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一念因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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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岭，王辰此时盘坐在巨石之上，浑身笼罩着蒙蒙雾气，陷入无尽的幻境之中。
……
“哎”
一声长叹，王辰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临江村，此时的他白发苍苍，垂垂老矣。
“师兄，你老了”
一道声音响起，令王辰微微一愣，一个久远的称呼唤起了多年的记忆。
浑浊的双眼望向小院外，一名老者正微笑着看着他。
“师弟”
王辰惊喜道，时隔数十年，二人再次见面，只不过再见已是物是人非。
二人坐在曾经的石桌上，述说着彼此的遭遇，感慨沧海桑田。
“你当初为何不声不响的离开？”
王辰问道。
“哈哈，师兄有些事早已注定，师尊选择的你，沈月选择了你，我尊重他们的选择，与其留在这里黯然神伤，还不如离开”
陈风摇了摇头，这么多年，他去了很多地方，也明白了很多事，终身未娶，直到大限来临之际，他才感觉到，或许临江村才是他记忆深处最深刻的地方。
二人仿佛回到了小时候那样，喝酒聊天，一切是如此的相似，只是这将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翌日，陈风沉沉睡去，再也没有醒来，将其尸骨埋在临江村墓地，王辰再也坚持不住，跌倒在地。
生命的最后一刻，脑海中的那个世界越发清晰，体内一股莫名的气体在流转，驱散着幻境。
“原来这个世界真如我所想那样，乃虚幻的，为自己的一抹意识所演化”
依靠在墓碑旁，王辰笑的很开心，笑着笑着，而后眼眶微红。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灵气复苏，没有所谓的天碑，没有灭村之祸，师兄弟没有反目成仇，这才是自己内心深处所奢望的”
“心动而念起，所受皆为果，这个世界为自己意识所想，也为自己意识所化，念为因，受为果”
王辰突然之间有了一丝明悟，“因”为念起，“果”为念落，就亦如自己有了平凡过完一生的念头，结局亦是平凡的死去。
虚空中，一道身影缓缓浮现在虚空之中。
“王莽”
王辰笑了笑道，没想到在这个世界居然还能看到他。
“本尊，这是我重瞳之力所化的幻境，皆由你的心念而起，在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意念所化，我想你应该有所察觉了”
“要想出去这个世界，唯有感悟因果，否则你将沉沦在幻境之中，直至死亡”
王莽淡淡道。
“重瞳之力，看来季无道与你有关了”
王辰恍然，不明白王莽为何要如此做，不过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生机，眼眸逐渐暗淡。
……
临江村，夜里，大雨倾盆，王辰站在门口，听着后山传来的龙吟声，手中的长枪缓缓放下。
陈风感觉到心中一阵悸动，缓缓朝着后山走去……
翌日，临江河畔，霸下驮着石碑而来，一道身影站在石碑前，感受着碑上的文字，神情恍惚。
“师弟，怎么了？”
王辰问道。
“没，只是感觉这石碑有些奇怪”
陈风笑了笑道。
夜里，临江村来了一批戴面具之人，无数人惨死在其手上。
“大人，属下愿意当你的一条狗，誓死追随大人”
人群中，陈风站了出来，跪倒在血狼脚下。
“你很不错，只要你杀了这所有人，我可以考虑放过你，如何？”
血狼淡淡道。
随着血狼话音落下，陈风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最后仿佛下了什么决定，捡起地上的长刀，如虎入羊群，片刻之后，整个临江村变成一座人间炼狱。
感受着心中的冰凉，王辰淡淡的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师弟。
“师兄，不要怪我，与其所有人都死了，还不如留下我一条命，我知道你不会苟活，就让师弟替你活下吧“
话音落下，陈风神色一冷，将其心口贯穿。
“咚”
一阵倒地声响起，王辰视线渐渐模糊，最后生机消散。
“心念为因，所受为果，原来如此，每一个不一样的念头是为因起，所造成的果皆不一样”
……
“乡亲们，这段时间这里有大事发生，你们去山里躲一阵子吧”
临江村，王辰对着众人道。
无数人有些疑惑，但出于对王辰的信任，众人朝着秦川走去。
翌日，人世间之人找遍秦川，将所有人屠杀殆尽，陈风亦死在了路上。
自己落入上古遗迹之中躲过了一劫，此后的日子里，王辰开始修炼。
直到有一日，王辰杀入人世间总部，被鬼王一掌拍死。
……
一世又一世
一个轮回又一个轮回
每一世的经历都不一样，但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仿佛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这一世王辰按着曾经的历史轨迹，踏上了周天境，感悟着因果意境，但不论如何，明明只差一步便可破境，却总是仿佛雾里看花，难以捅破最后一层薄膜。
“到底差在哪里！”
王辰喃喃自语，原以为自己已经看破，但终究还是差了一线，这一线拦住了他的脚步。
世间万物，天、地、人、神、鬼、妖、仙，无数密密麻麻的线条将这世间生灵连接在了一起，每个生灵一动，皆会产生不一样的结果。
而这密密麻麻的线条蕴含着一种神秘的力量，这股力量便是所谓的因果。
自己虽然明白了因果之理，但自己每次念头的改变，不断的进行一次又一次的轮回，但最后的结果皆不如自己所愿。
想到这里，王辰明白，这个世界虽由自己意念所化，但世间万物，每个生灵的变动，都会演化着不同的因缘果报，自己只是改变了因，但最终的果却不能改变。
因为起，果为落，这中间却夹杂着密密麻麻的变数，而这些变数却不是他所能掌控的。
“因果之道当真高深！”
王辰感慨，或许只有当自己真正放下一切，忘记自己所处的世界只是一个幻境，才能看透那所谓的因果吧。
想到这里，王辰目光穿破虚无，望向现实，那里，王辰的真身盘坐在漠岭之上。
“散”
一声轻喝，王辰斩断了现实与幻境的唯一羁绊，再次开启了另一世，这一世却变得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