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寒江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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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寒江雪，出生在一个落后的小山村里，出生的目的就是为了给哥哥匹配骨髓。
所以……他的身体变相的也是一味药。
当时计划生育的原因，小山村里也是每家每户只能有一个儿子，传统观念很重的奶奶，不想放弃她的大孙子，所以他的妈妈就偷偷生了寒江雪。
寒江雪从生下来到三岁，是没有自己名字的，因为没有人在乎，因为上不了户口……
手术很成功，他的哥哥很快痊愈，可他因为年纪太小，术后也没有得到细心的照料，导致身体十分不好，拮据的家庭让爸妈几次想将他送人，可他身体太过脆弱了，没有哪户人家肯要他，哪怕是家中无后的单身汉。
因为身体太过虚弱，他像是一条随时会断气的小狗，就活在别人一声声微叹之中，就在邻居们悲悯探讨他的命运最终会如何时，一个附近的庙宇里的和尚，主动收养了他。
或许是寺庙真的养人，或许是收养他的和尚足够的诚心，让供奉在寺庙里的神佛听到了他虔诚信徒的愿望。
总之在众人的惊呼下，寒江雪健康的活了下来，而且还成为了那片地方里唯一一个知名学校的学生。
小时候的寒江雪过的也不好，但他有师父给他的足够爱护，那时的他不懂什么叫做苦日子。
念经、吃斋、洒扫、听雨，在他看来，都是一件十分有意义的事。
随着科技的发展，那里的年轻人都出去闯荡，几乎没人信佛了，除了年纪大一点的香客会偶尔过来参拜神佛之外，庙里真的就是清清冷冷。
好多的师兄师伯忍受不了庙里的清苦日子，所以选择了还俗或者是谋一份好差事。
总之，破败的庙宇最后终于就只剩下金漆剥落的佛像，和一老一小两个和尚。
师父很注重他的文化教育，除了教他佛法经文外，还会将他送去学校。
断了香油钱，他的学费经常凑不齐，师父就带着他化缘，或者就到外面做工，让他留下来看家。
总之，他会拖欠一段的学费，最后总会零零碎碎的补上。
也许是师父化缘的艰辛他看在眼里，也许是他的确就很聪明，他的成绩总是最好的。
寒江雪的考试分数一直不低，中考后，他便以第一名的成绩去了市里最好的学校就读。
就这样，他走出了那座大山……也离开了师父的身边。
其实，他最初是倔强不肯走的。
莫名感到了什么，他抓着师父的袖子只想留在师父的身边，但那个慈祥了一辈子的老弥勒佛却生气了，那是寒江雪有记事以来他第一次生气。
后来的后来，寒江雪还是哭着背着他的小布包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寺庙。
提心吊胆的在学校过了三年，离中考最近的那几天噩耗还是传来了。
师父离开了……
躲在学校一棵无名树下，他一个人抱头痛哭了好久，他想回去，可老师不让他回去，遥远的路途也阻挡着他的步伐。
那时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对着寺庙的方向，眼泪婆娑的默念无数次经文。
那天像是一个彻底的分水岭，寒江雪确确实实的没了避风港。
不久，那深山之中，悠久的寺庙被前来探查的人员保护起来，成了一个历史文化遗迹。
所以，当他好不容易回去的时候没能进寺庙——他的家。
因为守在那里的人说文物修缮期间不准任何人前去破坏，自然也就包括寒江雪这个来历不明的外人。
翻修后的寺庙被改的不成样子，寒江雪记忆里熟悉的东西全部被一一抹去，他幽深古意的禅房也被改造成了一间客房，还是一间必须要提前预约的客房。
空远幽静的地方彻底变了样子，众多还俗的师兄师伯全都重新遁入空门，依旧披起袈裟，拿起禅杖，慈眉善目的他们成了外人口中的大师。
师叔师伯曾经也问过他要不要重新加入他们，他们笑得也很尴尬，很虚心，那时的寒江雪没说什么，只是摇头拒绝了。
