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小花死的好惨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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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山村山脚一座破庙里。
桌案上供奉着,一尊外形极其抽象的泥塑。
小莲花拽着蛟龙蹲在后面,嘴里啃着一颗酸涩的李子。
“太酸了,难怪一个个又大又圆,就连鸟儿虫子都不爱吃。”
她原本准备和蛟龙保持分寸的打算,在走了几步路后当场宣布放弃,原因无它,小脚硌得生疼。
青年淡淡扫她一眼,那你还啃。
两妖一路狗狗祟祟行来。
发现那些村民气色都有些衰败,地里庄稼长势虽好,土里却没什么水分。
小姑娘正龇牙咧嘴,准备吐出果核,忽然听到一阵小孩儿的抽泣声。
小男孩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走进破庙,像模像样的对着雕像拜了三拜。
他背脊细弱伶仃,身上粗布衣裳洗的发白
“山神大人,求您保佑小虎吧。弟弟才刚满一岁,小花再找不回来,他就要饿死了。娘亲已断奶半年,求山神大人发发慈悲。”
机会这不是就来了吗!小莲花克制住激动心情,稚嫩童声语调庄严。
“信徒小虎,我乃山神座下童女。”
蛟龙古怪的看她一眼,见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仿佛今天才算第一次,认识这个小花妖一般。
小男孩惊得瘫坐在地,他惶恐张望一阵,大白天的,又是在庙里……
妖魔鬼怪应该不会在这时候,出现在这种地方。
以往村民每逢年节前来祭拜,可从没听过,山神座下还有童女。
想到这些,小虎惴惴不安试探道。
“仙童大人,您真是山神大人派来的吗?”
小莲花信口开河 ,一阵胡诌。
“当然,山神大人掌管一方水土,可没功夫理会这些琐事,所以派我前来。”
小男孩有什么心思呢,毕竟神仙的世界,他又不懂。
小莲花见对方没有质疑,心想铺垫的差不多了。
“你且细细说来,小花是谁,何时何地走失。”
小虎立刻跪直身子,胡乱擦了把通红的眼睛。
“回仙童大人,小花是家里养了三年的芦花鸡。它很争气,每天都会下蛋。弟弟奶水不足,就指着每天一碗蛋羹了。”
竟然是只鸡!这村里就连丢了鸡,后果都这么严重吗?
小莲花心里惊讶,但也没出声,小虎平复了心情,慢慢回忆道。
“就在昨晚,我像往常一样给它喂完。它很乖的,平时也不乱跑。结果第二天早上,鸡舍里就找不到了。另一只公鸡也没打鸣,看着就像病了。”
听起来倒像是野兽夜袭,小莲花皱着小脸思索。
按理说若是村民偷的,不至于把公鸡吓成这样。
她摆摆小手,又想起对方看不见,于是清下嗓子细声回道。
“此事我已知晓,不出三日,定会处理妥当,你且回吧。”
“多谢仙童大人!到时候我一定给您最好的供奉!”
小虎对着泥塑感激叩拜,欢天喜地跑了出去。
爹娘还在地里劳作,他本想告诉家人这个好消息。
但是一想到,这会儿他无凭无据,仙童大人也不可能随时现身,还是等鸡回来了,再和他们说吧。
到时候就把家里最好的新米,还有刚熟的蔬菜,拿去答谢山神大人!
小莲花见小虎出了破庙,头也不回对谭玄青道。
“来两个隐匿结界,跟上他!”
一路跟到小虎家门外,发现院子里的鸡舍,只剩一只公鸡蹲在角落。
推门可能会惊动小男孩,小莲花艰难的想要翻进去。
蛟龙一脸不忍直视,拎着小姑娘后领一提一放。
小莲花低低道了声谢,然后打量周围痕迹。
时间快过去一天,已经很难发现明显的线索了。
鸡舍地面,也被公鸡的脚印层层覆盖,小莲花不死心。
她蹲下身子,脸都快贴到地上,青年把她提起来站直身子,裙子都要弄脏了。
一阵春风吹过,鼻尖传来轻微的痒意,小莲花狠狠克制住喷嚏,摸了摸鼻子。
发现指尖上勾着几根,肉眼难辨的动物毛发。
“谭玄青,你快看!”
