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没有经验的糊涂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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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可可一边走,一边急匆匆地给陈月君打电话,“赶紧来我这里,有一家经纪公司老总想见我们。”
“谁呀!”
“鸿博经纪公司。”
“鸿博?!不认识,你知道我对娱乐圈一点都不熟。”
“他们公司是以音乐为主的,影视艺人少。你别问那么多了,现在先过来吧!”
“我要准备什么吗?”
“不用,你的作品,我电脑里有,你人过来就好,哦,不,不,”刘可可,最后忍不住还是叮嘱一句。“你还是打扮一下再过来吧,别穿老头衫和便鞋,穿得稍微正常些,穿条裙子,化点淡妆。”
陈月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注重自己的仪容仪表,穿得越来越随便,怎么舒服怎么来。以前那些漂亮的、做工精致的连衣裙全被她收起来。她日常打扮就是一件大汗衫、一条牛仔裤。最近,她又嫌长发太麻烦,干脆把长发也剪了,变成一头利落短发。
刘可可看到她就摇头叹气,“明明挺好看的一个人,非得把自己弄得那么中性干嘛!”
陈月君反驳她,“你一个做造型的,为什么不接受个性呢?“
刘可可听了翻了个大白眼,甩甩漂亮的长卷发,“我自己都不漂亮,怎么让找我做造型的人,相信我能把他们弄漂亮啊!”
这样的争论从陈月君剪头发开始,成了她们俩的日常话题。
从鸿博经纪公司出来,她们俩手上多了一份签好的合同。
“没想到这么顺利,他们都不试拍吗?”陈月君有些不相信地说,“而且,每个月最少给他们拍四组,我们的时间有点紧张,陆老大的活,还有之前接的那些活,不好安排啦!”
“确实有些紧张,要不,我们再招几个助理吧!”
“再招?费用又要增加不少,那我们不等于白干了,到底谁给谁打工啊?”
刘可可有些不满地说,“他们都是玩音乐的,还讲究排场,真没意思。”
“这个行业虚荣,而且他们来钱快,被人伺候惯了,没办法。对了,我们要不要去飞云画廊坐坐,听听陆老大的意见。”
“算了吧,他画廊又换助理啦。”
“是吗,我怎么没听他提呢。”
“他怎么会跟你提,你走了以后,他的助理换得可频繁了。”
“我说呢,每次打画廊座机,接电话的声音都不一样。”
…………
陈月君开始了忙碌的拍摄工作。一个月四组不同艺人的拍摄任务,几乎挤占用她绝大部分时间,以前接的杂志约拍和公众号约拍,有几个不那么重要的活,不得不和客户商量着暂时停一段时间。
陈月君和刘可可没想到的是,这家经纪公司的艺人按工作室方式分约,每个组合的工作室又有工作室的拍摄要求。她们在交流和沟通上花费大量的时间成本。
这样一来,不光陈月君累得够呛,刘可可同样累得不行。
一个月的四组接拍,她们两个都累得病倒了。
陆飞听说后,赶过来看她们。
“我说,你们签之前不能问问我吗?那家公司的艺人向来是最难搞的,而且他们还特别抠门,他们家的活儿,很多人能躲都躲了,你们俩也不是菜鸟了啊,怎么会接呢,报的价还这么低。”
刘可可把头埋在枕头里,声音闷闷地解释,“报的价不低,只是没想到他们这么麻烦,头一次遇到这么不规范的公司。”
“你第一天在这行里混吗,她没接触过,你还没接触过吗?这个行业里规范的能有几个?”