站在山下的石阶上，最后一眼回头远望，寺庙上方的香火前所未有的鼎盛，可那些给寒江雪的只是一个陌生的感觉。
他记忆里的家真的没了，彻底成了一个商业景点。
他有能力买最快的机票，却回不了家了……
之后的寒江雪事业很成功，吃穿不愁的他本应当没有任何烦恼的，但他就是不开心，没有缘由的不开心。
曾经的父母也在他功成名时来找过他，也曾义正言辞的要他将寺庙抢回来，美其名曰要他要回来之后，便由他们帮忙管理顺带解决他们养老的问题，毕竟那时寺庙，一天赚的钱，可是让不少人眼红。
寒江雪也不惯着，直言他们要是再来对他进行骚扰或是人身攻击，就将他们告上法庭。
往后的日子里，寒江雪身上的小毛病越来越多，失眠莫名心慌惊梦等等，可那时的他是风华正茂的年纪，才刚到而立之年而已。
他辞去了身上的所有重担，顶着风华正茂的年纪，他却像一个退休人员一样，每天过着极为规律的生活。
对了，寒江雪还养了八只流浪猫和三只流浪狗，在外人眼里，他就是一个事业有为的年轻知识分子，一个热情善良的小伙子。
其实寒江雪每天都不开心，他活在痛苦之中，不知名的痛苦，默念百卷佛经，也缓解不了的痛苦。
曾经无数次的噩梦里，恢复幼小状态的他只能一遍遍的扒拉着他身前没过他的草，
其实二百不知道……那次水下救人，他是有足够的力气游出去的。
可他不想了，双臂轻松展开，他以展臂相迎的姿势，任由海水将他席卷、侵吞。
看着头顶的光束，远处的蔚蓝离他越来越远，柔软的海水将他彻底包围，窒息感顿然袭来，那时的寒江雪竟是有了一种解脱的感觉，在湛蓝的一片里，他心安理得的解脱。
——他死于沉海。
曾经在他的梦里，无数次入梦后，便是独自淌在漆黑无风的夜晚，曾经被抛弃的经历不止一次，于是那些噩梦也不曾脱离。
可梦里不会有大白龙盘在月亮上，告诉他不能在外玩耍，要及早回家。
他试图逃离这个暗黑囚索，慌不择路的潜逃他从未停止，可只有突然摔下悬崖或是筋疲力尽晕过去，他才会惊醒。
风起月落，星客满船。
如今，随时往身侧或是往后看，甚至不必回头，便会有一条银龙时刻紧盯着他，哪里都有，梦里也有。
视线不曾偏移，回看，往往都能与他赤诚灼热的目光对上。
挂在月亮上的那条大银龙终是来到了他的身边，是小龙先看到的小和尚，还是小和尚先看到的小龙，谁又能分的清了？
小和尚眼里暗沉却微弱的光，银龙身上未曾全部堕落还仅存一线的辉光，在遇上的那一刻，谁是谁的救赎，谁先吸引的谁……
终究是两道微弱交织在一起……并排前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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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阶之后墨清池变回最初小银龙的模样，他可可爱爱的很招人喜欢。
丧失记忆的他像是一个走丢了的孩子，可他对寒江雪却有亲近之意，或许那时的天道真的是看重他这条龙的，知道他体内的变化，所以让他变成最纯真的模样去抵抗，强制让他这种幼体形态修养减少损耗。
彼时，寒江雪身上新旧伤交加，那时本该的他闭关修养的他却带着墨清池游历人间。
人间春去秋来也不过短短两年多罢了，以普通人的身份，他们在一起相处。
冬日，万物银装素裹之际，寒江雪试着剪窗花，像普通人一样守岁过新年，可他在手工方面一向很没技巧，于是那把小剪刀便落在了墨清池手上。
心灵手巧的墨清池能根据寒江雪的描述剪出各种称他心意的小东西，其中最令寒江雪满意的是一只剪纸兔子。
彼时墨清池已经能够化作规整的人形了。
人间三月桃花灼灼，碧水清波，他们会去逛庙会。
寒江雪带着墨清池出去玩的时候，总是发现周围人的目光很奇怪，他们看向小墨的眼睛里透着浓浓的怪异，甚至这种奇怪在看他时也没有减退多少。
最后的最后，寒江雪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没有特殊气质加成的小墨就是十二三岁的少年，尽管他长的修长模样，可有时一些稚气的举动，难免会惹人侧目。
