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匪患(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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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往回走了两公里,便已见到梁力川和余家年等人带着队伍已经跑到,李成沣一声令下:“向后转,齐步走” 奔跑中的队伍倏的一声停下,齐齐转过身来,前队变成了后队,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崔家村方向而回。
刘公梓特意听了一下,听到百多人的脚步声犹如一人,心中更是称奇,不禁对李成沣又看高了一线。
众人回到谷口,远远便听到哭声,却是何老实店中两位死了的伙计的家人在痛哭,何老实正在陪着落泪。
何老实见到众人带着何慕嫦而回,方才放下心来,寻思道“吓死老夫了,这样再来几次,条老命都要给她了,看来真的要寻人说媒将女儿嫁了”
李成沣吩咐梁力川等人将队伍带入谷中,连同刘公梓所牵回的十多匹马也一齐牵了入去。
又给了崔学军使了一个眼色,崔学军顿时领会,自去和死了家人的村民处理后事。
刘公梓见状,也不多说,将从贼人身上搜到的几百两银子全部拿了出来,交到崔学军手上,由崔学军交给死者家人,众人偕赞。
三人回到何老实店中坐下,何老实连忙吩咐上了一桌上等酒菜,几个饮得欢畅,倒有几分相见恨晚之感觉。
酒过几巡,说起今日之事。刘公梓说道:“今天交手之前,我曾听贼人提到了青龙山,只怕贼人是从那边来的,成沣不可不防。”李成沣皱了皱眉头道:“多谢公梓提醒,我们崔家村一直都有准备,贼子来了无妨的” 刘公梓见状也不再说。
当晚,李成沣便邀刘公子在谷中住下。
翌日清晨,谷中便已开始集结队伍训练,五千米环路1跑,三百个俯卧撑。刘公梓已心中称奇,当崔学军在练黑龙十八式之时,他特意暗中观察了一会,却是再也忍不住了,匆匆拉了李成沣行到一边,问道:“成沣,这些招式谁教二公子的?”李成沣说:“是我师父创的,我教的二公子,怎么?公梓入不了眼?”刘公梓摇了摇头,道:“成沣,这些招式看似简单,但却招招夺命,你师父真能人呀!你可是要教我。”
李成沣笑了笑:“公梓要学,成沣敢不如愿!”当下将黑龙十八式的招式慢慢的打了一遍,接着又一招招的将招式解释了一遍。
刘公子天资聪明,心中已默默记住,闭着眼睛想了一会,便已可以将黑龙十八式这套拳慢慢地打了出来,却也再不理会李成沣了。
一遍打完了又打一遍,越来越快,竟是连打了几十遍,直到在脑子里完全消化了才停下手来。
刘公梓静静地闭目坐了一会,然后又反反复复练了十多遍。
就凭学到这套拳法,刘公梓也心知己不虚此行。
当晚,何老实送了个羊入谷,李成沣,刘公梓,崔学军,梁力川,余秋荣,余家年,罗建等几人围着一起烤羊,眼见羊还未熟,刘公梓又拉着李成沣比武。
李成沣也是求之不得,当下二人各拿长枪,众人点起几堆火堆,看着二人过招,刘公梓也不留手,长枪舞起,一片枪影向李成沣而来,李成沣依然是丁字步,手中枪尖枪枪刺在刘公梓的枪身上,当当声不绝于耳,刘公梓斗了一阵,渐渐将内力运到枪尖上,李成沣连刺几枪后竟被震得退了几步,刘公梓心中奇怪:“成沣是让我还是怎的,竟不用上内力。”
他又哪里知道,李成沣根本就不会什么内功。
李成沣被刘公梓逼得连退了几步,心中念头忽然一闪,枪尖又一下子刺在刘公梓枪头的侧面,刘公梓手中一震,只觉从手上忽然似是传来五道重击,一道道叠在一起,竟似是五个人同时将铁锤敲在一个点一样,原来却是李成沣电光闪电间,枪尖已在刘公梓的枪头同一位置上连刺了五枪。
刘公梓本就是个好武之人,感觉到李成沣枪法的变化后,心中不惊反喜,手中枪使得更是起劲。
当当当声连绵不绝,李成沣每招俱是五枪刺同一位置,几十招后,李成沣已气喘吁吁,刘公梓反倒像无事似的,银枪舞得仿如无物,二人又交手了几招,刘公梓忽然跳出圈来,手一摆:“成沣,不打了。”
李成沣苦笑道:“多谢公梓,再打下去我就要倒下了。”
刘公梓哼了一声,怒道:“成沣,你瞧不起我?”