刘可可将头转到一边,不看陆飞。
陆飞一边叹气,一边拿起合同逐条理,将几条问题严重的勾出来。
“你们好了,去找他们老总,按这个改。不改就悔约,可可,你直接把话撂给他们,要么改。要不,大不了撕破脸,虽然你们是小工作室,但你们后台硬,让他们大可以试试看,撕破脸谁更倒霉。”
“我不想把我爸抬出来。”
陆飞有些怨念盯了她一会儿,转过来对着陈月君,“你要不请你小舅舅找人帮帮忙。”
陈月君散了架一样,摊在沙发上,“这是我的事,跟他没关系。他也是托人找关系,卖人情。还是我们自己去谈吧,如果谈不下来,那……我就自己扛吧,谁叫我们这么不谨慎呢。还好只签了三个月,大不了挺过三个月,不接他们的活就是啦。”
陆飞见她这么说,挥着手说:“我去谈,我去跟他们谈去,你们俩真是……”
“真是笨蛋,对吧!”刘可可举起一只手,“不要再教训我们了,我们自己知道错了,以后一定先做背调再接活。”
陆飞听她这么说便不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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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庆生往眼睛里点了点眼药水,顺手将眼药水递给马志国。
“终于!”马志国激动地脸都是红的,“庆生姐,我们可以去敲钟了!”马志国的声音压得低低的,眼睛和鼻子都是红的。
“我……我,很高兴,万里长征终于……终于成了!现在谁还敢说,我不行,谁还敢说女的不能成事。”
梁庆生笑着看着马志国,她也很高兴很激动,可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马志国的艰难,是怎么一路走过来的,公司内外各种方面的压力有多大,她都知道。没有人相信,年纪轻轻的马志国,能一路拼到今时今日的地步。
所有人都不相信她。
可她就是成了。
马志国,蹲在办公桌边,捂着脸,一只手朝梁庆生挥着,“出去、出去,让我自己待一会儿,谁都不让进来。”
梁庆生收拾好东西,走出马志国的办公室,给她轻轻关上门,交待马志国秘书不许任何人打搅马总,暂时不要接电话进去,等她自己出来。
秘书也激动地拳手攥得紧紧的,一停地点头,“好,好的,明白!”
梁庆生回到自己办公室长长地舒了口气,她走到窗台边,望着远处的黄浦江,笑得很开心。
她推开阳台门,走到外面,朝着空旷的江景,大声喊了一声,“啊!”,她胸腔里一直压着的气,跟着这声“啊”都飘散出来,通畅感贯穿全身!
开心过后,梁庆生给郑立打电话。
“喂,知道了吧,我们成功了!”
“知道,等你呢。”
“晚上有时间吗,我们出来庆祝一下。”
“好!我订,还是你订?”
“你订吧,当给我惊喜。我不要花,千万不要给我弄那些花花草草的东西,我养不活,也不喜欢摆。”
“知道!放心,那……等会儿见!”
挂了电话,梁庆生收拾好东西下班。她要回家好好打扮一下,庆祝一年多来的辛苦终于有了结果。
公司上上下下,每个人的情绪都很好,像过年一样,大家互相道贺。
………
“喂,月君,我们公司可以去交易所敲钟了,快恭喜我一下吧!”
梁庆生在上海可以共同分享喜悦的人不多,陈月君算一个,也是头一个梁庆生能想到的人。
谁知道电话里传来陈月君的声音是病恹恹的,“喂,啊!太好了,恭喜你呀!终于成功了呀!”
“你怎么了?”
“我病了,前段时间太累,上火有炎症,一时消不了,发烧了。”
“你身边有人吗?严重吗?”
“没事……吃了药,睡一觉应该就好了。”
“你睡几觉了,什么时候病的?”
“不记得了,应该有几天了。”
“我过来看看你。”
梁庆生挂了电话,通知郑立改期,有事要处理。
郑立拿着挑好的项链有些遗憾地回答一声,“好!”
…………
梁庆生推开门,看到陈月君埋在沙发里,只露出一点点头。
陈月君手边桌子上,摆着一只杯子,几盒药。她看到梁庆生进来,挥了挥手,“麻烦你过来看我。”
梁庆生伸手摸了一下陈月君的额头,有些烫手。
“你怎么病成这样啊!好好的怎么回事?”
陈月君伸手拿杯子,梁庆生忙帮她递过去。
“累的,不争气呗,果然前段时候太安逸了,不好,没想到一忙还给忙病了。”
“烧几天了?”
陈月君拿起药盒看了一眼,“大概两天了吧……”她不太确定。
梁庆生有些嫌弃地打量着她,“我带你去医院,你烧这么久还不退烧,人要烧坏的。”
“低烧,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你都睡几觉了,不行,走,必须去医院。”
梁庆生爬上阁楼翻了几件陈月君的衣服下来,再把她拉起来,一边帮她穿,一边说:“这么大的人啦,不会好好照顾自己吗,越是低烧越容易出事,你不知道吗,有点常识好不好。”
“可可,可可,也病了。”
“谁,我管不了那么多,先管你再说其他的。”
陈月君被梁庆生扶着慢慢往外走。她们路过刘可可门口,陈月君不肯走,坚持要看看刘可可怎么样了。
梁庆生无法,只能扶着她去开刘可可的门。
打开刘可可门,房间里空空的,没有人。
梁庆生翻着白眼,“你看看,人家都没有管你,你还管人家,赶紧跟我去医院。”
……
挂上水后,陈月君慢慢地精神好起来。
梁庆生坐在陈月君身边,“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累病了呢?”
