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以后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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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为了回家，所有人都是早早地去赶火车，而回到家也没有咋休息，最后晚上又被王志明小子骚扰了半夜，今天早上王志青明显要比往常起得晚了很多。
醒来时，床上早已不见了志明那小子的身影，穿好衣服后，随便洗漱了一下，进屋看到了又只剩下了小妹一个人。
“小妹，怎么又是你一个？”
“大哥，你醒了！爸妈一早就出去了，大姐和二哥应该也出去了。”
“吃饭的时候，咱妈没让人喊你，说让你多睡会。饭菜已经放锅里了，妈交代让你起来后吃。”小姑娘一如既往的贴心。
“好，那我去厨房看看。你写你的作业吧。”刚好有些饿了，王志青就向厨房走去。
吃过早饭，本来他的打算是像昨天一样去趟街道办把回城的事彻底落实下来了，不过突然想起现在已经是马上要过年的时间了，街道办应该也早就放假了，落实回城的事估计要到年后了。
“小妹，我出去了，你好好在家写作业吧！”虽然街道办办理回城的事泡汤了，但是他还有别的事要做，所以随口交代了一句后，就匆匆忙忙地出了四合院。
刚刚才回家，又能有什么事呢？
王志青之所以这么匆忙地突然出门，只因为他又想起一些事情，需要他马上弄清楚情况。
按照他记忆中的场景，昨日回城里的杨树茂，围绕他的身边应该还有许多事情要发生。比如说：帮叶菲报仇，六子找家里，再次赶出家等等。
当然，他最关心的则是后者，这次杨树茂已经拿到了回城名额，他还会被赶出家门吗？如果会，他这次又会去哪？还回密云黄辛庄吗？
这些都是王志青急切想知道答案的问题。然而他如此的关注杨树茂，却并不是真的关心“傻茂”，相对而言他更关心如果“傻茂”又跑回到了黄辛庄，那么另外一位是不是又要跟过去。
“应该不会吧！这次他可拿到了回城通知单，就算是赶出家门也不能还回黄辛庄吧！”一路走来，王志青一边合计道。
杨树茂昨天回城，由于中间并没有其别的变数，那么他刚好碰到叶菲的概率还是蛮大了。如果碰到了叶菲，那么关于叶菲因为在厂里被欺负，作为她茂弟弟杨树茂帮助其报仇就是必然的了。
后面至于刘士宽还会不会找上门来，还真不好说，毕竟有蝴蝶效应的情况发生，这次不再是谢老转的板砖了，而是变成了自己踹出去的那一脚了，情况是否有变故还真不好说。不过那俩混子倒是没有来找自己，那有可能他们还会跑杨树茂家闹事。再加上叶菲厂子里的夫妻俩，估摸着“傻茂”被杨母赶出家门的情况，还有可能发生。这事他必须马上去确认一下，别到最后又跑回了黄辛庄，顺便还把史小娜拐了过去，那可就瞎子点灯——白费了（蜡）。
不过虽然是要去确认杨树茂是否又回了密云，但是王志青却先找了是谢志强。二人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找到了谢老转，杨树茂就不远了。所以他现在去的地方是谢志强的家。
“志强在家吗？”到了谢老转住的四合院，他直接对着屋门喊。
“谁啊？”屋内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志青！”
“是志青啊，志强昨天晚上就跑出去了。”打开屋门的女人回答道。
听到如此的回答，王志青不觉得把心向上提了提。
“那阿姨，他去哪了？”看着说话的人是谢老转的妈，王志青称呼了一声阿姨，然后接着问道。
“那谁知道了？昨天刚回来，屁股都被坐热，就和傻茂一起，俩人又跑出去了。”
听到谢老转不在家，王志青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等听到又是和杨树茂一块走了，他心中更是有种想骂娘的冲动。
“那阿姨，俩人出门的时候带东西了吗？”他想再确认一下。
“带东西，带什么东西啊？外边这么冷，也没有多带一件衣服，就那样跑出去了。这是下乡野惯了，看他回来不让他爸好好收拾他一顿。”谢老转的老妈回答道。
听到谢老转没有带东西出门，王志青刚刚悬着的心算是放下来了。那就是说虽然杨树茂被赶出了家门，但是二人并没有又跑回密云黄辛庄，这却是不幸中的万幸啊！
“阿姨，那没事，跑不远，你就别担心了。既然志强不在，那就耽误阿姨你的时间了，我就先走了。”
“没啥时间耽误了！对了志青，你来找志强有什么事吗？”
“其实也没啥事，本来想着找他和大茂一块出去转转了，这不是刚回来嘛！想好好看看咱北京，谁知道俩人真不够意思，一块跑了也不带上我。”随便找了一个借口，顺便调侃了一句。
“没事就行，那你去吧！回头我说他，忒野了现在。”见到王志青确实没有什么事，谢老转的吗也没有再说什么，马上要过年了，家家户户都很忙，当然除了小朋友。
出来了谢老转家，王志青也没有找去杨树茂家，或者再去找二人，而是直接就准备回家了。既然已经确定了二人没有回黄辛庄，那么也就不会出现什么幺蛾子了，北京到处都是熟人，俩人饿不死，随便他们在外边浪呗。
