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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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苍真的那么强吗？”
高晓晓低声道。
“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强，只不过他如今状态不对，否则你哥就算变化真武之躯只怕也不敢轻言胜他”
高露说道。
此时的苍已经安静下来，身上的伤势亦在快速的恢复，不到半个小时便已无大碍。
“好恐怖的恢复力，此人究竟是何人，为何天机阁没有排榜他？”
这时的高露注意到了苍的伤势，一副活见鬼的样子。
……
一幕幕场景自脑海中浮现，苍额头上冷汗不断滴落。
虚空中，只见他身化黑龙，所过之处尸横遍野，无数生灵死在他身下，数日之间半个江东省化为废墟，火海滔天。
场景一变，只见此时的他正与一名背剑老者大战，最终不敌，右臂被斩落，随之失去的还有与右臂融为一体的戮神刀。
三根锁链刺穿他的身躯，将他牢牢锁住，一道道封印符文将其肉身，法力禁锢。
随着自己落入一处井内，经历着难以想象的折磨，最终失去了意识。
回忆的画面就此消失。
“这是我吗？”
苍喃喃道，有些不敢置信，他没想到自己的过去竟是双手沾满血腥的黑龙。
殊不知这些只是黑龙神魂被拘禁之后留下的记忆碎片，不过当时的苍早已失去意识，被青莲包裹，吸收了黑龙残余的记忆画面，二者合二为一，不分彼此，以至于苍将其经历误认成了自己的。
不过事实也正是如此，虽当初造成杀劫的乃是黑龙神魂，但却是苍的肉身，二者本是一体，如此说来这亦是属于苍的过去。
记忆的画面中自己残酷，冷漠，视众生如蝼蚁，多少无辜之人葬身在自己的龙息下，又有多少人在面临死亡时的绝望，这一幕幕令苍神魂一震，只感觉到一股窒息感袭来。
虽然他有些难以相信，但望着自己齐根而断的右臂，感受着体内那一股残余的封印之力，苍知道或许这一切都是真的，而正因为如此自己才会被囚禁在锁龙井下，最后身亡。
不知过了多久，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呵呵，这就是我的过去吗，或许我这样的人就不应该复活”
没有记忆的他只感觉到孤独，苍凉，但知道了自己的过去之后，苍只感觉到或许丢失记忆才是最好的结局，就不用背负曾经的罪孽而活。
高露望着一脸茫然，身形摇晃的苍眉头一皱。
“怎么看起来有些不对劲？”
司空看着恢复如初的苍，一脸平静的倚靠在树下，不由松了一口气，正要过去之时却被高露叫住。
“等等，别过去”
“怎么了？”
司空一脸疑惑道。
“他有点不对劲，你看其眼神，还有肉身散发的气息”
高露示意司空仔细看一下。
司空闻言细细观察一番，发现其四周隐隐有淡淡的魔气散发，顿时令他一阵心惊。
“这是‘魔’的气息？”
司空有些不敢置信道。
“准确来说并不是魔，而是此时的苍体内有了心魔，这才有了魔的气息，不知道他究竟想起了什么，怎么会诱使他产生心魔”
“若此劫他渡不过去，恐怕会堕入魔道”
高露此时有些担心道，这苍之前到底是谁，经历什么事情才会让他刚回忆起过去就产生心魔。
“不会吧？”
司空脸色难看道，但却无法反驳，毕竟心魔的存在确实是每一个炼气士谈之色变的劫难。
“那现在怎么办？”
高晓晓问道。
高露闻言沉默不语，最终摇了摇头。
“唯有自渡”
……
苍缓缓站起身子，而后朝着一处地方离去，此时的他心情很乱，脑海中不断浮现那一幕幕场景，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嘶吼，令他难以平静，只想找个地方静一静。
三人望着苍离去的身影，神色各异，但却并未跟上去，谁也不知道此时的苍是何情况，不敢轻易接近，唯有让他独自一人平静一段时间。
苍漫无目的的走着，身上的魔气越来越重，眼神深处漆黑一片，仿佛下一瞬间就会入魔。
……
一处小山村中，一座农家小院此时张灯结彩，大门上贴着喜字。
正在前行的苍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酒香，顺着酒香的方向来到了这处农家小院，此时的他好想大醉一场，忘记脑海中的一切。
“咚”
“咚”
“咚”
苍敲响了大门。
“来了”
院内传来一道女人的声音。
“嘎吱”
大门打开，入目的是一名二十七八的女子，脸色微黄，但面容却姣好，见苍这位陌生面孔，表情微微一愣。
“这位小兄弟你找谁？”
“姑娘，这里有酒吗？”
苍神色平静道，眼神迷茫。
“小兄弟，我这里的酒不卖，若你想喝酒可以等上一天，届时让你喝个痛快”
女子笑了笑道。
“这样啊，打扰了，新婚快乐”
苍摆了摆手道，看着大门两边的喜字，知道明天应该是此女的大喜之日。
望着苍离去的苍凉背影，女子只感觉到一股孤寂的感觉。
“等等”
女子叫住了准备离去的苍。
“小兄弟若真想喝也行，进来吧”
苍停住了身躯，看了一眼面带微笑的女子，纯净而清澈，眼神深处的黑气仿佛都变淡了一些。
“多谢”
院子里，女子从屋中抱出一坛酒放在苍的身前。
“小兄弟，这是我自己酿的酒，是用来明天当作酒宴的，你先尝尝”
望着眼前十余斤重的酒坛，苍伸手打开封口，一手提起酒坛往嘴里倒酒。
“慢点，这酒很烈”
女子连忙道，生怕一不小心苍喝的酩酊大醉。
“不碍事”
片刻之后，十余斤的烈酒入肚，苍只感觉到一阵迷糊，身躯一阵摇晃，恍恍惚惚，仿佛这世间一切都与他无关。
“好酒，再来一坛”
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叠钞票放在桌子上。
“小兄弟别喝了，再喝就醉了”
女子劝道，但见苍一副不喝到酒不甘心的样子，忍不住摇了摇头，知道眼前的男子只怕有什么心事才会这样买醉。
终究是敌不过苍的讨要，又从屋中抱出一坛酒。
苍迷迷糊糊的接过酒坛，摇摇晃晃的离开小院，他要找一处无人的地方醉上三天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