“矫情呗,没辛苦过,突然累一点就病了。”
“别废话了,到底怎么回事。”
陈月君有些不好意思咳了咳,“和一家经纪公司签了三个月的服务合同,给他们公司的艺人做形象宣传照,必须一个月拍完四组。”
“哦!”梁庆生对什么几组照片完全没有概念,“多吗,一组是什么意思呀?”
“宣发所用的照是一组,一组是一系列,根据他们的歌做选题,定主题,再开始拍,拍完了,还要根据宣传需要修片,最后交给他们的宣传公司做宣传。”
“所以……”
“一组大概需要一周左右的时间,前期比较麻烦,要经常开会碰,偶尔还要临时改,总之挺麻烦的。”
“你把自己卖给人家了吗,多少钱一组。”
陈月君脸上更红了,“没多少钱,在行业内……比行业报价……低百分之五左右……”陈月君的声音越讲越低,最后低不可闻。
梁庆生将耳朵凑到陈月君嘴边,才勉强听清她说什么。听完后,梁庆生气得踢了她一脚。
“哎哟,干嘛呀,我是病人。”
“你真当自己是廉价劳动力了,还有你那个朋友,她不是家学渊源吗?怎么也能干出这么蠢的事?”
“陆老大已经批评我们了,他去帮我们聊,似乎没聊成,正在磨,所以我们可以休息几天。”
“这种事磨有用吗?真不知道你怎么混的,跟些什么人混,越混越回去了。合同在哪里啊,我拿走看看。”
“在家啊!”
梁庆生用鼻子“哼”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直到晚上十二点,陈月君的烧才退下去。医生给开了些药,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
从医院出来,陈月君对梁庆生说:“你先回去吧,太晚了,已经我退烧,没事的。”
“你真的可以?”
“行的,放心,太晚了,你不回去我才不放心呢。”
“我叫辆车,先送你,再送我,就这么定了,别说废话了。”
陈月君不好驳梁庆生的好意,只得乖乖听话。
…………
梁庆生看了看手里的合同,又看了看面前的两只菜鸟。
陈月君乖孩子一样的坐着,刘可可坐得有些直,手里的勺在杯子里不停地搅着。
“你爸爸是刘耀东?”
刘可可点点头。
“你怎么不找你爸爸出面呀,他的面子很好使的,一句话的事儿。”
刘可可耷拉着脑袋,“这种的事……我……”
梁庆生了然地“哦”了一声,“明白了。”
“你也不打算找你小舅舅帮忙?”
“他,一个做清洁能源的……”
梁庆生“哈”的笑一声,“聂良平,你的小舅舅,他现在上海已经有些人脉了,有些地方还是能说上话的,你小舅舅比我好使。”
陈月君,咕哝着说:“我找他,他还要左转右转找人托关系,欠了人情总是要还的,为这种事让他还人情,不太好的。”
梁庆生有些好笑地说:“你以为欠人情是坏事吗?”她转头看着刘可可,“你也觉得欠人情是坏事?”
刘可可摇摇头,“能欠人情的人,往往是真的有面子,人家愿意给面子的人。”
梁庆生笑着说:“嗯,孺子可教也!”
门铃响了,梁庆生笑眯眯地说,“我找了一个人来,请他帮帮忙,你们俩欠我一个人情了哦!”
梁庆生朝大门走。
刘可可盯着梁庆生离开的背影看了一会儿,“你这个前嫂子挺厉害的。”
陈月君没心情聊梁庆生,想着自己的心事。我怎么真的越活越回去了,明明这些事我都懂的,怎么还是搞得像个什么事都不懂的小年轻。真是白活啦!
……
郑立笑着对陈月君和刘可可说:“你们写一个委托函,剩下的事交给我来办。”
“费用怎么算?”
郑立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梁庆生,才转过头看着她们俩,“不用,免费。”
陈月君立刻注意到郑立看梁庆生的目光,“难道,他就是梁庆生说的那个还不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