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礼堂大义（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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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强狼吞虎咽地吃完午饭，艾兰在旁边撩起他的头发，说道：
“我想我知道她是什么人，尼克的老婆，尼克是我们的组长，他常说起……”
艾兰的话，让张强的嘴角逐渐翘起，他想到一个主意，本来的单人鞭挞，或许可以和艾兰组队造成对对方的真实伤害，还可以…利用一把……
张强和艾兰对了场戏后，冷静了一会儿：他和艾兰跟尼克的老婆都不熟。
但不管尼克的老婆是出于何种理由闹事，晚上的礼堂会议，张强必须将这女人拉上来狠狠地教育。
她的做法，在张强揣测的最好意愿下，可能是单纯想为自己丈夫的死讨个说法。
但她在食堂闹事影响了学校营地的氛围，如果每个人都像她一样闹腾，张强的建立的制度将形同虚设。
和张强站在对立面的人，张强不会手软。
晚上，他会给尼克的老婆上礼堂表述诉求的机会，最好不是要求过分的特权和搞什么灾变前的政治正确烂活。
不然张强连准备的大戏都懒得演了，草草压服众人后，就让莫尔带她去“自杀”。
漂亮国政府不都爱这么搞吗？确实简单粗暴。
现在漂亮国政府都亡了，人们生活在以“张强”为核心建立的营地，享受张强的武力带来的安宁。
较真来说，他们没资格和张强讨价还价，因为建立学校的初始阶段，这群人没出过一份力。
为学校工作换取栖身之所，这种利益交换，让劳动者们更像是普通的劳工。
张强的眼光放得很长远，所以他设计了大量课程表达自己的理念，获得人们的拥护和崇拜，他不能让学校和劳动者们一直处于利益交换的关系。
张强要让人们把学校当成家，把自己当成最高领导，普通人对他不能只有对武力的恐惧，必须崇拜信任，甚至是信仰他。
这样，学校的所有人才能心往一处使，他的意志就是人们的意志！向外扩张的步伐才能加快实现！
“好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要通知高层开会。”
和艾兰聊完尼克的老婆，又小小的猜测完那个女人，可能会做出的反应和诉求，张强再次完善了和艾兰的戏路，便让她去住处休息了。
张强用对讲机通知了所有高层前来开会。
之后会议中，张强向戴雅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尼克的老婆叫玛丽，是一名爱尔兰裔白人。
天知道，她是怎么和尼克这个纯正的美国红脖子走到一起的。
玛丽认为尼克为学校牺牲，学校应该给她身为牺牲者遗孀的待遇，她在食堂吵闹就是因为饭菜配额实在太差了。
她看不到一点肉，炒蛋的份量很少，蔬菜和面食居多，加上丈夫去世，这种苟活的日子快让她崩溃了。
人事后勤部，安追管理的部门，学校普通工作者们日常接触最多的部门。
清理打扫，食物物资调配，工作分配，全是安追在主要负责。
他的老婆肯达尔相当于副手，人事后勤部有很多沃星留下的可怜人（那群x奴），肯达尔在负责她们。
戴雅手里没什么人，但作为张强的助理。
学校农场中间负责人。
唯二可以坐守校长室的人。
其他张强的追随者，也会认真听取她的建议。
玛雅和露西，少年部的负责人，说难听点，她们负责给未成年们洗脑，分配工作，让他们尊崇张强的意志。
莫尔和达里尔，这对兄弟负责安保巡逻，为学校的人们教授生存基础课程。
之所以说是基础，是因为张强即将开启高级课程，教练是清一色各国特种部队士兵。
报名条件极为苛刻，报名者必须拿到各部门负责人给予的完美评价才行。
这是套培养精英士兵的课程，会消耗大量物资，张强可不想被白眼狼占便宜。
肖恩是靶场的负责人，手下人最少，只负责靶场的运营和管理。
莎拉，“种植专家”。负责所有被安追分配出去的种植工作者，丈夫迪肯是她的专属保镖，酒鬼也是。
至于存在感最低的吉姆，实际上非常重要，他领导着技工和修理工们，维护学校的机器设备。
以上就是学校方，目前所有高层人员的职位。
农场那边暂时只能算合作伙伴。
“以后每天晚上七点，都要召开高层会议，我不在就由戴雅主持。
学校以后的管理工作只会加重，你们要做好准备。”
张强身边站着全副武装的王志强，王志强的代号“蝎子”，已经成了大家对他的称呼。
在场众人都知道，蝎子和新来的士兵是张强的亲卫，蝎子算是小队长。
“张，我觉得你有必要带武装队的兄弟们去见见世面，他们有的人对你不够熟悉，尤其是些新人。”
