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攒儿,打软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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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城有点远，位于南通锣鼓巷95号红星四合院，属于东城，而西城老皇城根鬼市在西城。两者相距7公里远。
大晚上的他自己走过去，不太好，而且现在时间也早，凌晨三点开市，自己现在去也白搭。
他准备回四合院休息，但是要叫一辆脚踏三轮车。
正好有一个人力车夫骑着一辆脚踏三轮车经过，贾明德立马叫住了他。
“同志，从南通锣鼓巷95号到西城老皇城根，你要跑多久？”
人力车夫是个精壮的中年人，留着寸头，估摸了一下道：“客人，我腿脚快，半个小时就能到。”
贾明德觉得可以，便说：“行，你这里接受预定吗？”
“预定？”人力车夫眼睛一亮，看来是能赚一笔了。
当下说道：“客人，可以接受预定啊，不过这价钱比往常要贵一些。”
贾明德现在怀揣100元巨款，丝毫不大花钱，当下问道：“明儿凌晨2点，你来南通锣鼓巷95号拉我，把我送到西城老皇城根那，多少钱？”
人力车夫诧异道：“客人，你是要我凌晨出车？”
“没错啊！”
“那你有工作证吗？这个点如果不带工作证，遇到巡逻的战士，可会被当成敌特逮进去。”
现在是全程军管，严查进入，更是一般禁止出去，凌晨这个时间点确实有些敏感。
贾明德说道：“放心，我有工作证，而且我还认识军管所的人，你尽管来拉我就行了。”
人力车夫这才放心道：“那就好，这路途大约7公里，每公里我们收2分钱，然后预定费1分钱，凌晨出车你要再给我加3分钱，合计1毛8。”
这个价格也不算贵，贾明德立马答应了价格，然后就回四合院休息去了，毕竟凌晨要去逛鬼市。
晚上的四合院里一片祥和，贾张氏去了医院，医生给开了一些药后，便独自回来了。
贾东旭怕回去跟秦淮如睡一间房露馅，立马说厂里有事，今晚要去加班，唬住了贾张氏。
东旭的婚假已经结束了，明天就能正式回去上班了。
贾明德兄妹在一个炕上，呼呼大睡，贾明德起来，看了看墙上的挂钟，1点57分了，他便穿好衣服，离开了屋子。
来到四合院门口，夏季的晚风吹过，还有点冷。
好在没等多久，三轮车夫就就来了，贾明德坐在后座上，前面的人力车夫蹬着三轮车，快速的朝着西城跑去。
贾明德也算是享受了一把前朝富贵人家的待遇，出门就有黄包车。
这人力车在19世纪70年代就从核废水国传入了，当时叫做东洋车。
这种车只有两个轮，两个车把，人力车夫就拉着车把跑。
再往后到了20世纪40年代，这种车部分就改成了脚踏三轮车，比之前的车更省力一点。
人力车夫拉着贾明德快速的在安静无人的街上前进，遇到了几次巡逻队搜查，贾明德在出示了自己的工作证后，都获得了放行。
一路顺利的来到了西城老皇城根鬼市。
贾明德下来后，人力车夫好心的说道：“客人，你这是要去逛鬼市吧？”
“没错，这个点来这里，肯定是为了逛鬼市，怎么了？”
人力车夫小心道：“客人，鬼市这里的东西，你可要瞧好了，里面的骗子可多了，别打了眼。”
“骗子？应该没什么。”贾明德想着自己就来买件道袍，买件衣服还能被骗吗？
人力车夫看贾明德这自信的样子，就觉得他是个新手，去了肯定会吃亏，又好心的说道。
“你进了鬼市，但凡主动靠近你，跟你搭讪的人一定要注意，他们都是些攒儿。”
“攒儿，这又是什么？”贾明德这个还真不懂。
“攒儿就是一些撮合双方交易的中间商，他们本身没有货物，但是了解鬼市里的货物，他们一般问你需要什么东西，愿意出多少钱。”
“然后他们帮你去收，或者带你去买，替你收的话，他低买高卖，会赚你一笔，带你买的话，他要给他一成佣金的。”
贾明德明白了，这就是后世的各种中介啊。
“这么说攒儿只要给钱，他们就能帮你快速买到东西，这不挺方便的吗？”
人力车夫摇摇头：“这攒儿也有一些不好的，跟摊主勾结，一起合伙坑你的钱，当然他们一般都坑打硬鼓的人。”
这贾明德又听不懂了：“这打硬鼓又有什么讲头？”
人力车夫很有耐心，详细的解释道：“一般来说，去鬼市你去买金银、珠宝、字画、古董这些价值高的东西，那就是打硬鼓，攒儿最喜欢这种客人，能坑不少钱。”
“你要是进去仅仅只买点旧物二手货，不怎么值钱，那就叫打软鼓，这种攒儿一般都不朝你下手，因为挣不了几个钱。”
贾明德总算懂了，这鬼市里的道道真不少啊。
他好奇的问道：“同志，你怎么对这里这么熟啊？”
人力车夫垂头丧气道：“唉！我家祖上，曾经也阔过，到了我这一辈，就彻底败落了。”
“之前没米下锅的时候，我来这鬼市卖过东西，所以比较懂。”
“原来如此啊！”贾明德看着这人力车夫，没想到人家出身在大户人家啊。
付过钱，告别了人力车夫，贾明德向着前方走去，很快就有其他人往这里走来，有的自己走来，有的也跟他一样坐人力三轮车。
还有一个居然骑着自行车来的，有钱啊，一点也不低调。
贾明德跟着他们，很快就来到了鬼市。
两排都是商铺，但是没有开灯的，都关着门。
街上却有无数的摊子，每个摊子前都挂着一个煤油灯，让大家好辨认摊子的位置。
这里很安静，没有摊主好吆喝叫卖，也不知道每个摊子都卖什么。
正在贾明德不知道去哪找卖道袍的摊子的时候，一个胖乎乎带着帽子的男人走上前来。
他开口道：“这位爷，你想找些什么？”
贾明德顿时就知道了，这是一个攒儿，于是说：“你知道哪里有卖道袍的摊子吗？”
那胖乎乎的男子立马嘘声道：“爷，你是今儿第一次来鬼市对吧。”
“没错。”
“这鬼市里，只能说买，不能说卖，这你要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