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撒娇摸摸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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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苏最近的日子过得可是快活似神仙,除了使不出法力这个ug有点让她苦恼,基本上,她还是十分享受的。
有吃有喝有美人赏!
竹林清幽,庭院深深。
一青一白两道身影正坐在竹林里唯一一棵桃树下,男子闭目抚琴,女子蹲在地上不知鼓捣些什么。时不时还抬起一张小脸,笑嘻嘻地说些什么。
云端和云止见此情景都忍不住心里一暖,陪伴了这么些年,还从未见过他家公子爷这么快乐过。甚至连脸上的笑意都真切了几分,不再是往日那种礼貌亲切的标准浅笑,而是自内心的开心笑容。
云端本来心里却还是有几分芥蒂的,这个名为苏苏的姑娘,探不到脉搏,查不到过去。容貌又美得似妖似仙。这样一个危险的人物时时刻刻陪伴在公子身边,真不知是福是祸。
不过……看了看公子爷脸上十分真切的宠溺笑容,云端瞬间觉得只要公子爷能开心,那些东西也不再重要了。
毕竟公子爷已经这么苦了,如今来了一个能让他开心的人,不管这个人是什么来头,只要对公子爷没有恶意,他就不打算再深究。
“月白哥哥,我刚刚种了一颗葡萄种子,等来年的时候,这里就能长出葡萄了。我是不是很厉害?”苏苏抹了抹脸上的灰尘,笑的傻乎乎的。
“嗯。苏苏很厉害。”盛月白停下了抚琴的手,掏出一方帕子朝苏苏的方向递了过去。
“嘿嘿。”苏苏像个得到大人夸奖的孩童,也不接那帕子,只将小脑袋凑到盛月白的大掌下,双眼亮晶晶的。
苏苏很爱盛月白怀里那股淡淡的竹香,清冽怡人。不像是谪仙一般的师父身上那股灿烂浓烈的桃花香气,前者更温和亲切,更让她想接近。
盛月白无奈浅笑,大掌轻轻揉了揉苏苏的窝。这才轻轻地帮苏苏擦拭脸上的汗珠和灰尘。
苏苏终于心满意足的笑了。
“月白哥哥,你尝尝今天的鸡腿,这个可是我给厨房的刘大叔提过建议改良版的!先把鸡腿用果酒和细盐腌渍几个时辰,然后裹上玉米面用油细细炸一遍,最后抹上蜂蜜和果酱,好吃的不得了。”苏苏拿着鸡腿递给盛月白,盛月白轻轻咬了一口,细细咀嚼给出评价:“的确很香,但是好像有些咸了。”
“咸吗?”苏苏一愣,赶紧就着盛月白的手咬了一口,一边嘴里含糊不清的回答:“不咸啊,月白哥哥……”
“是吗?许是我口味偏清淡了。”在苏苏没看到的地方,盛月白的耳尖有些泛红,虽然笑意如故,但是总带着几分宠溺和欢喜。
盛月白没有点出苏苏刚才吃的是他刚刚咬过的鸡腿,苏苏也一贯脑神经很粗没觉得有什么异常。
这两人一个生着一颗七巧玲珑心,一个不懂情爱无心无欲。
也不知是怎生的一段缘分。
“月白哥哥不爱吃鸡腿,那你吃酒酿圆子,刘大叔煮的香香软软的,特别好吃。”苏苏端起旁边的搪瓷碗,笑眯眯的说。
接下来又是苏苏的喂食时间,她心疼盛月白一个如此慈悲美好的人偏偏满身疾病,便不留余力的每天喂食,想让盛月白体质强壮一点。偏别人还不行,盛月白只服苏苏的喂食,而且喂多少吃多少。让云端和云止都忍不住摇头叹息。看这样子,公子爷真是将苏苏放在心尖上疼爱了。
盛月白心里有结,他一方面想抓紧他晦暗人生中的唯一一抹纯白,一方面又怕自己会玷污这抹纯白。
两种极端的思想撕扯着他的神经,他痛,但仍舍不得放手。
对他而言,苏苏是救赎,是阳光,是唯一能带给他黑色生命中的一抹鲜活,他思之如狂,欲求而不得。
但是,他的存在是负担。
他从母体的时候就被下了蛊毒,不良于行,体弱多病。后来又中了虎狼之药,目不能视。靠着各类稀有药物续命。得以苟活。
这样一个残破的他,怎么能给女子幸福?又怎么配?
苏苏天真烂漫、不谙世事,他不止一次听下人口口相传,说苏苏有一张美的似妖似仙的脸,性子却娇憨喜人,待人亲切有礼貌。不管是府中最脏最凶恶的刘厨子,保守古板的秦管事,还是资历最老、宫里出身的丽姨,都对这个小丫头疼爱有加。
这样一个女孩子,应该有很多优秀男子喜爱追逐才是,而他除了一张人人称赞的脸,哪还有什么可取之处?又有什么自信,能和这个珍宝一样的女子在一起?
