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培英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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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徐知证一脚迈进了培英书院,院内很宽广,院内有树有石台、石凳。大院两边是带走廊的教室,对面就是一排有走廊的房子,他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看到走廊里站着一个人,是汪仲,他一眼就认出来了,此时汪仲也看到了徐知证。
徐知证发觉汪仲眼中渐显泪花,但目光游离,面显羞愧,手脚无措。
徐知证知道了他被先生罚站,只向汪仲点了点头。
汪仲嘴唇动了动但没有发出声来,他在不自然的频换左右脚站立。徐知证用手示意他暂且站着,徐知证要了解到底是为什么罚站,徐知证不能让他跟着自己离开,这是不能做的,因为国有国法,校有校规,不能因人而废。
徐知证心里突然升起恨来,他要责问这冯延巳为什么要这么做。
徐知证进了一个房间,应该是先生办公室。抬头就见到了伏案阅卷的冯延巳。冯延巳忽见徐知证悄然立在室中,他一脸的愕然,然后就慌忙请徐知证落坐。
冯延巳向徐证知简单的介绍学校的一些情况,说现在这个学校有两个班,有四十六个学生并还请了两位先生教学。学生学两门课程,一是作文,二是算术。学校的名字改了,叫培英书院。
徐知证默默的听着,不插一言。
冯延巳看看徐知证,微笑道:“想必你进门也看到了,是知诰改的,不过这名取得也很高雅。很有期待啊,我们会尽量做到实至名归。”
徐知证终于说话了,他抬了抬下巴示意门外,问:“他最近怎么样?学习。”
“哦!”冯延巳此时好似如梦方醒般,他急道:“我先给你看看他的考卷。”
冯延巳在一叠试卷中抽出了一张递给了徐知证,随即就出门叫汪仲去了。
不看试卷之前徐知证还对汪仲有着怜悯之心,觉得先生是不是歧视外族,因汪仲是梁人也。当时见到汪仲只一人罚站,心中顿生愤慨,但他强压怒火,待问明情况后再发作,心想:若先生另眼看待,将大斥之。
现在看到试卷,执卷的手渐渐的发抖起来。这卷上的试题十之八九是错的,还有几题空白根本没有做,就是做了的题也是答非所问。最可气的是第四试题还抄错了题!
徐知证一看就能推敲出来,这第四试题的下半部分错抄了第三试题的下半部分,合起来成了第四试题的题目,这答题岂能不错!还有一道试题的答题让人啼笑皆非,也就是乱写一堆字作为填充。真不知道当时按照黑板上抄题时,这汪仲在想什么!
那汪仲慢慢挪步到徐知证身边默默的站着,徐知证没有理他,他在继续看其它学子的试卷,想看看其它学子们成绩如何。一看大多数试卷分数都在八十分以上,只有汪仲和一个名叫胡苗苗的学子不及格。全校倒数第一名和第二名,给他二人“分享”了。
徐知证这心中的恨呀,真不知如何发泄才好,本来是指望把汪仲训练成精英后放回梁国,看来愿望成空了!
不是个可造之材!朽木不可雕也!徐知证心道。
他咬咬呀,沉声对汪仲道:“把你书包拿来给我!”徐知证想看看他作业写的如何。
打开书包,看作业本上写了很多文字,这些文字都是关于棋类的还有棋谱的解说,之外还见到一个紫红色的木质盒子。
徐知证很好奇,就打开盒子,里面有一些黑、白两种色调的圆型棋子,还有一张折叠起来发了黄的纸质棋盘。展开棋盘,可这种棋格线弯弯曲曲的,徐知证不识。
徐知证疑惑的问汪仲:“这是什么?”
汪仲怯怯的说:“八、八、八阵图。”
冯延巳近身道:“八阵图棋,近期才出现的一种棋,我以前也没见过,听学子们说很好玩,入瘾。有很多学子沉迷其中,听说这棋术是徐茂公发明的。”
“八阵图不是九天玄女发明的吗?诸葛武侯精之,怎么又是茂公发明的?”知证脱口而出。
冯延巳道:“这棋术是徐茂公发明的呀,传闻是从八阵图演变而来的。”
徐知证给气糊涂了,没有听清冯延巳所说是指八阵图棋。他细观棋盘之格,也看不出什么名堂,随后和书本一并收入书包,心道:这汪仲一定沉迷于此棋之中,才荒废了学业。
于是他就对汪仲道:“你现在主要是学习文化知识,其它的东西就不要学了,比喻棋。棋虽然是益智的东西,但只能作为学习文化知识的一个开动脑筋的辅助的工具,其实棋只是个休闲的玩具,你可千万不能沉迷进去!不能为了下棋而下棋,更没有必要去研究它!
人的大脑容量并不大,不可能容纳太多的知识,把没有多少作用的知识,可有可无的知识都清理出去,把有益的知识要吸取进来!脑子就像一座房子,把有用的家具置办进来,不要把没用的东西搬弄进来,否则的话,就是有好东西也塞不进来了,明白我的意思吗?”
汪仲现在有些木然,他点了点头,但表情还是隐不住那懵懂,徐知证听到下课的钟声响了,见汪仲蜡黄的脸和消瘦的肩,心中有些不忍,就站了起来,拍拍汪仲的肩,
深情的道:“希望你不要辜负我对你的希望,更不能丢我的脸!去吧!”
看着汪仲远去的背影,有些感概,心道:观其面相,这汪仲其实应该是很有潜质的,学习怎么就成了弱智了呢?也许是成了孤儿的缘故或许是远离他乡的原因。
他对冯延巳道:“我家里有不少鸡、鸭和蛋,明天你派人取之,供学子们食用,这汪仲,请先生要用点心,以后我有大用。”
徐知证突然想到一个事,此时不说,唯恐给忘记了,于是他道:“明儿有个小孩子要来报名上学,此孩儿名曰陈子义,家里一定很贫穷,不然不会不上学,你就免了他的学费吧,我看此娃很好学,荒之实是可惜。”
一听这话,这冯延巳沉吟起来,好似在心里下什么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