这在外人看来，小墨就像是大户人家的傻子小少爷，而寒江雪就像一个拐卖人口的骗子，骗了一个傻子过来跟他过日子……
所以有一段时间呢，寒江雪想让小墨去变一变他的模样，变小一点儿，以便扮成爷孙俩儿出去玩，奈何小墨不同意。
于是寒江雪就把自己往显老了打扮，让自己仙风道骨的形象变得普通一点。
总而言之，就是头发更白，长出白须，脸上也弄出沟壑，两个人一起出去的时候，他走路还带弯腰的那种。
那时小墨看见了，狠狠皱了眉头，被迫答应了变小的要求。
……
其实小墨是一个特别特别缺乏安全感的小龙崽崽，在无数频繁闪现的记忆里，他能做的就只是逃跑，被抓，逃跑，再被抓……
所以他对寒江雪很依恋，这种特殊又让人很难相信的情感来自于他们相处时，寒江雪耗费几十年的时间给他足够的安全感。
随叫随到，只要小墨有危险，寒江雪就会即刻去找他，有时呢，小墨在旁边做些什么有危险的事时，他也就在暗中默默的看着，不插手不吱声，一旦致命危险到来，他便会即刻出手。
小墨也是一条有点恶劣的小龙，后来的日子里呀，他还是没有放弃继续整蛊寒江雪的打算。
没有安全感的，他还是在寒江雪身上下了一些奇怪的术法和小东西。
这些事让二百知道了，它非常愤愤不平，大骂那是一条没心肝的小龙。
寒江雪淡淡看着不理会，故作不知的任由小墨给他上上枷锁，以此来卸那条小龙的心防。
往后的时日里，小墨再如何表现出亲人的举动，他给寒江雪布下咒术秘法也始终没有松动过。
而那些东西最终毁在在绝荒境的金焱池。
那算是一个机缘，也算是一个巧合，凑巧的，那金色的池水消去了寒江雪身上所有的束缚……于是，小墨就真的找不到人了。
两个人在人间一起嬉戏的时候，小墨就发现了寒江雪真的是一个很有趣又很好玩的人。
怎么说呢，他有时候显得很深沉平静，无欲无求看不透，有时候又显得……像个小孩？
两人去逛花灯庙会，寒江雪的手上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东西，他每次一得手就往小墨的手上塞，路边的奇奇怪怪的面具、花灯、平安结……
总之每次两个人回来，桌上必会摆满东西，然而，寒江雪总是美其名曰一本正经的说是觉得小墨会喜欢他才买的。
小墨也只是不知所以的乖乖捧着那些小物件。
其实墨清池虽然变成了傻子，他对某些东西也是不感兴趣的，但他很乐意寒江雪拿他当借口去买那些小东西，甚至是主动提出要某些东西。
每次出去拿着一堆东西回来，虽然寒江雪不说，墨清池也知道他心里是开心的。
有时候两个人对比起来，寒江雪更像是那个对世界充满好奇和打量的人，他有时候会显得更为童真和……幼稚。
他真的是一个很矛盾的人，有很多墨清池看不透的点，比如说寒江雪他……喜欢去寺庙。
他去寺庙呢，一般都是黄昏的时候去，去的都是那些很是凋敝偏远的寺庙。
在落日余晖里，那些寺庙在古旧的光影下显得更加破败，像是没有什么人烟的地方。
每当那个时辰，里面就显得十分幽寂和一种说不出的孤独感，小墨不喜欢待在那种地方，他尤其是不喜欢寒江雪待那种地方时身上透出的一种奇怪的东西。
很孤独，很怅然，很……难以形容。
那时的小墨只能理解为悲伤。
寒江雪喜欢在寺庙里面走走停停，像是在刻意的寻找什么，又像是在期待去撞见什么，他不懂寒江雪的眼睛里面到底盛着什么东西。
他同样也不敢出声去问，只是紧紧的拽住寒江雪的袖角，陪他慢慢的踏过一个又一个地方……
初到人间的那会儿，小龙崽子特别特别的没有安全感，气性也大。
就因为寒江雪趁他睡时出门没报备，或者说不出门不能带他，小龙崽子就会就一个人抑郁好久，偏偏他自己又不说出来。
所以呢，寒江雪就经常要提着灯，出去找把自己关在暗处的小龙崽崽。
小龙崽崽也好找的很，总是躲在那棵大槐树底下。
槐树的枝干尤为粗壮，要几个人才能合抱起来，咱们崽崽就喜欢坐在背光的那一面，在阴影之下委屈屈的抱膝坐着把头埋着。
这个地方离他们住的草屋很近，可每次小龙崽子就喜欢坐在那个地方等着江雪过来哄。
