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神奇的海马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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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李刘两人从鹿岛餐厅走回学校监控室。
按照之前的约定，刘奕帆去排查两个校门口的进出车辆监控，而李牧然则继续对校园公共区域摄像头进行排查。
t字路口的那两个摄像头，李牧然一直看到了晚上23：00。
其实从22：00开始，校园里走动的人就已经越来越少了。
李牧然了解到，月城大学规定，一般周五、周六，学生宿舍统一是24：00熄灯，而平时更是提前到23：00统一熄灯的。
对于凶手的身份，虽然目前还没有明确的证据给他指出明确的指向。
但李牧然似乎有一种直觉，他潜意识似乎从一开始都觉得，凶手是学生或者教职员工的可能性很大。
从凶器是常用的手机充电线，到随手丢弃杀人工具，再到毫无经验地在作案凶器上留下自己的指纹……
基于这些信息，李牧然脑海里始终脑补出来的凶手的形象。
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的模糊身影。
这也是为什么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去设想凶手可能是驾车出入校园行凶的原因。
李牧然知道这是他探案的大忌，在掌握明确证据指向之前，就形成了对凶手画像的某种界定，很容易引发出很严重的方向性的错误。
但那个模糊影像似乎已经根深蒂固地存在于他的脑海之中。
他也想克制着不去想，但越是克制那个影像似乎越清晰。这正是心理学上着名的“不要去想……”心理怪圈。
当有人告诉你“不要去想小白兔”的时候，你脑海里一定会出现一个“小白兔”的形象，而且越提醒，那个模糊的形象会越清晰。
李牧然相信，t字路口面向校门的摄像头，大概率能拍到凶手的背影。
通过上午和现在的排查，李牧然也不是没有收获。
那些背包比较小，一看就装不下一个成人雨衣和赵婷婷LV包的，李牧然已经排除掉了。
而那些即使背着大包，但身体过于瘦小的，也被李牧然排除。
这样这一路排查下来，符合可疑预期的，已经缩小到12个人的背影了。
李牧然录下了他们的视频片段和定格照片。
眼睛暂时离开监控画面，李牧然闭目休息了一下。
然后他拿出自己的手机，决定重新审视这些视频片段和定格照片，以便再进一步缩小范围。
当他翻到第5个视频时，突然他全身一麻。
一种“似曾相识感”让他感到震惊，他赶紧暂停画面。
那个背影的某种气质似乎让他感觉到很熟悉、很亲切，似乎他认识这个人。
而这人经过时，他好像就站在现场，亲眼看着他从自己眼前走过一样。
稍微缓了一下，李牧然意识到他刚刚经历了一次难得“海马体验”。
“海马体验”是一种常规的生理现象，指的是人们对从未经历，但对眼下正发生的事情产生了似曾相识之感。
这种现象在医学上叫作大脑皮层瞬间放电现象，或者称之为错视现象。
如果我们产生了似曾相识的感觉，而这件事又的确没有经历过，那就说明大脑的记忆存储发生了错误，它误将当下的场景存储在了历史“磁盘”当中，如此一来，我们也就误认为当下的场景以前发生过。
“不对呀！”李牧然喃喃自语道。
“海马效应”一般来自真实的场景体验，“似曾相识”感来源于自己身处在某个实际场景，由于真实的触觉、味觉、听觉、空间感等多方位的感知错位才会形成，怎么自己穿越到视频场景当中去了？
这实在不可思议。
而且，这个视频片段之前在监视屏幕上已经看过了，当时自己并没有出现“似曾相识感”啊？
怎么再次查看时会有这种感觉？
“这个背影是谁？怎么会让我有这种感觉？”李牧然在心里嘀咕着。
画面中的背影看起来身材高大，身体壮实。
他举着一把大黑伞，看样子可能是那种常见的“J”型木柄的黑伞，上身穿黑色短袖t恤，下身着深色牛仔裤，背着一个大的深绿色帆布旅行袋，看得出包里东西并不多。
“包里没装什么东西，却要背这么大个旅行袋？”
虽然还是有疑惑，但李牧然不得不承认，这个背影太符合他对凶手的形象预期了，但他还是没搞明白他的熟悉感觉从何而来。
屏幕上显示的监控时间是20：08，这个时间也符合之前判定的案发时间。
“莫非这个人是个学生？”
李牧然暂时不去深究为什么他会对这个背影产生那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了，他现在的大脑陷入极度兴奋，因为预感告诉他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凶手。
“奕帆……”他想喊刘奕帆过来一起看这个背影，喊完才意识到，刘奕帆去另一个监控室排查进出校门的机动车了。
为了验证这个人是不是凶手，他决定再去仔细查看稍后进入校园的人员影像。
有了服装穿着和基本体貌特征，再针对性地找人应该就没那么困难了。
保安帮助调出另一个摄像头机位，那是正对着进入学校大门的摄像头，能很清楚地拍到进出学校大门的所有行人。
调出周五晚的监控，李牧然看到，那个背影在20：11离开了学校正门，并在街边等车。
不一会儿，来了一辆绿色出租车，他收起伞上了出租车的后排。
因为是晚上，离得又远，看不清出租车的车牌。
看到那个背影上了出租车离去，李牧然不由得对自己之前觉得“他”可能是学生的判断有点动摇。
不过，既然有了一个思路，那就姑且先按照这个思路走下去：
如果他不是学生，那么就去追查这个时段在此路段载客的出租车；
如果他是学生，那势必他今晚会回到校园，即使夜不归宿，也可以通过排查当晚未归的学生名单来找到他。
22：18，离开了2个小时之后，那个身影再次出现在摄像头里，这次拍到的是正面。
虽然因为雨伞的遮挡，还是看不到他的面部，但从他的衣着还是能判断他跟之前的“背影”是同一个人，而且他身上依然背着刚才出去的那个双肩包。
“找到了！”李牧然兴奋地一拍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