莫尔突然提议道。
达里尔在旁边也是点头，一些新人对张强的亚裔身份不够尊重，对他们口述张强的实力表示怀疑。
张强皱起眉头，成年人就是难管，非得他亲自出马鞭挞这群白皮佬。
武装队应该加入更多亚裔，但是接收的亚裔幸存者太少了，身体素质和心态也达不到要求。
不行以后爆完兵，就让一些同胞士兵假装外来幸存者，加入武装队来提升亚裔形象。
这群白皮佬对亚裔的刻板印象真是根深蒂固。
“好了，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有安排。还有事没，没事散会。”
张强敲了敲会议桌，今天也先到这里了。
之后重要的事情，则是礼堂的学校大会。
……
时间到了晚上，大量人员陆续走进学校的礼堂，这里面的尸体很早就被清理过了，但一些座椅上还有血渍。
张强在演讲台上看着座位被一个个坐满，他的心里不由生出豪气，这就是他的势力啊，他手下的人们！
塞沃和高层们坐在礼堂前排，莫尔带着部分武装队维持秩序，学校的巡逻任务被士兵们分担了一部分。
演讲台上，只有两把椅子，张强坐了一把，尼克的遗孀玛丽坐了一把。
玛丽打量着正在抽烟，完全不拘一格的张强，她的表情带着审视，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和学校的最高领导照面。
微微发抖的双手撑在膝盖上，出卖了她紧张的内心。
所有人员很快落座，张强掐灭烟头，试了试麦克风。
“咳咳…嗯…”
声音回响在礼堂内，吉姆的修理队干的不错。
这是张强第一次以领导的身份，面对这么多人演讲，他不喜欢繁文缛节，直接道：
“你们很多人都知道今天食堂发生的事了。
在大家刚进入学校的时候，我就派人说过学校的规矩，我不喜欢有人闹事，但是今天事出有因。
玛丽，在尸潮里牺牲的工作者，尼克的家人。
她悲伤的心情我能理解，所以我愿意给她一次机会，在她破坏我的规矩后，让她提出诉求。
下面请玛丽讲话。”
张强让玛丽把椅子搬近点，坐到麦克风旁，他则是让开点空间，方便玛丽讲话。
一双双眼睛盯着玛丽，这个女人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尤其是艾兰为首坐着的孩子们，看着她的眼神很冷漠。
玛丽试着开口，但她被这么多人盯着说不出什么，肩膀开始颤抖，很快她酝酿起情绪，小声啜泣起来。
“呜呜呜…”
哭泣的声音通过礼堂安置的音响放大，传入所有人的耳朵里。
张强不着急，平静地看着玛丽，走到麦克风前安慰道：
“不要难过，大家会理解你的。”
张校长的形象显得很伟光正。
“我的丈夫尼克死了…呜呜…我的生活再也回不去从前了，我只是想过得好点……
学校的食物太糟糕了，外面又全是行尸，一想到这样的生活还有半辈子…呜呜…我无法接受。”
玛丽终于开口。
张强平静的外表下，内心充满不屑，能到学校的人，有几个是整整齐齐的一家？
这个女人的段位太低了，让张强很失望，张强忍不住添了把火道：
“你需要学校为你做点什么吗？让你重拾对生活的信念？”
玛丽捂着面孔的双手，露出一道指缝，她偷偷看了一眼张强，觉得这个亚裔没有学校里传说中那么可怕。
‘害，亚裔男人啊，你还是太善良了。
我和尼克是开放性婚姻，他死了，我根本没那么难过，我只是想争取些利益过得更好罢了。’
玛丽在心里想着。
玛丽擦了擦涕泪，在麦克风前说道：“我希望学校可以照顾我，我已经失去了尼克，生活一团糟糕。”
哗——！
台下的人声开始沸腾，人们讨论起玛丽的诉求，学校照顾她，怎么照顾？
每个人都在工作，这个女人想要什么？！
但是她的丈夫确实是为学校牺牲的，如果我死了，我仅存的家人会过的好吗？
人们思想总是复杂的，一边恶意地揣测玛丽想要的条件，一边担心自己的待遇。
“安静！！！”
张强不怒自威，用力一拍桌子，尸山血海里带出来的杀气不禁散发，如潮水一般碾向座台区所有人，他冷漠的眼光扫过议论纷纷的人们，被直视过的人立刻噤声。
距离他最近的玛丽更是浑身发抖。
‘他怎么变得这么可怕了…’
玛丽惊恐地看向留着不羁长发的张强，这和刚才安慰她的亚裔简直是两个人。
“玛丽的要求是正确的，我认同帮助牺牲者们的家人。
在和大家具体讨论牺牲者家属待遇之前，我们先请这次事件中，和尼克一起的孩子们，讲述尼克英勇的故事。”
张强带头鼓起掌，先渲染下氛围，随后座台区响起了一阵阵掌声，艾兰带着她的两个小伙伴离开座位，走向看台。
埃里克和帕特里克，亚裔男孩和白人男孩。
“呜哇……！”
艾兰上台后，直接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她的哭声听起来比玛丽这个牺牲者家属还要令人悲伤。
