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他的真心如草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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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礼无德,不经通传就随意进入别人的地方,她这样,和那些野蛮女子有什么区别?
座上的男人冷眼无情,冰冷的嗓音听不出一丝柔情,倒是嘲讽听出了不少。
祁墨僵然,看着他的脸,突然觉得他很陌生。
没有了笑,没有往日和她在一起的嬉笑怒骂,他变了,变得和沐清风这一世一样的冷漠,和上位者那样的审时度势地看着这世间。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仅愣几秒,祁墨看着对方的脸记起了自己对他做的事。
是啊,在月下她说过那样的狠话,他变了性子是应该的,而这一切就是她想要的,她不必感到诧异和吃惊。
掩下情绪,祁墨没有回答澹台砚的话,而是环顾四周去了内室,想看看里头沐清风是不是在里边。
她想知道,既然宜春宫的那个女人不是襄姐姐,那襄姐姐呢,她现在在哪,身在何处,到底有没有危险。
阎焰离开去了冥界,那清风是否知道襄姐姐的下落。
长发高挽成髻,男人静坐椅上,一身的墨蓝衬得他更为稳重。
只是当少女走进内室,他原本稳重的长眉立马皱了起来,站起身,大跨步走进去把少女拽出来。
“你放手,放手,你快放开我。”
被男人拽住那只带伤的手,祁墨吃痛,怕疼又不敢用力挣扎,只能拽着他的袖子跟着离开内室。
只是身旁的男人丝毫没察觉她的异常,依旧拽得用力,祁墨疼得龇牙,脸上的冷汗也直冒,手上的疼差点让她控制不住狠踹对方一脚。
从小到大,她受到的疼屈指可数,这次要不是看在她先伤了他心的份上,她真就一脚送他到地上。
“来人,送越国公主回宫,无本公子的命令,任何人不能放她出来。”
松开手,男人直接把少女甩到一旁,随即让外头的暗卫进来带走少女,他语气不容置疑,面上满是冰冷。
“澹台砚,你敢。”
他竟然要把她关起来?!
少女的愤怒,少女的怒不可遏在男人看来只是在看陌生人发疯无异,他眼神示意,示意一旁的莫羽让他快些行动带人离开,而对于面前的少女,他却是半点眼神也懒得给她。
“慢着,澹台砚,我有话想对你说,你可不可以让他们都先出去一下。”
一旁,即将被带走的少女突然出言,两眼看着男人刚才愤怒的情绪也稳定下来,她看着他,眼神复杂,似乎有话想对他说。
澹台砚轻瞥,并不打算按她的话来让他们二人独处,只是当他要命令莫羽抓紧行动时,祁墨又开口了,神色低落,声音带上哽咽。
“澹台砚,我错了,你能不能,能不能给我一个认错的机会?”
“!”
闻言,澹台砚别在背后的拳头顿然收紧,他轻颦眉,看着面前哽咽抽泣着的祁墨,心一下就冷了下来。
上一秒还跟他吵着嚷着要他好看,下一秒就跟他认错,她是不是真以为他蠢?
但下一刻,男人却冷声说出一句违心的话。
“所有人,全都给我退下。”
“是。”
主子前后不同的命令底下人是没资格追问的,莫羽也是深知这个道理,拱手屈腰,他看了眼一旁红着眼睛的少女,遵守命令带殿中的暗卫退出殿外。
看着殿门被关上,周围的光线也跟着暗了暗,祁墨泛着泪花的狐狸眼眨了眨,怎么也没想到澹台砚这么快就让人全都出去了。
这也太容易了吧,难道他就没有怀疑她是在骗他吗?
暗中人白眼,蠢货,他还不是等你给他道歉……
“错?你何错之有。”
“你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不是凭心而动的吗?你怎会有错?”
男人不悲不喜,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的少女说出这番饱含嘲讽的话,若不是祁墨是当事人也是施事人,要不然真听不出他的暗讽。
“我是真错了,那日的事我也是气头上才会对你发火的。
你想想看,你是我夫君,是我今生要厮守的人,我怎会欺你骗你,而且我和亲而来,又为何要骗你。澹台砚,那将近一个月的相处,难道你也会怀疑我的真心,因为我的一时任性而忘了我们二人的相处吗?”
少女的话带着真诚,男人坚硬的心被触动,一时间对她有了相信,尤其是想到对方为他低了头,他便几乎忘记了这几日对她的恨意。
她是如此高傲,如果不是真心,她是断不会向他低头的。
抿着唇,澹台砚难以内心的激动一把抱紧了祁墨。
他承认,他是没骨气,只要她向他低头,跟他认错,他就会把那些不快全都忘掉,她是他放在掌心疼着的妻子,他怎会真的怪她。
“祁墨,我们再也不要吵架了好不好?我们好好的,和从前一样,你不说那些话惹我生气,我也不惹你生气,我们好好的,就和之前一样……”
正当澹台砚抱着祁墨絮絮叨叨说着内心藏了好久的话时,突然一只小手轻柔但又带着力道地快速点住了他身上的穴位。
瞬间,澹台砚整个人僵住,嘴里说着的对未来期待也都停下了,他看着她,眼里尽是被背叛的心碎。
她竟然,又骗他。
“澹台砚,抱歉了,如果我不这样,你不会放松警惕,不会让我留下来。”
她必须要查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必须要找到襄姐姐。
眼睁睁看着祁墨走进内室,澹台砚闭眼,被冷水浇灭的心彻底死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从始至终,她心中从未有他,也从未想过和她厮守,在她心里,夫君不重要,同床共枕,有过相濡以沫闺房之乐也不重要,她在乎的永远是别人,永远,无论他做什么他也走不进她心里。
呵,他的侥幸,他的真心,真是如草芥般不值得人看一眼。
澹台砚,你的愚蠢,该放下了。
古朴偌大的宫室中男人闭眼,一滴热泪缓缓从他眼角滑落,带着沉重,更带着解脱。
隔着一屏风之隔的内室,祁墨站在床边,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人,神色顿然变得凝重。
为何,为何阎焰明明已经离开了,而这幅身体却没有灵魂存在,就连一点也没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