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残花败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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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鸟,咱们走的这条路是对的吗?你总不会是骗我们的吧?”
秘境出口已关,神鸟黑凤没引起外界其他修士的注意蛮力破开秘境出口,反而带陈惢和玉珩走另外一条路,陈惢合理怀疑,反而得到神鸟一个白眼。
“你爱走不走。”
陈惢,“走,怎么不走?”
笑死,不跟着神鸟,她怎么出去?
神鸟瞥了她一眼未说话,斜对面就有一个小孩子猛扑过来抱住陈惢了。
“姐姐——”
“姐姐?”
神鸟合理挑眉,“看不出你一个保护不了自己的人类居然还能认一条灵蛇当弟弟?”
它看扁人。
陈惢没回神鸟,蹲下抱着小遨揉揉它的脑袋,“小遨,你怎么知道我出来了?”
小遨圆溜溜的大眼睛倒映出陈惢的脸,“阵法,那个阵法解开后我就闻到你的味道了。”
先前小遨和玉家那些人一直找不到陈惢和玉珩两个,主要原因就是因为神鸟布下的那个阵法。
阵法只进不出,进入里面连身上的气息都会掩盖。
若不是那地方设了障眼法,阵法又破不掉,小遨早就找到陈惢了,何至于陈惢出来后它才找到她。
“小遨,陈家那些人呢?”
陈惢跌进深坑前,还清楚看到陈家那些人的嘴脸。
他们站在阳光处,站在光明里,对她即将遭遇的险境没有一丝动容。
她娘亲月姨娘也好,她亲生父亲陈家主也罢,他们都无动于衷,甚至她的胞弟陈耀,也漠不关心地站在那位神君的身侧望着她在下面苦苦挣扎。
他们从未想过救她,也从不想耗费那点拙劣的演技浪费在她身上,只因她的身份低微,她周身上下加起来的价值压根不值得他们去消耗那些表情和精力。
小遨一一告诉陈惢那日的一幕,陈惢听着,脑海中不由回想起当日那位冷漠旁观的神君。
凭空消失?
陈家不是奉他为神明,对他诌眉逢迎吗,他突然凭空消失,陈家人过后如果找不到他,会不会觉得自己被耍一番,或是被神明嫌弃了?
有了那个梦,加上初次见面便对玄泽拥有不好的印象,陈惢不信对方会是天上统治他们这些人族的神君,而且她自小生活在唯物主义社会,如果不是突然间穿来这个陌生的世界,她打死都不会相信这世上还有神魔妖的存在。
神、魔、鬼,呵,这真是一些未可知的东西,人看不见它们,天天在口中念叨它们,或敬仰,或憎恶,又或敬畏,但在心里面,谁人知道他们实际上会是怎样的人。
信奉神明的僧徒十恶不作,烧杀抢掠,淫欲破戒;憎恶魔头的人族却因一己私欲将自己的灵魂出卖给恶魔,只为借它无所不能的手助自己实现内心深处的欲望;惧鬼者比鬼还要人心难测,恶鬼者却做不到比鬼还要永葆初心,被利欲熏心,在俗世沉浮那些年他们早就身浸染缸,再也不辨是非公正,再难想起原先的初衷是什么了。
维持本心难,在这一眼望去便是烦躁,在灯红酒绿、人人追求纸醉金迷的花花世界里维持本心更难。
世本无繁,复杂的是人心。
几人跟着神鸟一块出秘境,等离玉家一些距离后,陈惢和玉珩两人停下,默契对视一眼后,皆是一个点头送别,随后玉珩就离开独自回自己家去了。
“女人,你要是不舍得那就跟着去啊,一直看着算什么?”
陈惢收回目光瞪了神鸟一眼,“你管我。”
翅膀硬了敢瞪它了?
