他怔怔地看着镜子，两段人生的画面在脑海交替上映。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眼睛再次聚焦，持续数日，两段记忆彻底融合，他的大脑的。
四天来，一直伴随着他的惊慌、茫然、孤独的情绪如海滩边的潮水，快速退去。
“青木就青木吧，名字还可以接受，比叫日川刚板好多了。”林阳，或者说青木望城，自言自语一句，脸上的神情里终于有了一点轻松感，被不安所压抑的灵魂逐渐展开。
他打开房间的灯，坐在书桌前，开始回想自己脑海中，源自另一个世界的各种都市灵异故事。
他的手指在这个黑色平板上不断点击，神色严肃。
西京市，西区警察局。
伊藤大空抽着烟，一脸不爽地看着局长办公室。
透过磨砂玻璃，可以看到现在在办公室的人影很嚣张的把双腿放在桌面上，鞋子一抽一抽，让他恨不得把这双脚砍掉。
“福神长官，这里面的人是干什么的，年纪轻轻又莫名其妙占着你的办公室，就算他是首相亲儿子也不能大白天占着你的办公室把你赶出来吧？”
伊藤大空吐出一口烟，朝身边的上级福神田发问。
此外，他注意到对方身上的西装面料明显比自己的更高级，垂感明显。
对方胸前的别着的胸徽造型别致，貌似是绳子打成的结，表面处理得相当精美，宛如精雕细琢的艺术品，比他这个小警察的胸徽好看多了。
“之前听京都的老上司提过，这是个特殊部门，可以临时指挥地方警署力量，处理保密事宜。但我从警快九年了，今天还是第一次看到。”
福神田依靠着大厅的办公桌，小半屁股放在办公桌上，背对着自己的办公室，没有一点被冒犯的感觉。
“就算是特殊部门，这么年轻的一个人，能干什么？” 伊藤大空把还剩半截的烟掐灭，手指着桌子上的三份卷皮，“能把我们搞不定的案子给搞定？那我就服他。”
福神田没有接话，想起自己在京都的老上司跟他讲过的这个特殊部门，只知道专门处理异常，处理过程任何人应当按照机要信息进行保密。
“看到带着三绳结徽章的人，可不是什么好事，”福神田回想起老上司的说这句话的表情还历历在目。
“福神，不知道是一种幸运。看到他们拿出徽章，就说明这附近有异常。而异常，很容易死人，而且是莫名其妙的死人。这种绝望和无力的感觉，你不会想体验一遍的。”
老上司一边说，一边拍着刚从警校毕业的他，接着又叹着气。
福神田收起回忆，叮嘱道：“行了，回去工作。记住，这两天你需要配合对方的一切要求，不得疏忽。”
他决定增加这几天的巡逻力量，只希望不要在自己履职期间出现大案，“大空，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一律不能对外传。”
“收到，我将配合对方的一切工作上的要求。”伊藤大空回道。
而在办公室内的年轻人，此刻正拿着一叠卷皮一张张地翻阅，放在桌面上的皮鞋跟正好压住一个蓝色档案袋，上写着“三动公园系列失踪案”。
森田小区。
青木望城在反复修改中，终于清楚了这个创作用法。当把杀人规则写的过于宽泛时，键力的消耗将急速增加，无法完成完整的故事描述。
而将规则条件写得越具体，键力的消耗则保持在较低水平。
通过反复的倒退删除，根据键力的消耗情况，不断修改内容及触发规则，青木望城终于完成了自己的第一个都市传说。
这让他隐约感知到，若是写得越恐怖，消耗的键力也就越多。
写完后，青木望城点击完成创作，app出现文章命名的弹窗，青木想了想，输入：黑白无常。
确认后，黑色平板的界面又变成了形如文章目录的版面，只有第一行显示：传说帷幕-黑白无常，其他的每一行都是一个开始创作的按钮。
键力近乎用完，青木只觉得自己很累。看似只有一段话，经过两次完全删完又重写，他才输出了当前键力能支撑的一个怪模怪样的电话版黑白无常。
“和平历十三年，西京地方论坛出现一条匿名贴...”
没有想着再看一遍自己的作品，青木望城便扑倒在床上，很快传出均匀的呼吸声。
他实在太累了。
神秘的平板明示了寿命的增长路径，让他不再计较于App上的寿命倒计时，重新接受了樱花国的高中二年级的身份。
心态上转变，让他不再像前三天那样间断性的入睡，总是时不时惊醒，精神疲惫不堪，连在学校也缺乏互动的欲望。
所以这一觉，他睡得很香甜。
在青木望城的均匀呼吸声中，手表上的时针逐步转到12。
西京大学，学校计算机机房。
一台电脑忽然亮屏，散发的荧光照亮了漆黑的房间。
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作鼠标和敲击键盘，显示屏上很快出现了西京闲话的网页，键盘的响声在空荡无人的机房内持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