有一次因为换了阵地，寒江雪没有即刻前来，在那短短的几个呼吸间，小龙崽子硬是把自己的眼睛逼红了。
所以当时寒江雪来看到的，就是一只委屈又凶巴巴的小龙崽子，他明明在向草屋的方向眺望，可当寒江雪现身时，他又即刻转身埋头坐下，又恢复成那副不理人的状态。
那天，寒江雪陪小龙崽子一起从日暮黄昏坐到了清夜如雪，才把小龙崽子好好地哄了回去。
所以后来墨清池一直觉得寒江雪没有把他当成真正的爱人来看待，他太包容了，对于一个无理取闹的他，竟能如此包容和耐心。
可这种包容就是一个哄小孩的包容，仿佛就是一个智者看着小孩慈爱的包容。
其实墨清池倒挺希望那时的寒江雪能和自己生气，或是强硬的将他抱进屋里，而不是低声细语的，一直陪他在那坐着。
那时墨清池端着面子，他打死不愿意张嘴说话回应，其实他心里压根就没受什么气，他只是单纯的想让让人来哄哄他。
然后……寒江雪就真的一直陪他坐着，跟他好话说尽。
……
“寒江雪，抱我。”躺在软草之中的墨清池朝着逆光而立的寒江雪伸出手。
寒江雪随即将他抱起，而墨清池也熟练的勾上他的颈脖，按他的指挥走了一段，墨清池附上寒江雪的耳鬓低语。
“寒江雪，若真的算起来，我好像还没有被其他人抱过。”
“那往后我便多抱抱你，”轻轻松松的抱人，不妨碍寒江雪回应面上的轻触 ，清浅过后的间隙里，寒江雪同样低语，“其实按理来说，你是第一个真心抱过我的人。”
“噢？那我往后更要多抱抱你了。”讶然只在一瞬便重新勾起笑意。
飞速在那浅色的唇瓣上啄两口，墨清池随即示意要下来，在脚触地面的那一刻，他抱起寒江雪，放慢步伐，缓缓而行，十分的珍重和沉稳。
……
后来啊，两个人在去人间逛的时候，寒江雪的眼神甚至不必停留在某些东西上，墨清池手中自会多出那些玩意儿，他再也不必找借口去得到那些东西了……
变戏法一样，墨清池手里总会多出一些小东西，好玩的、好看的、平常的、稀缺的，随时而来的惊喜。
或是随眼可见的花草，或是稀世珍宝，寒江雪总能在不经意间撞上独属于他的小惊喜。
墨清池也像察觉到了什么，他隐约也知道寒江雪缺什么。
看似无心的随手递过，可当寒江雪含笑接过时，他嘴角的笑意却更叫人寻味，装作不在意，可那份心思任谁都能明晃晃的看出来。
冷与热时刻交汇着，他们携手走过很多地方，或为私事，或为公心，往后啊，短暂的分离也不会让墨清池灼灼不安了。
总之，他们之间紧紧相依，彼此照耀，不曾相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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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焱朝和黑耀是一对哦！
（心思敏感受尽白眼的小透明vs大条护短的黑道老大哥）
黑耀是他的引路人，他从来没有像旁人一样看不起他过，他将他当做小弟爱护，却也因为突如其来的转变而心中闷闷
朝焱心思细腻，对心直口快的他只有笑着主动避退，是他给了他机会，在众人都放弃他时冒险将他救起。
你们猜小墨的势力为什么叫神龙殿这个土土的名字？
当然是因为这是黑耀取的啦！
他觉得这个名字听起来拉风又帅气，符合他们的作风，呃……然后小墨当时听后只是扯了扯嘴角就由他去了，毕竟这也是一种明示不是么
然后为什么把找人这个脏活累活交给黑耀，因为他太大条了，武力值方面没的说，是一把好手，其他方面啊，欠佳！
所以这样一项不费脑子，却又重要的事交给他，他就不会整天抱怨小墨不重用他，不给他安排事儿干。
谁知道这事他一干干了那么久，还没干出什么成绩（哭笑）
后来小墨总是有意无意的吓一吓他，免得他太闲了，总给自己整些幺蛾子事儿，比如说大肆搜集美人啊…… ??.?? （后来寒江雪还因为这件事提过一嘴）
小墨当然也没指望他真能把人找着，毕竟那人他自己都找了那么久。
好了，闲聊结束啦！(??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