神鸟气呼地扑扇翅膀掀飞陈惢十几公里外,敢对它不敬,她怕是不想活了。
陈惢:她不伺候了,这个祖宗谁想伺候谁去。
“姐姐——”
小遨撒腿就往陈惢那边跑,神鸟傲娇脾气,从壳里爬出来见到的每一个人每一个神哪个不是敬它哄它的,唯有陈惢,谄媚地对着它表里不一的。
哼,她真以为它听不到她在心里说什么吗,死女人,天天在后面吐槽它。
神鸟本该要走。
它生性自由,不喜约束,不喜羁绊,生母不知,生父不详,似乎它是天地孕育而生,是个不知来历血脉的存在。
可偏偏,这样的神鸟,却被困于秘境的梧桐树下千万年,遵守赌约一直看守里面的东西,直到陈惢的出现。
神鸟烦得仰头尖叫几声,随后转身,朝着陈惢被掀飞的方向扑哧着翅膀飞去。
算了,它就归于自己的赌运极差,等完成这个赌约,它就戒赌不再碰这个要人命的玩意,天高海阔,它仍是回它的天上逍遥快活,才不要被人使唤着做事呢。
十几公里外,陈惢骂骂咧咧地从地上爬起,从嘴里吐出一口干沙来。
呸呸呸,死神鸟坏神鸟,还真是连句怼都不能说,它老这么神气做什么,说来说去就是因为它的力量比她厉害,所以她要夹着尾巴当孙子,态度极好地去哄好它这位祖宗吗?
啊呸。
陈惢一想到自己在现代社会的父母,想到她去世多年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一下子心里就来气。
她连她的亲人都没这么像祖宗一样伺候过,凭什么要这样伺候神鸟,凭什么?
她在那里愤怒生气,倒没留意到身后有人朝她蹑步靠近,等陈惢察觉,对方一个灵诀就罩住她了。
陈惢怒而转身,紧接着就对上对方冰寒彻骨的眼睛。
“陈襄……”
陈惢没资格叫陈襄姐姐,就如陈襄所说的,陈惢只是一个姨娘生的女儿,是她爹爹手中的棋子,她身份低贱,从小到头都只是衬托她完美温柔的存在。
过去也好现在也罢,她只配艳慕她,祝福她,躲在暗处偷窥她幸福的生活,她何来的资格敢抢她的夫婿,敢抢她的意中人。
陈襄的眼中忽然就出现冷意了,这冷意来得猝不及防,以至于陈惢看着陈襄拿着锋利的匕首朝她走近,她才恍然反应过来对方到底要对她做什么。
“你想杀我?”
从来,原主陈惢都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存在,因为她的父亲陈家主不喜欢她,她的娘亲月姨娘不疼爱她,所以她小小年纪就成为他们手中的棋子,被派去紫蔺楼,从儿时起就掩人耳目,只为届时能发挥最大的作用,给玉家一个致命一击。
从来,原主陈惢一直都知道的,她只是他们一个大家庭中最为碍眼也是最多余的存在。
她的亲生娘亲、同胞弟弟和陈家大小姐陈襄相处和谐,相较她这个不是外人却酷似外人的二小姐来说,他们才是亲亲热热的一家人。
她从来都忍,从来都清楚他们厌恶她所以忍气吞声,不碍他们眼地离得远远的,甚至在引得玉家三公子上钩,小耀翌日趁玉三公子回玉家过来找她时,她还满怀侥幸,小耀肯定是要认她这位姐姐的,他肯定为她即将完成任务而感到高兴,为她感到骄傲。
可是并没有。
他冷着声音,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似乎和其他上位者一样注视着一个低贱者,一个他们手中掌控的棋子。
“爹爹真是瞎了眼,竟看上你让你去勾引玉珩。呵,你真以为和玉珩睡一觉他就会为你赎身,将你迎回玉家吗?”
“哼,别做梦了,一个残花败柳,和这么多达官贵人同枕,出卖身体的女人,你有什么资格觉得玉家会同意让玉珩迎你一个破鞋进门?”
陈耀余下的话,原主陈惢已经听不见了,她耳朵嗡嗡响,眼眶的泪水打转一圈后又大滴砸落在地。
是啊,她有什么资格进玉家,她有什么资格能得到小耀和爹爹的认同。
她只是一个千人枕万人骑的妓女,她不干净,也不纯粹,她不配得到玉珩的喜欢,更不配得到他人的尊重,自她被爹爹扔到这种地方学习魅术,学会讨好人欢心开始,她注定有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无法忘却,刻骨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