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洗不掉的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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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逃出陇州城”这几个字，黎玉衡没有反应，黎明曜也没有反应。杨大人对她们两个没反应这件事颇感兴趣，对着她们说：“二位真是女中豪杰，听到如此言语，竟然还能这么镇定，让杨某人佩服。”

黎玉衡抬手制止了他，问道：“大概什么时候？”黎时赫说：“援军正在赶来的路上，估计还有十天左右就到了。如果族长能让我们不动刀兵，顺利接管陇州，那是最好。如果不能……”

杨大人接着说道：“今上特别交代，一定要让卑职把二位平安带回京城。所以，还请二位最近准备好退路，随时和前来接应的人一起离开这里。”

黎玉衡点点头说：“我知道了。”杨大人正要和黎明曜说什么，门口传来了若竹惊慌的声音：“族长到！”

杨大人立刻站了起来，黎玉衡引着他往里面走去。辛夷不动声色地端起杨大人的茶杯，把剩下的茶水一口喝干，把茶杯藏了起来，又拿起黎玉衡刚才用过的茶杯，喝了一小口，把剩下的泼在了地上，杯子放回原处。黎时赫顺手拉过果盘放在自己和黎明曜中间，也调整了坐姿，放轻松表情，好像刚才在和黎明曜随意闲谈一般。

黎昱敏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黎明曜一脸好奇地看着黎时赫，正听他讲着什么。辛夷蹲在地上，用抹布擦着地面。桌子上，一杯残茶放在一个空位置上，却不见了黎玉衡的身影。

黎昱敏沉着脸看着黎时赫和黎明曜，说：“玉衡妹妹呢？”黎时赫站起来一拱手，说：“姑姑刚才不小心打翻了茶水，进去换衣服去了。”黎昱敏抬脚就往里走，被黎明曜拦住，说：“舅外公，虽然大家都是亲戚，但是终究男女有别。我外祖母在换衣服，舅外公就这么进去了，不太好吧。”

黎昱敏沉着脸坐了下来，扬声说：“好，那我就在这里等妹妹出来。”

没过多久，黎玉衡换了一身衣服出来了。一看到黎昱敏，她就装作惊讶地说：“大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真不巧，我在里面换衣服，没出来迎接大哥哥。”

黎昱敏站起来，上下打量了一番黎玉衡，说：“妹妹是在里面换衣服呢，还是在藏什么人呢？”

黎玉衡瞪大了眼睛说：“哥哥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外面坐着时赫和曜儿，我在里面偷人不成？”

黎昱敏“哼”了一声，说：“到底在干什么，我进去一看便知！”说着，再一次抬脚往里走。

黎玉衡拦着他，说：“大哥哥，虽然你是长辈，也是族长，但是曜儿她还是个姑娘家，姑娘的闺房，你就这么进去了，不太好吧？”

黎昱敏回头看了黎明曜一眼，阴沉的目光让她非常不舒服。他回过头看着黎玉衡说：“什么姑娘不姑娘的，又不是没见过男人。都差点给人做小了，还忌讳我这个舅外公进屋去看看？”说着，拨开黎玉衡就往里走。

黎明曜站了起来，面沉如水。黎时赫惊疑地看着她，又看看黎玉衡，想问什么，但又不知从何问起。黎玉衡担忧地看着黎明曜，却没看到她脸上有一丝一毫的羞恼惭愧之情，有的只是一片的安静沉寂。

黎昱敏在里面翻箱倒柜了好久，无功而返。他喃喃自语道：“不可能啊，不应该啊，他明明进来了！”突然，黎明曜冷冷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舅外公，你是在找什么人吗？”

黎昱敏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黎明曜接着说：“从舅舅进来，到舅外公进来，这段时间里，没有任何人进出过我和外祖母的房间，这一点舅舅可以作证。在舅舅来之前，我和外祖母一直都在屋里坐着，和婢女说话解闷，这一点，五个婢女可以作证。”

黎明曜定定地看着黎昱敏，凉凉地说：“族长大人是信不过时赫舅舅，还是信不过我们这里的五个婢女？又或者，族长大人想找谁，说出名姓来，先把他扔进我们房间再来找，效率会更高一些。省的在这里像个没头苍蝇一样，瞎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