李成沣忙道:“公梓,你误会了,我真的是尽力了”刘公梓依然怒道:“你尽力了怎不用上内功”“内功,我不会呀”李成沣下意识道。
刘公梓不可置信地望着李成沣。
接着拉过李成沣的手腕,刘公梓运起内力在他的身体中游走了一圈,发现李成沣的丹田是空空的,竟真的一点内息也没有,心中一声长叹:“可惜呀,可惜,成沣竟真的没练过内息,虽然学的招式精妙,但没有内息,是注定成不了顶尖高手的。”
刘公梓拉着李成沣坐下,诚恳地道:“成沣,令师真的不教过你内息?”李成沣心道:“少林寺在现代还有哪个会内功?” 当下摇了摇头。
刘公梓道:“我从四岁开始练气,到现在才刚入门,成沣你就算现在练,也要二十年才有我现在的水平,真是可惜呀!” 李成沣笑着道:“公梓,各人有各的造化,这也是没法的,算了喝酒。”
刘公梓在谷中住了下来,每天除了和李成沣切磋武功,其他时间便腻在何老实店中,缠着何慕嫦名曰学做菜。实意倒也不可明言。
刘公梓他是家中小儿,上面还有几个哥哥姐姐,俱已成家立室。他自小便上道观习武,所接触的都是出家之人,连女人都少见,这几年的游历生涯,也和女人少有接触。直到在崔家村遇上了何慕嫦,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心中不知不觉间已生出了丝丝爱慕。
何慕嫦本是聪明之人,加上又被刘公梓相救,心存感激之余,对于刘公梓的表现看在眼里,相处下来,发现刘公梓心思细腻,性格开朗,是个可托负之人,心中也已情愫暗生,
时间如梭,这天已经来到了深秋,崔家村的村民收了当季的玉米,家家俱有余粮,生活倒是比往年好了百倍。
这天已夜,初雪,因天气转冷,何老实早早收了店,搞了几个小菜,正一家子在喝点小酒,当然其中是少不了刘公梓。
何老实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和了解,对刘公梓的身世和来历早已了解,加上女儿对着刘公梓时的那种表情,心中早已有了想法,所以准备趁着酒意向刘公梓则敲傍击。
酒过三巡,何老实支开了女儿和儿子,趁着酒意想向刘公梓挑明亲事,谁知吱吱唔唔的说了一大篇的废话,却是不着话题。
刘公梓正在疑惑,倒是和何慕嫦在后门偷听的何兴忍不住了,径自出到大堂中,对着刘公梓道:“刘大哥,我爹想让你当我姐夫” 何老实长吁一口气:“就.. 就是这个意思,是否高攀世侄了?”说完满脸期待。何慕嫦在门后,早已满脸通红,心中如有只小鹿撞入。
刘公梓心中大喜,终于得尝所愿,刚要出声答应,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何兴急忙去开门,风雪中一人撞了入来,见了何老实,双膝跪在地上泣声叫道:“嗲,我回来了。”
何老实慢慢的站了起来,望着来人,眼中泪水已经流了下来。何兴早已看清来人,飞身扑了上去,双手抱着来人,口中大叫:“大哥,你回来了?”原来却是何老实被拉去征高句丽的儿子何振回来了。
何慕嫦在门后听到大哥回来,早已快步冲了出来,一家几口相拥而泣。
良久,众人方在刘公梓的劝说下坐定,何老实指着何振对着刘公梓道:“贤…世侄,这是老头的大郎何振。” 二人点头见过。何振将这两年的经历细细道来。
原来当年何振随队伍出征高句丽,去到了辽东,不久便碰到了杨孝感造反,所在之伍队被打散了后便想着回乡,谁知半道上被蒋万里在收拾溃兵时收入营中,随着蒋万里一路上到青龙山,因不知家里情况,倒也不敢回家,于是便在青龙山上做了个小头目。
早一月个前二当家和军师回到青龙山,知晓青龙山一行十多人折了在崔家村,吕智挺也不敢将强抢民女的事说出,只说路过崔家村时和民众发生了冲突,被几倍的民众围攻,折了十多人等等。
蒋万里当即大怒,便欲点兵踏平崔家村。后在军师劝说下,待收了山中田地的粮食,这几天开了众头目的会议,定下了青龙山兵马兵分两路,三千人去围攻万安县,二千人去踏平崔家村的计策。
何振参加了会议,听到蒋万里要踏平崔家村,于是便找机会星夜下了山,抄着近路行了两天,方才回到崔家村报讯。
何振说完,望了望刘公梓,然后沉声对着何老实说:“爹,我们崔家村无险可守,青龙山上的俱是上过战场的老兵,我们还是通知大家入山去避吧?”
