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残暴雄子vs惨遭陷害的天才(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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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那道视线包含的敌意太多,阿霍斯有心忽视都难,视线缓缓在一些地方停留,他不紧不慢的折尽最后一枝花。
指尖刺痛,阿霍斯也只是不动声色的将花朵上的血珠擦净,按雄虫的要求,他携最后一捧花回来。
来至雄虫身旁,他依旧在原来的地方跪下。
洛殊还是姿态放松的坐着,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着落,直到高大的身影罩过他,而后折短——阿霍斯如旧的跪在他的身侧。
只身独处,他下达的命令也自有虫会去遵循。
洛殊不经意扫过他眼下亮眼的袍角。
近些天,阿霍斯身上穿的都是一些型制贴身的白色长袍。
袍角沾了露水,还有些小叶子,这些鲜亮颜色在白袍上很显眼,但在显眼的颜色也比不过阿霍斯手上的血迹。
置于身侧的双手特意蜷起,那些分布在手上的却是掩不住的,针眼一样细密的的伤口渗出一层血珠,阿霍斯脸上的表情如旧淡漠,仿佛感觉不到痛。
洛殊皱了皱眉,翘起的二郎腿放下,居高临下,冷道:“把你的手伸出来。”
阿霍斯愣了下,远处那道极具压迫的身影在此时一晃离去,他迟疑一下,顺从的伸出手。
这副极具力量感手上满是花梗刺出的细密血洞,只是一个伸手,就有血珠汇集成滴坠下,在零星光点的映衬下,这双手显得格外瘆人。
感受到那双眼睛的视线凝在自己手上,阿霍斯竟然有了蜷起手的冲动。
“现在即刻去处理。”
洛殊的声音有些冷,扫过桌上几枝带血的花,他重新转回阿霍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
阿霍斯一直平视,直到从那道淡淡的声音中听到起伏,他才缓缓抬头,经过头顶光束的打磨,面前雄虫脸上的郁色不减。
置于暖阳之下,他脸上犹有暗影,眉目间的阴翳在瓷白脸上蒙上的暗影。
与方才恶劣的他相比,现在的雄虫好像生气了,心跳频率加快,放在前几天,阿霍斯毫不怀疑他会迎来一顿恶劣的鞭打。
可现在……
雄虫的命令自有人执行,话落片刻,提着药箱的医生就来了。
看着各种药水倾倒,洛殊别过眼。
药水对伤口是有刺激性的,阿霍斯跪的挺直一声不吭,医生也不动声色看了他两眼,心中暗暗佩服,可他不知道这些痛和之前的所有比起来,压根不值得他眨眼睛。
不巧,二百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血水在药水的泼淋下,一并从指尖滴落的画面。
“哇——”二百捂住眼睛,同时从指缝看洛殊,眼里的谴责直射向他。
地上的血水汇集,鲜红的颜色意外刺眼,眼看要蜿蜒到阿霍斯跪的地方,洛殊喝道:“站起来!”
这次雄虫的语调格外不同,医生被吓的一抖,药水不慎撒到了袖口处,即刻晕开濡湿了一片袖口。
阿霍斯率先站起,医生后知后觉直起身子,缓了片刻,没听到后话,他才镇定的继续手上动作。
雄虫近日频频不对,哪里都透着异样,站在他近前的阿霍斯能听到雄虫隐忍的呼吸声,低垂着头,余光掠过身旁,足矣让他将雄虫经脖颈梗起的青筋看个仔细。
身体僵硬,微转过身子的雄虫像是在平复什么,可他在平复什么呢?
这里是他的主场,所有的一切以他为先,有什么东西能让他不瞒呢……
二百被突然发声的洛殊吓了一跳,圆润的手一掉,它和洛殊来了个眼对眼,看出殊殊的不适,二百理直气壮的身板又软下来了。
“殊殊,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没事。”
借抚平胸前配饰的动作捂住胸口的手拿下,突然蹿上来的异常如潮水般下涌,洛殊各方面恢复如常,他转眼看向阿霍斯。
那张桀骜锋利的面容依旧冷淡不见情绪,没有任何的冒犯举动,甚至是恭顺,可那一刻陡然窜起的暴虐是为什么……
拢于袖间的指骨捏的发白,脑中闪过一幕幕血腥的记忆,有什么东西正在侵占大脑,妄图支配他做出一些可怖的举动。
“你们都下去!”猛地背过身,洛殊独自应付起不受他控制的未知事物。
雄虫喜怒无常,众虫习以为常,阿霍斯和医生随即听令,走到阶下,踏出紫藤的覆盖范围之外,不知抱着怎样的心思,他回看了一眼。
雄虫单手倚在一根木质藤架上,暗色的眼眸罕见的垂着,双唇抿直,他本就阴郁的面容此时更加阴沉,冰白的手上青筋暴起,随着那只手的收回,他整个身躯下跌,他忽的蜷起身子。
只是一个一瞥,阿霍斯在见到他倒下之前就转回了视线,见到雄虫狼狈的后果不是谁都能承担的。
医生听到不同寻常的动静也是僵住,在回头之前,已经有另一只身手敏捷的虫子将雄虫扶住。
阿霍斯转头,雄虫果不其然已经被好好扶住,退开一步的脚收回,他淡淡的站回原地,对周围虫的兵荒马乱没有丝毫反应,像是一个事外人,他完全不能与周遭的虫子共情。
一阵天旋地转,头晕目眩后,洛殊又回到了那天手脚发麻的状态,无名的疼不知是从哪儿窜起,导火线似的一下穿透四肢百骸
在一众惊呼之下,他彻底的失去意识。
闭眼的最后,站立位置的巧合,他正对上了阿霍斯,阶下的阿霍斯无言站着神情不明。
最后这一刻,洛殊再次看到了那次他熟知的东西,以旁观姿态漠视一切的傲然,他许久都没在那双眼里看见的傲然……
一阵兵荒马乱,雄虫被其他虫子安顿回房检查身体,阿霍斯则继续跪着,这次他跪在门外,不同于之前的夕阳西下,现在是太阳当空,正植晴好。
看着自己这双手,阿霍斯逐渐出神。
双手的伤口早已止了血,火辣辣的疼褪去,现在只剩些密密麻麻孔洞。
雌虫的身体一向不同一般,而他的身体更是像钢铁一般,体质测试他是佼佼者,论等级他也是……
可现在这些未毒的小刺竟然能轻易的伤了他……究竟是之前走捷径恢复药物给他带来的损伤,还是那层药膏的作用,或者……是那娇弱的花有什么不同。
短短的一段时间,阿霍斯想了很多,想的明白想不明白,趁无事可做,他都想了个遍。
他想不通这只暴虐雄虫今日的举动是为了什么。
情绪波动是为了那一点相似之处?是因为他无意之中破坏了那点相似之处……
不可否认,要不是暗中的波涛不断,今天他竟是要快过所有人去接住那只雄虫,那是不经过意识思考的举动,可是……那是绝不应该的。
抚住胸口的位置,淡漠的的脸上出现疑惑,阿霍斯久久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