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前朝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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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饭店，温行和店主已经在门口候着了。辛夷给黎明曜戴好锥帽，先跳下马车，再扶着黎明曜下马。店主现在温行身后，见黎明曜就先行一礼，说：“黎姑娘大驾光临，小店蓬荜生辉啊。”黎明曜回了一礼，说：“掌柜过誉了。”温行笑着说：“青庄已经定好了包间，三妹妹这里走。”掌柜也退后，请黎明曜进去。

黄焖羔羊肉确实很好吃，黎明曜吃了好几块。辛夷和青庄在旁边的小桌子旁对坐，也对着一盘肉在啃。店主坐在一旁相陪。温行说：“当时到陇西去的时候认识了店主，听说店主有意要在京城开店，我就帮他在城里选好了店址，打点了关系，让这店顺利开了起来。妹妹下次想来，报我的名字就是了，吃了什么都记在我账上。我跟店主说好了，每个月结一次账。妹妹可别客气。”黎明曜笑着对店主说：“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店主也笑着说：“黎姑娘是温二爷的妹子，自然不用和我客气。想吃什么尽管说。”黎明曜说：“听闻陇西沙葱有名，不知店主这里可有沙葱炒蛋？”

店主看了黎明曜一会，才说：“黎姑娘真是见多识广。可惜沙葱并不耐储，运不到京城。黎姑娘下次如果去陇西，只管找陇西我们的总店，除了沙葱炒蛋，还有沙葱羊肉，凉拌沙葱，沙葱饺子。只要姑娘喜欢，都可以跟他们提。”黎明曜放下筷子，说：“出个门都这么累，谁知道这辈子能不能去陇西呢。”

店主说：“事在人为嘛。黎姑娘只要想去，总有机会能去的。到时候海阔任鱼跃，天高任鸟飞，谁还能再管着姑娘不成。”黎明曜觉得店主这话说的奇怪，看了店主一眼。店主也没往下说，只是举杯敬了黎明曜一杯。

这顿饭吃的满饱，黎明曜和辛夷都是摸着肚子出门的。马车已经在门口停着了，辛夷扶着黎明曜正要上车，突然，地上伸出一双又黑又脏的手，抓着黎明曜的裙摆，说：“黎将军，黎将军行行好，给口吃的吧。”

温行反应极快，一脚踢了上去，那个又黑又臭的老乞丐就在辛夷的尖叫声中被踢出两步远，疼得躺在地上缩成一团。温行又要上去踢打，黎明曜拦住了温行，走到老乞丐面前，用手帕捂住鼻子，问他：“老人家，你叫我什么？”

老乞丐忍着疼爬起来对着黎明曜磕头，一边磕头一边说：“黎将军，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汪内侍，以前你进宫的时候，都是我领的路。黎将军，黎将军！这么多年你去哪里了！”

路边已经有人聚集过来看热闹了，听到这老乞丐称呼一个姑娘为“黎将军”，有些年纪的人突然想到了失踪了快二十年的定国将军黎玉衡，纷纷猜测这姑娘的身份。有人认出了这个老乞丐，说：“这不是土地庙的汪公公吗？”其他人定睛一看，笑道：“对啊，汪公公，今天可是又犯病了？要不要给你打二两酒来治治病啊？”老乞丐尖细着嗓子反驳到：“你们这群糊涂东西！这是黎将军！黎将军回来了！知道不！快磕头！”周围人哄笑而散。气的老乞丐在后面骂：“你们都是傻子！黎将军回来了！”

黎明曜对温行说了两句，温行找来店主嘱咐了两句什么，黎明曜叫老乞丐：“老人家，你过来。”老乞丐丢下众人跪到黎明曜面前，问：“黎将军有何吩咐，只管告诉老奴，老奴给你去办！”黎明曜笑着说：“老人家，我不是黎将军，我是黎将军的外孙女。老人家，你是哪位？认识我外婆是吗？”

老乞丐面露惊疑，说：“你……你不是黎将军？你怎么能不是黎将军呢？你……你就是黎将军！黎将军，你别开老奴的玩笑，你不知道，老奴等你这么多年，等的好苦啊！以前在历朝的时候我们就认识，黎将军，你可不能再抛下老奴了啊！”

“历朝”这个名词引起了黎明曜的注意。但是她没再问下去，而是问温行：“二哥哥，地方找好了吗？”这时候店主出来，说：“黎姑娘里面请。”带着温行和黎明曜从后门走到了后院里。

后院里堆放着一些东西，黎明曜找了个台阶坐了下来，老乞丐说什么都不肯坐，只肯跪着。黎明曜也只好随他去了。老乞丐说：“黎将军，你小时候被人从观星台上扔下来，还是老奴第一个看到你的。你怎么，就不记得老奴了呢？”

黎明曜想了想，说：“不着急，汪公公，你慢慢说。我回来了，有什么委屈你慢慢告诉我，我一定会想办法的。”