盛月白低头,兀自苦笑。
“月白哥哥,你累了吗?”苏苏好奇的看着似乎有些疲惫的盛月白,了然的起身,谁知她起的太急,眼前一黑,跌坐在地上。
“苏苏?”盛月白神色有些焦急,只听一声落地声,却看不着她究竟伤在哪,只能焦急的唤她的名字。
“嘶——”俗话说得好,怕什么来什么。苏苏这辈子最怕的估计就是受伤流血,可这莽撞的性子改不了,老是让自己磕着碰着,这跌了一下,竟然又被石子划破了手心。
看着血珠不断从掌中冒出来,苏苏又气又恼,气的是自己这风风火火的性子,恼的是自己这易受伤的白莲花体质。顾不得回应盛月白,她低着头,眼泪‘啪嗒啪嗒’掉了出来。心里有些委屈,一觉醒来什么都不记得就算了!身为一个危险的移动血库也算了!可这脆皮嫩肉,老是容易受伤流血又是什么鬼!关键是,流血的时候是真疼!火烧火燎一样,动都不敢动。
苏苏自然是不知道的,她被长聿仙人送进了生晶池彻底洗了髓化了形,本来是难得一遇的仙风道骨,但是她受过焚心劫,心肺俱损,魂魄不齐。长聿仙人花了好几年时间去极北苦寒之地寻得上古神兽凤凰重明,又用重明的涅槃之火将她整个身躯淬炼过,所以一但受伤,这具身体的自我修复能力又将让伤口再次被三味真火焚烧一次,疼痛是彻骨的,酸爽也是十分的!
老天是公平的,给了你什么,势必要从另外的地方再收回你些什么。
“苏苏,伤到哪里了吗?”盛月白听力极好,自然没有忽视苏苏那低低的啜泣,心里又疼又急,恨不得替她受过:“苏苏,应我一声好不好?”
“月白哥哥,我疼……呜呜”苏苏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泪珠顺着粉腮不要钱一般落下,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盛月白听力极好,确定苏苏大概的位置之后,长臂一揽,将苏苏捞在腿上,轻拍着她的背哄道:“伤着哪儿了?”
“手心……”她哭的抽噎,将流血的手心放在盛月白面前,十分委屈。
“别哭,别哭,我带你回房上药,”盛月白与苏苏相处时间不短,知道这丫头又娇又怕疼。赶紧搂紧苏苏,推着轮椅,往房间走去。
云端听到声响马上就跟上去,却被云止拦住:“哎!云止,你想干嘛呀!人家小情人你侬我侬,你个不解风情的,别坏了公子爷美事!”
云端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瞥了云止一眼:“什么美事!你没听到苏姑娘哭了,公子爷心疼地跟什么似得,我跟上去看看怎么回事!”
“哎呀!你就别操这心了!苏苏的事,公子爷管就好了,你就别去了!”云止拖着云端,不顾云端挣扎,愣是将人拖出了傲霜阁,还将傲霜阁的婢女侍卫遣散了个干干净净。
有了云止这个神助攻,整个偌大的傲霜阁终于成功的只留下盛月白与苏苏两人。
“吹吹就不痛了。”上了药后,盛月白十分心疼的捧着苏苏柔软的小手,凭着直觉轻轻吹着手心上的伤口,就像幼时母亲给受伤的他轻轻吹着伤口一般,轻柔的,细心呵护着。
苏苏一边抽泣着,一边点着头,放心将小脑袋靠在盛月白的胸膛,看着盛月白十分温柔的帮她吹着伤口,忍不住在他胸口蹭了蹭,说话带着些鼻音:“月白哥哥,我困。你给我唱摇篮曲好不好?”
盛月白有些茫然,儿时母亲也为了哄他入睡也给他唱过摇篮曲,但是记忆太过久远,歌词都记不太清楚,猛地让他唱,他还真不知道如何认识好。
“月白哥哥不会唱,那就让我教你”苏苏在他怀里调整了个十分舒适的角度,闭上了眼睛,嗅着那清冽优雅的竹香,轻声开口: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冷风吹
只要有你陪
虫儿飞花儿睡
一双又一对才美
不怕天黑只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
也不管东南西北”
苏苏的声音清脆软糯,此时可以压低了些,低声在他耳边清唱,倒是十分悦耳动人。明明还是下午,盛月白却在一片漆黑的眼中,看到了繁星点点,虫儿飞飞的场景,他悠悠叹了口气,紧紧抱住怀里的光亮,唇角噙着一抹苦笑。
这样的苏苏,他怎么放得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