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深夜急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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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宁绾的表情严肃，阿满的心一下也提到了嗓子眼。
他直挺着背，不敢吭声。
直到宁绾问他：“阿满，你最近经常不见踪影。我很担心你。我能不能知道你最近都在干些什么？”
阿满摇了摇头：“还不行。”
都说孩子成长的第一步，就是对家长开始隐瞒，有了属于自己的小秘密。
宁绾不知道阿满是不是也属于这种情况。
可是面对他的不坦诚，宁绾的心里很不是滋味的。
这种感觉有别于家中长辈对小辈的关爱。
至少当初在面对宁砚书的横幅小秘密时，宁绾是很开明地表示理解并且不去打扰的。
可为什么当阿满对自己有所隐瞒，她的心里会觉得酸涩？
看着阿满望着自己，一脸惶恐的模样。
意识到阿满在害怕自己，宁绾莫名就有些生气。
说话的语气里，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酸楚：“你要实在不愿意告诉我就算了。”
说完，宁绾转身打算回房间。
可下一秒，阿满紧紧地钳住她的手腕。
“……绾绾，你别生气。”阿满睁着无措的眸子，眼底写满害怕。
“我没有生气。”宁绾甩开他的手，负气道：“我们本来就没什么关系，你有不愿意告诉我的秘密也很正常。你救了小书、我收留你，等到将来你寻到家人、恢复记忆，我们就两不相欠了。”
可谁知听到这句话，阿满一下急了：“绾绾你别生气，你不要生阿满的气。”
“……对不起，绾绾对不起。”
阿满不知自己哪里惹宁绾生气了。
可是听着从宁绾的嘴里说出来的那些话，他害怕极了。
抓着宁绾的手死活都不愿意松开。
嘴里也不停反复着道歉的话。
看着阿满因为焦急而红着眼，一副就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宁绾突然就怔住了。
她在搞什么啊？
为什么从那次醉酒开始，自己就表现得很奇怪。
原本她是打算等阿满回来，问清楚他最近在做什么。
关心他不要被人骗了，还替对方数钱。
可是今晚，她先是像一个等待丈夫深夜归家的妻子，而后又满腹怨气地质问他为什么晚归。
这简直太奇怪了……
……
身后，原本紧闭的房门被打开。
宁砚书半眯着眼，抱着迪迦奥特曼玩偶走出来：“妈妈、阿满，你们是在吵架吗？”
宁绾：“……”
该死的。
随着宁.工具人.砚书的出现，这种不对劲的感觉更像了。
宁绾挣开阿满的手，走到宁砚书身边：“没有，妈妈和阿满没有在吵架。”
宁绾：“……”
可恶啊。
更像是深夜吵架的父母，和被吵醒的孩子了……
……
宁绾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小书怎么还不睡觉，是我们把你吵醒了吗？”
宁砚书摇了摇头，顺：“妈妈，小书肚子疼。”
凑近了看，宁绾这才发现宁砚书的脸色很不对劲。
唇色苍白，精神萎靡。
“怎么了？是着凉了吗？”
宁砚书张了张嘴，刚想说话。
没曾想下一秒，竟直接呕吐了起来。
宁绾和阿满都吓坏了。
宁绾眼疾手快地拿起客厅的垃圾桶，接过宁砚书的呕吐物，阿满抽过纸巾替他擦拭脏污。
等到宁砚书吐完了，他半躺在宁绾的身上喘息。
宁绾轻轻拍打他的胸口，问：“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一点点，但还是好痛。”
宁砚书回答的声音有气无力。
宁绾当下也不敢耽误，和阿满立刻搭乘出租车去了医院……
……
去医院的时间太晚，已经过了门诊时间。
宁绾只能挂了急诊。
她带着虚弱的宁砚书在急诊大厅等待。
阿满则拿着宁砚书的身份证，办理完挂号存钱后，又抱着宁砚书去往导医台测量血压。
期间宁砚书又吐了一次。
等到将未消化完的晚饭、烧烤都吐干净后，到后面吐出来的全都是胃酸。
厕所也一连跑了好几趟。
胃酸灼烧着喉咙，宁砚书难受地拧着眉，有气无力。
不似白天那般生龙活虎。
现在的他，难受得就连哼唧的力气都没有。
经过医生初步诊断，应该是急性肠胃炎。
为了以防万一，还是需要去做个血常规。
阿满只得又抱着宁砚书去2楼化验室抽血。
等待血常规的时间需要15分钟，宁砚书疼得厉害，医生只能先给他挂上输液瓶止痛。
期间宁绾陪着宁砚书在输液室等待。
阿满则负责缴费取药、取报告单，楼上楼下地奔波。
几次排便沾到了内裤上，就连刚才的呕吐物也把衣服都沾上了刺鼻的酸臭味。
宁绾不得已，又给宁幼打了一通电话。
因为只有宁幼有家里的备用钥匙，所以只能拜托她跑一趟，带一些宁砚书的干净衣服来。
验血报告很快就出来了。
急诊医生拿着报告单，表情沉重：“白细胞低于正常值，是病毒引起的炎症。但是……”
宁绾发誓，她真的很讨厌这种人。
讲话故意讲一半藏一半。
支支吾吾的，急死人了。
“但是什么？”
“但是也有可能是其他病因引起的。比如白血病……具体原因，需要进一步做个化验报告。”
听到【白血病】三个字，宁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犹如晴天霹雳般，又好似被人从头到尾浇了一盆凉水。
全身麻木……
……
很快，就有护士来为宁砚书抽走几根管子的血。
抽血的时候，宁砚书一次都没有哭过。
等到护士医生都走后，宁绾摁住宁砚书手上的伤口，小着声问他：“疼吗？”
宁砚书摇了摇头：“妈妈，小书不疼的。小书有迪迦保护，小书不怕疼的。”
宁绾一下就沉默了。
病房内安静了一会儿，宁砚书突然问：“妈妈，白血病是很可怕的病吗？”
宁绾的脸又是一怔。
她忙摇头，说：“才不可怕呢，就是很普通的病。和感冒发烧一样简单。”
“而且生病嘛，打针吃药，很快就好了。白血病一点也不可怕……”
可是这样的话，如何能骗得过宁砚书。
宁砚书亦没有戳穿宁绾的谎言。
他握住宁绾的手，回应道：“妈妈说得对，打针吃药就好了。小书一点也不害怕。”
冰凉的液体顺着输液管一点一点流进身体里。
宁砚书感觉身体发凉，忍不住战栗。
宁绾见状，赶紧将被子盖紧，捂严实。
宁砚书躺在床上闭着眼，张嘴问：“妈妈，阿满呢？”
“阿满去给小书办理住院手续了。”宁绾说：“我们可能会需要在医院住上几天，等到小书生病好了，再回幼儿园上学。”
“还记得妈妈以前说过的吗？”宁绾故作轻松地扯了扯嘴角，笑道：“只要小书想念书，就算砸锅卖铁，妈妈也要给你供到博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