小姑娘捏着毛发。
她踮起脚尖努力举在青年面前,蛟龙低头辨认,又细细嗅了嗅。
“毛色有白有灰,尾端偏黄。”
“是狐狸吗?”
青年摇头,他回忆了下之前捕猎接触的各类动物。
“是猫类。”
“还能追到么?”
“尽力一试。”
言下之意不太能保证了,小莲花理解的点了点头。
然后朝对方伸出两只胳膊,青年从善如流的把人抱起,遁着模糊气息朝山林飞去。
两人在林子里找了半天,终于发现痕迹,有几根鸡毛挂在荆棘上。
小莲花拽下青年衣袖,对方顺势停下来。
“这几根羽毛,应该是那只芦花鸡的,我们再找找。”
蛟龙点头,再次辨认上面的气息后,更加精确的向着目的找去。
一炷香后。
两人来到一处岩洞,小莲花神色有些凝重。
洞口有猎物挣扎过的痕迹,几滴血渍上沾着小片凌乱的鸡毛。
小莲花语气有些难过,她压低声音对蛟龙道。
“小花可能已经凶多吉少了,我们怎么抓住凶手?”
青年没说话,下一刻释放出蛟龙的威压。
昏暗岩洞内,一只成长期的猞猁,伏低身子微微颤抖。
来自血脉的压制让它惊恐不安,兽性又让它忍不住龇牙,背脊毛发几乎完全炸开来。
蛟龙见对方不识相,冷喝一声。
“滚出来!”
山猫终于不堪重负,它颤颤巍巍的从岩洞里探出脑袋。
青年皱着眉头,再次出声。
“吐出来。”
山猫闻言愣了愣,见对方神色冰冷不似玩笑。
于是它趴着身子背脊起伏,几根零散的鸡骨头,便混着胃液出现在地上。
小莲花看着蛟龙的操作,有些目瞪口呆,一时之间对山猫,不由产生了一股微妙的同情。
不过偷东西就是不对!哪怕去山里抓无主的猎物也行呀!
想到这里,小姑娘表情一肃,她两手叉腰对山猫厉声道。
“虽说为了生存,各凭本事。但你吃的鸡,是别人养的!你只是饱腹一顿,小花可是失去了一条命啊!”
山猫疑惑偏头,它吃鸡跟这俩人有什么关系?
“现在人家鸡没了,每天的蛋羹也没了!家里幼童就因为你偷鸡,快要饿死!所以我们找来了。”
眼看山猫一脸瞠目结舌,似是不可置信,小莲花打算以德服猫,提出方案。
“因为你偷鸡,差点摊上一条人命,这事很严重!现在罚你去山里,找一只能每天下蛋的芦花鸡,赔给人家,你可有异议?”
山猫呲了呲牙,用行动表明自己态度,然后被蛟龙一掌拍在脑门上。
“照做。”
山猫懵了一瞬,还要龇牙,唇缝都没来得及咧开,又是一巴掌下来。
这次对方甚至话都没说,山猫亮出爪子还要哈气。
又是一巴掌。
山猫:“……”
它算是明白了,不跟那小姑娘的话照做。
面前这个魔鬼,根本不会放过它!
很生气!山猫奋起反抗!一番单方面的搏斗后……
笑死!根本打不过!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更气了!
数十个来回后,山猫终于认清现实,它耳朵变成一对飞机耳,低低呜咽两声。
又后退几步,见青年没有阻止的动作,转身飞快奔进丛林。
小莲花:“你不怕它趁机逃跑吗?”
谭玄青:“打了印记,事后自会消失。”
小莲花:“……”
实在夸不出来,诸如真是英明聪慧……之类的话。
她只觉得,这条蛟龙果然凶残!
等等!
该不会之前他趁自己,没注意的时候,也下了什么印记吧!?
譬如自己要是敢逃跑,就会生不如死什么的……
小莲花僵硬的转过脖子,就见蛟龙似乎颇为自得的……
轻勾了下唇角,她也跟着勉强笑笑。
“……还是你有办法。”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