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驯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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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晏宁将得到的电话号码转到了信息科。
审讯的事情暂时不用展开，问不出什么有用信息。
他正想着，电话却突然响了。
看了看电话号码，一时间他没有想起来来电的是谁。
但他还是接了起来，“您好，沈晏宁。”
“沈警官，我是赵思思。”
女孩温柔知性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过来，“结果出来了。”
“这么快？”沈晏宁有些惊讶，一般从虫卵到蛹的周期为7天，而现在才第三天。
赵思思笑了一下，“现在有3d技术，可以模仿它们的生长周期了，加快了这个进度。”
“好，你现在方便么？我现在过去拿报告？”
沈晏宁看了下时间，才发现已经快下午五点了，“不然——”
他的话没有说完，赵思思轻快地打断了他，“沈警官你今天可以来取报告，不过要等到7点以后，因为我等下要去开个会，到7点，还是在上次的实验楼。”
沈晏宁挑了下眉，“时间上不会太赶吗？”
赵思思笑了笑，“不会，七点以后见，沈警官。”
女孩挂断了电话，没有给对方拒绝的机会。
沈晏宁皱了皱眉，感觉有一点儿摸不着头脑。
他没有去细想，看见了从审讯室出来的刘斐和商众。
“沈副，那老小子确实不会说话了。”
刘斐叹了口气，“问不出来什么，而且一松开嘴上的布袋，他就想要咬人。”
“你去医疗室或者医院，给他弄一些补充血红蛋白的药，最好是注射的。”
沈晏宁靠在走廊的墙壁上，他有一些疲倦，“他这样生活了三十多年，也不与人交流，再加上卟啉病的折磨，说不出来话正常。”
“如果他这样，那吸引那些游客去林场徒步的事情应该另有其人，那这个人是怎么和他沟通的呢？”
刘斐有点儿想不通，商众也想不通。
“也许根本不用沟通，只要驯服就行。”
沈晏宁揉了揉眉心。
“驯服？”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嗯，卟啉病有发病周期，凶手可以虐杀游客，他只是摘除心脏，如果在这之后，他把受害人的血液或者是其他部分给这个人，就可以达到一种需求供应。
“知道巴普洛夫条件反射吗？”
沈晏宁问道。
“我知道！我知道！”商众有点儿兴奋，“巴普洛夫的狗嘛，先给狗食物，然后摇铃，这样一段时间后，即使不给狗吃的，只摇铃，狗也会分泌唾液，觉得有吃的。”
沈晏宁点了点头，“他完全可以这样去训练这个人。
“在某一天，凶手发现了这个住在山里的人，嗜血，力大无穷，搏斗间，怪人咬了他准备埋在小木屋的尸体，得到了很久没有吃的血肉，平静了下来。
“他突发奇想，想着能不能训练这个怪人。
“凶手控制住了怪人，也许是把他拴在什么地方，或者封住他的口，然后第二次再带来的就不再是尸体，而是被骗来的徒步者。
“他利用这个怪人在一边恐吓受害人，另一边他自己也在这样做，让受害人有一种前有虎后有狼的无力感，而后他进行虐杀，等到他完事以后，会把的血肉分给怪人。
“就这样，他们根本不用沟通，怪人就会把他来了，自己有吃的能吃饱这件事联系起来，甚至会帮他护卫木屋的周边。
“这也是为什么他都取下受害人的心脏，却没有第一时间处理受害人尸体的原因。
“因为还有一个人需要‘吃饭’。
“所以我们今天去，才会遇到他，商众才会遇到袭击。”
商众瞪大了眼睛，他现在还心有余悸。
“那为什么那三个徒步者没有受到攻击？”刘斐想到了早晨在包子铺里谈到的报案人。
“卟啉病是有周期的，他也不是一直失智。”
沈晏宁看了看时间，站直身体，“又或者他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做，所以当时没有在小木屋。
“刘斐，你的车借我开一下。”
刘斐将车钥匙递过去，随口问道，“你要去取车么？”
“不，是昆虫研究所那边传来了消息，报告出来了，我去拿一下。”
沈晏宁接过钥匙，“谢谢。”
“不吃完晚饭再去？”商众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不了，先忙，还有资料要整理。”沈晏宁摇了摇头。
刘斐忽然间灵光一闪，“所以，其实你判定王所明天会来，就是因为他知道我们从抓到的这个人根本不会说出来什么？但是，如果他不来的话，就显得心虚？”
沈晏宁微微一笑，拍了拍刘斐的肩膀，没有说话。
转身向外面走去。
“可是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会怀疑他？”刘斐大声问道。
沈晏宁摆了摆手，没有直接回答，“你好好想一想，又或者明天你就知道了。”
他走出大厅，落日的余晖开始渐渐地消融，夜幕开始降临。
按动了车钥匙，坦克300的大灯闪动。
他拉开驾驶位的车门，启动了车子。
开向了昆虫研究所。
沈晏宁到了实验楼的时候，时间刚刚好七点。
他走下车，站在门口，安静地等待着赵思思开完会。
他已经很久没有回来母校了，以往也都是为了案子来去匆匆，根本没有好好地打量过。
毕业几年，现在的它已经变了很多。
沈晏宁抬起头，看着远处新建成的一幢教学楼，里面灯火通明，他都可以想象出教室里的景象。
赵思思开完会，拿着一个档案袋，正想向外走。
却被师姐方佳玲叫住，“思思，等下一起去吃饭呀？孙师兄过生日，他请。”
其他一众人都看向了赵思思，眼睛里都有着一点点凑热闹的神气。
赵思思却微笑着摇了摇头，“不了，孙师兄生日快乐，师兄师姐们玩的开心。
“我先走了，不好意思。
“楼下有人再等我。”
“啊？”和她同期入门又是室友的白蕊惊讶地看着她。
一个宿舍住了这么久，她怎么不知道这个独行侠室友会有一个在楼下等她的人存在。
赵思思没有再说话，礼貌地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会议室的门。
孙行磊感到了一些难堪。
但一群人又很好奇，就都偷偷跟在她的身后，想要看看她口中的人是谁。
一楼的防爆门外，漆黑的夜幕下，站着一个身材挺拔的青年。
穿着普通的衬衫和休闲裤，身上却有着一种特别的气质，仿佛时间停滞在他的周围，让所有站在他面前的人
都会莫名感受到一种压力，不敢造次。
赵思思按下了开锁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