刘公梓问道:“何大哥,青龙山的人马要多长时间才可到此处?”何振想了想:“最迟两天。”刘公梓长笑一声,起过身来,对着何老实道:“两天足已,小婿就此入谷去见成沣,安排后续事宜。”说完转出门而去。何老实道:“贤侄,贤…小婿?”却见何慕嫦满脸通红,嘴角吟笑。
刘公梓入到谷中,随即找到了李成沣,将何振报的匪讯告知。李成沣连忙召集众人商议。
听完刘公梓所说,李成沣笑道:“二千人马,青龙山倒是对崔家村志在必得。”
接着又道:“时间还有两天,我们准备完全来得及,二公子,等下我和你去见崔老爷,梁力川,余家年,余秋荣,罗建你们几人即刻组织好谷中自卫队,将溶洞整理好,准备迎各乡亲入住。”
李成沣和崔学军二人匆匆入了崔府,当崔老爷听到匪讯时,整个人呆坐了下来。李成沣见状,也不矫情,朗声道:“崔老爷,匪虽人众,但我们崔家村也有一战之力,只是现已风雪初起,让村民入山避贼怕会多有损伤。我和众人商议了一下,准备让村民避入谷中。”
又道:“附近的洪家村和张家村也请崔老爷派人知会,俱入谷避贼,谷中三面环山,我们只要守了谷口,贼人也所为有限。” 崔老爷忧道:“谷中虽大,只怕安置不下三村几千的民众。”
崔学军笑道:“爹,成沣在谷中寻得了个溶洞,一两万人俱可安置” 李成沣接着道:“崔老爷,是早前才寻得的” 崔老爷心中稍安。便吩咐崔络安排人手,通知洪家村张家村和崔家村的民众。
李成沣又吩咐各人,除了粮食,家畜耕牛和必要衣物,其他之物俱不可带。当然银子等钱财列外。
一时间三村锣鼓声响,鸡飞狗走。
待到天明,李成沣拉过崔学军,安排道:“二公子,你带点人现在就去万安县,通知大公子御贼,你就不要回来了,大人不会武功,必要时你可助一臂之力,记住,事不可为时必须保存有用之身。”
崔学军点了点头,挑了谷中五名铁甲兵为随众,每人都挂了把佰刀,带着铁甲骑了马匹向万安县便去。
陆续有民众拉家带口的入谷,虽说是要求不能带其多余之物,但村民却不理会,只差连屋都拆了。
李成沣一户户叫人安排入溶洞住下,到了第二天傍晚,已经再没民众入谷。李成沣差人点了一下,三村六千多人俱已入谷。
李成沣集结队伍,三佰人腰刀队由余家年带领,三百人长枪队由余秋荣带领,二百人的佰刀队则由梁力川带领。
李成沣将五十多辆板车在离谷口三百多米处一字排开,将各车之间铁环连起,严阵以待。
第三天清晨,在离崔家村五里远放哨的罗建,忽然发现远处的道路中,征旗一片,一队队的人马漫天而来,却是青龙山的人马已到。
罗建带着两名哨兵,拔转马头便走,向谷中而去。
谷中闻警,早已饱餐一顿的民兵,一队队列队而出,守到板车组成的堡垒前。
李成沣和刘公梓各骑了匹骏马站在阵中,身后排了三百名长枪兵,各人身傍摆了块两寸多厚的木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