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人设偏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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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将四人领入自己的餐馆，可能是还没开始营业，店内里的椅子还倒扣在两排的餐桌上
“卫生已经打扫过了，随便坐吧～”
餐馆内很干净卫生水平比寻常店家要高上不少，刚进门就能看见厨房，厨房只用了块布半遮掩着，布上印了条用鱼鳍握着刀叉的鲨鱼，女人搬下了几把椅子自己侧坐在了其中一把上
几人刚入座，跟在他们身后的胖子便一股脑地钻进了厨房，摩西瞥了眼以斯拉给了她一个眼神
“…啊！侦探大人，这样有点闷了，我能去外边透透气吗？”
以斯拉明白了
“作为客人，这样会不会太失礼了”
摩西试探着
“可能是有点闷，估计是炭火烧得旺了些，如果想透透气记得不要走太远，那样会发生什么想必我们都心知肚明。”
女人的态度说不上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但就是因为过于正常才让人产生防备
“不劳您操心了，我的侄女皮够厚，除非在嘴上镶电钻还真没几个啃得动她。”
“呵呵，瞧您说的，但这块地的确不太安全就是了。”
见摩西还在跟女人拉扯，以斯拉正犹豫着要不要走出店门时凯盎一手扛着昏迷的少年一手搂住她的腰将以斯拉带了出去，她边走边道
“走啦走啦，不安全我陪你嘛，我也不是很喜欢炭火的味道。”
随着三人的离场，店内的气氛骤降，即将靠近零度时，女人开口道
“我好像忘记做自我介绍了？现在应该还不晚吧？”
她看了眼厨房里忙碌的身影接着道
“我叫美绣，当然你们也可以喊我阿美，厨房里的那个是我的弟弟今天刚好满八岁……时间过得真快对吗？像是被谁偷走了一样，记得当初我买下他时还是个肉嘟嘟的婴儿。”
“……这是八岁？？”
莱昂露出了没见过世面的表情
“买下？”
摩西挑起了眉头
“是的，买下，作为食材，当时觉得太小了根本不够吃就想着养肥了再宰，结果养了几年发现是个智力障碍，这种不完美的食材我可无法接受……我明白自己是个非常差劲的女人，将喜欢自己的少年逼上绝路，想要弥补点什么可对方已经下落不明了。”
美绣喘了口气趴到了桌面上
“有时候即使后悔也无济于事，只能做点自己认为对的事好让自己的心好受些。”
“…吃人能让你的心好受些吗？”
莱昂认真质问道
“都是为了生存，这世界不都是人吃人？只是方式不同而已，有的人喜欢用笔砚纸墨，有的人喜欢用刀枪棍棒。”
莱昂无言以对因为这世界，在这都市中的确如此，不是人在吃人就是怪物在吃人，‘人命就是值钱的草芥’这句话并不是玩笑，因为命能换钱所以它们并不廉价，而这充满了讽刺
美绣坐了起来将手一拍，啪的一声后她说道
“你们愿意来我的店里肯定不是为了喝点什么对吧？想了解些什么呢？或者说你们想知道些什么？”
见对方如此坦率摩西也收起了心中的算盘
“温斯顿，你对这个名号知道多少？”
“嗯……哦！我们那个原材料供应商所在的集团好像跟这个名字有关系，可惜十多年前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我们被对方单方面终止了合作，害得我们现在只能自己出门寻找‘材料’。”
“……那…你们一般在哪进行交易？”
“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店里直接进行交易，有几次是在一家罐头厂里，那个供应商也为那个罐头工厂提供原材料。”
“罐头工厂？”
摩西从大衣里拿出一页食谱，在拿到那本食谱回到事务所后她撕下了自认为关键的那一页
“是这种罐头的工厂吗？”
摩西指着食谱上材料一行——莎威罐头
美绣伸着脑袋仔细地看了看
“好像…是的。就是这罐头的工厂，将美食用那种粗暴的方式制作，出来的东西只配喂狗，简而言之，那罐头的味道一言难尽。”
“……我明白了，走了——”
见摩西起身准备要走，美绣出言挽留
“不跟我聊聊你们的事吗？我就当你们害羞好了，那…想不想听听我的故事？好多事一直憋着都没跟什么人聊过……至少把东西喝完再走好吗？”
美绣那张清纯的脸顶着诚恳的微笑让人很难拒绝，虽然这与目的无关，但摩西还是坐下了
“有什么想倾诉的？”
“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的一个女人生活在这样一个地方很令人匪夷所思？”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
“是这么说没错啦，但这生活并不是我所选择的，而是它选择的我——”
美绣，原居住于十二区，年幼时父母离异随父亲一同生活，由于父亲工作的原因几经搬迁最终认识了对她一见钟情的少年——哈克
二人的关系由青涩逐渐走向成熟，哈克因自己的勤奋有着一份不错而稳定的工作，而美绣拥有不错的手艺最大的梦想只是开一家餐厅
本该平凡而又幸福的人生在美绣的父亲前往J巢后，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在美绣父亲欠下巨额债务后这无疑对美绣的生活造成了重大的打击，当她即将坠入悬崖时，她下意识地抓住了那个少年的手臂将他一同拉下深渊……
（你的手艺不错，很有当厨子的天赋，但，还有些不足，帮我个忙，我教你点东西。）
在少年失踪后，美绣的生活落入低谷，债务的利息压得她喘不来气，而罪魁祸首的父亲早已放弃成天通过酗酒来麻痹自己
（酒酿丸子如何？）
机缘巧合下，她遇见了改变她人生的女人——格雷塔
（你的手充满了天赋，一定很美味～能把它给我吗？我会用点东西做交换。）
之后的某天，格雷塔敲响了美绣的家门，那一天，鲜血染红了砧板，美绣捂着自己鲜血淋漓的右臂望着桌子上那一盘酒香四溢的‘酒酿丸子’
“你们知道吗？我做掉的第一个人就是我的父亲，他是我噩梦的源头，在学着师傅把他一点点搓成丸子后我也丢掉了我的右手……虽然它又重新长出来了，但那种疼痛，比起肉体上的，不…无论身心都一样，那疼痛刻骨铭心。”
“……常见的悲剧。”
摩西叹了口气站起身拍了拍莱昂的肩膀
“起来吧，这只是个无聊的故事。”
摩西扶着莱昂走到了店门口回头看了看微笑着的美绣道
“别浪费力气在空气里下毒了，想请我们喝点什么只是借口吧？这种毒太劣质了，只要做过强化手术或者有一点点实力那就不会被影响，顶多让人想打瞌睡而已。”
“嘛，因为供应商没了所以现在只能自己想办法搞定材料了～别生气，这不是针对你们。”
“……我知道，我能看到，你说的话每一句都是真的……因为…你看起来就像一具被‘生存’操作的木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