刚刚担心的事，没有发生，心中立马轻松了许多。一路走来，路上到处都是过年的气息，心情也开始愉悦了起来，感觉脚步都轻盈了不少。
再次回到自家的四合院时，大约已经到十点多钟了，刚进院子就看到了父亲王安家在院子里杀鱼，同时厨房里也传出了刀切案板的声音，想来是母亲徐秀娟在里面剁什么东西吧！
“去哪了？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王安家看到大儿子从外边走来，抬头问道。
“去找谢老转和傻茂了，结果俩人都不在家，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没找到人，就回来了。”王志青略微解释了一下。
“爸，需要我帮忙吗？”
“你就别沾手了，腥的不能行。就这两条，我几分钟就杀好了。”看到父亲没有让他下手的意思，他也没有再坚持。
“小红和志明回来了吗？”
“你大妹在屋里给你妈帮忙呢！至于志明那小子早不知道跑到哪疯去了。对了，你小妹刚刚说有几道题不会，你进屋辅导她一下吧！”
“知道了。”王志青看着确实自己也没有什么插上手的地方，就顺从地回屋了。
“大哥，你回来了！太好了，我这有几道题不会，你教教我呗！”小妹妞妞看到王志青回来后，高兴的不行，拿着本子就向他跑来。
时间过得很快，在辅导妞妞作业时，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午饭时间。兄妹二人刚收拾好作业本之后，厨房里已经传来了母亲喊吃饭的声音。
当摆好桌椅，各自洗过手后，大家便一起围坐在饭桌旁，此时王志明这小子才火急火燎地从外边跑了回来。好像这已经都成为了一种习惯，吃饭了也没人去喊他找他，他也总能在最后时刻匆匆忙忙地赶上。
饭桌上，当大家都吃的差不多的时候，父亲王安家突然问了一句：“志青，你的回城手续落实了吗？”
“还没有呢，现在是过年期间，街道办都放假了。估计得到年后了。”
“也是，都这个时间了，谁家不过年呢。”王安家听后也知道是自己心急了。
“那回来了，把回城手续落实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吗？”沉默了一会后，王安家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听到孩他爸问大儿子，爸爸问大哥这句话，桌上的人突然都停下了筷子静了下来，即使是混小子王志明也安静了下来。
徐秀娟知道自己男人这句已经憋了一天了，自从大儿子回来那一刻开始，其实他就想问这句话，但是昨天儿子刚刚回来，实在不是一个合适的时间点。所以，现在问到这个，她一点也不奇怪，也没有准备劝说和阻止。毕竟孩子大了，也该早做打算了。
沉默了一阵之后，王志青见一家人都在看着自己了，所以他开口说道：“爸，我是有了个打算。本来也是想着凑个合适的时间和你们说，不过你问道了，我就把我的想法说说。”
“爸，妈！过完年之后，我想好好复习一下功课，准备参加今年六月份的高考，现在高考刚恢复了，我们这种没有上过高中的人也有机会考大学了。再过两年高中生们上来，我们这样的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一句“考大学”，无异于石破天惊，饭桌上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王志青嘴里会蹦出来这样一句话。
大家都是以为他会是打算找什么样的工作，准备怎么找等问题，谁也没有想到会是“考大学”。
一家人都开始沉默了，王安家也沉默了。
王志青知道他们为什么沉默，也知道父亲王安家为什么沉默。
王家的条件说好不好，说差也不算差，这个年代能够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有个能吃饱饭，还不让老婆孩子饿肚子的家庭，那都算是不错的家了。但是王家有四个孩子，大儿子王志青17岁知青刚返城，大女儿王志红15岁初中刚毕业，小儿子和小女儿，一个13一个10岁，也都上着学，本来养活几个孩子就困难了，更何况还供几人上学。
大儿子由于插队做了知青，家里原来有三个孩子上学，每年都过的紧巴巴了。现在大女儿初中毕业，也不准备让她再考高中了，这部分钱可以剩下了。现在只剩下小儿子和小女儿了，不过又多了一张大儿子的口，这样算来也没有轻松多少。主要还是大儿子和大女儿工作问题，如果两人都有工作，都能往家里拿份钱，那么王家的日子就会好很多。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儿子和女儿的工作还没有找，大儿子却直接出了一个大招，要考大学，这把夫妻两个都震惊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王安家继续沉默着，他知道儿子的想法是好的，而且对其将来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但是家中的情况，他又是非常清楚，实在是无力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