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愚昧的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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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村子很小，只有三十几户人家，颜沁宁只用了不大的功夫就把它逛完了。
这里即便是以她鬼的视角看，都冷清的很，她估计魂魄完整有意识的鬼都去地府报到去了。
回到了他们休息的院子，这个院子在村子的边上，守着出村的小路，刚要进去的颜沁宁眼睛扫过村外半山腰上的一片坟地，停了下来。
院子里守夜的赵东来听见门口的动静，把手电照过来查看，见她回来了却站在门口没进来，出声询问：“道爷回来了！怎么不进来？是发现什么了吗？”
说着话，开着手电筒，也来到了门口颜沁宁的身边。
颜沁宁回头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头继续盯着那片坟地看，过了一会儿，她对着赵东来说道：“我去对面那片坟地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线索，你守夜警醒些，有情况就放信号弹通知我。”
赵东来担心道：“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吧？要不要再带上两个人一起去？”
颜沁宁回过头，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问他，“你确定？让我带人过去，不是在给我拖后腿吗？”
赵东来讪讪的笑了两声，不再阻拦，站在原地，看着颜沁宁眨眼的功夫就走出老远，自己在心里尴尬起来，这速度！带人一起确实有些拖后腿了！
颜沁宁来到坟地中心，放出自己千年厉鬼的威压，喊话道：“有没有在家的，出来和姐姐聊聊。”
等了一会儿，没有动静，她有些不高兴的说：“都给我出来，不要让我亲自去抓你们。”
千年厉鬼的威压还是挺吓鬼的，几个实力低微的鬼魂颤巍巍的从坟包后面探出头来。
颜沁宁一个眼神过去，几个还神志清醒的鬼魂连滚带爬的来到她前面汇合。
看着眼前的小猫三两只，颜沁宁有些嫌弃的问道：“这么大片坟地，就你们几个小鬼？”
一个面容苍老，一看生前就活了挺大岁数的老头鬼上前回话道：“回大人，咱们都是普通百姓，没什么执念，大多数都死后没多久就去地府报道，投胎去了。”
“那你们怎么没去？”
老头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我们还没到时候。”
颜沁宁不再纠结他们的问题，指着村子问道：“这个村子里的人被杀了个干净，当天发生了什么事？是人干的，还是什么其它东西做的，你们知道吗？”
“是山神！”老头鬼斩钉截铁的说道。
旁边几只鬼也跟着点头。
“不是僵尸？”
“绝对不是，那是山神！”
颜沁宁不屑的笑出了声，“别开玩笑了，谁家山神这么卑微，杀个人还要亲自跑下山来自己动手的？这怕不是没有什么能力吧！”
见几个鬼不吭声了，颜沁宁又问道：“知道它的老巢在哪吗？”
老头看了看身边的几只鬼，见他们都摇头，他也回过头来，对着颜沁宁摇头表示不知道。
她也没觉得自己能一下问出来，接着打听，“那你们怎么会认为那东西是山神的？”
这个老头明显知道，只见他一下子抬起头，来了精神，对颜沁宁说道：“这个我倒是听我太爷说起过，我们家人都长寿，我记事时我太爷还活着，有一年村里祭祀时，太爷给我讲了这个村子的来历。
我们一家是在我爹出生没多久的时候逃难过来的，一起过来的还有几户路上结伴的人家，走到这里发现了这处还算平坦的山谷。
当时路过了好多个城镇，都紧闭城门，或者驱赶我太爷他们不让进城，没办法他们只能冒险进山，到了这处山谷发现土地还算肥沃，开几亩田地也差不多能生活，就不愿意再走下去…”
说着老头悄悄看了颜沁宁一眼，见她脸上没有不耐烦的神情，才又接着讲下去。
“头两年还算不错，大家互相帮忙建了茅草屋，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开了几亩地，有了收成能吃上饭，不被饿死。
到了第三年夏天，下了一场大暴雨，发生了山体滑坡，新开的田地大部分都被埋在下面，忙活了大半年，算是白费了。”
说到这里老头叹了口气，仿佛他也亲身经历了一般。
“好在村子选的地点不错，山体滑坡没有危害到村子，人没事，就在大伙因为地里的事愁眉不展的时候，村里来了个道士。
他说我们到这里来，受了山神庇护，却不知感恩，没有供奉，所以这是山神发怒了，在惩罚我们，这一次只是田地出了问题，要是再不知悔改，下次出事的就是人了！”
老头很会讲故事，颜沁宁听的都有些入迷了，听到这里她问道：“那道士让你们用人祭祀了？”
老头鬼的头摇的差点飞出去，否定道：“怎么会呢！他在山上选定了一处地方，让我们在那里建了一座小庙，选定了日子，每年上山祭拜一次，那之后我们这里虽然田地少了些，却年年丰收，大伙都能吃上几顿饱饭了！”
“可是这和那个杀人的怪物有什么关系？你怎么会觉得它就是你们祭拜的山神？”
想了一下，颜沁宁又问了一句，“对了，你们是用什么祭拜山神的？”
“一开始我们都是用三牲祭拜的。”
“一开始？那后来呢？”颜沁宁心里有了些不好的猜测。
果然，老头鬼像是想起来什么不好的事情，本就惨白的脸色变得更加狰狞起来。
颜沁宁的气息压了过去，老头一下子清醒过来，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说道：“我死的那年，外面到处都在打仗，这里人少没钱，路又不好走，倒是很少有人进来。
那一年有个国民党的逃兵，负伤迷路跑了进来，村里王婆心善收留了他，伤养好后，他就娶了王婆的哑巴闺女，在村里定居下来。
一年后他们生了个女儿，那个逃兵很不高兴，又和村上的一个寡妇勾搭上了，对王婆的闺女非打即骂。
王婆也被他活活给气死了，那年秋收过后，村里又像每年一样，大伙筹钱，买三牲祭拜山神，逃兵不愿意出钱，就撺掇几家同样不太愿意出钱的男人，说他家乡祭拜河神都用童男童女，那才有诚意呢！提议用童女来祭拜山神。
村里人一开始还不同意，他和那几家人耍无赖，要钱没有，要是同意，今年他家出就个孩子，用他闺女祭拜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