“呜呜呜…尼克叔叔是个好人…被怪物们包围的时候…校长让我们做好伪装，这样怪物才不会袭击我们……
当时，尼克叔叔被困在车里，我们三个呆在车后面，根本没办法利用怪物的尸体……”
台下的人们认真倾听着艾兰的讲述，他们不知道尼克是一个怎样的人，但漂亮国人都喜欢个人英雄主义精神，他们爱听，愿意听英雄的故事。
关于行尸血肉伪装的事情，他们大部分人都在课程中学到过。
“呜呜～呼～一些怪物试着爬上车，校长带着武装队在清理怪物，但怪物实在太多了，我们越来越危险……”
艾兰深吸一口气，表现得试图压制激动的情绪，她棕色的眼睛哭的发红，抹的眼泪都把耳边的发梢都打湿了。
“尼克叔叔为了帮助我们，他下车吸引了怪物们的注意…不知道多少怪物向他扑了过去，他开枪打光了子弹，很快就被怪物咬伤…
越来越多的怪物开始撕咬他的身体，他拿着匕首和它们搏斗，靠近车厢想帮助我们……
周围的怪物在疯狂拉拽他，他浑身是血…却不再管那些怪物的袭击，而是抱着一具尸体，在怪物们中间挣扎……
他终于靠近了我们，在被怪物淹没的最后一刻，尼克叔叔将尸体推上车厢，那个时候…已经有怪物咬伤了他的脖子……
他大声在喊叫…让我们一定要鼓起勇气做血肉伪装，一定要努力活下去…我们和学校是人类的希望……”
说到最后，艾兰的脸上带上坚毅，泪痕留在她脸上，显得此刻表情严肃的她，格外坚强。
“呜呜呜呜……”
旁边的男孩埃里克，突然摘下眼镜，用手臂挡住眼睛大哭起来。
张强：“？？？”
小胖子帕特里克一脸茫然：‘我是谁我在哪？’
事实当然不是艾兰说的那样，但张强需要艾兰这么说，这就是他和艾兰中午排练的内容。
埃里克的反应让张强很惊讶，这小子很聪明。
“呜呜…”
“尼克是个英雄！”
台下感性的人们抹起了眼泪，有孩子们在台上烘托气氛，这群单纯的人怎么也想不到他们被小鬼们欺骗了。
真实的尼克，在尸潮中几乎没有作为。
张强揉了揉艾兰的小脑袋，小姑娘深得他真传，不愧是高中话剧团第一男演员张某人的弟子。
他适时接过话筒，对着台下众人道：
“这就是尼克，一个伟大的男人，一位伟大的英雄。
他为了孩子们，甘愿牺牲自我，因为他知道，孩子们才是我们的未来，才是学校的未来，才是人类的未来。
外面已经是怪物的世界，文明正在被它们吞噬，学校可能是为数不多的净土。
我想说，我建立学校的初衷，就是为了团结剩下的人类，抵抗怪物们的袭击！
为了人类的火种延续，我们需要更多尼克这样的人挺身而出！
或许在将来，我们成功的时候，有人会说起这段历史。
一个英雄，为了拯救承载希望的孩子们，独自对抗数以万倍的怪物，最后……他牺牲了，但他也成功了！！”
最后，张强用力捶动桌子，脖颈冒着血管，大声吼出来。
漂亮国的历史不长，所以人们对历史和荣誉的敏感程度很高，这也是他们盛行个人英雄主义的由来。
“哗啦啦—！”
台下一群男人主动鼓噪起掌声，这是他们爱听的，人人都想成为英雄，尤其是男人。
男人至死仍是少年。
“哗啦啦啦！！！！！”
掌声越来越热烈，直至雷动，一群少年在台下高喊着：
“为了学校！我们都是人类的未来！”
毫无疑问，这也是张强第一批学生带的头，张强看着越来越多的人情绪高涨起来，他也鼓起掌，跟着孩子们一起高举手臂，呼喊。
“为了学校！！为了未来！！我们都是英雄！！”
“为了…！！为了…！！我们都是英雄！！！”
人群高声呐喊着。
站在张强身边的玛丽一脸茫然，开始大家讲的不是关于她的诉求吗，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
她好像是个局外人了。
张强在旁边偷瞄了玛丽一眼，心想给你机会当着所有人闹，你不敢。
给你机会提要求，你又明里暗里只会暗示，不敢正大光明说。
这么低的段位，也只配做张校长的工具人罢了。
什么时候达到种花乡村，那些老毕登的程度再来和张某叫板吧！！
礼拜堂热烈的掌声最后，张强承诺了给牺牲者家属更好的待遇，他们可以向安追以正当理由申请更多的物资，工作的时长比其他人减少两小时。
此外，张校长会督促学校厨房在食物花样上做出更多口味，学校的物资还不够富足，大家只能更加努力建设，将来绝对会有更好的日子。
这场画饼大会，随着一脸茫然的玛丽被戴雅带下台，才真正结束。
学校的氛围被张强带到全新的阶段，只是数百的人口，就算再有问题也谈不上内部矛盾的程度……
………
一天后，学校挂起了努力劳动的横幅，但所有人都在这时得到了假期，同时学校的物资供应也加倍。
张校长告诉众人，除非他负责清理出了，适合大家安全劳动的环境，不然所有人都得老实在学校里呆着。
大家都是人类的希望，他不愿意让人们冒险去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