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凤宣和沐帝旬的故事（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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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沐帝旬赶到时，看到的便是凤宣一个人孤零零蹲在那，她哽咽着，沉浸在自己悲伤的世界里。
沐帝旬环视一下，示意底下人收拾好残局，才迈着步子朝凤宣赶去。
“阿宣。”
耳旁传来男子熟悉的安慰声，凤宣被一股力道托起，紧接着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没事了，我在这。”
凤宣眼里的泪盈眶，“阿旬，她们说我是凤家的人，是凤家的小姐，你告诉我，告诉我是不是？”
“我不是凤家大小姐，我只是和她的名字一样，对不对？”
沐帝旬抱着凤宣的那只手攥紧成拳，他刚要附和她的话，结果一旁没有眼力劲的官员走上前给他施了个大礼，让他那句话堵在嗓子眼，上不来下不去。
“臣薛亥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言一出，沐帝旬一记带有威严的眼刀子甩了过去，没等那官员领悟到他的怒意和不满，他怀里的女子动了。
她抬起眼，推开他，眼里尽是不可置信和失落。
“你，是皇帝？”
“阿宣。”
沐帝旬刚要上前抱住她和她解释，可凤宣早已后退，不让他碰她。
被抄家灭掉三族的凤府门口，她望着他，眼中带泪，爱和恨在她眼中交织，让她整个人都处在纠结和矛盾当中。
“你是皇帝？”
凤宣低喃，又看着他的脸念了一遍。
沐帝旬抿唇，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他清楚他承认后的后果是什么。
看到他默然，凤宣笑了，又哭又笑。
原来他是皇帝啊，怪不得，怪不得他会让她喊他阿旬，怪不得事到如今他从未告诉她名字，原来他就是大沐新的皇帝啊。
他打败七王，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成为大沐的天，也成为掌握他们这些底层人物命运的天。
他不是有妃子吗，不是有后宫佳丽三千人吗，怎么还来招惹她，她到底有什么值得他喜欢的？
感觉到了背叛，凤宣又退了一步，泪眼模糊，她看着被血洗的凤家，突然间一股陌生又熟悉的记忆涌入脑海，在那里，她看到了真相。
原来，她真是凤家的千金啊，一位不受宠的千金大小姐。
哈哈哈哈哈，命运，真是如此可笑。
她爱的人，竟灭她家满门，而她刚刚，竟在凤家几百口未得到安息的冤魂面前，和仇人相拥在一块，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凤宣的哭笑，引得沐帝旬皱眉，他想不通她为何会这样。
不过死一个和七皇弟勾结的凤家，阿宣为何会用那种眼神看他。
是恨，是爱，还是讥讽什么东西？
“民女凤宣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面前眼中带泪的女子突然跪下，和臣服他的人一样给他行了个大礼，沐帝旬抿紧唇，一双黑漆的眸子下早已被怒火吞噬。
她要离开他！
沐帝旬生在皇室，因自身遭遇他早已学会察言观色，看清他人心思，就算冯恒当初没提醒他，他也能从凤宣的言行中知晓她的性情。
她不当妾，她说过的，同理，她也不嫁皇室。
就像那日她和他相守，也是因为不知道他身份，一旦身份公开，不再隐瞒，她真的会离开他，不去守那些誓言。
她只做一人妻，不当皇室妾，这就是为什么沐帝旬迟迟没敢告诉凤宣的原因。
所以现在，她向他跪下，是要离开他了吗？
沐帝旬不接受她的跪拜，走过来要扶她起来，可凤宣脑袋垂下，倔强地跪他，使力不让他扶。
沐帝旬沉下脸，余光瞥见周围看热闹的官员士兵，不由厉声呵斥，释放出自己为帝王的威严。
“通通给朕转过去。”
“是。”
碍眼的目光不在，可眼前人却不会再靠近他。
她俯首拜他，是拜天子，而非携手爱人。
“阿宣，你说过的，我不负你，你不弃我，这些，难道你都忘了吗？”
她怎能和旁人一样，疏远他放弃他？她的爱，难道就是这么轻易想收回就收回吗？
“陛下戏言，民女不敢当真，还望陛下放民女离开，从此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地上跪着的女子垂头答话，她低垂着眉眼，沐帝旬只能从她哭后的嗓音去揣测她的想法。
“离开？”
身前一袭青衣儒雅的男子突然冷笑一声，他伸手掐起她的下颌逼她和他对视，声音低沉磁性，他温柔的外表下已流露出本性的偏执和疯狂。
“阿宣，你以为事到如今，你还能离开吗？”
是你说的不会离开，也是你亲口告诉我，我们会有一个幸福的未来，现在你想退后，想放弃，阿宣，你觉得可能吗？
凤府前，女子被迫抬眼，透过黑漆的瞳孔她看到了自己布满泪痕的小脸，还有对方偏执的疯狂。
往后几个月，沐帝旬身边的暗卫都清楚看到他们夫人是怎么对待他们主子的爱意。
天天逃跑不说，还时不时把话伤主子，主子怎么就这么非她不可，甚至还要册封她为皇后，沐国的皇后，怎能是叛臣贼子的女儿。
入夜，秋季孤寂的深宫里多了好多怨妇佳人。
坐在妆镜前被男子从背后环抱着亲吻，凤宣前几个月的反抗挣扎换来了此刻清醒的认知。
他是皇帝，她反抗不了他。
“阿宣，明日就是封后大典，届时你就是我的皇后，我们永远也不分开。”
男人几乎是贴在她身上说话，被咬了耳垂，女子任由暧昧酥麻的感觉充斥全身眼里也无半点动情，她低眉冷眼，嗓音平静。
“陛下高兴就好。”
册封皇后的凤袍凤冠都放在寝殿内，过了好久烛火吹灭，一番颠鸾倒凤，男女欢合情事后，凤宣睁眼躺在凤床上看着面前虚无，听到枕边人平稳的呼吸声响起她才推开他，赤脚下了床。
床边不远处，挂着那件做工精致，价值连城的皇后凤袍。
赤足站那，凤宣清冷的眼眸里没一丝情绪，她松手一扔，手上那支燃着火焰的蜡烛瞬间点燃了凤袍。
大火燃起，一点一点吞噬了后宫女人费尽心思也要得到的东西。
刺眼的红，刺鼻的味道让凤宣难受，她半跪在地，胃中的翻涌让她忍不住犯呕作吐。
火光中，她的脸色瞬间煞白，青丝铺泻长及腰，她低笑，旋即便是大笑。
皇后？她怎能嫁一个有灭族仇恨的人当丈夫。
漫漫长夜，男人醒了过来，看着已成灰烬的凤袍，他抿唇，将地上大笑哭泣的女人抱了起来。
动作轻柔，但带着占有。
他不会放她走，更不会放她自由，这座没有人情味的皇宫，她注定要陪着他在这里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